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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都不好昧着良心赞同原月见了，而且小恶魔果然是他的天敌，一点都没有往其他方面想，他在白期待什么。
然而半晌，他还是挤出一句：“诚实也是美德，不是诚实的人的问题。”
其实仔细想想，原月见肯对他说实话，就算有点扎心，但也好过虚假的敷衍之词……嗯，这么一来，好像还不错。
听到降谷零的捧场，原月见心情很好的扬起笑容，“还是你有眼光。”
降谷零克制着嘴角上扬的冲动，要不然这显得太不稳重了。
他要申明，这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东西，只是由于在卧底的事业上取得小小的进步才高兴，绝不是因为私人感情的问题。
“其实在料理水平上，你进步要比莱伊快呢。”
降谷零很是满意，当然，他不可能输给一个FBI，不枉费他投其所好，在料理上下功夫。
“味道也很有苏格兰的风格呢，该说你们不愧是幼驯染吗？在这种地方出乎意料的像。”
降谷零在厨房忙碌的手一顿……原月见是把他当成hiro的代餐了吗？
“他确实有教我。”降谷零最终解释道。
“有点羡慕呢。”
“？”
降谷零没能理解，原月见好心解释：“就是幼驯染啊。”
他感叹道：“有幼驯染真好，搞得我都有点嫉妒了呢。”
这话题降谷零没敢深入继续，而且原月见看起来就是人际关系很淡薄的类型，如果不小心说出冒犯的话语，那他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对了，我和伏特加说过了，要和你一起去美国。”
轻快的声线回荡在室内，就算不用看，降谷零也能想象出原月见说话时眉眼弯弯的模样。
还有柔软的、触感极佳的唇瓣，轻轻一吮，就会变成艳丽的颜色……他又掐了自己一把。
但大脑还是一时半会降不了温，说起来，那该不该算对方的初吻？那种生涩的表现，怎么看都不像有经验的样子。
降谷零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是第一个，有这个事实在，至少原月见会记得第一个是他吧？
“怎么想起要去美国？我记得你不喜欢麻烦的事。”
降谷零尽量用和平时别无二致的声线回答，会是为了他吗？
他努力控制思维，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他早该明白这个道理，尤其是在这个小恶魔身上。
“想出去玩玩，不行吗？”原月见轻描淡写地说道。
把组织的任务视为“玩玩”，要是琴酒知道绝对会瞪他。
降谷零觉得这是情理之中，虽然有些失望，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挂着和煦的笑容，“既然一起，那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反正原月见总归不可能自己事事亲力亲为，要轮到他负责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说实话，现在降谷零已经习惯了，哪怕是口头上说几句，但身体却已经没有抵触了。
这就是时间的威力吗？还是该说变相的驯化呢？
……小恶魔真是恐怖啊，降谷零的心情分外复杂。
“不过还是因为有你在，要是我一个人，大概会懒得去美国。”
他可没骗波本，要是自己单独去，那在日本还是美国有什么区别？只是觉得和波本一起去好像很有趣，才会向伏特加提出要求。
因为香味实在浓郁，原月见没忍住，探头看向厨房，脸上的表情在降谷零的目光下一览无余。
原月见是个笑起来很容易和活力、阳光之类的词汇联系到一起的人，配上明亮的眸色，更是增添光彩。
“说来，这算不算约会呢？”原月见倏地说道，脸上露出沉思的神态。
“貌似不算……等等，波本，厨房是不是太热了？你好像脸红了。”
第106章
每当这种时候, 原月见都觉得波本的肤色太过作弊，很容易干扰判断。
不过反过来推测，既然都能被看出端倪, 那肯定是明显的快要藏不住了。
“只是活动量比较大，毕竟我一直忙着给你做饭。”降谷零装作一心在忙手头上的工作, 没有半点闲心。
他总不可能告诉原月见刚刚自己一路联想到很多方面吧？要不然对方知道了, 一定会毫不委婉地嘲笑他，让他抬不起头来。
“你以为我没下过厨就那么好糊弄吗？”原月见不信。
“你刚刚是不是在想些奇怪的东西。”
他以为还会听到波本狡辩的回答, 结果半晌后，波本却坦荡地承认了。
“嗯，感觉说出来你会生气, 所以想着隐瞒一下，看来是没成功呢。”
