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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这么问是有理由的, 正规军出身和野路子到底不一样,眼光毒辣的人凭借对方的出招便能作出判断。
正是了解这点,安室透在伪装上花费了大力气。
或许人就是善于怀疑的动物。如果田纳西试图搪塞, 顾左右而言他,安室透会认定田纳西心里有鬼。
但正是田纳西坦率承认了, 安室透反而不敢相信了。田纳西究竟是身正不怕影斜, 还是在装腔作势。
安室透倒不是相信原月见是日本公安的人,如果这是真的, 那就跟太阳从西边出来,鱼在天空中飞翔,月球不再绕着地球转一样离谱, 他做梦都不敢梦这么离谱的内容。
警察拥有的正义感,安室透可没从田纳西身上见到。而且论年龄, 田纳西今年20岁,比他们小了4岁, 上哪去念警校?安室透甚至怀疑凭借田纳西的懒散劲, 到底有没有正儿八经去上过学都不一定。
如果田纳西真的上过学有过朋友, 怎么不见有人找过他。安室透一度怀疑, 要不是田纳西是组织的人,组织还记得有他这号人,否则田纳西要是没加入组织, 哪天猝死在家里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安室透不认为田纳西是公安的人, 而是怀疑田纳西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些的?正如组织里有公安的卧底,安室透也相信公安里有组织的卧底。如果能从田纳西的口中得到一些组织安排在警察里的钉子的情报, 那他愿意为此冒险试一试。
之所以质问田纳西,安室透不过是为了站在组织上的立场,显得他一心为组织着想的同时, 借着由头搞清心中的疑惑。
“你从哪里学来的?”安室透保持镇静地问道。
“我自学成才。”原月见理直气壮地回答,好似安室透这个问题太过多余。
“警察出身的都是一个路子,想办法拿到他们的教材和训练视频也不难,而且他们还会时不时公开进行擒拿术模拟演习。就算不是警校出身,只要天赋足够,学习这些还不是轻而易举。”原月见的口吻好像在说邻居家的小孩要一套高年级的卷子,然后就能轻松自学成才似的。
“而且我动不动就和条子打交道,见识过他们制服犯人,甚至还有条子试图制服我最后演变成互殴的事,想不知道他们这些出手的套路都难吧?”原月见说到这里,好看的眉眼都皱成了一团,像是看到餐桌上不该出现的脏东西一样。
安室透恍惚记起之前关于田纳西的一件事,当时田纳西让他去买些水果,然后亲眼看到他拿着一盒草莓后,表情瞬间就变了。
原月见一脸沉痛,“这盒草莓你拿去吃吧,我最近不想看到草莓了,突然有心理阴影了。”
安室透看了一眼手上拿着的草莓,色泽鲜艳,颗大饱满,“你认为这些草莓有问题?”
糟糕,是不是田纳西的霉运粘到他了?这盒草莓被人下毒,田纳西想干脆毒死他?
……不过至少田纳西没有把吃剩的东西给他,对这点安室透十分庆幸,他一点也不想吃田纳西吃过的东西。谢天谢地,田纳西有轻度洁癖,接受不了这一点。
原月见摇了摇头,“不是草莓有问题。”他的眼神陡然间充满了控诉,“继草莓麻婆豆腐后,我又碰到了草莓天津饭,怎么会有人在盖浇饭里也加草莓?”
现在安室透确信了,田纳西此时的表情和当初控诉草莓居然出现在盖浇饭里时一模一样。从那次对话以后,田纳西就再也没让他买过草莓。
看来田纳西对被警察怀疑继而演变成双方大打出手的事耿耿于怀,现在提到仍然是满腹怨气。
“你不是也看出来了吗?安室,这说明你也很了解。”原月见反问道,甚至上下打量了安室透后说:“就算琴酒见了最后照样没做什么,疑心狂琴酒都没怀疑我,你怎么比琴酒还多疑?”
