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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抓起自己沙发上的羽绒服,轻声说:“如果有,我们可以把这件衣服送过去。”
然后顺势推出合作,营销大炒。大众自然以为又是营业,注意力自然会散去。
毕竟藏着掖着的事儿反而最真,一旦大张旗鼓,八卦反倒索然无味。
张仪是个人精,一听就明白。
她起身,匆匆朝外走去:“柏溪雪接下来正好有部剧,女二选角还没定,我去发消息……”
“不必了。”
柏溪雪却又说。
她再一次轻轻地将手机举起来,神色复杂:“有心人已自报家门。”
是应流苏的路透图。
有评论把她今天清晨前往机场的路透贴在这条绯闻的评论区:“不会是应吧……这件羽绒服好像一样……”
很快就有人用机场生图扒出了细节,确实是一个牌子的同款。
柏溪雪默默地将手机放了下来。
张仪低声:“那部剧的女二是应流苏和潘念念在争,但潘念念比应流苏年轻,和导演也走得更近,这部剧的女二,原本是打算内定给她的。”
“没想到应流苏就这样横刀夺爱,”她感慨说,“还好我们没得罪她。”
柏溪雪却露出了一种吃苍蝇的表情:“……狐狸精。”
言真蓦地想起前天晚上,应流苏就这样凑到她耳边,去替她轻轻拿下线头。
她靠得那样近,微带酒气的呼吸都几乎要扑到滚烫耳垂,原来是去看她的外套牌子。
恐怕采访喝酒都是为了布这个局。
昨天晚上应流苏眉眼盈盈地朝她微笑,原来原因在这里。
柏溪雪说的没错,应流苏真是只野心勃勃的狐狸。
同性恋在圈内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题。言真疲倦将后背靠在椅背上,她只是不懂,应流苏究竟是怎么知道她和柏溪雪的关系的?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张仪已经一边打电话,一边大步走了出去。
不过十分钟,公关稿件迅速铺了出来。一方敲锣打鼓美女二搭、深夜看剧本,高呼“雪花酥CP是真的!”,一方破口大骂侄女装姬、炒作舔饼不要脸。
热热闹闹,一下子就回到了常规宣发赛道。
柏溪雪低下头,微信收到张仪消息。
【张仪:公司去聊了,女二应该会定给应流苏。】
原本谁当女二,只是应和潘在争而已。柏溪雪一方并不想掺和,没想到应流苏这一手,倒是生生逼着她们站队了。
好在应流苏演技敬业是公认的。和应合作,对柏溪雪团队而言,反倒比和潘念念这种爱闹腾的当红小花省心。
但是……
前天晚上还在怪人家和狐狸精勾三搭四,今天她就要和正主二搭,满城风雨炒cp了,这显得自己多双标啊……
柏溪雪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言真。
言真脸上却有些愧疚:“是不是我让你们为难了?”
“昨晚不该上天台的,”她小声说,声音满是后悔,“害你过敏了,还给你们闹出这一桩事……可能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在公开场合出现比较好。”
根本不是这一回事啊!
柏溪雪在她脸上横看竖看,愣是没看出一点儿吃醋的味道。
哪怕演一下也好呢?就不能讨讨她欢心吗?
柏溪雪幽怨地想,脸上表情复杂,更是让言真误会了。
她踟蹰片刻,又凑过去道歉:“对不起……”
柏溪雪却将她一把按到沙发上,恶狠狠咬了一口。
她听见言真本能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呼吸急促,却又克制着、慢慢将身体放松了下来,似乎忍着痛,又揉了揉她的头发:“柏溪雪?”
