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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报应吗?
他看着屏幕上笑容张扬的青年,口中自言自语:“这就是随便结婚的代价么?”
可是,他当时,也是经过慎重考虑才结婚的。
当天晚上,时叙没有回来,十点多的时候,他发过来一条信息,说自己被拉去杂志封面拍摄现场了,还附了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包,江予臣一边安慰他,一边心想,这样,倒也方便自己做事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江予臣出了门。
五月的阳光已经带着灼人的热度,他抬手挡了挡刺眼的光线,推开粤菜馆的玻璃门。冷气混着茶香扑面而来,让他因暑气而烦躁的神经稍稍平静。
推开包厢门时,林晟已经坐在里面。他穿着浅灰色的高领衬衫,衬得肤色冷白,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在晨光下泛着细碎的光,一副温文尔雅学者的模样。
——他还是好看的。
江予臣在心里若有所思,自己或许一直都是个颜控。
“照片呢?”进门之后,他直接开口,连寒暄都省了。
林晟原本看到他,十分高兴,听见他开门见山的文化,脸色微微一黯,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别这么急,我们好久没见了,叙叙旧不好吗?”
他的目光在江予臣身上流连,声音放轻:“你看起来……过得很好。”
江予臣穿了件宽松的亚麻白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的头发比离婚时短了些,发尾剃得利落,身上飘来很淡的柑橘混海盐的气息,是某种高档香水熏染过衣服后留下的。
最刺眼的是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素银指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林晟记得江予臣从前最讨厌首饰,连手表都不肯戴,现在却任由这枚戒指在指根烙下浅浅的压痕。
“离开一段痛苦的婚姻,确实很好。”江予臣淡淡道。
林晟的表情瞬间僵住,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茶杯:“你非要这么刺我吗?”
“你想多了。”江予臣上前几步,再次伸手:“照片。”
林晟苦笑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痛楚:“我们之间……就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吗?”
但他还是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了照片,又辩解道:“我只是想要和你见面。”
“网上都说——”江予臣一边接过照片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最好的前任就是死了的前任,我希望你能够记住这句话。”
确认照片无误后,他转身就要离开。
“别走!”林晟猛地扑上来抓住他的手腕,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我很想你……求你了,别再折磨我了……”
江予臣一惊之下,下意识甩开他的手,这时包厢窗口对面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是相机闪光灯。
江予臣瞳孔一缩,两步冲到窗边,对面也是一个餐厅,还是上午,店内人不多。江予臣目光扫了几眼,拉上窗帘,转身冷冷地看向林晟:
“这就是你的目的?”
林晟的脸色瞬间煞白,慌乱地摇头:“不是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江予臣盯着林晟慌乱的脸,林晟又不是专业演员,从他的表情判断,他确实不知情。江予臣心里一沉,如果不是林晟安排的,那会是谁?狗仔?
“别再拿我的东西威胁我。”他每个字都咬得极重,声音低得近乎危险:“否则下次见面就是在警局。”
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向门口,皮鞋在厚重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就在他的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门把手时,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他下意识回头,看见林晟腾地将椅子踹翻在地,他双目赤红,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江予臣,语气近乎失态:
“你真的这么绝情?!你不怕我把我们刚离婚的事爆出来?!”
“对,我是出轨了!可时叙是明星!我们刚离婚的事被大众知晓,大家就会知道,他在节目中跟你的恩爱都是假的,那些舆论就全都会反噬在他身上!”
“大众对他的关注度更高,他受到的损害也更大!”林晟的声音扭曲着:“如果能把他拉下水,我值了!”
江予臣缓缓转过身。
林晟在看到他的表情时,猛地愣住了,江予臣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惊慌,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
“你尽管去爆料。”他一字一顿道:“我会告诉媒体,我是因为你的背叛,痛苦之下去酒吧买醉,和时叙发生了关系。”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无名指上的婚戒,金属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我会详细描述,我是如何为了逃避痛苦向他求婚,而他因为暗恋我,明明可以拒绝,却因为不忍心看我难过而答应了。”
“你觉得媒体会怎么写?‘痴情偶像为爱隐忍’?还是‘渣男前任恶意报复’?”
“大众或许是指责我的一时冲动,但更会觉得时叙是个深情的人,一个深情的明星,在大众眼里只会是加分项。就算他的粉丝有怨气,也只会冲我来,时叙不会有任何损失,甚至可以招揽一大帮观众的同情心。”
他忽然轻笑了一声:“这就是你想要的么?”
林晟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了墙壁。他的嘴唇颤抖着:“你,你就这么爱他么?”
“甚至不惜毁了自己的名声。”
江予臣心想,这只是他的责任,他决不允许因为自己的私人原因,给时叙带来莫大困扰。
但这话,没必要对林晟说。
“是。”
他干脆利落地回答,然后拉开包厢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对面餐厅外面,小王兴奋地探出脑袋看向相机:“师傅师傅,拍到什么好东西了么?”
