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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楚松砚语气平平道:“当初我走了之后,我俩就删了联系方式,因为以后也没机会联系了。”
张€€年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回事。
松砚哥留在首都拍戏,以后当大明星,而予岑哥回家按照家里的安排出国上学,等几年之后再接手家里的公司,成为彻彻底底的大总裁,俩人也彻底成了不相交的两条直线,确实没必要联系。
这样想想,其实还挺现实的。
明明都是在乡下一起看过一段时间的日落,最后却永远分道扬镳,甚至连记忆都不一定会为此停留。
张€€年还是没忍住心底感叹了句。
还以为松砚哥和予岑哥能成为好朋友呢。
张€€年挠了挠头,起身从木柜上拿出老房的钥匙,放到楚松砚的掌心,说:“钥匙给你,对了,还有那个项链,我前一阵出门之后再回来,项链就没了,应该是被你那个室友取走了。”
“嗯。”楚松砚说:“知道了。”
张€€年又问:“松砚哥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咱一会儿出去下馆子啊,我压岁钱还剩不少呢,必须给你补补。”
后面那两人嚼着柿子炒鸡蛋,对视了眼,不约而同地咳嗽了声,待张€€年看过来,他们齐齐说道:“我俩也要去,还没吃饱。”
张€€年大手一挥,“一起一起。”
俩人瞬间眉开眼笑,说道:“那明天我俩带你和……..松砚哥去吃火锅。”
他们学着张€€年的称呼方式。
楚松砚却站起身,轻声说:“不用了,我就是回来看一眼,一会儿还要和同事聚餐。”
“哦哦哦。”张€€年也不敢拦着。
楚松砚现在在拍戏,他的同事肯定也都是大明星,一人一张签名照都能让张€€年赚八辈子财,他恨不得楚松砚跟他们处成亲兄弟呢,这样以后他再来首都,说不准还能和一堆大明星一起吃饭,够他吹嘘一辈子了。
张€€年摆摆手,说:“那你先走吧松砚哥,对了,我妈要是问你咱俩见没见面,你就说天天见,现在正带我学习怎么烤鸭子呢,千万别说我在这儿天天出去溜达,我还想多玩几天。”
楚松砚弯着眼睛笑,说:“知道了。”
楚松砚离开后。
张€€年就重新做回床上,拿起筷子,端着米饭扒了两口,说:“接着吃吧,今晚还是柿子鸡蛋局。”
那两人也不失望。
毕竟张€€年做饭确实挺好吃的,尤其是他们在外打工,难得能碰着张€€年这么鲜活的人儿,在一起待着都觉得开心不少,没那么累。
有一人吃了口菜,口齿不清道:“张€€年,你哥长得真好看,他这样的,要是去那种地方打工,肯定很多富婆喜欢,能赚不少钱,还不至于这么累。”
张€€年“哎呀”了一声,瞪着他,说:“说什么呢,我哥是要干大事儿的人。”
那人咧着嘴笑。
另一人却突然出声说:“你哥长得好像网上最近特别火的一个新人演员啊,就在那个谁,江鸩贺手底下拍戏的。”
这人之前还在剧组里当过龙套演员,演死尸五十块钱一天,但后来躺一天也实在是受不了,而且剧组的盒饭吃多了有点儿腻歪,才转头去干别的。
但也或多或少地会关注娱乐圈的消息,看看有没有什么高薪死尸可演。
张€€年僵了一秒,才说:“我哥有明星样儿,之前在家里,村里的联欢晚会都让我哥上去当主持人。”
“村里联欢晚会演什么啊?”那人顺势一问。
张€€年含糊道:“就唱唱歌,跳跳舞,再唱唱歌,跳跳舞,顺带宣扬一下正能量,没别的了。”
“哦,那确实该你哥上去当主持人,要不都没人看。”
“忒无聊了。”
第32章
楚松砚离开后,取银行取了点儿现金,然后随便找了个人少的餐馆,进去吃了碗面。
结果刚坐下,就收着江百黎的消息,是那副画的照片。
他终于画完了。
楚松砚点进照片看了一眼。
画上的色彩基调很沉,但眼睛画得特别出彩,让人一眼看过去,下意识地就把视线定在那双眼睛上,挪不到别处去。
最特别的是,江百黎还把那颗红痣也添了上去。
整幅画里,红痣是最特殊的一抹色彩。
无端多了抹别样的味道。
比他本人好看多了。
楚松砚这样想。
他发过去个点赞的表情包。
江百黎秒回,应该是一直守在手机前。
【我能把这画发到我的微博上吗? 】
楚松砚无所谓这些,况且画本来就是江百黎的,也没什么意见,回了句,好。
江百黎又问他。
【松砚哥,你有微博账号吗?我艾特你吧,之前我的模特我都会艾特他们。 】
楚松砚还没注册微博账号,看见这句话,切换页面,到软件商店里下载了个微博。
但在外面用流量下载的速度实在是太慢,楚松砚等了会儿,也才下载到三分之一。
他干脆回江百黎。
【你发吧,不用艾特我。 】
之后江百黎没再回复,楚松砚也没多追问。
他吃完面,就沿着街向外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处小广场,里面有不少立着麦克风唱歌的人。
