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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碍 第19章

“是,李峥是在我手上,那又怎么样?要是没有我,他早不知道死在哪儿了!”

“你自己爬上我的床,还敢跟我甩脸色!你他妈别忘了,是你求我签的合同,是你求我睡你!”

“就算有一天我玩腻了玩烂了,让你做奴做犬,”林越峙攥着他衣领压在他面前,两个人都呼吸粗重。

“€€€€你也得给我受着,明白么?”

周唯实手肘触地,手臂上一整条筋都瞬间没了力气,他艰难地撑着身子爬起来,脸上有隐隐痒意,他摸了一把,指尖搓了搓,把被纸片划伤的细小血口隐去。

文件如片片雪花,散落在深灰色的地毯上。在一叠叠上亿的项目报告里,那一张很便宜。

周唯实蹲在地上捡起林越峙的文件整理好,一个字一个字扫视一遍那张合同。

算算日子,他变成林越峙的床伴,已经快五个月了。

五个月,好漫长。漫长到打破了他十年以来的记录习惯,和林越峙上床的次数记到三月就停下了,他上钟的次数太多,好像永远不能没电的八音盒。让周唯实觉得靠这种方式来倒数,简直像是永远不会结束的凌迟。

周唯实把文件整理好,放在林越峙桌角,边缘对齐:“是,是我求你。我刚刚说错话了,你还没玩够,我不敢走的。”

合约就是这样,他一向最遵守规矩。

周唯实凑过身子,拉住暴怒中的Alpha的手,轻轻贴在他的腕上,像狐媚勾引,像以身饲虎:“那我们履行吧,现在。”

林越峙一下没反应过来,“做什么?”

周唯实露出一点腼腆的笑意,似乎在对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履行合约。”

周唯实脸上泛着浅浅的绯色,如同一层柔情蜜意的暖光,林越峙有一瞬间甚至错觉他们是一对爱侣。可他忘了周唯实并不是其他人,也不是任何一个愿意陪他演下去的Omega,周唯实只是一个和他签字盖章的临时床伴。

从不会演戏的周唯实从他的手臂下滑出去,直奔主题。

他推着林越峙坐好,又单膝跪地,熟练地拉开他的裤链。

跪的位置太低,西装裤绷紧在他的膝盖,拉扯着整个身子都往一边倒,被指尖支撑住。然后继续。

林越峙像是踢着一个不倒翁,一只刚出生还站不稳的小猫小狗,随意踩在他的膝盖骨上,用力,看他被自己踢倒又马上爬起来跪好。

发尾被长绒地毯凌虐过,翘起一片,静电场缓缓地释放,发丝还会彼此抗拒着飘在空中。

林越峙踩着周唯实的腰,鞋尖稍稍用力,眼前人只是一瞬间梗住脖子,又马上强迫自己动作如常。

“周唯实,你他妈一直这么贱么。”

在他以为不会有回答的时候,那人眼睫低垂,扯了一下嘴角,一字一句慢慢出了声。

“是吧……一直很贱。”

明明自己一身病,还装没事人一样,把林越峙当成丧心病狂的精虫,林越峙反掐住他的手腕,用力按住他的腕骨,看着周唯实终于敛起笑,痛得皱眉。

“你他妈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林越峙居然问他要做什么?

周唯实想了想,一脸认真道:“小林总,你要……吗?”

见林越峙没回应,他又用手比划着自己,更详细地解释。

周唯实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发出过那个字的读音,即便林越峙用什么花样,周唯实都只是哼着一点鼻音,把那个字简单绕过。

现在却在清醒万分的状态下,一字一字如同一场普通话考试,而考官居然是林越峙。

人类真是被驯化的动物,在最开始林越峙提到这个字时周唯实还会脸红,现在他已经能在另一个人面前肆无忌惮地讨论自己的逼。

林越峙靠进椅中,明明已经恢复睥睨一切的上位者姿态,却被一双没有光的大黑眼仁儿注视到胆寒。

仿佛陷入一场诡异的循环,明明刚刚情绪才平复,周唯实现在又自顾自地开始解衣服扣子,只是如今在透明玻璃之内,众目睽睽之下。

“我现在体力也很好,可以很久。”

周唯实疯了。

林越峙一个箭步冲过来攥住他的手,周唯实死命拽着自己的衣服还要往下脱,力气居然大得林越峙都没能给他拉住。

“放手!”

