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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我上位了 第91章

时叙提起脚边的一个袋子,语气带着无辜:“品牌方送了我一些香水和个人护理物品,我用不完,想着你可能用得上,就给你送过来了。”

江予臣看着那个印着知名品牌 logo 的袋子,心里有些复杂。他接过袋子,轻声说:

“谢谢,不过你可以等下回我们见面再送的。”

“我正好有空嘛,怎么了,你不想见我么?”

“当然不是。”江予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事情之后时叙就沉默了下来,他看着时叙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样子,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先一步说了出来:“要上楼坐一会儿吗?”

时叙眼睛瞬间亮如明星,立刻回答:“要!”

江予臣暗自恼怒自己的冲动,但又不好反悔,只好带着他上楼。

时叙脚步轻快,有如得到糖果的孩子,果然,勇敢的人是会得到回报的。

电梯到了楼层,江予臣打开家门,把袋子放在玄关的柜子上,转身对时叙说:“随便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时叙点点头,入门之后目光飞快地扫过这个他只来过一次的地方。

屋内陈设和他上回见得没有多大区别,依旧简洁整齐,正如它的主人,沙发前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两本医学杂志。

江予臣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看到时叙拿起桌上的书,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杯子放在桌上。

“你今天说的那个手术,需要你来做么?”

“应该来不及。”江予臣回答:“那是我们主任的病人,应该他亲自开刀。”

“主任开刀,应该很厉害吧。”

“是的,我们主任是国内顶尖的神经外科专家,他是亚洲首批获得脑血管介入治疗国际认证的医生之一,在《柳叶刀》上发表过12篇关于脑血管疾病的论文。”

“这么厉害么?那,这么厉害的医生也来征求你的看法,说明你也很厉害。”

“只是恰好之前做过类似手术而已。”

“那不证明你厉害么?”

“......”江予臣一时语塞。

“对了,今天我就在录音棚录那首歌,幸好你帮我把歌词记下来了,否则郑明业非宰了我。”

“郑经理也没那么凶吧。”

时叙眨眨眼:“你是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么?他可是能压制住我的人,能不凶么?”

“......”这话,他一时无言以对。

两人聊了会天,时间不早,墙上时钟慢慢走向十一点,时叙硬拖软拖,终于是拖不下去了。

他起身,留恋的目光看向江予臣:“那我先回去了。”

江予臣不知道内心是松了口气还是遗憾,他起身道:“我送你。”

他走到门口,一只手刚握住门把手,外面 “轰隆” 一声炸响,继而狂风席卷,下起了暴雨。

江予臣:“......”

这初夏的暴雨也来得太急了吧。

时叙眼中闪过一丝窃喜,他来的时候看了天气预报,是说晚上会下雨,拖了这么久总算让他等到了。

“糟糕,怎么下雨了?”

时叙望着窗外的雷电,忧郁地说:“明早还要出外景拍封面,要淋了雨感冒了就糟了。”

江予臣迟疑:“应该,不会淋雨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今天晚上喝了酒,过来的时候是让我助理送我来的,这大雨天也不好叫他过来,只能打车了。”

时叙疯狂暗示:你是不忍心叫我打车的是吧?

你怎么忍心叫我一个大明星打车,万一遭遇狂热粉或者黑粉司机怎么办?!

你不会忍心的吧!!!

江予臣果然露出不忍神色。

时叙看着窗外,语气忧愁:“雨好像下得挺大的……”

江予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瓢泼大雨已经把楼下的路灯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晕,确实不像是短时间能停的样子。他沉默了几秒,心里清楚这种天气让时叙走确实不妥。

“要不……”江予臣顿了顿,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你今晚就在这住下吧。”

时叙的眼睛倏地亮了,刚才被雷声惊出来的那点慌乱瞬间烟消云散,他压了压帽檐,遮住眼底快要溢出来的笑意,故意拉长了声音:“这样会不会太打扰你了?”

“没事,客房一直空着,有干净的被褥。” 江予臣说着,转身往客房的方向走:“我去给你铺下床。”

时叙连忙跟上,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端:“我自己来就好,不用麻烦你……”

虽然只是客房,但是,能住下就好!

“你坐着吧。” 江予臣推开客房门,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很快就好。”

说着,他打开客房的灯。

......

打开灯——

灯怎么不亮?!

时叙上前两步,惊讶地道:“灯坏了么?”

哇哦,这真是意外之喜。

江予臣好久没住家里,尤其是客房,连客房的灯什么时候坏的都不知道,他默默扶额,现在这种情况,要么就是让时叙摸黑睡觉,要不就是让他睡客厅,这两样......

“没事的,我又不怕黑。”时叙笑着走进,边走边道:

“又不是小孩子......啊,痛!”

