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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感想啊, 估计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吧。”
“我听皇冠里做工的杂役说的, 那天国王脸色铁青,当天夜里就有人被卷着从城堡里抬出去,铡刀一夜都在切割人的头颅, 护城河都红了呢。”
“天哪, 这么恐怖吗?国王那个亲生的大皇子不是刚回来回门吗,这不是当场见证了吗?”
“谁知道啊,现在皇后都被圈禁了,皇后身边那些女官啊内侍官啊,都砍头了,吓死人喽。”
这些消息不胫而走,原本没想到会传播这么的快,就好像有人刻意帮忙煽风点火了一般。
一名修女抱着一本镶嵌十字架的书, 从城堡外围路过。
风一吹过,撩起修女的兜帽,露出来一缕红发。
但很快地, 就隐匿到了人群里。
圣光城堡。
白瑞房间,齐励眸色突然冷了一瞬,朝着城堡外一个没有目标的焦点望过去。
“怎么了?”
白瑞放下手里正在整理的行李,看了过去。
“……”
“没什么。”
齐励这么说,但是视线还是在窗外那个无意义的焦点落了几秒,才收回目光。
“今天就回去了,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可以改变行程陪你去。”
齐励的目光重新落回白瑞脸上,眼角眉梢的凌厉才消散了,像是融化的冰雪,望过来的时候,目光极尽温柔。
白瑞看着齐励,知道他误会了。
齐励大概是想到白瑞是在这里长大的,总有一些成长过程中的回忆。
但白瑞只是穿来的,并没有什么有记忆的留存,更何况,经过这一系列的算计和事件,他对这里也没有感情。
“没有,我哪里也不去,我们尽快回去吧。”
白瑞两下就把衣服折好了放进了行李箱。
那迫切和紧急,就好像晚一点都是对自己不负责任。
大手包住白瑞的手,齐励已经从后面抱住了白瑞。
“好,那我们就快点回家。这里血腥味太重了,我担心你身体受不了。”
白瑞轻笑:“这话说的,我身体也没有这么弱吧。”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白瑞好像被提醒了一般,表情突然一变,用手掩住了口。
“呕——”
“怎么了?”
齐励也不敢耍赖把自己挂在白瑞身上,着急地把人转过来,想搂在怀里又有点担心。
堂堂一个邪神,局促的像是个孩子。
初时的那种恶心胸闷终于捱了过去,白瑞摆了摆手,“我没事,不过确实好像是血腥味有点重。”
“好,那我们尽快回去。”
齐励着急,已经安排了回去的行程。
那些为了特意撑场面的卫队和士兵,都需要特别安排。
黑龙还在安排,但其实安排不明白,只有黑猫的安排才能奏效。
所以白瑞一度以为这俩没有跟来,原来黑猫忙着收拾黑龙整出来的烂摊子,根本分不了身。
齐励牵着白瑞的手,走在特别高调的红地毯上,周边跪着两排贵族恭送。
面子是实打实的给的足,就是走的太慢,白瑞胃里一阵阵恶心,却不能表现出来,所以一直忍着,脸都有点苍白。
夹道的贵族们似乎确实少了一些,皇后也不在其中,更别提乔克了。
还有之前那些女官和内侍官们,好像连夜换了一波。
之前对白瑞翻白眼颐指气使的皇后亲信,似乎也不在其中。
“我亲爱的儿子,你看起来和夫君非常多恩爱,这样我就放心了。”
国王被人簇拥着,迎了上来。
自此之前,从来没有这么亲昵的叫过白瑞,更别提什么放不放心的话。
白瑞觉得有点恶寒,唇角勾了勾:“嗯,劳您费心了,打扰这么久,我们该回家了。”
白瑞回答的很礼貌,但字里行间都是冷漠疏离。
国王尴尬了一下,似乎还是下定决心,对白瑞展露了一个笑颜。
笑容里竟然有慈爱,以及罕有的懊悔。
这个过去算计他去送死的家伙,居然对自己慈爱的笑?