又是那种哄小孩般包容的语气,让柏溪雪想起昨晚的事。
……真没意思。言真就是彻头彻尾一个无趣、无聊又无情无义的女人。
她忽然丧气。松了口,眼神避开颈窝处的牙印,重新站了起来。
“我要准备走了,”她说,又恢复面无表情,手理理衣摆,“最近娱记应该会定我盯得很紧,我们最近确实不要再见面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她披上黑色大衣,居高临下俯视对方。
阴影落到言真脸上,她看见对方的表情怔愣一瞬。
然后,她轻轻摇头:“路上小心。”
意料之中的废话。柏溪雪笑了一下,像是自嘲。
她再也没有和言真说话,就这样去洗漱、化妆,被工作人员前呼后拥地送了出去。
酒店房门在身后关上,她便又重新变成那个妆容精致、无坚不摧的女明星。昨夜的软弱和不甘都抛在身后,柏溪雪低下头,一路快步走入酒店外寒风。
旋转玻璃门在身后关上。
只剩下言真一个人坐在酒店套房中发愣。
但其实也没什么发呆的时间了。柏溪雪已经退房,客房清理的人很快就会上门,言真洗了把脸,戴上口罩,同样匆匆地走了出去。
Chris已经提前走了,她请了年假,这次出差顺带回家探亲。言真和小助理互换了外套,如今孤身一人,穿着陌生的衣服走在B市的寒风中,竟然有一丝茫然。
新年第一天,B市阳光很好,穿过光秃秃的树杈子,无遮无拦地落到灰色的人行道上,连影子也有种透明的清澈。
可惜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她睡眠严重不足,乍一见到日光,几乎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言真拖着行李箱,抄近道穿过户外停车场,去马路边打车。
中途却被一辆路虎黑武士拦住去路。
车很新,车漆闪亮车头极高,言真只看一眼就觉得气质冷峻、杀气腾腾。
可惜车主似乎有些狼狈,言真站在路上,看这辆车在路中间,左倒腾右倒腾,愣是倒不出去。
……司机大概是个新手,菜鸟开大车,还是这样贵的车型,言真代入一下都替对方头痛。
她本来想直接绕过去,但是又看见那辆车无助地前进一点又后退一些,像个笨拙又委屈的巨人,终于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敲敲车窗。
“方向盘往左打满。”她说。
也算幸运,她小区的车位和现在这辆车的位置很像,阴险歹毒,墙边全是历任倒霉车主剐蹭的痕迹。
所以言真一眼就知道问题在哪。
她做了个后退的手势:“退,不要半路往回抽,位置不够会卡死。”
司机听令,像个第一次考科二的小孩,一路歪歪扭扭,总算把车开了出去。
连带着言真都替对方松了口气。
她看没问题了,才低头掏出打车软件找定位,继续往前走,却忽然有一把声音从背后喊她:“等一下。”
她回过头,发现车主居然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眉目英气锐利,一头长发笔直浓黑,倒和她的黑武士气质相配。
对方摇下车窗和她道谢。
“谢谢你,”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羞涩一笑,那张英气的脸就变得柔和了些,“我刚从国外回来,还不习惯开左舵的车。”
嗯,又是一位有钱人。言真不太想扯上关系,因此只是笑笑:“不客气。”
她正想离开,对方却又开车追上来:“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言真一愣。
这句话意图倒是很鲜明了。言真心里觉得有点好笑,难道她新年的桃花会很旺?
可惜再旺她也无暇欣赏。打车司机已经到了,路边限停,再耽搁下去就要扣钱,因此她只是冲对方仰头礼貌地笑一下:“抱歉,我咖啡过敏。”
“我的车已经到啦,有缘再见吧,拜拜。”
她拖着行李箱转身离开,车门关上,路边街景再一次缓缓后退。
这是开往机场的车,有缘再见当然是不可能的。她想。
却没想到很快就被打了脸。
下午的飞机,言真登机时竟然又遇到对方。
她坐在公务舱的位置上,一看见言真就扬起脸笑:“又见到你啦。”
言真惊讶,脚下一顿,便被身后登机的人猝不及防撞了一下。好在公务舱位置宽敞,女人将她拉住,顺手就把她带了过来。
她听见对方笑着说:“其实刚才我就猜你是不是去机场了,还想问要不要捎你一程,但你当时好像不是很想和我说话。”
“所以我就想,要不算了吧?或者如果我们能在同一班机遇上,我就再和你要名字。”
“没想到真遇上了,”她低头掏出一张名片,递到言真手上,“我叫卢镝菲,可以问你的名字吗?”
是个律师。言真有些意外地接过,看见对方仰着头看她。
宽敞的座位上,女人的腿仍要微微折起来,言真猜测她的身量应该很高,好似模特儿,但对方却这样满脸诚恳地仰头看她,眼睛一眨不眨,好似一条热情洋溢的大狗。
哎。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再拒绝就有些粗鲁了。
言真叹了口气,她每次和这种侵略感很强的人讲话,都有些头痛。于是,她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我叫言真。”
“言记者,”对方弯起眼睛,“幸会,其实我一看见你就觉得很眼熟。”
什么很眼熟?言真一愣,正要问,对方却已经抱歉地咧嘴一笑:“不好意思,我讲话好像有些冒犯了。”
她便也无法再问下去,只好笑着点一点头:“客气了,卢律师。催促登机了,我先回座位。”
转身离开时仍觉得对方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言真也不是什么十七八的小女孩了,这样明晃晃的好意,简直心思昭然若揭。
但她反而觉得压力很大€€€€送上门的桃花,也不知是缘还是债。
通常都是后者。她点开柏溪雪的聊天框。
对面仍是静悄悄的,没有发任何消息。
倒是卢镝菲的小红点跳了出来,她点开加上备注,又切了出去。
好吧,她还是忍不住在社交媒体上搜了搜柏溪雪。果然雪花酥CP已经势不可挡,到处都是她俩的拉娘剪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