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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劳无获 第57章

“我觉得我好像开了上帝视角。”他和唐夏分享八卦到半夜,每天的心情都是:还有这样的事,真是岂有此理!

“那你和冯宗礼呢,”赵言誉笑问:“你冷静下来没。”

方寸不说话了,咬着笋子笑。

赵言誉摇头,唐夏冷眼说,“你俩锁死吧。”

赵言誉挑完了花椒,把牛肉片往嘴里送,但是在红油锅起起伏伏的牛肉吸满了辣椒的味道,呛得赵言誉咳嗽了两声。

唐夏叫服务员来一打啤酒。

啤酒下肚,真正藏在心里的事就能说出来了。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赵言誉转着啤酒罐,“跟简慕这事我考虑了很久了,不合适就是不合适,趁早散了拉倒。我要不是老想着藕断丝连,我也不能在长洲耽误这么多年。”

唐夏跟他碰了一下,“就是觉得有点可惜,毕竟在一块这么多年了。”

唐夏是快消爱情的代表,他觉得,如果两个人没有感情,是不能忍受厌倦和无聊,在一块这么多年的。

“你跟简慕,从结婚到现在,得有十年了吧。”唐夏说:“现代社会,人跟人之间说是越来越近,其实是越来越远,十年,这得是多大的缘分?”

方寸点点头,“放在你的自传里,绝对是跳不过去的一章。”

赵言誉安静了一会儿,“我们结婚那会儿,送出去的请帖上写金玉良缘,你们说什么叫金玉良缘?要是我俩真是命定的缘分,天注定的我俩就是一对,怎么会有这么多问题,怎么纠缠十年了,还没个结果呢?”

方寸和唐夏给不出答案,赵言誉笑着说:“所以一开始就错了。”

这顿饭局散场,唐夏先走了,方寸没喝酒,他送赵言誉回去。

赵言誉喝得不多,只是情绪不高,到家的时候他跟方寸说:“我走的时候你们不用来送了,苏坪到长洲也快,高铁俩小时,等我安排好了,再叫你们过来玩。”

方寸点头,赵言誉打开车门,坐在车座上朝站在外面的方寸看,方寸给他拧了瓶水,赵言誉喝了两口。

“你以前不是老问我,怎么二十多岁这么难,是不是到了三十岁就好了,”赵言誉说:“其实三十岁也是一团乱麻,我也是一肚子问题找不到答案。”

赵言誉声音有点哑,“唐夏说,我跟简慕十年,是难得的缘分。我心里觉得是孽缘,可如果我跟简慕是孽缘,那谁是我命定的另一半呢?”

赵言誉低下头笑,“我要怎么样在跟一个人纠缠了十年之后,达成跟另一个人的命中注定呢?”

他舍不得简慕不是因为这个人有多好,而是因为两个人的纠缠太深,舍弃简慕,简直像是舍弃了自己的一部分。

方寸想起了冯宗礼,他不相信命定不命定,他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他和冯宗礼分手,再喜欢上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有哪一个人能覆盖冯宗礼在方寸身上留下的痕迹,给过他疼,给过他爱,给过他教训,也给过他自由。

方寸目送赵言誉上楼,他忽然很想念冯宗礼。

车窗开着,夏日晚风从车里穿过,方寸点开冯宗礼的界面,给他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没有接通,自动挂断。

方寸皱起眉,又打了一个。

这次电话接通了,电话那边的人不是冯宗礼,是程秘书。

他告诉方寸,冯宗礼无法接电话,他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

第56章

方寸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门口站着很多人,程秘书身边有几个公司的人,他在和医生沟通冯宗礼的情况,季清季池姐弟站在旁边,律师也在。

季池倚着墙,低着头,眉头紧皱。方寸打量着他,他全身上下没有缺胳膊少腿,只是一些擦伤。

方寸皱眉,走到程秘书面前,从病房门口往里看。

冯宗礼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还没有醒,程秘书告诉他,冯宗礼已经脱离危险了。

“你要进去看看吗?”程秘书说:“老板在休息,我可以把他叫醒。”

方寸摇了摇头,他又看了冯宗礼一眼,收敛情绪转头看向季池。

季清走到方寸面前,“很抱歉……”

“你总让你姐姐替你收拾烂摊子吗?”方寸打断季清,看着季池的目光十分冷淡。

季池神色有些变化,他站直身体,“是他要跟我比赛的,出了意外也不能€€€€”

他话没有说完,方寸上去就给了季池一拳,“你知不知道车祸是会死人的,你这是杀人你知道吗?!”

季池被方寸打的栽了栽身体,一群人过来拦着。

季池低着头,“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谁知道他怎么忽然就撞到我车上来了,下那么大的雨!”

“你也知道雨下得那么大!”方寸质问他,“季少爷,你已经精神贫瘠到用这种极限活动去获得刺激了吗?”

季池实实在在被他刺了一下,“我精神贫瘠,冯宗礼又是什么好东西?装着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其实也是个疯子。你呢,被耍了一次还不够,还愿意来第二次!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什么做不出来!”

护士走过来,皱着眉说:“不要大声喧哗,病人还在休息。”

季池更用力地呛回去,“我也是病人!”

