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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猫绒绒统治世界了 第82章

白云君没有继续,一直到舆论发酵得差不多了,这才再度开口:“是的,我们将售卖富含治愈力的果实。”

【多少钱?】有抓住希望的病患连忙发问【多少钱一颗?要吃多久才能治愈?】

白云君说:“至于果实的价格,当然是由他的主人决定。”镜头转向远处,那只小猫飞累了,正靠着自己的小狗在休息。

那些张牙舞爪的芽苗高大,苗圃中一半是晦暗交错的阴影,一半是夏日明澈的阳光。

而那只猫躺在光与暗的交界处,抱着一颗番茄正在吃着。一边吃一遍晃脚,很是惬意。

弹幕上询问价格和购买方式的信息已经完全将屏幕遮挡了起来,人们只能屏蔽弹幕才能看见画面。

白云君来到小猫身侧,蹲下身问:“殿下,您的番茄要卖多少一颗?”

黎傲愣了一下,脚也不晃了,把吃了一半的番茄塞进薰的嘴里,站起身,有些严肃地问:“这个番茄要卖给谁?”

白云君竟是被他这认真的模样唬了一下,微滞之后,他如实回答:“是卖给度姆病患者的。”

黎傲不是笨蛋,且他恰恰在生存的问题上非常敏感。毕竟,他曾那么努力、用尽全力地活着。

“就是那些很痛很痛,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家人的人?”

“是。”白云君说:“就像您在92星救助的那个人一样。”

“他生病了,然后……”小猫不懂高深的词语,但他懂得感情,“爱他的人会伤心,会哭。”

【我流泪了对不起。】

【我的母亲五年前死于安乐,她走得时候其实是安详的,因为度姆病尚未侵蚀完她的理智。我就那么握着她的手,看着她一点点闭上了眼睛。就那么几分钟的时间里,世界上少了一个度姆病患者,而我没了母亲。】

星际之中提起度姆病患者,人类的印象是什么?失控、没救、祸害社会,他们是不稳定因素,是为了人类的和谐,要提前干预进行扼杀的存在。

可在此之外呢?

他们不仅仅是病人,他们还是爱人、是子女、是父母、是亲朋好友,他们爱着人,也被人所爱。

他们该死吗?怎么会呢?可他们不死,就会死更多的人。没有办法啊,真的没有办法。绝望被刻进了每一个星际人的心中,哪怕今天还在一起嬉笑,改日再见,就是物是人非。

【我老婆也早期了,已经被政府拉去隔离管理了,如果是真的,我请求你们卖我几颗吧,哪怕散尽家财我也愿意的,只要她能活下来。】

人们屏住了呼吸,已在心里做好了这颗番茄昂贵到令人无法承受的心理准备。

它会被炒到天价,会成为权贵手中的专属资源,甚至会被用作政治谈判的筹码。

可就在所有人紧张屏息的那一刻,那只小猫仰着脑袋,对着镜头说了什么呢?

他说:“一块钱。”

当一个人的心理阈值被极大拉高之后,这一块钱,就是天降神恩般的存在。

白云君像是担心小猫不理解它们的价值,又与他解释说明了一遍。

可小猫听完后,依然说:“一块钱。得得斐的大家不要钱,你们就收一块钱。”

像是站累了,他又坐下了,从小桶里扒拉出了一颗像樱桃似的果子,咬了一口有点含糊说:“那素治病的,可以救人,要素你们没一块钱,那就不要钱了。要好好活着哦,好好活着才能和爱你的人相遇。”

黎傲就是熬过了无边的饥饿,吃了所有能吃的东西,才能和奶奶、和机、和薰、和西西相遇的。在他看来,这些植物他也并没费多大的力气。奶奶教育过他,人要向善,你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对你好,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们随手就做了。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①

一个六岁不到的孩子,用最简单的真诚,狠狠砸向了所有人的羞耻心与底线。

【对不起……我向您道歉,我、我不该那样恶意揣测一个孩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高尚得令我落泪。】

白云君的心里早有猜测,可真的听见了这只小猫的决定,他的心里仍旧是震撼的。几番张口,他才能哑着声说:“一切都将如您所愿。”

“这里是德尔斐,不论身份,不论立场,我们欢迎所有想要获得生之希望的人前来,用一块钱,与德尔斐未来的君主,进行交易。”

