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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和他对视,语气咄咄逼人,目光盛着温润的光斑,两相矛盾,让周唯实茫然地松开手,只是贴着对方的手臂,搭在林越峙的腿上。
周唯实想了想,抿紧唇说:“我没有想插足你们的感情。”
“你有,你勾引我,”
“你天天在我床上发浪,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三。”
周唯实被骂得说不出话,又在自省。
是了,林越峙说得没错,是他自己找上门求着做林越峙的床伴,做他的玩具,做他的宠物。是他明知故犯。
其实那个Omega说得很对,林越峙只是跟他玩玩,他身边会有数不清的漂亮Omega前仆后继,但不会是他这样腺体残缺要靠药物和屏蔽基站维生的Beta。
保住李峥、保住白若梅,这些他能捡到的好处是对他忍辱负重的赞赏,是林越峙眼里微不足道的附庸,除此之外,他无法改变任何事实。
这场游戏的时间长短完全取决于林越峙的心情,并且他必输无疑。
掌握主动权的人不知道周唯实在出什么神,只是指尖绕着揉周唯实的小腹的红痕打圈,懒洋洋地挑着声线问他今天怎么不在床上睡,是不是又在装可怜。
周唯实咳了一下,嗓音很轻,讲,“你的床很乱。”
周唯实进房间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林越峙来了又走。
他进来之后才发现这个房间相比锦瑞的套房更有“林越峙”的影子€€€€如果说锦瑞是一间仿佛人离开就会变得一尘不染的酒店,只剩“”欢迎光临”四个大字永恒不变,那这里的私密意味就太明显了。
桌子上摊着游戏机手柄和杂志光碟,地毯的花纹和整体风格明显不是配套,衣帽间里鞋子摊了几双,手表地柜门也半开,衣架上西装卫衣和衬衫短袖混放,一看都不是何小诗的手笔,是被人随手扔的。
周唯实吸了一下鼻子,感觉都是Omega的味道,又甜又香,又混着林越峙的气息。
方柏霓大概也睡过吧。
他们真的很般配。
林越峙不依不饶,质问他哪里乱。
周唯实避重就轻道,“没有清理。“
林越峙看他皱着眉心的样子,低下头去舔他的鼻尖鼻梁和鼻侧的小痣,“是,你爱干净。”
“那你住进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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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来得很快,虽然没有伤及筋骨,还是给他的右脚上了小夹板,医生说虽然影响行动,但恢复效果好。
周唯实一个晚上打扰了人家两次,过意不去地垂着双手一直在医生手边晃,跟欲言又止的嘴唇一样张张合合,想递个剪刀绷带之类。
“有你什么事儿,瞎忙活,改做医生了。”
林越峙按住他躺下,“都换了床单被子你还不满意,歇会儿吧。”
何小诗在一旁及时插话:“这是从褚总客房拿出来的Frette,和锦瑞的不太一样,但绝对干净。您喜欢的那一款已经从最近的货仓出发了,明早就能送上来。”
周唯实连忙拒绝,他不知道林越峙怎么跟何助讲的,怎么说得跟他嫌贫爱富一样。还想跟何小诗解释自己不是这么浪费的人,他只是……
但因为医生说周唯实有点气管炎了,容易变成肺炎,让他少说话。
就又被林越峙手动闭嘴了。
周唯实跟何助鞠躬道谢,无声比划着请她早点去睡。
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何小诗依旧光彩照人,她微笑道:“老板给加班费很大方。”
但这加班费也不太好赚,林越峙又对何小诗分派新任务:“找人带他去中心医院复查。”
然后又让医生开了又了开消炎药和止痛贴。
“我自己付,”周唯实又在被子下面声弱地表示,一个人总会本能地维护自己多年来累积的自尊心,即便他现在一丝不挂。
林越峙大手一挥,“给他算贵的,夜间急诊。”
周唯实非常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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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是不能洗了,林越峙拿来热毛巾让他擦身,之后周唯实又发起了低烧。困倦和疲惫让他拿不准自己的体温是否需要吃些退烧药,林越峙已经把药丸塞到了他的嘴边。
腿上一凉,Alpha又掀开被子在他的右腿下垫了枕头。脚腕不再用力,周唯实觉得疼痛缓解许多。
周唯实喃喃道谢,今天林越峙对他太好,没有冷嘲热讽,没有故意刁难。林越峙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他非常感谢,周唯实仰面躺着,朦胧地想。