安室透匪夷所思,琴酒发现了这点,却仍然对田纳西保持信任。
是查过田纳西,确认对方说的是实话没有问题,还说是出于对田纳西的绝对信任,忠于组织不可能有问题?这么看来无论是哪一点,田纳西都是彻底站在组织的一方。
至于田纳西对他的质问,安室透早有预料,冷笑一声说道:“那些条子什么路数我当然清楚,出手软弱无力,要照顾对方的生命安全,这样软绵的攻击,身为情报人员我早已心知肚明。”
“你和我一样都是聪明人。”原月见赞许道。
……哪有聪明人直接说自己是聪明人的?田纳西真的被他糊弄过去了吗?安室透听到这句话真是如鲠在喉,很想说田纳西你就不能说点正常话吗?
地上的任务目标像是蠕动的虫子一样扭来扭去,原月见实在不耐烦,“再挣扎我踩爆你的老二。”
安室透欲言又止,不知道田纳西是真的打算这么做,还是单纯的恐吓。
……而且田纳西顶着美丽动人的少女形象,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到底有没有一点男人的共情心理啊?田纳西真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被捆绑瘫倒在地上的目标立刻停止了挣扎,原月见满意地笑了笑。
“你来搜身吧,安室。”原月见立刻腾出地方,指着地上的目标,对安室透说道。
他们现在已经把目标拖进了冷藏室,关上了门,防止突然有人进入。
安室透无语,知道田纳西这是洁癖犯了,不想自己动手,干脆就甩给了他。安室透认命上前搜了一遍目标的身,没有发现U盘之类能储存情报的物件,便准备拷问目标。
“你把情报藏在什么地方?”安室透露出不含一丝温情地微笑,冰冷如同皑皑的雪山,眼中的危险之意流露无疑,赤裸的恶意让地上的目标打了个寒战。
即使安室透说的含糊,目标也知道他到底在指是什么。
安室透将冰冷的刀尖贴在目标的颈部大动脉上,拿下了堵着目标口部的那块布,忍不住想好歹田纳西塞的不是抹布而是手帕。
目标喘着粗气,由于惊恐声音断断续续,好不容易拼凑出了完整的话,“我没有带在身上,如果你们杀了我,情报会通过定时邮件的方式发送给报社。”
安室透还想继续问下去,原月见却摆了摆手,示意他没有必要继续,声音轻飘飘仿佛没有一丝重量地说:“确定他身上没有藏着东西就动手吧。”
安室透眉峰皱起,“至少要问清楚。”这么说的同时,他及时堵住了目标的嘴,以防节外生枝。
不过最终总是要动手的,安室透百感交集,刚做好心理准备,就见原月见来到他的跟前,似乎嫌弃安室透动作太慢,把安室透推到一边,抄起目标的领带缠住对方的脖颈,直接上手。
安室透被推得有些懵,差点没反应过来,而且田纳西看起来是瘦削的少年人身材,力气却不逊色于常年锻炼身材壮硕的人。
“那邮件呢?”安室透坚强问道。
“我昨天联系过宾加了,让他干吧,出了岔子就是他的问题。”原月见不以为意道。
“宾加怎么会愿意?而且这次任务和他没关系吧?”安室透难以置信,作为田纳西的前任搭档,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和田纳西的关系好到哪里去吧?宾加是有什么把柄落在田纳西手上了,还是说田纳西真的就这么恐怖,哪怕不再和他继续共事,依旧摆脱不了田纳西的折磨?
……只要这么一想,安室透真觉得有些前途无亮了。
原月见沉思道:“就算一开始不愿意,之后他也会愿意的。”
这都是什么事啊,自己的任务居然也能丢给其他同事吗?安室透大开眼界,这组织真够草台班子的。
这突如其来的发展,让安室透本来因为眼睁睁看着有人在面前断气而压在心头的沉重感都消散不少,“……接下来怎么做?”
原月见一边编辑着邮件内容,一边回复安室透:“安装定时炸弹把这些痕迹清理掉。放心,爆炸的威力我计算过,只要能炸毁冷藏库这一片区域就好。引爆之前让绿川在外面随便开几枪吸引警察的注意力,方便我们后续跑路。我还在其他几个地方设置了几个假炸弹,贝尔摩德会报警,到时候疏散人群有利于我们行动。”
安室透沉默地点头,又问道:“那其他地方呢?就算目标不把情报带在身上,其他地方也不排除吧?”