第70章 自由人

星河如潮水, 一艘星舰无声穿行其中。

那是一艘改装过的大型星舰,舰身画满了各式各样的涂鸦,表层喷涂斑驳, 流露着不羁的痕迹。舰体侧舷最显眼的位置,烙印着一枚金属羽翼骷髅徽章。羽翼向上张扬,骷髅眼窝中嵌着红宝石般的感应灯, 冷冷闪烁。

那是自由人的标志。

不属于任何政权,也不服从任何法律。

他们在边境之外游走,在星际裂缝中生存,是世人眼中作恶多端的星盗,却自称浪行者。

这些浪行者靠劫掠过往的商业舰为生,行踪不定、无拘无束, 是星际边境最难以掌控的一群人。

可他们看似无法无天, 实则比谁都要懂得趋利避害。

联邦的某些战舰, 他们敢拦。货运通道上的舰队,他们敢动。唯独德尔斐的飞船, 他们从来不碰。

应付联邦, 他们有着充足的底气。毕竟, 在某些官方都不能公开的灰色收入区域里, 自由人给权贵贡献的非法资源可不是少数。贪污的联邦高层对这种状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劫的他们, 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当无事发生。

德尔斐可不一样, 那些人是实打实的怪物。不管是军人还是民众,你敢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你试试?你怕是不要命了,祖坟都能给你挖出来,骨灰都能给你扬了。

而就是这样一群凶恶油滑、对德尔斐敬而远之的浪行者, 却在前往德尔斐的星系边境。

“老大。”身材跟小鸡崽似的男人不停敲着舰长室的门:“老大开门嘿!”

过了大约两分钟,舱门滋啦一声打开。

一个健壮汉子赤着上身站在门口,结实的胸膛肌肉贲张,皮肤上有着鲜红的指甲印。他叼着半截雪茄,一手撑着门框,张口就骂:“你他妈的要死啊?敲门敲得跟催命似的?”

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小鸡崽敬他不怕他,透过男人的身子看见了舱里有个身形妖娆的女人正系着衣扣,挤了挤眼笑嘻嘻说:“你当我想来啊?这不是马上就要靠近德尔斐边缘了,医生让我来通知你和大嫂吗?”

男人还没开口说话,女人已经走了出来。她面容普通,身材却是极好。小鸡崽对着男人还敢张口打趣,对她却是尊敬得很:“大嫂。”

秦怡接过丈夫手里的雪茄,塞进嘴里:“还要多久?”

“跃迁过最后一个虫洞,大约20个小时之后我们就能靠近德尔斐星系最边缘的位置了。”说起正事,小鸡崽倒是挺靠谱:“大哥大嫂,我们这样贸然过去能行吗?”

他实在是犯怵啊,那可是德尔斐,身世清白的合法家伙都不敢踏足那里,更别提是他们这群无恶不作的自由人了。

秦怡吐了口烟:“试一试,不试怎么知道呢?”自由号上已经出现了十几个被关押起来的早期度姆病人。那些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

“礼物都准备好了吗?”她问。

“准备好了!”小鸡崽笑嘻嘻的:“前几天刚劫了一个富商,那船上全是适合小孩子吃玩的。再说了,一个小崽子还能喜欢啥?肯定会喜欢的。”

“小家伙虽小,他身后的大人们可不是好糊弄的,尽心挑着一些。”秦怡把烟塞回丈夫的嘴里,权把他当做烟灰缸使:“虽然那只小猫说一颗一块钱,但我们不能真的空着手去。求人办事,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

可即便礼物备好了,真正的问题还在后头€€€€他们得先有资格和德尔斐接上话才行。

这群无法无天的盗徒再怎么张狂,也明白一个事实:如果不被允许靠近,你连德尔斐星系的边境都进不去,更别提是见到那只猫了。

他们只希望,能够通过医生求得觐见的机会。希望那只猫真的和录像中一样,是个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猫,希望他可以,帮一帮他们这群星际恶徒。

