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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涩 第69章

顾予岑向前抓住楚松砚的手掌心,垂眸盯着那枚戒指,揶揄道:“戒指不错,这是楚哥拍摄时的护身符吗,套得这么牢?”

“随便戴戴。”楚松砚抽回手。

“哦。”顾予岑拉长音,接着说:“楚哥的随便,肯定有别的用心,我也得学学,之前和蒋前辈拍戏的时候,他每天晚上都会看经书,说这样提前静心,第二天戏才拍的好,当时我就和他学了这一招,现在看来又能跟着楚哥多学一招。”

“这戒指哪买的?我明天也出去买一个。”他又说。

楚松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顾予岑也勾着唇角笑。

两人对视数秒。

顾予岑收回手,“开玩笑的。”

他掏出烟盒,递到楚松砚面前。

楚松砚伸手捏了一根出来,但没准备抽,就那么掐着。

顾予岑也没管他,给自己点了一根。

吐出片糜烟,顾予岑像是自在不少,接着开始聊些有的没的:“他们联系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什么恐怖片呢,《阴雾守》这名字叫的,又闷又沉。”

“看剧本之后就感觉这名字挺合适的。”楚松砚掐破烟里的爆珠,又说:“剧情也挺沉闷的。”

“嗯。”顾予岑应了声:“我刚看完剧本的时候,通了个宵,就想这角色是什么样的,怎么都感觉和我搭不上边,演出来应该不伦不类,但他们和我说,是你推荐我的。”

顾予岑演的角色€€€€迟暮,算是那种阴郁少年的人设,没什么朋友,形单影只,却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情景出现,像个随机刷新出现点的鬼魂,但每次都能用合理的理由搪塞过去,算是一条揭穿真假世界联系的线。

其实从两人以往出演角色的偏好上来看,楚松砚更适合迟暮这个角色,顾予岑则更适合张傺。但偏偏就对调过来了。

顾予岑又说:“我在你眼里像个爱搞跟踪的小鬼吗。”

楚松砚笑了笑,抽过来他在手里把玩的打火机,叼住烟,点燃,而后深吸了一口,才说:“没,单纯觉得你演技不错,可以试试,而且江鸩贺迟迟不定下演员,就没法进组开机,我过段时间还有事,想空下来休息一段时间,不想临时被抓进剧组里,就病急乱投医了,没想到误打误撞,真就成了。”

顾予岑挑挑眉头,不置可否道:“还真是误打误撞了。”

两人这么多年,第一次撞到同一个剧组里。

算算上次两人这么心平气和地聊天的时间,应该是六年前了吧,还是在两人各自拍摄自己第一部戏的时候。

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明明好像时间从来没向前走过,对方的近况消息也从未错过,但就是这么突然,一下子,就都变得不再像曾经那样了。

顾予岑细细地看着楚松砚的脸。

之前看他,要么就是在活动上,远远地往上一眼,要么就是通过屏幕,把肉眼无法及时捕捉的细节都尽收眼底。很久没像这样€€€€简简单单地看上一眼了。

这么一看,顾予岑更加清楚,彭宇其实和楚松砚没什么想象的,声音也差很多。

彭宇说话时不自觉带着讨好,因为他奢求感情,楚松砚就是语气平平,随便的说上两句,就让人觉得特烦。

明明之前还是个穿得穷酸的落魄少年,一眨眼,就变成现在这样高高在上。

楚松砚的瞳孔也比以前更黑,黑得发亮,让人捕捉不到任何真实的情绪流露。

更会演了。

顾予岑在心底点评。

那他当初为什么会找彭宇呢,一个拙劣的赝品。

顾予岑心底不紧不慢地想着。

可能当时根本没把他当成楚松砚的赝品,单纯觉得这点儿相像挺新奇的,想试试是什么感觉。

后来感觉,也就那样吧。

顾予岑兴致缺缺地挪开视线,接着想,其实楚松砚也是,也就那样吧…… ..

没什么特别的。

甚至性格都没以前好玩了。

楚松砚始终对他的眼神视若无睹,早就扭头看向楼梯,等着小李抱着烟花上来,也不知林庚是不是在底下给小李做安全教育,这俩人迟迟不上来。

最终,烟抽到尾端。

楚松砚才出声:“我先回房间了。”

他手刚搭到门把手上,就听顾予岑说:“让我也进去坐坐?”

顾予岑用手叩了叩自己锁死的房门,说:“这老板动作太慢,现在还没上来给我修门,我在走廊等着也怪冷的,房间里应该有暖气吧?我进去暖暖,成不?”

第61章

顾予岑一进入房间,就看见了衣架上挂着的几件厚棉服,其中一件,还是报道上照片里楚松砚蹲在唐云明面前时穿的那件。

他不由得停住脚步,盯着那件棉服看了几眼,顺着衣摆垂搭着的弧度,他看见袖口处有个烟烫出来的黑漆漆的缺口,上面重新缝了个卡通的图案,但绣功不太好,图案下还露着缺口边角。

唐云明缝衣服就爱用这些幼稚的东西,顾予岑毫不费力就猜到这是谁的杰作。他移开视线,走到床尾坐下,难得的老实,即没东张西望地打量房间,也没有继续找话题攀谈,只是掏出手机,单手打字回复消息。