“昨晚我翻墙潜入目标的别墅里安装了几个炸弹,之后我会遥控引爆,先制造一场火灾,等他们跑完了我再把剩下的统统引爆。”原月见叹息道,“我现在睡眠不足,可真想补个觉啊。”
田纳西居然偷偷干活加班了,安室透居然诡异地感到欣慰,有种手中的股票本来以为注定亏本,结果居然盈利的意外收获感。
而且没想到平时田纳西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疯感,结果到了任务时居然显得还有人心。
“行了,别站着了,赶紧跑路吧,别跟个漫画反派似的嫌命长,非得漏点马脚给正派。”原月见麻利地清理完现场,催促安室透。
安室透紧跟其后,田纳西真是被二次元腌入味了,临走不忘说这话。
或许是现世报来得太快,报假警容易遭报应,原月见站在窗户边上眼尖地看到外面负责拆弹的警察里居然有熟人后不禁陷入了沉默。
……他得想个法子糊弄过去,至少要尽力避开熟人。
第30章
安室透正在警惕周围的状况, 没有错过原月见脸上微妙的表情,见他神色不对,立刻问道:“出了什么新的状况吗?”
“有一点。”原月见摸着下巴沉思, “说实话,今天我真的不想再看见条子了。”
当安室透望向窗口时, 外面的警察早已进入室内, 他只能匆匆看到最后几个警察的背影,错过了熟人的存在。
原月见现在就真的很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倒不是因为女装而感到羞耻,这种程度对他来说不过是毛毛雨。他是那种游戏里为了拿奖励就能拉着同性好友结婚完成任务的人,女装算不得什么。但要是因为这种原因被抓到局子里, 原月见拒绝接受这种可能性。
不然这件事被伏特加和琴酒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嘲笑他做任务居然被警察逮住了, 这他忍不了一点。
如今由于炸弹的原因正在疏散人群,如果他们往外走, 必然会和往里进的警察们撞个正着。他心知肚明这些炸弹都是假的, 不会真的爆炸, 只需要避开冷藏库即可, 对于逃生没有迫切的需求。
“你还不准备走吗?田纳西。”安室透询问道,刚刚田纳西催得这么紧,结果现在却一反常态, 安室透怀疑其中有诈。
“我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那些警察里有认识我的人,被他发现我会暴露身份。”原月见解释道。
安室透的神色严肃许多, 知道这种关头肯定不能在警察面前暴露疑点。但安室透目光一放在原月见身上,就想到了这段时间的各种新仇旧恨,忍不住阴阳怪气道:“反正你现在是女装, 往女厕所里一躲也没关系。”
“什么?安室你竟然是这种人,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变态。”原月见顿时大惊失色,立刻对安室透的建议指指点点。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安室透深吸一口气,意有所指道。他其实只是想刺刺田纳西,并不是真的赞同对方这么做,不如说对方如果真这么做,他还会开口制止。但是听到田纳西这么指责他,安室透倏地后悔刚刚这番话了。
他宁可被其他人指责,也不想被田纳西指责。
“就算暴露,我也不会让我清白无瑕的名声受损。”原月见义愤填膺,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显得他的名声一直很好似的。
不过原月见有心躲藏,也不想再和安室透浪费时间,直接拉住安室透的手就往某个地方躲。
安室透直接被原月见握住了手腕,身体的肌肉都绷紧了,不断地催眠自己放下防备,不能反击,要忍,如同被牵着的木偶一样,被原月见拉着走。
“你自己要躲就躲,没必要非得拉着我吧。”安室透忍不住说道,那些警察里有人认识的是田纳西,又不是他,田纳西想躲关他什么事啊。
“一个人躲起来太吓人了,多一个人才让我知道这不是鬼故事。”原月见表情无辜,被这么半拉半拽,安室透只好顺从地被原月见拉到一个地方。
客人早就因为避难能走得都走了,看不到人影。安室透发现原月见走的方向后,心情难以言喻,“你要躲这底下?”
