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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爹不行,他哪儿会打游戏,”林越峙躲开褚啸臣朝他砸来的手柄,逗简霆梦道,“快来找小叔,小叔教你。”
小女孩将哭未哭,皱着小脸白了他一眼。
褚啸臣严肃地喊了一声梦梦,小姑娘看了看褚啸臣的脸色,不情不愿地跑到林越峙身边和他挤在一起。
最后简霆梦困得长睫毛快阖上,才硬撑着朝不正经的小叔摆个鬼脸,牵起阿姨的手去睡觉了。
等房间里只剩他们三个,褚啸臣恢复了往日的沉默寡言,回到办公桌接着处理文件。
闻焰打了个响指,开了他从京岚带的酒,给两人满上。林越峙叫人去买了一份夜宵,坐在闻焰对面大快朵颐。
褚啸臣翻着市场部新递上来的动向分析报告,头也不抬:“这么快?”
闻焰晃着酒杯,溅出几滴也不擦拭,只顾着加入对林越峙的嘲讽:“要不我给你查查,是不是有问题了,才二十多不应该啊。”
林越峙不理他们的疯话,说他俩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对于林渊霆让他带孩子的行为,褚啸臣并不想发表任何意见€€€€毕竟以林越峙有点风吹草动都要在各大头版头条招摇的性子,放他在外面也确实很不安全。
为了弟弟来欠他人情,在漫长的权力倾轧中,林渊霆也算为了家人费尽心力了。
“神仙打架,小喽€€遭殃。现在我可是无事一身轻,吃得好睡得好。”
林越峙露出一点苦笑,摇摇头,又马上大吃了一口饭,“真成徒有黑卡的富二代了。”
“你的保镖在你出京岚的时候都被你嫂子清理干净了,现在你身边都是我的人。”
“够,”林越峙摆摆手,打断了褚啸臣的嘱咐。
“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他们要死要活的有什么意思,折腾多少年,梦梦都会跑了。”
林越峙的科技公司本要在纳斯达克敲钟上市,却被泄露了核心专利,失去所有市场优势,被人打散收购。
他本不是息事宁人的性子,但是对方是简宁斯。
是简氏集团的公子,亚联盟四大拍卖行的主人。
也是林渊霆抢来的妻子,简霆梦的养母。
以前输的时候也想过很多次不能败在此处,不能败在这里,但当心血被嫂子为了打击自己亲哥而恶意收购时,所有的疲倦还是一瞬间涌来。
那天林越峙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摘走自己的办公室铭牌,离开了董事会。
“既然我嫂子喜欢,我哥又离不开他,就留给他俩玩吧。”
“风波未定之前每天小心,”褚啸臣垂眸签了个字,才又抬起头嘱咐道,“海市的手也黑。”
闻焰看着失意落寞的林越峙,顿生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闻焰最知道林简这一对怨侣的可怕之处,都是易感期打抑制剂硬抗的狠人,他被叫到林家深夜急诊的次数比在京岚医学院加班还多,那景象,啧啧,说是凶案现场也毫不为过。
他拍拍林越峙的肩膀,豪迈宽慰:“我这不是来了吗,等我把入职的事儿处理好了,咱俩也去找点乐子。”
林越峙心不在焉地搅了搅碗里已经凝固的油渍,明显停顿了一下,一反常态没有附和闻大少的游戏人间之语。
没一会儿,林越峙一直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的是何小诗,闻焰不知道林越峙听到了什么,只看到他明显长出了口气。
此时褚啸臣的二助递来一份资料,是一个人的调查报告,还有几张银行流水和照片。
林越峙模糊地看了一眼鼻侧小痣,就知道是谁。
老熟人。
褚啸臣点头,二助随即开始汇报:“周唯实八岁的时候,他爸爸和白若梅组成了重组家庭。
他在十二岁转学到海市,之前他一直随生母生活在嵩原。
那里信息系统比较落后,关于他生母的资料少之又少,我们仅仅找到一张很早的照片。”
“他高中学费是因为特优生全免,大学是助学贷款,大三因为帮人代写程序被举报过,被他的博士导师陈泽民院士保下来了。
他去年从海科大博士毕业,留校担任了讲师,从研究生阶段就是粤海项目的外聘专家之一,一直到现在。”
“根据我们的调查,李峥偷拍夫人病历的事,他应该并不知情。”
林越峙从文件里把那张照片抽出,周唯实表情柔和,正坐在白若梅的病床边削苹果。
病房里的阳光很好,斜打在他薄薄的唇珠和鼻骨,连皮肤下温热流淌的血液都清晰可见,好似天神洒金。
二助被打断,看了一眼老板的眼色,见褚啸臣抬手示意无妨,才继续道:“他现在是小林总的床伴,今晚十一点左右刚被何助送到中心医院,输上了营养液。”
闻焰的眼神在周唯实的照片和林越峙之间转来转去,很快接受了好兄弟的露水情缘。
他冲褚啸臣睁大了眼睛:“怎么你外聘的专家还在外面卖屁股啊,你太心黑了吧你褚啸臣!”
“把事儿交给你?你他妈就是这么解决的?”