但听一个还好,但好几道歌声叠加在一起,基调还不同,这处高那处低,像在脑袋里装了个质量特差的立体环绕音响,就觉得有点儿吵。
楚松砚自己在旁边找了个稍微安静些的酒吧,挑了个无人的靠窗位置,但这处灯光昏暗,且能稍微听见外面的喧嚣声,所以才没人坐。
他以前经常去酒吧,小一点儿的时候是蓝眼睛偷偷带他去的,都是那种比较安静的清吧,他坐在座位上写作业,蓝眼睛坐他对面喝酒,按蓝眼睛的话来说,就是不喝酒脑袋转不起来,没法给他辅导作业。
但回家之前,蓝眼睛都会在身上喷上浓重的香水,再吃两口味道特重的食物来掩盖酒味,才敢回去。
因为另一个父亲不让他喝酒。
但他从小就靠喝酒取暖,有时候冬天冷风一来,不喝酒就从心眼里觉得冷得喘不过气,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偷偷喝。
后来到了首都。
顾予岑和楚松砚的第一顿饭就是在酒吧对面的一家餐馆,吃完之后,顾予岑就拉着他进酒吧,说喝杯酒庆祝下他们获得自由。
但那时候也只能点得起最便宜的啤酒,喝完就回到地下室,两人互相抱着睡觉。
可怜的大少爷怕是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种苦日子。
楚松砚点了杯店长推荐的新品特调,便扭头看着窗外的街景。
倏地。
他听见了一声略带迟疑的:“楚松砚?”
楚松砚扭头看过去。
男人看清他的脸,立马瞪大了眼,走过来说:“还真是你?你怎么在这儿?我听楚教授说,你现在住校读书呢。”
“你…… ..”他将楚松砚从上到下扫视了遍,不确定道:“楚教授把你送到首都来上学了?他能舍得你吗?”
他口中的楚教授,就是楚松砚的那个父亲€€€€楚柏,而楚柏在外向来是一副以家庭为重的形象,甚至曾经出差时都要给楚松砚买上一整个皮箱的纪念品,但那些东西最后其实都到了别人手里,楚松砚一个也没看见。
而这个男人,是楚柏手底下的博士生。
能在这儿遇见,真是上天不作美。
至于他所说的楚松砚住校读书,也是在蓝眼睛自杀后,楚松砚拿着他的手机发送给楚柏的。
楚松砚学着蓝眼睛的口吻,告诉楚柏,他要出去旅游一段时间,先给楚松砚办理了住校。
楚柏那头显示已读,却没回复。
博士生冲着远处的朋友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先找位置坐,便自来熟地坐到楚松砚的对面,说:“楚教授前几天还跟我们说呢,过一阵子等手下的项目结束,就休息一阵去把你接回家住。”
楚松砚盯他两秒,面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接话。
博士生难免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又准备开口,就听楚松砚说:“你是?”
博士生满脸错愕,不可置信道:“你不认识我了?”
“您认错人了吧。”楚松砚语气自然,面上带着疏离的微笑,丝毫挑不出错处,完全是面对陌生人突然接近时的礼貌提醒。
博士生此刻也有些怀疑自己,尤其是他也有两年没见过楚松砚了,对比以前的楚松砚,此刻他的相貌确实发生了不少的变化,彻底长开了,且也成熟稳重了些。
楚松砚扬扬手机,说:“您坐的这个位置是留给我朋友的,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了。”博士生面对他那陌生的视线,底气不足,快速站了起来,说:“是我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啊。”
博士生尴尬地笑了笑,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楚松砚垂着眼,视线笔直地落在博士生方才坐的那张椅子上,在服务生过来上酒时说:“对面那张椅子脏了,能麻烦您帮我换一下吗?”
服务生当即应道:“没问题。”
三分钟后,对面重新摆了张椅子。
其实椅子没换,只是拿下去擦了擦,再喷了点儿香水就重新送回来了,但楚松砚也不在意,他只是想让博士生看见他换椅子的这一幕而已。
正常人来清吧喝酒,都是慢慢地品,因为要买醉不该来这儿,应该去些更闹腾的地方宣泄情绪,那样才有感觉。
所以来这儿的人基本点一杯酒就能坐很久。
但酒上来之后,楚松砚等服务生换完椅子,就直接仰头将酒杯里的酒全部喝干净,然后转头出了酒吧。
博士生的视线一直凝视在他身上,像是还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认错了人,毕竟这世界上,俩人能长得这么相似,要么就是亲兄弟,要么就是做梦见鬼了。
楚松砚走后,他就给楚柏发了条消息,但久久没得到回复。
楚松砚找了个便利店,买了两盒烟,之后找了个没有路灯的角落,躲避着行人,点了根烟,将微信登录的账号切换成了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