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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野 第65章

说完,他又对宋孝远和蔼地笑了一下,便开门离开了。

宋孝远半垂眼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杯驼奶,半晌起身站在窗口,又点了支粗烟,缓缓地出了口气。

第78章

“你说宋孝远和我大哥吵起来了?”林慎停坐在车后座,深深皱起眉头,“我不知道这件事情。”

李致礼最初打电话过来,只是偶然看见林慎停给他点的赞,想起和他很久不联系,便起了兴趣,与他闲聊几句。但聊到最后,李致礼不经意间问了一句宋孝远的情况,结果林慎停沉默几秒,很是平静地说他们两个已经分手大半个月了。

李致礼大惊,直接联想到上次宋孝远和林南津在酒吧的争执,下意识认为是这个原因导致了两人分手,赶忙对林慎停解释了一大通。

可林慎停现在告诉他,他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下连李致礼也懵了。

“为什么要吵?林南津又不认识宋孝远。”

林慎停压下满腔疑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像质问:“吵完之后呢,他有什么反应?宋孝远当时是和谁一起去的?”

“还有,”林慎停又道,“李致礼,林南津为什么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在你的酒吧?”

李致礼被最后一句给噎了一下,有些心虚:“这件事说来话长……”

吕庆忐忑地坐在旁边,听见林慎停隐有怒气的交谈中出现了林南津的名字,便惴惴不安地看了林慎停一眼,心里激烈地抉择片刻,还是犹豫着插话道:“那个……当初小林总你虽然拦着我,没有让我和南总讲宋孝远的事情,但酒吧里有其他人,不止我一个……”

“而且宋孝远和姜也的那个案子,南总一直在让我盯着。”

吕庆的意思简洁明了,就是很早之前已经有别人将宋孝远的信息传给了林南津。林慎停嘴角瞬间紧绷,转头看向吕庆,快声道:“所以林南津早就知道宋孝远了?”

吕庆被他的眼神盯得一震,慌乱点头:“是,是。”

李致礼也听见吕庆的声音,等他说完后才又缓缓道:“其余的事情我了解的不清楚,但宋孝远和他的朋友一到吧台来,林南津就像发疯了一样,忽然主动去刺激宋孝远。”

林慎停马上追问:“他怎么刺激的,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

“……”

李致礼叹了口气,道:“林南津说他和童漾很像,说你和宋孝远谈恋爱,就是为了找前任的替身。”

拿着手机的手倏然握紧。

林慎停声音沙哑:“替身?”

下一秒,轿车驶入昏暗的隧道。四周的光线瞬间变暗,只余隧道里模糊的灯光,随着前进的车辆而不断的被分割。

忽明忽灭的光源中,林慎停面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只能在明亮的瞬间瞥见他愈来愈冰冷的侧脸,还有眼睫下根本盖不住的森森的阴鸷。

半晌,他道:“林南津,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李致礼鲜少听见林慎停这样带有凶意的语气,也不由得一怔。

许多碎片闪回到林慎停眼前,有宋孝远刚从海市回来时他们分手的情景,也有上个星期去接童漾时,和宋孝远遥遥相望的那一眼,还有第二天宋孝远故意装作酩酊大醉,引自己过去,又在车里质问自己是不是和前女友复合了。

那些像是胡乱出口的话语,那些看似强迫、实则神经又绝望的举动……

人真的很复杂,明明此刻他满腔都是对林南津的怒火,但想起宋孝远的那一刹那,像是浪卷白沙般,心头不可控地袭上些许难明的复杂情绪。

复杂,但不尖锐。

他忽然感到呼吸不顺,习惯性松开领带,动作舒展间碰到脚旁装着首饰的袋子。林慎停眼神一滞,收回脚的同时,猛然意识到宋孝远明天就要过生日了。

一瞬间,似是有千百个爪子在心底抓挠,急不可耐的痒意和焦躁如火焰般不断地舔舐林慎停的神思。他下意识弯起手指,在李致礼看不见,甚至连吕庆也注意不到的地方,用牙齿不停地摩挲指关节,轻声问道:“那他信了没有?”

李致礼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宋孝远信没信,但那天晚上他临走的时候,看上去确实挺不高兴的,他一点都没有和你说过这件事情吗?”

林慎停低下头,不安地出了口气,“没有。”

他又继续问道:“你认不认识当时陪着他一起的人呢?”