他刚说完,脚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人往前一扑差点摔倒。

江予臣连忙上前,将地上的小凳子挪开。

“抱歉,好久没住,扔了许多不用的东西在里面。”

“没关系没关系。”时叙一边吃痛地抚着手臂一边道:“是我。”

“我有夜盲症。”

“夜盲症?”江予臣诧异道:“现代人很少有这个病了。”

“是啊,可能是基因问题吧。”时叙半真半假地说。

这就没有办法了,时叙有夜盲症,更不能让他睡客房,可若是客厅......

江予臣纠结了少许,还是道:

“那你跟我睡吧。”

时叙就等这句话:“可以么?!”

“可以的吧,又不是没有睡过。”

再纠结反而奇怪,江予臣做下决定:“你跟我睡吧。”

时叙唇瓣一点点扬了起来。

——

江予臣推开主卧房门,暖黄色的灯光瞬间漫了出来。卧室的布局和整套房子的风格一脉相承,极简到几乎没有多余装饰,一张宽大的实木床靠着墙边,床头两侧各立着一个窄边床头柜,左边放着台灯,右边则叠着几本厚度惊人的医学专著。

墙面是干净的米白色,只在床对面挂了一幅简单的山水画,衣柜是嵌入式的,关得严严实实,几乎与墙面融为一体,整个空间透着一股清冷的整洁感,像极了江予臣本人。

时叙的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江予臣的床头——那里居然放着一个巴掌大的毛绒小熊,浅棕色的绒毛有些微微褪色,脖子上还系着个歪歪扭扭的红色蝴蝶结,看起来廉价又普通,和周围精致简约的陈设格格不入。

他心头猛地一紧。

江予臣是什么性子?他不是会主动购买这种玩偶的人,那么送他玩偶的是......

江予臣注意到他的视线,顺着看过去,解释道:“那是之前一个病人的孩子送的,说是谢谢我救了他爸爸。”

时叙心里的那块石头咚地落了地,脸上立刻绽开一个灿烂无邪的笑容:“小孩子真可爱啊。”

江予臣看着他的表情变化,有些不明所以,跟着点头:“确实可爱。”

他转身从衣柜里拿出新的牙刷牙膏,又翻了翻,找出一件浅灰色的宽松 T 恤和一条纯棉短裤:“这些你先凑合用。”

时叙接过衣服,指尖触到布料的柔软,想到这是江予臣穿过的,他的心就飘了起来。

“浴室在那边,洗漱用品都给你放台面上了,你先去洗吧,我等你洗完再去。”

“嗯!” 时叙抱着衣服走进浴室,关上门的瞬间,忍不住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等时叙洗完澡出来,江予臣已经拿了换洗衣物准备去浴室。时叙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掀开毯子躺了进去。床单是干净的白色,带着阳光晒过的清爽气息,被子上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属于江予臣身上的清冽皂香,不浓,却让人莫名安心。

他把自己裹进被子里,鼻尖蹭着柔软的布料,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之前在节目组虽然也一起睡,但那毕竟只是节目组安排的暂住之处,和酒店没有区别。

可这里,是江予臣的卧室,是他最私密的空间,空气中浮动着的都是江予臣的气息。自己的行为叫做“登堂入室”,下一步就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成为这个家真正的男主人。

江予臣洗完澡出来时,头发沾染了少许水汽,脸庞流下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棉质睡衣里。他擦着头发走到床边,掀起被子一角轻轻躺下,背对着时叙,尽量避开时叙那边的位置。

床垫轻微下陷,时叙忽然侧过身,鼻尖几乎要碰到江予臣的肩膀,声音带着刚洗完澡的慵懒湿热,黏黏糊糊地说:

“江予臣,你的被子香香的。”

江予臣动作一顿,蜷曲的腿不由自主地往里缩了缩:“你胡说什么,我好些日子不在家,家里窗户没怎么开,哪来的香味。”

“嗯。”时叙好似在思考,过了少许,他说:“那就是你香香的。”

明明是土得掉渣的土味情话,江予臣的胸口却莫名地漏跳了一拍。心跳像失了节奏,咚地一声撞在胸腔上,力道大得江予臣忍不住想拿出听诊器,看哪里出了问题。

时叙的呼吸顺着后颈传来,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像温水里泡开的茉莉花茶,丝丝缕缕钻进他的毛孔。那声音软得发黏,像融化的棉花糖,轻轻糊在他的后颈上。

意识到他此刻正躺在自己床上,那股让江予臣大脑发昏,胸腔酥麻的饱满情绪又涌了上来。像温水漫过脚背,四肢逐渐往下沉,连带着整个人的情绪都变得不对劲,没有办法理智思考。

奇怪,太奇怪了。

为什么和时叙在一起总是会变得奇怪?

“江予臣——”得不到回应,身后如猎豹又如慵懒的狮子般的庞大身躯动了动,又往江予臣的后背贴上去。

嗓音黏黏糊糊:“你睡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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