季清走过来拉了季池一下,对护士说:“抱歉。”

方寸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说冯宗礼是故意的,他才是那个拿生命冒险的人。”

方寸没说话,冷着脸,呼吸又急又重。

程秘书走过来,“季少爷,麻烦您不要趁我们老板没办法辩驳的时候随意诬陷,我们保留追责的权利。”

“是不是诬陷方寸心里清楚。”季池哼笑,他有些得意地看向方寸,然而方寸还是那样冷冷地看着他。

“就是因为你总是这么挑衅,冯宗礼才会做出过激的举动。”方寸说。

季池张了张嘴,无话可说,方寸心偏在病床上的人身上,他怎么都说不过方寸。

“我之前利用过你一次,害你被打,如果你想报复尽管找我来。”方寸的表情吝啬一丝多余的情绪,“但如果你只是想给自己找乐子,恕我没办法奉陪了。”

他看着季池狼狈的一张脸,凑近他,在他耳边说:“也不要再去刺激冯宗礼,你以为你能占到什么便宜。”

季池有点明白过来了,他冷笑一声,看着方寸的眼,“你们两个,狼狈为奸,活该你被他耍得团团转!”

方寸转过头,程秘书走过来,请季清季池离开。

人都走光了,方寸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到病床边坐下来。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冯宗礼没有醒,他躺在床上,头发散乱,脸色苍白,没有任何血色的脸像一尊典雅俊美的雕塑。

这样好看又这样安静的冯宗礼,总让方寸想起联想起一些不好的词语,比如定格,比如尘封。

他陪着冯宗礼安静坐了一会儿,走出去到门外给项助理打电话。

“不好意思啊,打扰你度假了。”方寸声音低低的,“我想问问你老板以前的体检报告和既往病历都在哪里。”

项助理给了个医生的联系方式,问:“老板怎么了?”

“他出车祸了。”方寸头靠着墙,长长叹了口气。

为了放假?项助理的第一反应是,居然这么拼啊。

方寸有点无语,“你可真是你老板的好员工啊。”

项助理意识到不妥,追问了几句,“严重吗?情况怎么样?需要我现在回去吗?”

方寸说:“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脱离危险了。”

他跟项助理聊了几句,拿到了冯宗礼的医生发过来的体检报告和病历,他正对应冯宗礼的病历看的时候,来照顾冯宗礼的阿姨到了。

阿姨是别墅里工作的阿姨,方寸认识她,她看到方寸,很惊讶,“小方先生,你也在。”

“我来看看他。”方寸站起来。

阿姨不知道方寸和冯宗礼的事,她以为方寸是人好,离婚了还愿意来看看前夫。

方寸有些愣神,这就是他和冯宗礼现在的关系。

他们的关系如此薄弱,也怪不得冯宗礼出事的时候没有一个人通知他。

冯宗礼还没醒,阿姨就和方寸一起在外面等。

阿姨告诉方寸,从方寸走后,冯宗礼就没再回过别墅。

他结婚之前不常住在别墅,别墅是因为方寸的到来而变得热闹,在方寸离开之后,冯宗礼就更不愿意一个人住在那里了。

他的房子很多,为了工作方便,他基本住在公司附近的大平层,偶尔失眠,他会换个环境,住在酒店里。

别墅的时间凝滞,仍然是两年前的样子,所以阿姨看见方寸还觉得熟悉,还这么热情。

冯宗礼到傍晚的时候才醒过来,阿姨中午给他准备的病号餐被方寸吃了,没滋没味的,倒是很符合冯宗礼的饮食习惯。

他的眼睫颤动的时候,方寸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在冯宗礼耳边轻轻喊,“你要醒了吗?”

冯宗礼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方寸盈满担忧的澄澈的眼睛。

方寸趴在床边,小声说:“睡美人是因为什么而陷入沉睡的?”

冯宗礼笑了,他又闭了闭眼睛,方寸赶紧靠近他,“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冯宗礼声音沙哑,“怎么没有王子来吻我。”

方寸说:“气都气死了,你还想我吻你。”

冯宗礼低低地笑,方寸把床摇起来,给他垫了两个枕头让他半坐着。

阿姨已经把晚饭送过来了,方寸帮着冯宗礼漱了漱口,让他坐起来吃晚饭。

“你不问问我车祸是怎么回事吗?”冯宗礼完全清醒了过来,他的脸色虽然还苍白,但是一双眼睛已经恢复沉稳清明的模样。

“我见过季池了,”方寸给他调整桌子,“你俩一对上,一定有个人要受伤,以后干脆别跟他见面了。”

方寸意有所指,冯宗礼听得出来。

他就着这个姿势看方寸的侧脸,方寸的脸很细腻,一些浅浅的绒毛清晰可见。

“我是故意的,”冯宗礼忽然说,“我还是那么出格,再克制也有冷静不下来的时候。”

“我看你挺冷静,出事之前还发消息暗示我。”方寸都知道,可是他不愿意多说。

床边小桌上放着冯宗礼的病历和手术知情书,签字的是程秘书,冯宗礼给过授权的。

然而就算没有程秘书,方寸能替他签字吗?冯宗礼以这种方式把选择摆在方寸眼皮子底下,方寸心里有些烦闷。

“你怪我出事的时候没有先通知你吗?”冯宗礼说,“协议就快到期了,你想替我签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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