李致礼回忆了一下,“有两个人陪着他,一个是傅望,我们都知道,还有一个看着长相蛮清秀,话也蛮少,但我不认识。”

“不认识……”

林慎停独自呢喃了几个字,忆起在楼下车内看见陪着宋孝远一起上车的男人,灵光一闪,还没出口问些什么,李致礼却忽然让他稍等片刻。

紧接着,李致礼给他发了好几张监控的截图。

“你凑合着看,”他说,“应该勉强能看出轮廓?”

林慎停马上点开照片,目光刚一落在那张截图上,倏然一凝。

林慎停盯了几秒,突然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早就见过这个人啊。

/

宋孝远上午有课。若按以前他上早八的样子,怎么说也得在床上赖上好一会儿,但今天他不仅准时准点醒了,甚至连房间都没有收拾,怕动静太大吵着父母睡觉,昨晚什么样今早还是什么样,匆匆留了条信息,直接拎起包偷摸着就出了门。

如果非要讲究个原因,那就是他不想撞见他爸妈,能避则避。

昨晚宋惊早在他书房问的那几句话,像是惊雷一般猛然劈醒了宋孝远,让他开始生出一种浓厚的防备感,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多疑,但他还是无法说服内心隐隐作祟的不安,直觉这两人忽然抽空来看自己,绝对不只是来给自己过生日这么简单。

从小到大,父母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少陪他过生日,更不要提七八岁时他被送到祖母身边后了,前几天他们和宋孝远说来看他这件事,宋孝远第一反应就是不信,慢慢的才感到有欢喜与雀跃。

中午与他们一起在外面吃顿饭,晚上找个借口不待在屋里,接下来这几天也都在外面住,尽量不跟他们正面撞上,等他们耗尽耐心,海市的工作再一催,自然自己就会回去了。

宋孝远是这样打算的,也是这样做的。

待他上完早上的课,又找了个没课的空教室处理未尽的工作,这两天工作少,宋孝远利落的把活干完,坐在角落里看完了一集《新闻编辑室》,然后才蹉跎着时间,去蛋糕店取了蛋糕。

一个上午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耗过去,再回去时,宋孝远的心里却又忽然生出浓浓的歉疚。

万一宋惊早昨天只是随口说说呢?万一父母过来真的只是为了来看自己呢?

他把他们这样晾在屋里,甚至还打算接下来的几天躲着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样纠结的想了一路,即使最后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宋孝远还是下意识加快了步伐。他几步并作一步,快速地拎着蛋糕上楼,在马上要进屋的时候,又突然犹豫了。

或许他们已经买好了蛋糕,那他买的这个会不会多余呢?

印象中应缇似乎不喜欢吃奶油,如果他们不喜欢怎么办呢?

叹了口气,宋孝远自嘲地笑笑,按下密码,慢慢推开了门。

但与他预想中截然不同的是,屋内一片寂静。

没有人出来迎接他。

宋孝远心下疑惑,以为父母是还没起床,便提着盒子往客厅走,想要把蛋糕放在茶几上。

但下一秒,他撞见应缇和宋惊早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见他过来,沉默地抬眼看他。

宋孝远身形一滞,忽然就被他们的目光钉在原地,半步移动不得。

“小远,”应缇先出声,“妈妈和爸爸想问你件事情,你如实回答我们,不要跟我们撒谎,好吗?”

宋孝远顿了顿,把生日蛋糕放好,站直了对他们微笑道:“妈想问什么?”

应缇看了他片刻,从身后拿出件黑色的皮衣,手一抬,扔到蛋糕盒旁,又用食指指着,指尖不住地上下晃动。

宋孝远脸色忽变,双眼紧紧盯着那皮衣,又快速看向应缇。

应缇眯起眼睛,缓缓道:“这不是你的尺码,这是谁的衣服?”

宋孝远沉默了几秒,又笑,语气温和:“朋友的,我借来穿,怎么了?”

“妈妈,你是上午帮我收拾了房间吗,”宋孝远伸手去拿衣服,“下次就不劳烦你了,我自己可以……”

但不待他说完,应缇又拿出好几个红色蓝色的盒子重重甩到茶几上,深呼吸道:“朋友?那这些呢,这些又是什么?宋孝远!你嘴里到底能不能有句实话?”

宋孝远的眼睫颤了颤,唇角抿起,依旧是带着微笑:“我是成年人了,有点欲望也很正常吧……”

“你还在撒谎!”