林越峙越碰他他越疯了一样撕扯自己衣服,扣子一颗颗崩掉,白皙的后背已经和来往的人影一同映在玻璃窗上。

林越峙怒火中烧,脱下外套笼罩住他的身体,周唯实下意识一躲,明显晃了个身。

“你是不是怕被人看?”周唯实喃喃说,“没事,你不用脱,我对着他们,看不见你。我们就在这儿,沙发上,你从后面€€€€”

林越峙把玻璃恢复了雾面,抓起自己的衣服拢住他。

“报纸上那些Omega,每个都很漂亮……小林总,是不是生在那样的家庭,就让你觉得,玩弄小明星是家常便饭,就非要换换口味,找我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学老师来玩。”周唯实看着面前人勒住他的手,若有所思。

“其实你早说用我换李峥不就好了?费心打造这么个救人于水火的剧本,白白浪费大家时间。”

仿佛没有感受到林越峙周身的气息,周唯实用平静的语气一声声踩在他的神经上跳舞,“我不是他们,我没有时间陪你扮这些骄奢淫逸的家家酒。”

私生活被周唯实如此曲解,林越峙面色变得很难看。

“还是我好骗,随便就卖给你了,”他笑了一声,手指勾着林越峙的衣衫要解,眼神却冷漠地抬起来,“随便一个圈套,咔哒,我就上钩了。”

Alpha压抑很久的情绪即将爆发,他觉得自己的腺体已经烧到了极限。

林越峙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咬牙道,“周唯实,你别一直说胡话。”

周致曾经告诉过他,世上没有回头路。

只有走错的路和更错的路。

他曾经以为林越峙是绝望之中的救命稻草,没想到是早有预谋的错上加错。

周唯实还不肯罢休,“在你身上我学到很多,你是个好老师,我们可以接着睡,直到你玩腻,放过李峥。”

“想怎么玩小林总就直说,又何必绕这么大圈子呢,惺惺作态。”

林越峙双拳紧握,颤抖着克制住不一拳挥在这人脸上。

他喘了口粗气,指着门口低吼,“滚出去。”

嗯了一声,周唯实没有丝毫留恋地转身离开,手已经搭上了把手,即将转动,才突然想起身上披的还是林越峙的衣服。

他没转身,只是望着门上林越峙气到揉眉的影子,轻声落下最后一句话,如同轻轻落地的Alpha的外套。

“明明是处心积虑的色鬼恶魔,你装什么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Alpha再也压制不住满心怒火,他把水杯重重摔在地上,玻璃片四下飞溅。

“滚!”

第24章 郑寻

这么大的粤海项目空降了个负责人,还是远近闻名的亚联盟纨绔,这事儿就算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修其原也得去打听打听。

简宁斯背后的简家和交好的杨家都有长辈在议员任期,现在因为林渊霆和简宁斯这两夫妻的争端,不光林越峙一手创立的星持科技被简宁斯收购,连褚啸臣的粤海项目都被一再施压。桥梁的初步设计书递上联盟议会之后,历经三年才盖出一个允可的章,这其中简宁斯出了多少人脉使了多少绊子也未可知。

远昌的高层有海科大的师兄,对方说褚总想动用林越峙的母亲在粤海和首都之间的人脉关系,赶曾经应允军方的进度。

因此,众人都心照不宣,把小林总当成挂名的外行。

谁知道Alpha亲自带头狂赚三倍加班工资,对整个任务组毫不留情,将一个奇葩领导能够被指认的一切恶毒嘴脸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修其原和周唯实是外聘的专家组倒还好,喻星是远昌的材料工程师,简直和林越峙日日见面,Omega的精力和Alpha相距甚远,天天被叫去开会,饱受折磨,还不出一个月就从无法无天的小霸王变成了愁眉苦脸的小苦瓜。

难搞的甲方他们见过很多,但是喻星是理论大王,一套专业名词下来没理也赢三分,能给他搞破防这也属实第一次。

“这还不够明确?还问我目前材料的新技术?使用场景,工厂所在城市,有没有港口,是否和军方冲突?我是人工智能还是大数据模型还是MOSS 3000?”