降谷零等待着原月见的审判, 然而对方却坐回沙发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导致他现在倍感煎熬。
原月见青睐的租房很少会是日式装修, 大多数都是现代式简约风格, 常见的是茶几和沙发, 而不是日式的榻榻米和茶桌等事物。
现在对方却让身体陷入沙发，抱着大型的可以当做靠枕的毛绒玩具不知道在想什么。
降谷零汗流浃背了，原月见不会觉得他很危险, 干脆反悔不去了吧。
“我们到时候去找贝尔摩德玩吧, 感觉她很会玩，到时候很方便薅组织的经费。”
哪怕降谷零忙活完, 和原月见面对面一起吃饭，依旧在反复推敲这句话。
……是指单纯的出去玩吗？明明他都承认在想一些冒犯的想法，原月见还是一副没当回事的模样。
不行, 沉浸在这些思维里实在卧底失格，太不敬业，降谷零决定换个话题。
“莱伊的真名是什么？”
有机会把握FBI的情报，说不定能借此威胁莱伊或者达成合作，为公安那边获取更多利益。
“不知道。”原月见直截了当地回答。
降谷零：“？”
“……你真的不知道？”
那原月见怎么就知道他和hiro的真名，被喊出zero的时候他心脏都快停跳了！
“难道我是那种看起来很闲，什么都会做的人吗？”
查波本和苏格兰已经很麻烦，他哪有闲心去查莱伊。
“因为是你和苏格兰，我才会去做多余的事，认识那么久却不知道你们的真名，这算什么？会让我看起来很失败啊。”
是将自身吐露的话语视为绝对正确的语气，这种独断专行的性格，降谷零早就明白了。
他更加深刻理解为什么原月见总是会让人难以判断明确的年龄，性格绝对占相当大的比重。
但明亮的过分，属于哪怕站在扎堆的人群里，也能让人第一眼就注意到的存在。
换句话说，因为他和hiro是特殊的，原月见才会花费额外的心思吗？
往日对莱伊的不爽现在都可以暂时轻拿轻放，至少今晚可以不再计较莱伊的问题，总归对方是输家，作为赢家，降谷零自认还是有这个气度在的。
“不，你哪里失败了。”
降谷零忍不住轻笑，喟叹道：“分明是你一直在赢啊。”
波本忽然流露出这么柔软的表情，就算已经习惯对方退让的原月见，如今也不自在地别过头，假装没看到而一直扒饭的样子。
……什么嘛，就算波本这么说，最后最重要的一次胜利，他和苏格兰不还是拿到了吗？
近乎是强调般，原月见喃喃说道：“我果然还是讨厌你们。”
害他做了多余的事，放在以前根本不会想到的事。
在他人眼中近乎疯狂的举动，他以前只会为自己而去做。
这一次，其实明明没有必要，就算波本和苏格兰暴露，对他的生活也不会产生根本上的影响。
影响他生活的轨迹，让他变得不像以前的他。
到处流浪，过着实际上居无定所的生活也无所谓，他本来就不会抱有无聊的期待。
没有家人的他，本来就没有真正的“家”这种概念可言。
只要习惯了这一切，那么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出去独自觅食，他也可以做得很好。
垂眸看向桌面满满的都是爱吃菜色和口味，很遗憾，以自己的手艺，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程度。
偏偏在最在意的事物上缺乏天赋。
降谷零没能听清，而他低头的动作也无法看清唇语，只好询问：“什么？”
“我说我讨厌你们。”
这次的话清楚地传达出去，降谷零只是习以为常地嗯了一声，然后说道：“好好，是我们的错，我们会道歉，对了，你还想喝什么饮料？我下次给你做。”
原月见当然明白，波本口中的“我们”是包括苏格兰在内，苏格兰知道了想必也不会在意这些。
但波本那张俊美的脸上挂着笑容的模样，好像他说出再过分的话都能包容，让他心里一点也不平衡。
于是原月见故意坏心眼地说道：“是这样吗？€€原研二说要亲我，那你也能替他道歉吗？”
波本和苏格兰两人在警校的时候，就和€€原研二关系很好，他把账归在波本头上，这也不算冤枉他。
“……？”
降谷零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虽然意识到破绽后很快就遮掩下去，但这足够原月见捕捉到那一刹那了。
他愉悦地弯了弯唇角，好整以暇地不遗漏金发青年的每一个表情。
降谷零在心中呐喊，他能替hiro打包票，但在这种事上，还真不能替€€原做担保。
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原研二为了追原月见才会故意表达的，如果是朋友的身份，轮不到他指手画脚，顶多是委婉替对方美言几句，担保人品。
但如今却因缘巧合之下成为竞争对手，是无论解释还是不解释都会变得非常尴尬的情况。
正当降谷零做好心理工作，准备帮€€原研二说几句好话，原月见就用欢快的语调打断了他。
“好了，不为难你了，我其实也没那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