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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长的甬道中无处可躲,众人被气浪一震,与桌椅碎片一起砸向办公室,冯弋那副小身板飞得更远,从队伍最前端重重摔在最后面的周乐鞍身边。
一阵杂乱的枪声响起,隔着对撞四溅的火光,张飞亭的脸在甬道外一闪而过,随即隐入厚重的金属门后,从门缝中阴恻恻盯着屋中。
“老师猜得没错,你们果真要来工作站。”
几人迅速爬起来,各自找好掩体,身上已是不同程度挂彩,空气中瞬间挤挤攘攘冒出不同味道的alpha信息素,其中夹杂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玫瑰香气,冯弋离得最近,率先反应过来,诧异地望向那股omega信息素的来源。
苍耳紧随其后,一个滑铲来到周乐鞍身边,扶起那个因剧痛而轻轻颤抖的身体。
“伤到哪里了?”
而不远处,张飞亭身形一顿,眼底先是闪过一丝错愕,而后嘴唇微动,嘴角扯出一个玩味的笑,“omega?”
榴弹的声音刚刚消散,他又朝办公室方向开了震慑的几枪,竟不恋战,转身疾速撤退。
见张飞亭要逃,周乐鞍心脏一紧,顾不得自己伤口,往苍耳手腕上用力一捏,声音狠厉:“不能让他活着出去。”
苍耳霎时间明白过来,他提枪猛追,一脚踹开铁门,对着张飞亭的后背连开三枪,却无一枪命中。
手腕再一次不受控制拼命抖动,第四枪迟迟没有按下,他屏住呼吸,整个人如被海水吞没,耳边只有浪潮般循环往复的声音。
枪都拿不稳,像什么话。
一秒都不到的时间里,变数太小了。
你很行。
你很行,你很行……
“砰€€€€”
就在快要拐出甬道时,张飞亭应声倒地。
苍耳杀急了眼,握枪的手青筋暴起,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得死。
他掉头回来,竟六亲不认地将枪口对准了陈亳眉心。
陈亳瞬间脸色煞白,八条触手高举过头顶,嘴里大喊:“枫哥是我!别开枪!你看清楚了!是我啊!”
动作一顿,这个不能杀。
下一秒,他又像头野兽般冲向冯弋,枪管狠狠抵在对方太阳穴上,手指已经扣上扳机€€€€
“常枫。”周乐鞍虚弱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把枪放下。”
食指松了一毫,贴着扳机微微颤动。
周乐鞍捂着小腹站起来,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砸进灰尘中,他疼极了,一丝一毫动作都牵扯着伤处,他根本不敢走动,只好忍痛又说了一遍:“听话,把枪放下。”
苍耳没回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冯弋,“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周乐鞍移动视线,目光在冯弋惨白的脸上停留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对方一次。
“放心吧,他不会说出去的。”
冰凉的金属这才从皮肤上剥离,苍耳把冯弋往地上狠狠一掼,贴近了,用狠毒的眼神瞪着他,“如果你敢说出去,我就立刻杀了你。”
说完,他跌跌撞撞回到周乐鞍身边,看见那一手刺目的猩红,一股凉意从胸口处蔓延至全身。
“你怎么样,我看看,我看看……”
他声音颤得很厉害,指尖抬起,悬停在周乐鞍手背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伤到内脏了吗?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他想问,一张口牙齿先打了一架,脸如纸色,看上去十分骇人。
“没事,只是划了一下。”周乐鞍松手,拨开撕裂的衬衣,给苍耳看了眼,“人呢,去看看死透了没。”
陈亳立马带人往张飞亭那边跑,没一会儿,声音沿着笔直的甬道传回:“还活着呢!”
“好,别让他跑了。”
周乐鞍松了口气,一转头,冯弋正紧紧盯着他,面容有些扭曲,“你是omega?”
第64章 “都怪你”
没想到周乐鞍根本不承认:“你看错了。”
冯弋:“放屁!你那信息素都冲我脑袋€€€€”
“唰€€€€”枪口再次对准太阳穴,这次是周乐鞍亲自持枪,“闭嘴,你话太多了。”
吵得他越来越疼。
冯弋已经懒得躲了,他梗着脖子,迎着枪口撞上去,“来来来,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周乐鞍扳动保险栓,“你以为我不敢吗?要你有什么用,这么大个人都没发现?”
上一秒信誓旦旦说着没人,下一秒差点让一枚榴弹团灭,他居然跟冯弋这种人争斗这么多年,想想都觉得丢脸。
“你好意思说我!你发现了吗!”冯弋看上去比周乐鞍还惨,脖子上一道红痕,是被陈亳的触手掐出来的,因为飞得太远,衬衣变成一条条挂在身上。
看着秃毛鸡一般的冯弋,周乐鞍难得生出一股同情心,他收枪,扶着苍耳站稳,吩咐道:“给何晖打电话,让他带人过来配合秦钺,伤员先撤,记得把张飞亭带上。”
苍耳一手扣住周乐鞍的腰,将他发颤的胳膊绕过自己后颈,似乎还在恐惧中没有脱身,一开口声音发虚:“能走吗?”
