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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区玫瑰 第13章

“没。”严寓把床头柜上吃空的药盒收拾进垃圾桶,解释道:“苍耳说他的信息素可以帮您缓解,但没进屋,一直待在走廊。”

周乐鞍望向外面,这个距离,隔着厚重的门,还能在房间留下可以闻得到的信息素,估计费了很大力气。

“他人呢?”他问。

“去休息了,在门口坐了一整夜呢,应该是累了。”

周乐鞍怔了两秒。

想起梦中那条救命绳,他吩咐严寓:“下山买点补品,今晚炖个汤。”

第14章 “怎么能叫偷呢”

得益于苍耳的整晚付出,宅子四处充斥着枫糖信息素,周乐鞍没敢开窗通风,偷偷摸摸过了一天好日子。

临睡前,严寓强行给他喂下几颗药,说要再巩固一下。

这回周乐鞍长了记性,一颗一颗塞进嘴里,就着严寓的手喝了几口水,慢慢吞咽。

吃完他才想起来问:“这什么药?”

“跟昨天一样的药。”严寓说,“刚才摸着您还有些烫。”

周乐鞍缓缓缩进被窝,眼皮有些沉,“但我觉得已经不烧了。”

严寓将床头灯关了,放轻脚步往外走,声音也一点点下落,“您嗓子还哑着呢,早点休息,文件明天再看也不迟,有重要的事我会喊您的。”

房门“咔哒”一声关严,整张床仿佛在黑暗中疾速下坠,周乐鞍突然不困了,眼睛盯着虚空,很久才看出一道浅灰色的轮廓。

衣柜,书桌,沙发,房间里这些没有生命的东西正在渐渐显形。

他听从严寓的意见,克制住打开邮箱的冲动,又一时无法入睡,只好百无聊赖望着天花板上晶莹剔透的水晶灯坠发呆。

片刻,门外响起€€€€€€€€的动静,似乎紧贴着门板,像什么东西摩擦,又像爪子轻挠,挠了两下便沉入寂静。

周乐鞍嘴角扯起一个宠溺的笑,估计是甜甜在外头挠门,想进来分他这半边床。

他不敢放行,翻了个身,合上眼开始酝酿睡意。

忽然,一股淡淡的烟熏味飘到鼻尖,周乐鞍诧异睁眼,望向气味来源的方向,直到那股味道越来越浓,变成带着焦苦的甜。

前几日费尽心思才能得到一点的信息素,现在正像不要钱一样沿着门缝往里钻。

看了半晌,他缓缓收回目光,鼻腔发出一道无声的笑。

讨好的方式过于笨拙了。

但立竿见影,周乐鞍摆正脑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入眠。

翌日一早,周乐鞍还在被窝里,就向严寓下了今天第一道指令。

“你待会儿去苍耳房间。”

严寓还不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老实巴交问:“去苍耳房间?然后呢?”

周乐鞍:“看看他有没有不穿的衣服。”

严寓:“……”

周乐鞍:“拿一件回来。”

倒腾半天,严寓小心翼翼翻译上司的意思,“先生,您是说,让我去苍耳房间偷一件衣服回来?”

周乐鞍不乐意了,拧起眉毛,“怎么能叫偷呢?是捡,捡一件不要的,等过几天再给他买新的。”

经过昨晚的事,他突然想通了,与其鬼鬼祟祟拿些锅碗瓢盆,不如一次就偷个大的。

“苍耳呢?”他问,“这个点是不是正在遛狗?你趁现在赶紧去。”

“没……”严寓看上去快要哭了,“早就遛完了,在下面煮粥呢。”

错过最佳时机,周乐鞍不太开心,他垂着头思考几秒,又有了新办法。

“你待会儿把苍耳喊出去,我亲自去拿。”

严寓嘴角往两边撇,明显不喜欢这个差事,“先生,把他喊出去之后呢?”

“谈心,聊天,都随你,只要把他支出去就行。”周乐鞍从床上坐起来,这就要立刻行动。

“记得走远点。”

奶白小锅里温着已经煮开花的米粥,苍耳正在煎葱花蛋饼。

他不停做着耸肩转头的动作,可脖子像生了锈的轴承,动一下便牵扯整个后颈肌肉滞涩运转,腺体就在其中,被这些铰链挤压摩擦。

有点疼,但在可忍受范围内。

这个时候如果能获得一些omega信息素用于安抚,应该会好受很多,但他还没资格问别人要信息素,他们只是标记过两次,在生理意义上曾短暂地占有过,而已。

“那个……苍耳。”

转头看去,严寓站在楼梯拐角处,笑得勉强,“你有空吗?我们出去聊聊?”