“没错。”
“喂,你、”安室透话还没说完,就被原月见不耐烦地打断了:“别磨磨蹭蹭了,你再这样磨蹭暴露了,我就要找你算账。”硬是拽着安室透钻到了桌布大到足够搭在地面的餐桌底下。
好在餐桌下的空间足够宽阔,就算是挤进去两个男人也容得开,只是高度终究还是要让人弯着腰屈膝才能容纳两个男人。
由于桌布过于厚重,餐桌下一片黑暗。由于距离过近,安室透甚至能听到原月见的呼吸声。
原月见没说话,安室透也不想主动开口,甚至在思考这究竟是什么发展,怎么到了他要和田纳西鬼鬼祟祟地躲在桌子底下的地步。
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血液容易循环不畅,原月见忍不住换了个姿势,膝盖不免碰到了安室透的大腿。
这种感觉十分古怪,大腿的位置很敏感,安室透几乎从来没有遇到这种状况。就算是同性朋友之间也很少会出现大腿被另一个人直接触碰的情况,由于光线黑暗,安室透无法观察到原月见的神情,但对方不说话,甚至没有移开膝盖的想法,似乎对此无动于衷。
田纳西是真的认为这种距离的接触很正常没有问题吗?安室透忍不住反思,难道真的是他想太多了吗?不管怎么样,这种感觉还是过于古怪,安室透不动声色移动,尽量远离田纳西。甚至忍不住闭上眼睛,究竟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与田纳西孤男寡男共处一个空间,对他而言真的有些超前了。
拜超常的记忆力所赐,越是黑暗,安室透大脑中的画面越是活跃,可以勾勒出在这样的空间下,他和田纳西彼此的姿势和衣着都是怎样的。谢天谢地,至少这样的场面不会被其他人发现,他的名声还能保住。
从这里待了好一会,原月见也有些受不了了。他也不喜欢和另一个男人挤在一起,表面上看不出变化,心理上却在数着时间,盘算那些警察的进度。估摸那些警察应该都各自到达拆弹地点正在拆弹,脚步声都已消失不见,便准备起身离开。
安室透见他离开连忙跟上,但好景不长,他们刚出来准备从楼梯下去,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原月见余光一瞥,窒息地发现最不想看见的人来了。这人怎么拆弹那么快啊?他可是算时间寻思他们这个时候应该刚上手检查,结果这家伙速度也太快了吧。听这脚步声,对方跑得那么急,一会就能从这个拐角直接碰面撞上。
说时迟那时快,原月见干脆急中生智,一个上手直接把刚因为有陌生的脚步声而警惕起来的安室透推到了墙上。
安室透被这巨力一推,后背直接砸在墙上,忍不住因为突如其来的痛感倒吸一口气。千防万防只顾着防外人,没想到居然还要防自己人,田纳西究竟在想什么?
“别动。”原月见压低声音,右手拉住安室透的衣领,力气大到安室透不得不弯下腰来,身体如同一座完美的雕像,一动不动地僵硬在了原地。
原月见又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安室透的脖子,力道大到安室透怀疑田纳西想勒死自己。
人体最危险的致命部位被一个组织成员牢牢把控,皮肤接触的地方传来一阵温热细腻的触感,安室透感觉烫得厉害,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两人的脸部陡然近距离靠近,安室透完全可以感受到少年清晰的呼吸,毫无瑕疵的脸庞和优美的轮廓近在咫尺,睫毛如同蝶翼般颤动。两人的脸庞几乎贴合在一起,彼此气息交织,安室透甚至鼻尖嗅到了田纳西身上的香水味。
……是水蜜桃味的,田纳西的确喜欢吃水蜜桃,选香水的时候都不忘记这个味道吗?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难道就是喜欢吃一种食物选香水也要选同款吗。
他们现在的位置太尴尬,前方就是拐角,后面躲藏的地方太远,如果同样奔跑脚步声也会引起对面来人的注意,只好进退维谷地这样做。
一切发生得太快,须臾间原月见便做好了这一系列动作,像是完全没有思考过,身体流畅得似乎做过很多次,安室透都被这猝不及防的发展搅乱了思绪。大概是之前不断自我说服这是田纳西,他要忍的惯性在这一刻居然起了作用,安室透的身体完全被原月见牵着走的同时竟然没有做出反击。
出于优秀打工人最后残留的理智和敬业的职业素养,安室透不逞多让,稍微找回一丝理智后,或许是由于被原月见荼毒太久,居然猜到了他的脑回路,安室透立刻反手配合,双手搭在了少年纤细柔韧如同柳枝的轻盈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