经过一些列的变故,白瑞是真的有点无奈了。
剧情线这会果然已经崩的不成样子,这就是他们乱改剧情线的后果。
虽说齐学长已经保住了没有杀死巫皇齐励,但其实赖学长带着甲方,已经改了不少剧情线了。
牵一发动全身,大概就是这样吧。
人群簇拥间,国王看着白瑞,像是终于发现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想说什么话。
而白瑞,显然没有应付的兴致。
“皇后呢,怎么没见到?”
齐励这话说出口,直接打断了国王的施法。
那语气里甚至还带了三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嫌疑,但他无所谓,明晃晃的把自己的嘲笑表现在了疑惑的语气里。
“……”
国王脸色变了变,旁边一个大臣模样的人对齐励行了一礼:“尊敬的巫皇殿下,皇后突发疾病,现在在静养,不能出来送行,请您不要介意。”
齐励挑了挑眉头:“哦?重病吗?刚好我随行的队伍里,带了巫族的神医,要不要帮忙给皇后看一下?”
随行的队伍里什么都有,为了撑场面那些庞大的仪仗队都穿着金甲。
唯独没有医生。
因为巫魔族的人基本不会生病,生病也通过自身强横的免疫力康复。
齐励说这话,完全是恶心人的。
果然,对面的人脸色变了。
大臣面露囧色,国王迫于无奈,脸上扯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
“感谢您,但是皇后得的是急病,还是传染病,这会已经在高塔里静静修养了,见不得风和阳光。”
看起来皇后是囚禁在高塔里了。
齐励好像不够似的,笑着说:“那之前那个……叫什么,赖皮伯爵,他怎么也不在,也是病了吗?”
自然说的是赖普拉斯伯爵。
国王的脸色又铁青了两个度。
现场没有一个人敢接话,有两个宫人忍不住转头看向一个角落。
那里是还沾着血的绞刑架,宫里百废待兴,没有太多功夫和人手去做面子工程,所以一些东西是藏也藏不住的。
从现场的人看起来,赖普拉斯伯爵和整个贵族脉络都上了国王的私人绞刑架。
至于乔克,白瑞还不知道如何处置。
但那也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白瑞刚想告辞,国王一脸殷切地拦住了他。
“我亲爱的孩子,长时间没有见,真的不多住两天吗?也好和父皇叙叙旧。”
这个国度现在也就只有白瑞这一个王子了,也是国王唯一一个亲生儿子。
在他眼里现在的白瑞就是个宝,当初有多疼乔克现在就有多宝贝白瑞。
但是很显然,白瑞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对这份亲情有任何的期待。
他对着国王淡淡一笑,笑容在阳光下是那样的明媚,但是眼睛里的神色却是那般的疏离。
“陛下,我不认为我与您有什么旧可以叙。”
“刚才大概是没有说明白现在我说明白一些你们的家务事与我无关,现在我们要回家了。”
齐励和白瑞相携离开,国王那苍老的眼睛注视着逐渐远去的背影。
最终他颓丧地垂下了头,眼角悔恨的泪水盘恒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过去是父皇做错了……”
但是等待他的只有长时间的沉默。
永远等不来那个人的回应。
第68章
一行人回去的路上, 仪仗队宏大威仪。
晃晃悠悠的金车从红地毯上驶出,白瑞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了国王被人搀扶着, 缓缓走了出来。
国王显然已经老了,此刻一看, 似乎瞬间老了很多岁, 一下子整个人精气神都被抽空了一般, 肩背佝偻着。
哪怕金车已经走出来很远, 他还是颤悠悠地跟着走了很远,直到人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点, 也没有从城门口离开。
白瑞一直回头看着, 金车上的流苏一晃一晃的, 晃得人有点眼晕。
终于,完全看不见那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