已经开了七八次组长之间的碰头会,喻星的建造材料ppt也已改过无数版,从80多页上升到100多页,现在又删删减减剩下60页。

一大段一大段的文献研究喻星加班加点轮着改,所有公开的付费的新闻资料找了很久很多,甚至一些技术目前只存在于实验室,还没有进行中试试验,林越峙那个黑心肝的还是让他们都加上并且模拟结果。

喻星每次跟他们碰头都怒气冲冲,他想着林越峙又提的要点,恨不得把本子一把摔在他那张自以为是的帅脸上。

“我一不是军部二不做下游,远昌集团没有市场部和专利部门去做调研吗?!”

但终于还是写完了,不是林越峙良心发现,而是再不定稿就要赶不上超碳钢工厂下半年生产计划。

“妈的人机一样,翻来覆去就知道改改改……你们知道他问我什么嘛,他问我莫尔超晶格能不能架设这么长的轨道线,他特么想建悬浮列车!”

周唯实若有所思:“其实磁悬浮轨道更符合发展需求,如果我们改车道为轨道……”

喻星翻了个白眼使劲推了一下他肩膀,问他跟谁一边,“那无机非金属的东西我怎么知道。老子学金属化学的!怎么着,我们马普所就全世界最牛,博士学位一发,诶?百科全书博士!”

喻星终于能溜出来放个风,他大骂林越峙半小时,最后倚靠在窗口点了支烟,以尖锐点评结束了这段辱骂:“这些设计方案就像卖淫男,甲方说着不行不行,最后不还是欢天喜地的上了。”

……

周唯实边敲着键盘,边绞尽脑汁安慰喻星。

林越峙递交给他的Range密盘里,有一个压缩文件,里面有这个智能系统的全部说明。

林越峙的软件能抓取其他成熟的开源代码,转化进使用者规定的程序里。而且作为军方保密程序,少了防火墙屏蔽,算得特别快。周唯实用它改了一部分代码,少走很多弯路。

桥工系的机房几十台电脑齐开,有的算交通荷载,有的算温度荷载,有的在算挠度,有的算地震和台风响应……代码一套又一套,把整个机房变成温暖蜂巢,散热器开足功率,好像无数工蜂正嗡嗡着高强度振翅。

虽然听着喻星谈起那个人,周唯实能马上想起他刁难喻星时是什么表情什么动作,但他们已经一个月没见了。

那天之后林越峙都没有再找过周唯实,即便周唯实每天都发消息询问今天要不要他去,但Alpha都没有回。

关于林越峙的桃色新闻也甚嚣尘上,“贵圈常客夜会嫩模,小林总难忍寂寞重返花丛”,是现在街头巷尾热议的八卦。

“你看见他是什么人了吗!我早跟你说过,他是贱人!贱人!”趁修其原去给研究生上课,喻星指尖使劲戳着手机屏幕上林越峙和那个漂亮Omega的脸,恨不得把他俩眼珠子戳穿。

他在机房旁若无人地对周唯实大喊大叫,“总之,跟你根本不是一种人!你别跟没见过Alpha一样巴巴地凑上去,恶心!!”

“师兄,”周唯实无奈地举起资料袋,挥走他的二手烟,“机房重要,你把火星往外面弹。”

终于挨到修其原晚上下课,他回来拍了拍喻星的肩道:“百科博士,明天周末,咱们一起去南门那家东北烤肉店吃饭吧。”

喻星欢呼着为修其原苦中作乐的精神鼓掌,“你长大了原儿,你终于进阶成了高级科研人员,你的科研生命将会无限延长。”

结果还没延长完,喻星就收到警署的电话,他男朋友被抓了。

“你们猜猜,他这次因为什么?是拉皮条,还是卖黄片儿,还是聚众?”

修其原和周唯实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没说话,默默烤上了喻星最爱吃的菠萝片。

见他俩不敢说,喻星弯下身子,隔着排气烟囱对他俩揭晓答案:“是最轻的哦~卖违禁药。”

喻星一口菠萝一口肉,熟门熟路地打着电话捞人,脸上还是笑嘻嘻的,手上却不知不觉点了半盒烟。

郑寻是个社会边缘化人士,喻星这七八年也为了他认识不少人。他是看守所常客,就是时间长短问题。以往总是挺顺利,但这次好像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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