楚松砚见他待的还算自在,也没多说,重新坐回床头,拿起剧本接着看。

房间里响起键盘的敲击声,以及轻€€€€的翻纸声,倒显得格外和谐。

过了几分钟,窗外骤然爆发出一声巨响。

与此同时,天空上绽放出一片绮丽的花火。

应该是小李哄着林庚先给她点了根烟花来试手感。

楚松砚下意识地看了眼顾予岑,发现他已经收起了手机,正扭头盯着窗外,烟花的光亮倒映在眸底,像一支倒吊着的玫瑰花,璀璨漂亮。

楚松砚就这么盯着他,说:“过几天就过年了,这儿离市区也不太远,你应该要回家里过吧。”

“不一定,正考虑着呢。”顾予岑扭头看向他,笑着说:“最近和家里又吵架了,关系绷得紧着呢,真回去了,说不准就不是过年,而是给我自己拴麻绳上吊了。”

他这个比喻让楚松砚笑出了声。

“你呢,准备在剧组里过年?”顾予岑开口问。

“看情况吧,要是戏拍的顺利,就出去吃顿跨年饭,要是不顺利,就留在这儿琢磨剧本。”楚松砚耸耸肩,说:“反正我也没家人可陪。”

顾予岑点点头,若有所思道:“这几年你还是一个人呢,我听人说你找到亲人的线索了,还以为早就合家团圆了。”

“没那么快。”楚松砚说:“慢慢来吧。”

顾予岑笑了下,像是笑楚松砚那不紧不慢的态度,他又问:“这几年拍戏忙,应该很久没回哈市了吧。”

“没,每年都会回来。”楚松砚停顿一秒,又补充:“回来祭拜阿婆。”

主要是祭拜马特维,为他送上一支红玫瑰,但这话没法对顾予岑说。

顾予岑说:“你比我们这些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还要'孝顺',阿婆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可能也就是当初把你带回老房子了。”

楚松砚摇摇头,没说话。

其实这恰恰是阿婆做的最错的一个决定,如果没把他领回老房子,后续顾予岑去乡下,她再顺势交代病情,治疗后安享晚年,顾予岑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来闯什么演艺圈,说不准婆孙间的关系缓和后,顾予岑还会常去看望她。

当然,这一切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事实已经发生,没法改变了。

顾予岑又说:“等过年的时候,一起去墓园看看阿婆吧?她要是知道咱俩现在还联系呢,保准开心。”

“没必要,你自己去就好。”楚松砚垂下眼,将剧本翻了一页,盯着最顶端的那行台词,说:“阿婆未必希望咱俩一起出现。”

“怎么说?”顾予岑问。

在天之灵,在天之灵,人死后会在天上,亡灵盯着世界里仍旧活着的每个人,阿婆是否也会看见他和顾予岑之间的种种荒唐,曾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两个小孩儿搞到同一张床上,太戏剧性,老人家未必接受得了。

哪怕现在已经没了关系,也不应该肩并着肩去祭拜这个老人家。

楚松砚照样没答话。

顾予岑等了半分钟,便站起身,走到楚松砚那侧床边,低头去看剧本:“让我看看你的剧本?我总觉得没那么理解迟暮这个角色,从你剧本的视角来看看,或许能通透一点儿。”

不待楚松砚出声,房门就被从外敲响。

楚松砚看了顾予岑一眼,将剧本递给他,下床过去开门。

拉开门,就看见小李抱着满满一怀的烟花筒,扬着特灿烂的笑脸,像个小傻孩子一样,嘿嘿笑,“看,林庚还买了挺多的呢,松砚哥,一起下去玩呀。”

“不找他们去玩了?”楚松砚冲对门属于那几个演员的房间扬扬下巴。

“太好玩了,我等不到过年了,咱先玩嘛,行不行。”要不是她怀里东西太多,保准还要扯着楚松砚的袖子撒泼打滚。

楚松砚朝旁边的房间看了眼,门已经牵开条缝隙,应该是老板早就过来修好了,真难得,竟然一点儿声响都没听到。

楚松砚扭过头,冲房间里的顾予岑说了声:“你房间的门已经修好了,可以回去了。”

顾予岑头都没抬,随便应了声:“嗯,我看会儿剧本就回去。”

楚松砚无奈地笑了笑。

小李察觉到不对劲,垫着脚,探脑袋往房间里看,“里面有人啊?是演员吗?还是…… ..”

“顾予岑。”楚松砚让开身子,拿起一旁挂着的外套,快速套上,不等小李走进房间,他就走出去,拦到她面前,说:“走吧,下去放烟花。”

当年的张€€年就像是一剂麻醉药打在太阳xue里,直到现在还留有余效,楚松砚不准备让小李深入接触顾予岑,也尽可能避免两人正面交流。

顾予岑能干出来什么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顾予岑这人没什么怕的,所以什么事都敢做。

小李对于顾予岑来说,也能变成另一个被猜测、被拉入乱局的张€€年。

楚松砚将门拉上,跟着小李下了楼。

他出去后,顾予岑又随便向后翻了两页,便将剧本放到床头,开始四处观察。

挺简单的小房间,破旅馆里的床也窄窄的,估计想两个人一起住在上面都有些费劲,虽说房间里有暖气,但窗户也有些漏风,没暖和到哪儿去。

看了一圈,楚松砚的东西也很少,都是些基本生活用品,没什么特别的。

顾予岑走到浴室里,这片空间很逼仄,几乎一个人站进去,就已经塞不进别的东西了。

实在是小得可怜。

浴室里侧有个塑料横架,上面挂着条黑色内裤,顾予岑伸手去摸了下内裤角的布料,还有些湿,没干透。

昨天晚上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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