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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从云端跌下来,言真已不知道是半夜几点。近乎失去意识,朦胧中只记得自己被抱到了床上,鹅绒被轻软,雪一样将她覆盖住。
但柏溪雪却是滚烫的,眼睫毛下似乎有漆黑的火跳动。
柏溪雪似乎还是在意自己会弄脏她,因此只是隔着被子伏在她身上,低下头,偷腥小猫似地带了点儿得意地亲吻她面颊。
有一下没一下的,发出小小的水声,欢欢喜喜地耳鬓厮磨。
言真尝到淡淡的咸味,大概是自己的眼泪或是别的什么,一次又一次暗示,其实欢爱真的是饮鸩止渴。
怎么一切都是错位。
如今她坠在柔软的床榻中,筋疲力尽,只能闭着眼睛任由柏溪雪摆布,感受到年轻的热力,不容拒绝地一寸寸侵染上自己的身体。
言真忽然明白今晚为何一直感觉寒冷,原来谜底藏在谜面处。
第60章 而我有个秘密亦无害?
第二天言真是被太阳晒醒的。
许久没有这样睡到日上三竿的体验,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时几乎有些恍惚。
遮光窗帘被拉开一条缝,隔着纱帘,阳光明亮却不至于刺眼。
言真是不喜欢紧闭窗帘睡觉的人。人为隔绝的黑暗总会扰乱她的生物钟,从而叫人头痛。
不过以前和柏溪雪睡的时候总是言真起得早, 而且她也没主动和柏溪雪提过这件事儿。
毕竟金丝雀嘛, 哪能有那么多要求?
所以她也不知道, 这样小的习惯柏溪雪为什么会记得。
如果这件事能追溯到当年她还住在柏家当家教的日子, 那么七八年过去了,柏溪雪的记忆力就不知是该让人感动, 还是叫人感到胆寒。
言真沉默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她昨晚真的没睡好。
本来以为昨晚上床一切就已经结束,没想到柏溪雪洗完澡出来,她们居然又做了一次。
怎么会有人体力这么好……大概是食髓知味,这一次柏溪雪比前面更黏人,磨缠得言真几乎没有办法, 累得直想哭。
混乱得胡言乱语的时候言真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不过也不太重要,反正那些带着哭腔骂柏溪雪的话,对方大概也没有在听。
柏溪雪只是一直在亲她, 哄她,嘴上说就快了就快了,好听极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过。
言真咬牙切齿地想。
不过柏溪雪的服务体验还是……挺不错的。一想到这她就想把自己埋进沙子里去……虽然昨晚垫了毛巾, 但最后, 床单还是湿了。
昨晚大小姐也是纡尊降贵了, 大半夜自己从零学起怎么换床单。
最后手忙脚乱折腾了半个小时, 言真累得自己先睡着了。
如今她将手向下一探。身上倒是被柏溪雪收拾得非常清爽,但身下折痕凌乱, 言真掀开被子看,大小姐居然将床单整张铺错了方向。
言真:“……”
她想叹气,却发现自己昨晚嗓子彻底哭哑了。
腰也好酸。言真彻底放弃。整间屋子都铺了温控地暖,她脑袋还有些晕晕乎乎的,索性赤着脚往外走、想倒杯水喝。
却看见一个身影在厨房忙碌。
柏溪雪居然没去剧组,言真难得看见她系着围裙的样子。
上一次看见,还是在除夕。她也穿着睡衣,系着围裙,将头发随意地扎了起来,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纤直洁白的手臂。
像专心致志做羹汤的年轻爱人。
如果不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可疑焦糊味的话。
言真走近时柏溪雪正试图把一个煎糊的鸡蛋往垃圾桶倒,却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了言真。
她像一只偷翻垃圾桶被发现的猫,一瞬间眼里写满了被抓包的惊慌:“!”
言真怀疑如果柏溪雪有尾巴,那么这一刻她的毛一定是炸开的。
但是她并不言语,只是目光幽幽地、从柏溪雪的脸,扫到垃圾桶,只有落到她身后的岛台上。
真奢侈,连厨具都是全套GE Monogram,标签也未撕,一看就是她来之前从未开过火。
一想到这个厨具是汉尼拔同款,再看那个被毁尸灭迹的煎蛋,画面就有种淡淡的幽默。
言真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柏溪雪:“我来吧。”
柏溪雪一愣,想说些什么,言真已径直将她围裙系带抽松,摘下来围到了自己身上。
“你想吃什么?”
她现在才意识到,除夕夜自己想要教会柏溪雪亲手做饭这事。嘴上说着生气,心里其实还是有赌气的成分。
不像如今,下了床,她就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柏溪雪,干脆埋头干活,速战速决。
柏溪雪不懂言真这种复杂的心情,她只是觉得言真好。
毕竟言真好久没给她做饭了呢,她心里有点小小的雀跃,又有些紧张,担心言真一夜醒来,又用金丝雀百依百顺的态度敷衍她。
围裙系在腰上,显得对方腰身纤盈。柏溪雪忍不住走过去,试探性地,从背后搂住了言真的腰。
言真却身体一僵:“别碰那里。”
她回头瞪柏溪雪一眼:“我腰很酸。”
柏溪雪心虚,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好习惯性无辜地眨了眨自己长长的眼睫毛。
于是对方瞪她的眼神更凶狠了。但是也不能怪她嘛!