苍耳眼神微沉,他大概知道要聊什么,是他昨晚再次擅作主张、没打招呼、没戴止咬器就出现在一个omega的卧室门外。

被发现了,所以给予警告。

“好。”他把最后一点蛋液煎熟,摘下围裙,“走吧。”

严寓闷不吭声在前带路,直到沿着枫林走出一里地才停下,他看向苍耳,极力装出一副热切关心的样子,“一直忘了问,你来第四区这几天,还适应吗?”

苍耳点点头,“嗯。”

“在宅子里住得惯吗?”

“嗯。”

一路上就想了这两个问题,预想中一来一回的交谈并未出现,对方仅用两个字就终结了这场对话。

四目相望,严寓又憋出一句:“你有什么需要的吗?比如衣服。”

苍耳摇摇头,“衣服够穿。”

走廊尽头的房间,周乐鞍大摇大摆走进去,扫了眼晾衣架上的两三件衣服,嘟囔一句:“就这点儿,够穿吗?”

他转身打开衣柜,空的,拉开书包,空的,全部家当竟然都挂在外头。

在他的想象中,他可以悠闲地在几十件衣服中进行自由挑选,挑一件信息素最浓最多的,用完再来换一件,而不是揪走那三件衣服中的任意一个都会被立刻发现。

卧室里信息素很足,周乐鞍贪恋这点,不舍得离开,他翘起鼻子,左嗅嗅右闻闻,循着气味最重的位置找去。

枕头。

后颈压过,腺体完全接触,用了几天还没来得及换新的枕套,才是这个房间信息素最浓的东西。

他转身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张新枕套,准备来一招移花接木,把旧枕套带走作为私有。

掀起枕头,洁白的床单上躺了几片东西,周乐鞍看清,目光变得锐利。

是几张风干的枫叶。

周乐鞍习惯了在遛狗的时候捡一张枫叶回来,放在玄关柜,或者茶几,或者餐桌。

不做收藏,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回来路上手里必须拿点什么,严寓会在晚上把枫叶打扫进垃圾桶,第二天一早,他又捡回新的。

他竟然不知道,带回来的枫叶已经成了另一个人的私藏。

而周乐鞍这样的人,周遭出现任何目光他都能敏锐察觉到,嫉妒,仇恨,包括爱慕。

不管那个alpha是出于什么目的,需要枫叶上那点玫瑰信息素还是其他,这一行为已经越界了,是不被允许的。

第15章 “别让他看见”

周乐鞍决定敲打一下苍耳,以第四区首席执政官的身份。

于是等严寓回来时,他已经换好执政局制服,坐在那张专属于“周先生”的沙发里,连徽章都一丝不苟佩戴在胸前。

看见这副打扮,严寓脚步一顿。

他在外面绞尽脑汁拖了一个小时,一进门老板突然换了个身份,他有些跟不上节奏。

这是要干什么?他待会儿该喊夫人还是先生?

周乐鞍漫不经心抬眼,手指在膝盖上轮番敲打,“聊什么了?怎么去这么久?”

连声音都变了,这种带着威压的低沉音色严寓很熟悉,在区块联合会议上怼人的时候就是这么说话的。

压迫感太强,仿佛回到周乐鞍住院那几天,严寓有些喘不上气:“就……聊了聊家庭。”

何止,为了拖延时间,他连小时候数学考三分这事都拿出来当了谈资。

“家庭?”家庭有什么好聊的,周乐鞍拉开抽屉,摸了个打火机出来,在指尖把玩,“喊苍耳上来。”

严寓不确定地问:“您是想?”

周乐鞍:“跟他聊聊家庭。”

聊一聊,别人的家庭是不能破坏的,自己的家庭是需要维护的。

苍耳一回卧室就发现有人进来过。

淡淡的玫瑰香,在完全封闭的空间中却很明显。

后背霎时爬上一股凉意,他疾步走到床前,掀开枕头,松了口气。

枫叶还在,没人发现他背地里做了出格的事。

他又在屋里转了一圈,没什么变化,再回到床边时连信息素也闻不到了,仿佛刚才只是幻觉。

他坐在床沿,拾起一张枫叶,小心翼翼捏住叶柄,旋转一圈,看上面复杂的脉络。

其实没有任何信息素,在严寓那里得到“放垃圾桶”这一回答后,他没舍得丢,于是带回来压在了枕头底下,后来的每一张都是这样处理。

他是抱有侥幸心态的,如果被人发现,他还可以说是从后院枫树上摘的,毕竟这些树叶都长得大差不差。

有些心思,只能自己知道。

“笃笃。”外面响起很轻的敲门声,苍耳把枫叶藏回枕头下,又拿书包压住,才过去开门。

严寓神情严肃:“先生回来了,喊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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