周乐鞍不合时宜地笑了一下,真是知主人者莫过于小狗也。
知道他这人就活个体面,到底是忍住了,没直接把他打横抱起,只默默撑住他半边身子,想让他自己往外走。
周乐鞍牙关紧咬,今天就算是肠子掉出来,也得站着从这里出去,他掸去西装下摆的灰尘,按住伤处,挺直腰板,踩着满地狼藉离开。
等上了车,再也装不住了,往后座一瘫,自己先检查了一下伤口。
小腹上横亘一条拇指长的口子,切口平整,是被某种锋利的东西割出来的,泛白的皮肉微微外翻,血珠正从深处不断沁出。
周乐鞍看一眼便赶紧移开目光,身体控制不住颤抖。
他嘴硬,他活该,早知道这么吓人,他该直接躺地上装死的。
“嘭!”后备箱重重一合,整辆车上下颤了颤,苍耳钻进车内,手里拿着一只车载急救包。
他翻出一张无菌敷贴,撕开,贴上去前抬头看向周乐鞍,“忍一忍。”
周乐鞍眼神示意,“你来。”
出任务多的是枪林弹雨刀尖舔血,这种伤口苍耳再熟悉不过,无菌敷贴是特战部一个伟大的发明,可以用来止痛止血,下手时最好又快又准,才能最大程度上减少伤者痛苦。
他盯紧伤处,突然说:“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好像很紧张。”
?
周乐鞍神情恍惚,这种时候说什么上床的事?下一秒,无菌敷贴紧紧覆在伤口上,动作利落沿着四周按了一圈,贴合压实。
周乐鞍双脚猛地向上一弹,额头霎时出了一层冷汗,这才反应过来苍耳是在帮他转移注意力,他抖着嘴唇望过去,却见后者眼圈都是红的。
他怔了下,有气无力道:“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苍耳一声不吭爬起来,钻进驾驶室,狠踩一脚油门朝医院开去。
伤口不深,但仍需进行缝合,从手术室出来,周乐鞍抱着垃圾桶吐得天昏地暗。
医生在旁解释:“恶心呕吐是正常的,麻药还在作用,暂时不要进食,omega身体中有一种腺体自保机制,药效消失后极大可能会出现发热症状,要时刻观察,出现发热及时吃药。”
苍耳频频点头,手中不停,忙着给周乐鞍敲背。
见两人动作亲密,医生又问:“你是他的alpha?”
“是。”
“好,可以在药效消失前给他一个标记,会好受些。”
“可以了。”周乐鞍直起腰,拂开背后的手,麻药让他暂时告别疼痛,又忘了自己姓什么,“不用标记,没什么大事。”
医生礼貌微笑:“好的,记得去一楼结一下手术费用。”
苍耳连忙问:“不用住院吗?”
“不用,七天之后过来拆线。”
周乐鞍没让苍耳扶,自己走出医院,等回了酒店,躺在床上,还在坚持讲工作电话。
“今天算我出师不利,让齐鸿云摆了一道,张飞亭现在在我手里,还吊着一口气,他绝不能活,但在他死之前,我要用他恶心一下齐鸿云。”
“你那边怎么样?看到齐鸿云的人了吗?有没有发现什么有力证据?”
通讯那头,金灿似乎在催他好好休息,周乐鞍“嗯”了两声,挂断电话。
苍耳端来一杯温水,将周乐鞍扶坐起来,在他干燥惨白的唇瓣上摸了摸,“还难受吗?医生说喝点温水会好点。”
周乐鞍就着苍耳的手喝了半杯,空荡荡的胃果真好受了些,居然来了食欲。
“我饿了,想吃你做的菜。”
“好,我现在去做,你在这里等我,很快就好。”
苍耳帮周乐鞍掖好被角,起身离开,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常枫。”
脚步一顿,他转身看去,“你……叫我什么?”
周乐鞍侧了侧身,水蒙蒙的眼睛望着那边,“喜欢我这么叫你吗?”
苍耳走回床边,蹲下,“嗯,喜欢。”
视线下移,周乐鞍盯着那两片形状好看的唇,提了个小小的要求:“那你亲亲我。”
苍耳对着他打量片刻,问:“药效过了吗?”
周乐鞍闭上眼笑了一下,“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嗯。”
枫糖信息素闯入鼻腔,滚烫的气息寸寸接近,几乎要将他上唇灼出个新的伤口,可压下来的唇却是冰凉的,像雨,像雪,与他亲密纠缠。
周乐鞍迷迷糊糊地想,是他将脆弱表露太多了吗?所以轻而易举被发现了。
麻药失效,病灶开始发力,那股专属于omega的娇气劲儿又将理智踩在脚下,才迫使他做出一系列不符合身份的事。
但他太想要苍耳的拥抱,想要苍耳的亲吻,想要信息素,想要标记,想要有人哄他……
舌尖从唇缝中退出,吻了很久,周乐鞍的唇还是苍白的,苍耳心疼地在上面蹭了下,低声道:“你发烧了。”
周乐鞍眼皮沉得抬不起来,半阖着回了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