柏溪雪委屈地想。
她依旧搂着言真的腰,很规矩地松松搭着,但是,昨晚情动耳热之际,便全然没有如今这般彬彬有礼。
昨夜言真的腰在她手里软滑得像一握嫩豆腐,她情不自禁地垂了眼睫,一下又一下亲个不停。
也不是没有想过克制,也不是没有想过浅尝辄止。但是她总觉得昨晚的言真比往日更失控,浑身都像是水做的,每次稍微一动作,便会浑身发抖,带着哭泣呜咽。
她想过放慢速度,但是对方却又一边哭,一边命令她不准停。
怎么能不从命。
虽然这话柏溪雪觉得绝对不能现在说。言真昨晚晕乎乎的,十有八九是不记得了,就算记得,她的面皮也薄。
如今一整套索林根刀具都在她面前,柏溪雪心知自己不能惹€€€€毕竟索林根十九世纪前是产军刀的呢。
刀剑雪亮,她老老实实松手,被晾在一边,看着言真皱着眉头看了眼冰箱,点评:“你的冰箱空得只能用雪窖来形容。”
“凑合吃点吧。”
她单手把鸡蛋敲进碗里。咔。清脆的响,黄澄澄的蛋液随着筷子尖开始飞旋。
一绺碎发垂下来,在言真腮边轻晃。
她侧脸的线条很柔美,柏溪雪突然又想吻她。
但她没有这么做。眼前一切幸福得不真实,叫人心生镜花水月的感叹。
于是她只是克制了呼吸,未发一言,生怕惊扰了什么。
再回过神来言真已经做好早餐,嫩嫩的黄油炒鸡蛋配烤吐司,顺手还打了两杯西芹苹果汁。
柏溪雪肚子配合地咕噜了一声,她真的饿了。
在餐桌边坐下的时候言真才想起问柏溪雪:“今天没有戏拍吗?”
“有啊,”柏溪雪答道,“但是你昨晚来了嘛,我让她们把档期都调后了。”
她轻松地说,把吐司就着鸡蛋送进了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好像一只仓鼠。
连带着话都像撒娇,仿佛只是任性地翘了堂课。
但其实连言真这个圈外人都知道,剧组拍摄调度复杂,涉及灯光道具摄影以及许多演员的档期。
她昨夜来得突然,柏溪雪把工作说推就推,可以想见今日剧组多么兵荒马乱。
真像烽火戏诸侯。
柏溪雪风格一如既往,身为罪魁祸首的言真只是笑:“你小心遭报应。”
她也是边嚼面包边说话,声音懒懒的,好像又回到以前俩人唇枪舌战的时候。
因此柏溪雪也笑,她喝了一口西芹汁,一如既往的无所谓:“早晚的事儿。”
言真把玻璃杯推过去:“那你先把碗洗了。”
柏溪雪照做,厨房里又是一阵叮当乱响。开放式厨房无遮无挡,言真坐在沙发上,看见柏溪雪挽着袖子在一堆雪白泡沫里忙活,手忙脚乱,大叫应该买个洗碗机。
她忽然感到一阵心酸,走过去,从背后勾住柏溪雪亲吻。
越吻越乱。
于是,言真在横店呆了一周,柏溪雪就刷了一周的碗。
这一周她过得可谓是荒唐,将金屋藏娇四个字坐实了十足。
不用再上班,每日睁开眼就是思索如何消遣光阴,心情好了,就做顿饭去柏溪雪剧组探班,心情不好就让柏溪雪推掉档期,两个人出去玩。
反正光阴无用,怎么挥霍都是浪掷。
偶尔柏溪雪会请剧组上下喝咖啡,言真就站在咖啡车边笑眯眯给大家递饮料。
性取向这事在圈内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柏大小姐身边出现人还是第一次,难免让人想起此前柏溪雪身上的一些同性风闻。
没人敢捋柏溪雪的老虎须,但总有好事者大着胆子凑上来问言真,你和那位是什么关系?
言真便含笑把目光投向柏溪雪,说你得问她。
柏溪雪也笑,话说得轻佻暧昧却又找不到把柄,说我也还在讨名分。
大伙便都笑起来,人人都把这当一个笑话。毕竟柏大小姐是什么身份?
不该打听的还是少打听吧。
有时候晚上柏溪雪会带言真去飙车,单独开放的国际赛道,她开一辆阿斯顿马丁,夜色里如急电飞驰。
夜风猎猎吹动柏溪雪的长发,言真侧头看她,看见柏溪雪手臂漂亮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