“还是师傅厉害,一眼就认定那个医生有问题,一直跟着他,总算抓到江医生了。”
老张一边调出照片一边经验老道地说:“所以我跟你说,要观察细节观察细节,人与人的关系往往在一个表情中就能看出端倪。”
“哎,这照片不太行啊。”
两人拍到的是林晟伸手去抓江予臣的瞬间,照片上,江予臣脸上明显带着警惕神色,这与其说是两人有什么,不如说是林晟在威胁江予臣,虽然可以继续深扒两人关系,但仅这张照片,编不出什么天花乱坠的故事。
老张可惜地说:“那个江予臣太谨慎了。”
“那师傅,我们还要继续跟踪么?”
“那当然了,好不容易抓到江予臣,哪能让他跑了,你别开小差了,给我盯紧门口。”
“是!”
江予臣出了餐厅,驾车在城里转了一圈,来到了大学城附近。
车窗半开,五月的风裹挟着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混合着紫藤花香、油墨书香和路边摊烧烤的独特味道。
大学城的主干道两旁,百年梧桐撑起连绵的绿荫。正午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片,在柏油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成群的学生骑着共享单车穿梭而过,车铃声响成一片清脆的乐章。
这股青春的味道让江予臣怀念,他最终停在一家名为“糖罐子”的老式甜品店前,那是以前他经常去的店,店面还是记忆中的模样,薄荷绿的门框,橱窗里摆着复古铁皮糖罐,门口的风铃随着进出叮咚作响。
江予臣点了一份双皮奶,坐在角落慢慢品尝。
“师傅,他这是要干嘛?”小王扒着车窗,看着江予臣坐在靠窗的位置。
老张眯起眼睛:“这谁知道,说不定在回忆往事了。”
江予臣在店内坐了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他起身慢悠悠地在街上转悠了起来。
街道狭窄开不了车,小王和老张只能下了车徒步去追,江予臣转入一条小巷,老张和小王慌忙跟上,却在拐过第三个弯时跟丢了目标。
“人呢?”小王慌张地四处张望。
“在找我?”
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两人猛地回头。江予臣从一个角落走出,他摘下口罩,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从餐厅就一直跟着我了吧,是狗仔?”
“没、没有啊!”小王结结巴巴地否认,额头沁出冷汗。
江予臣的目光落在老张鼓鼓的背包上:“刚刚就是你们在偷拍吧?把照片删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老张干笑着后退:“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吧?我们就是普通游客......”
“需要我报警么?这里有摄像头,应该拍下了你们的模样。”说完,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巷子口的摄像头。
老张:“......”
这医生,还挺机智的。
“小王啊。”他念叨了一声。
“啥?”
“跑啊!”
老张刚跑出一步,忽然他双手猛地抓住喉咙,脸色迅速涨红,嘴唇发绀,整个人踉跄着跪倒在地。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却吸不进一丝空气,只能发出嘶哑的“嗬嗬”声。
一旁小王被吓坏了,忙跪下来喊:“师傅,师傅你怎么了?”
江予臣眼神一凛,两步上前,蹲下身,一手扶住老张的后颈,另一手掰开他的下颌检查气道——喉头水肿,气道几乎完全阻塞。
“他有什么过敏史?!”江予臣厉声问小王。
“我、我不知道啊!”小王吓得手足无措。
老张挣扎着抬起手,颤抖地指向巷子口的一枝花,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花粉过敏,但大城市内外都种满了花,他中招可能性极大。
“有过敏史还敢不戴口罩乱跑,你心可真大。”
江予臣迅速翻找老张的背包,没找到任何药物。老张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意识开始模糊,指甲因缺氧泛出青紫色。
没时间了。
“有笔么?”
小王:“呃,啊?”
“算了。”江予臣一同乱翻,在他包里找到一本笔记本和一只钢笔。
他眼神一沉,单手扯开老张的衣领,拇指精准按住甲状软骨下缘,食指往下滑至喉结下方一指宽的凹陷处。
他抄起老张的金属钢笔,拔掉笔帽,用随身携带的酒精棉片快速擦拭笔尖。
“别动。”他低喝一声,左手固定老张气管,右手持钢笔,对准环甲膜正中——
“哧!”
笔尖刺入皮肤,穿透环甲膜的一瞬,老张的身体猛地一弹,但江予臣稳稳按住他。
“嘶——”气流瞬间从穿刺口涌入,老张的胸口终于有了起伏。
“卧槽!”小王惊呼一声,继而发现这不止他一个人的声音,原来有不少人看到动静围了上来,这会儿也全都亲眼见证了一次在实验室和影视剧里才会见到的当街做环甲膜穿刺,一个个兴奋地举起了手机拍摄。
“这不是江医生么?”
“是哦,对了,他是我们学校的学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