褚啸臣直接把文件往林越峙脸上砸,“他负责粤海的中控建模,你要是敢拖慢他进度,我马上砸了你的安全屋,把你送给简宁斯做合作筹码!”
林越峙灵敏躲闪,瞬间抓住直冲他面门文件袋,毫不在乎地冷哼一声。
“他是自己写的么?别跟谁搞出什么情色交易,闹出丑闻……学术圈能有多干净。”
“他能为了他弟弟出来卖,谁知道会不会卖给别人,我替你好好监视他。”
林越峙倒倚着沙发,目光沉静,毫不畏惧地对上褚啸臣的深邃黑瞳。
半晌,林越峙有点不好意思地矮下去道:“8846的房卡,你再给我办一张。”
第7章 陀飞轮(已修)
雨季进了尾声,海科大随着本科生返校变得喧嚣。
新学期开学总是事忙,周唯实不敢请假太久。
管理实验室的老师怀孕休假,又错过了学校统一招聘的时间,系里有意给年轻人增加点升职机会,让周唯实兼任了实验室主任。
周唯实在海科大十年,危化品、悬吊仪器和加热仪器用得炉火纯青,每一项都是他驾轻就熟的条文,但是他依旧从网上下载了许多图文案例做成ppt,耳提面命地叮嘱学生。
把最后一个短会开完,也到了他下班的时间。
周唯实靠在椅子上,看着文档里一闪一闪的光标出神。
手机在桌面震动,林越峙说:六点。
下课铃声一起,整个校园似一壶冷水突然沸腾。已经有跑得快的学生从教学楼鱼贯而出,两步跨上没锁的自行车,飞驰在半开的玉兰花树下。
没时间多思考,周唯实马上抓起大衣疾走。
电梯还停在顶层,他和下班的老师们匆忙寒暄,转而跑去走楼梯。
他边跑边看时间,拐下去时崴了脚,还差点撞上理容镜。
桥工系坐落在海科大校园的深处,为了大家出门方便,在铁围栏上另开了西二门。
人际稀少的小径边静静停着一辆纯黑的迈巴赫,车窗半开,搭着一只手。
烟头已经燃到了滤嘴,贴着冷硬结实的骨节飘出一缕薄雾,很快随风飘散。
黑衬衫随意地挽上半截小臂,表盘闪泛着黄昏的光。
林越峙戴着一块深蓝表带的镂空陀飞轮,同样款式周唯实也收到了一块,就躺在他的包里。
周唯实对美没有太多偏爱,但也有对美的感受。
那天林越峙带着腕表,坐在书桌前看书的样子特别贵气,跳过周唯实的理智过滤,夸赞的话已经脱口而出。
第二天,灰蓝色的表盒就安静躺了周唯实的办公桌上。
周唯实不认识这些奢饰品,拜托正在瑞士旅行的喻星问过,才知道是宝玑限量发售的新系列。
他顺着后视镜与林越峙双目对望,车里的人唤狗一样随意地扬了扬手。
林越峙松垮地敲了敲表盘,“迟到。”
周唯实不理会这人时间上的故意刁难,好脾气地一拐一拐过去。
停在林越峙窗前,弯了一点腰,周唯实喘着气承认,“三分钟,不好意思。”
林越峙撑着额头,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周唯实绕到右侧坐了上去。
“我妈妈的事,多谢你。”
上周那次林越峙把周唯实折腾进了医院,他醒来时,宋医生正站在他病床前,跟他说白若梅已经转院到京岚了,让他放心。
林越峙递来一个通讯器,视频中满脸血污的李峥被两个五大三粗的打手压着,原本总是精致打理的头发已经长至肩膀,两颊瘦得凹陷,脸上的阴影被昏暗顶光照的狰狞可怖。胡茬参差,指甲里也都是黑泥血痕。
李峥扑上来大喊:“哥哥救救我,救救我啊!”
“老实点儿!”
他挣扎扭拒着,脸又被人按在地面上,嘴上还含糊不清的呜咽哭泣:“别……别打我!哥!救我啊,救我!!”
直到对面转为黑屏,映照出他自己的脸,周唯实才脱了力一般靠回了椅背。
“能让他们别再打他吗?给他吃饭,我一定一定尽快把钱还上。”
林越峙一挑剑眉,想起什么似的露出一点笑:“交了辞职报告?”
“已经和远昌联系了。”
周唯实从大三开始就跟远昌重工的项目,对方是海市的老牌工业,海市一半的基建桥隧都是远昌开发。桥工系每年的校招也都是他负责联系企业,认识不少的高层经理。
他本打算和远昌敲定好再去学院走流程,但对方的态度却有些模棱两可,直到现在也没给回复。
“你还不知道你弟弟得罪的是谁吧,”林越峙绕着他的发梢,扯断分叉。
周唯实的发尾总带着一点半睡半醒的小卷。
这笨蛋还不明所以。
“嗯?”
“远昌重工,褚啸臣。”
“怎么可能!”在林越峙毫不退缩的眼神里,周唯实的坚定逐渐动摇,“他怎么可能得罪……”
褚啸臣……
远昌重工的太子爷,整个海市商界的风向标。
李峥怎么可能和他有联系?
周唯实顿了一下,在思考他这话里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