林越峙和衣躺在他身边。
“明天还要继续吗?“周唯实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林越峙的意思,他体贴地先开口。
林越峙看他烧得迷糊,口吻也缓和,“别发骚。”
周唯实半睡半醒地蜷在新被子里,“我请假,休息一天。”
“一天,那什么时候才能好。”
Alpha认真研究着周唯实因为静电贴在床单上的发尾,“我还要玩呢。”
周唯实看着林越峙理直气壮的样子,意气风发地好像天生就该被宠坏。
如果喻星是幸福的小孩,那林越峙大概是幸福的小皇帝。他们没有过不顺心的日子,所以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念是准确无误,十分有道理的。
他突然无奈地笑了一下。
“好,”周唯实说,“我快一点好。”
周唯实太瘦了,脸上肉不多,显得笑弧很明显,凑近看细密的皮肤纹理交横,像被风雨吹打的蛛网的纹路,被虫蚁啃食的老叶的脉络。
他现在过得很拮据,为了省钱住回了学校分配的教师公寓,又接了几个其他老师忙不过来的项目,对企业合作也来者不拒。只能请一天假,后天还有个介绍会要去做指导专家。
“总这么委屈,是想我哄你吗?”林越峙笑了,这人好笨,又好乖。林越峙想自己大概是太醉了,太久没有玩一场,酒还没有醒。
他凑近一点,用额头贴了贴周唯实的额角,决定哄哄这人,就当是他的睡前故事。
“我允许你叫我名字。”
小林总自信地挑眉,他的眉弓上有颗不甚明显的小痣,显得他的弯眉更弯,挑眉更挑。
“林€€€€越€€€€峙€€€€”
不管是什么新游戏,照做就对了。周唯实困倦地抬了一点眼皮,也茫然地跟着他一字一顿又点头加重的发音,像是牙牙学语的孩童。
但黏连的太厉害,总叫不出完整的名字,只有被吞在睡意中的尾音。
林、越、…
“周唯实,你不专心。你知道这代表什么?从小能叫我名字的人很容易数过来。”
无视林越峙的自卖自夸,郑重许诺,周唯实似乎已经完全睡着了。薄丝青胎一样的血管盖在他白净的眼皮上,只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他的意识一片空空,只有林越峙的声音忽近忽远,一直念着自己的名字,太吵闹。
林越峙。
林越峙。
林越峙。
周唯实抬起手指,擦着林越峙的脸颊堵住他的喋喋不休,Alpha灼热的呼吸伴着微微的水汽染在他指尖,衬成莹润的粉红。
“林越峙。”
他想让他不要吵。
于是他讲。
“生日快乐。”
好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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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钢笔(已修)
医生说让周唯实卧床修养,生物钟让他依旧在七点准时醒来。虽然身上疼,还有点儿胸闷,他感觉自己睡得还好。
夜里醒了一次,身边一沉躺下了个人,迷迷糊糊中有手机的白光晃了他一下,但很快又完全黑暗,陷入沉沉的梦乡。
Alpha估计是昨天又出去了一趟,现在还在睡,一只胳膊搭到床外,身子也跟他隔得很远,呼吸平稳,带着隐隐的酒气。
周唯实惦记着林越峙的衬衫,他挪下床,没用卧室的卫生间,而是一路支撑墙壁,拖着腿走去客厅。
林越峙虽然没怎么睡,但周唯实一动他就醒了。
配合周唯实的注视又眯了会儿,才睁开一只眼看着他掀开被子的小角,一点点挪出去。
周唯实一走路不像以前那样挺拔,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在右腿上而弯着腰。
上衣是昨天给他找的,穿着很大,盖到大腿根,一走动下摆摇曳,偶尔露出内裤边儿。
内裤也是林越峙的,被他穿得像个平角短裤,显出两条没被太阳照射过的长腿。
像只套在黑猫壳里的白猫。
“用了什么这么香。”林越峙抱臂靠着盥洗室门框,打了个哈欠。
“洗衣液,我请前台去买的,和锦瑞你房间里的是一种。”
周唯实怕他不相信,用沾满泡泡的手又把小瓶子举起来给他看看,“是这个。”
结果因为转身太急右腿受不了力,没有站稳,下一秒Alpha右臂撑住盥洗台,手臂的弧度刚好接住他倒下的身子。
“干嘛总怕我,我会吃人么。”懒洋洋的声音从头顶飘过,周唯实缩了一下脖颈。
他站好,摇头说没有。
林越峙突然觉得周唯实并不是一只普通的猫,而是一只很笨的猫。
“林先生,”周唯实边洗边开口,“我没有攀龙附凤的意思,我就是想我弟弟平安。昨天方先生的事,我不追究……”
周唯实洗得很用力,林越峙想这人病了或许是装的。
他没有纠缠这个问题的意思,打断了周唯实的碎碎念。
“药吃了吗。”
“嗯。”
周唯实没有回头,也不看向镜子里林越峙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