应缇的眼神惊怒交加,“宋孝远,实话告诉你,你之前在学校的那点破事儿我们都知道了,从昨天到现在,爸爸问了你一次,我问了你一次,就是想你好好跟我们说真相,结果你还要骗我们,你太让我失望了!”

“撒什么谎?!”不知是刚才那话里哪一部分戳中了宋孝远的神经,他忽然愤怒地吼道:“我什么破事,你倒是说来听听啊?”

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应缇慢慢垂下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白皙的脸上瞬时间浮现出五个指印,宋孝远的脸被打的偏向一边,黑发凌乱,遮住他苍白的脸色。

第79章

其实应缇最初了解到这些事情,是在一次非常偶然的私下聚会上。

前一阵子锦北市第二人民医院来应缇所在的医院进行参观交流,事情处理完后,他们心内科的同事与对方的来交流的心内科的同仁一起吃了个便饭。

到此为止,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应缇的同事在吃饭时突然向人家打听他们科室大主任现在还带不带研究生,因为他儿子今年想报S大临床医学的学硕,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拜在他老人家门下。

谁知人一听这事儿,忽然笑了起来,摇摇头说以前或许还行,但大概前几年开始他们科主任就不收研究生了。

同事疑问,又不甘心地问为什么。人说一是主任年事已高,精力不够,也确实忙不过来;二是他带的最后一届研究生里有人出事了,给他的风评招了很坏的影响,从那之后,他就没再带过研究生了。

饭桌上有那没听过这茬子事、又爱八卦的同事一听这话,马上就接话问是怎么了,人家顾忌着没多讲,只具体说了年份和发生的事情,似乎是那一届研究生里有人私生活混乱,昏了头在年末组会上把自己的私照贴在ppt里当众放了出来,又因为那人在学校名气好像还挺大,所以这事儿,马上就在学校论坛上发酵起来。

那流传最广的帖子也恶毒的很,直接把人家的导师和专业都给清清楚楚写了上去。他们医院本来就有不少同事本硕都是S大毕业的,有人见到帖子,就在私底下当笑料讨论,结果被他们大主任听见了。

大主任人老了,本来就好面子,当即就对着同事黑了脸,估计因此也没怎么给他那问题学生好脸色看。果然,没过多久,他那闹事儿的研究生就借口压力大,身体出了问题,主动退学了,过去好一阵子后,这事儿才慢慢平息下来。

桌上的人听个乐呵和稀奇,觥筹交错间只当这事儿是个没有什么意义的八卦,很快也就揭过不谈了,但一旁的应缇是越听心越慌,聚会散了之后马上借口找人家要来当年论坛的帖子,回家和宋惊早一起打开一看,两人的脸都刷刷白了。

他们俩揣着这巨大的怀疑,马不停蹄请了年假到锦北来找宋孝远。

两个人本来不想在宋孝远生日的时候提这事儿,但早上宋孝远走得早,应缇忍不住,就趁着他离开的间隙进屋搜了一下,结果先是看见一件大了几个size的皮衣搭在床角,又打开抽屉看见那些红红蓝蓝的盒子,下意识猜测宋孝远说不定还把人给带了回来,她瞬间怒火就冲上脑袋,恨不得立即把宋孝远从学校里揪回来,让他跪着把事情给说清楚。

“什么破事,”应缇声音颤抖,“你还好意思问我?宋孝远,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你那些事情我说都说不出口!”

“你知道别人在饭桌上是怎么说你的吗?”应缇掰着手指,一字一句,把那些难听至极的话全都数给宋孝远听,“说你私生活混乱,说你荤素不忌,说你小小年纪不走正道,还把你导师给差点气晕。”

她气不过,拿手狠狠去刮宋孝远没有被打的另一边脸颊,立刻在上面留下数道红痕,“啊?听着羞不羞宋孝远,羞不羞?我羞啊!你知道我在旁边听着,我又是个什么感受吗?我羞的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宋孝远低着头,被她戳的踉踉跄跄直往后退,差点被后面的猫爬架给绊倒。

“同性恋,还被人偷拍,大庭广众之下连脸都不要了,我养你到这么大,不是让你去搞男人,不是让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是让你不知廉耻去做那些见不得光的腌臜事的!”

话音刚落,应缇一口气没提上来,脸色马上变得苍白,摸着胸膛身形一晃,一旁宋惊早连忙起身扶她坐下,又责备地看着宋孝远,严肃道:“小远,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把妈妈气成这个样子,你还不跟我们说实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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