时近七月,海面把阳光聚成了闪烁的镜子。幼儿园今天放学早,下午三四点正是热的时候。

机器人早上就和黎傲打了招呼,今晚要带他出门聚餐,让他在街上玩一会等它下班。

朝着一个个黏糊糊的小朋友挥手告别,黎傲拉着薰,扭屁股就往幼儿园旁的小集市去了。

玉兰花幼儿园所处位置离城堡中心区很远,本不该是热闹的地界,确因某只小猫在这里读书而日益繁华起来。很多小摊子摆得随意,天热,海风卷过摊上的风铃,发出叮叮的响。

几乎所有的摊前,都有一个小楼梯似的摆件。或木质或金属,无一例外都被打磨得很光滑,有的顶部还摆放着小小的花盆和玩具。

都是大高个,有谁会需要这种东西?那结果不言而喻。

短小粗圆的四肢蹭蹭爬上台阶,呼呼大睡的店主摊前露出了个猫猫头。

“姨姨。”

听见这声的下一刻,店主立马睁开眼,一把擦了口水,国字脸上露出一抹喜意:“哎哟,这是放学啦?”

黎傲在楼梯顶上蹲好,仰着脸可乖了递出一块钱:“周五了哦,小杨老师说我们提前放学。”

“好好。”雌鹰般健硕的女人脸上笑得开怀,打开刨冰机,声音柔得简直似水:“吃什么口味的呀?”

金加白色的小猫踮着脚尖贴近台子,毛茸茸的脑袋凑到菜单前,十分认真地盯着上头特意标注了拼音的大字,一个个挪着看,最后指了指蓝莓:“要这个。”

“好嘞€€€€”女人笑着应下,双手一拧,复古老旧的刨冰机便咯吱咯吱转了起来。

冰渣雪白纷飞而下,落在透明杯子里,阳光一照,把夏天都装了进去。

小猫蹲在原地,眼睛亮晶晶地期待瞧着,尾巴在身后一下一下轻轻扫着。薰一直站在下方,看见了,一个飞扑抱了上去,像颗被粘在了猫尾巴上的黑苍耳似的。

冰沙装得太满,稍微一动就要溢了出来。店家瞧了眼店铺旁边的椅子,把冰装在盘子里端了过去。

椅子的高度不算高,黎傲估算了一下距离,扭扭屁股就蹦了上去。木质的椅面被晒烫得很,猫爪子抬起抖了抖,想坐下吧又被烧了屁股。

店主看他这样看的姨母笑,把托盘给他垫在屁股下面,又撑了把伞出来给他挡着光。

黎傲仰着头,咧开嘴冲人笑了笑。

“和小狗一起吃吧。”德尔斐人如今已能面不改色地对着一只异种喊小狗了。

两小只围着大大的宽口杯,你一口我一口地卷着冰沙。

不知何时,他们的周围围了一群人过来。有老人悄悄放了袋零食在两小只身旁,也不嫌弃地面烫腚,龇牙咧嘴地坐下了。三三两两聚着,下着象棋嗑着瓜子。

有老汉烟瘾犯了,看了看小猫毛绒绒的脑袋,搔了搔脸又把烟斗塞回了怀里。

时光缱绻,我该如何为你形容这样的午后?

是小猫被冰到满足的眯眼,还是带着热的温柔海风。

银翼来接猫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短腿猫跟个大爷似的被人伺候着,敞着肚皮吃着不知是谁投喂的零食。

“哎哟€€€€”喂得起劲的老人收了手,颇有点被猫家长发现的尴尬,悻悻说:“银翼来了啊,那什么,没喂多少没喂多少,我走了哈哈哈。”

“……”机器人没苛责他们,而是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你好你好。”老汉跟揽人似的,弯腰揽住银翼的肩膀拍了拍:“交给你了哈,我们走了。”

吃了太多碳水的小猫有些困了,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软乎乎地往后一仰,正好被机器人抱进怀里。

“多谢您了。”银翼朝着一旁还在举着蒲扇扇风的店家点头致谢,冰冷的电子音里莫名带着温和。

“客气啥。”婶婶扬了扬手,看着机器人带着两小只走远了。

很难相信,在机械战争的百年之后,会有这么一个国度,会有这样一群人,毫无芥蒂地接纳了一个Alpha机器。

“哟,来这么快?”

银翼的同事都是掌管着整个帝国网络安全的人,他们也都带着自己的孩子。说得好听一点这是带着幼崽的亲子聚餐,实际上是什么呢?

机器人看着被同事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的短腿猫,颇有一些心情复杂。怪不得他们一个劲地邀请自己呢,机器人又没小孩,他们这是笃定了他会带着短腿猫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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