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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那个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就如同加快放映的电影一般迅速出现在宋孝远的脑内,手指慢慢在屏幕上按出雾气,他倏然抬眼,“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本还在奇怪,为什么当时林慎停独独拦下你的资料不想让我看到,现在见到你我才明白,估计是早就看上你了,所以才这样做,”说着,他将手机从宋孝远手指下夺走,继续说道,“我什么意思?我说林慎停明知故犯,空窗了两三年,换了个性别和长相,结果找的人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他前女友的影子,他可真爱她啊。”
林南津的脸上出现嘲弄的神情,“你和童漾相像到什么程度呢?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们两个的行事风格有多相似。”
他顿了一下,又重复一遍:“狠毒又浪荡,劣质的替代品。”
狠毒又浪荡。劣质的替代品。
林南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用词有多狠毒。
宋孝远怒极反笑,他眯起眼睛,瞳孔里迅速透出寒意,道:“真奇怪,你为什么对他前女友的意见这么大?而且你这样说,我就这样信吗?现在扯谎挑拨别人关系都可以这么肆无忌惮了吗?林南津,你别太离谱了。”
徐则桉悄无声息地起身,站在宋孝远身后,冷漠地看着林南津,身旁傅望也声音冰凉地接道:“是啊,像你这种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说别人狠毒的人,说什么我们就得信什么吗?”
他看向李致礼:“老板,这人又是谁?贵店的服务生说话都这么不客气的吗?”
自从林南津说出那些话后,李致礼似乎一直在盯着宋孝远出神,被傅望提醒后才反应过来,马上放下酒器,转身低声制止林南津:“你在胡说些什么?这跟你有关系吗?”
酒吧里,客人的酒杯还没拿起,乐队演奏的民谣甚至刚刚进入副歌,仅仅只是过去了不到一分钟,这几人周身的氛围已似黑云压顶般窒息与焦灼,彼此针锋相对,话语间咄咄逼人都不肯落了下风。
被几个人这样质问,林南津神色未变,只道:“你当然可以不信我,你只需要多问问林慎停的朋友,比如……”
他的视线落在李致礼身上,缓声道:“比如他,林慎停从小到大最重视的朋友。”
宋孝远的目光一凝,扭头看向李致礼。
他那双眼睛太亮,无端在李致礼的胸膛上刺了一下,明晃晃地照进他的心底。
李致礼感觉自己心里那点想法像是被宋孝远给彻底看透了,他脑子一麻,拉起林南津就往酒吧外走,“够了!别在这里发癫了……”
话还没说完,他被林南津反手拉住,冷声道:“走什么?”
“他们不像吗?”林南津的手看似没有用劲,却捏的李致礼动弹不得,“如果你感觉不像,直说就是,有什么好走的?”
李致礼回头:“林南津!”
“还是说,”林南津不怕他的怒火,盯着他继续说道,“你不想撒谎?阿礼,你根本就不会撒谎。”
不远处,不知道乐队的主唱说了什么来暖场,那些酒客被逗得开怀,满屋都是他们的欢声笑语。而李致礼在这样欢乐的氛围中被林南津问的一怔,下一秒,宋孝远沉默但锐利的目光就越过林南津的肩膀,沉沉地压了过来。
他没说话,似乎真的在等一个回复。
李致礼在那样的视线中忽然哑火,满腔刚被林南津激起的怒气瞬间堵在喉咙中,连带着那句早就想好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的否定的话,一起化成让人鼻腔发酸的酸水,悠悠地滴回心中,打湿了好一片角落。
他确实不会撒谎,尤其面对宋孝远这种敏锐的人,那点逃避的把戏根本形同虚设。
李致礼张了张嘴,还是沉默了。
因为林南津背对宋孝远,傅望和徐则桉站在宋孝远身后,只有李致礼能清楚看见宋孝远的表情,看见宋孝远的神色几次转换,从自己沉默之后,他下意识显现出来的难堪与悲伤交织,再到眉目间隐隐的愤怒,最后,又像意识到什么,他忽然双唇紧抿,将那些澎湃的情绪尽数掩去,只留下眼睫下那条充血的红线,隐约可以证明他心绪的大起大落。
半晌,他突然笑了。
他的笑容来的完全没有缘由,就连身旁的傅望和徐则桉都不由得担心地看了他一眼,林南津也回头看他,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精神出了什么问题。
宋孝远不仅没有因为他们的目光而止笑,反倒越笑越开心,他的脸上已然看不出刚刚那些情绪的残留,眼角眉梢都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真搞笑!”
宋孝远嘲讽说道:“你难不成以为这会让我发狂?我发现自己其实是林慎停白月光的替身,大怒离去,然后冲动之下和林慎停分手?这是不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嗯?林南津?”
林南津深深皱起眉毛,没有料到宋孝远会是这个反应:“你疯了?”
傅望轻轻搭上他的肩膀,探头去看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孝远,你,你在说什么?”
宋孝远不理他,继续不急不缓道,“不过我不打算这样做,替身又怎么样,白月光又怎么样,若我真是爱他,你今天这段表演说不定倒真会戳中我的痛点,但不好意思,这只是一段保质期只有几个月的亲密关系,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与我无关。”
顿了片刻,他眼底的情绪忽又变得晦暗不明,带着十足的恶意说道:“林南津,我偏不会跟林慎停分开,我要在他身上玩尽最后一滴新鲜感,我要让这段关系物超所值,毕竟他都拿我当替身了,我不找他讨要些东西,我岂不是太亏了?”
“这样做,符合你对我的刻板印象吗?”他又歪头说。
林南津盯着他,缓缓眯起眼睛,半晌,他也冷笑出声:“那你还真是薄情寡义啊。”
宋孝远慢慢收起笑意,起身扫他一眼,挑眉道:“谢谢。”
他朝着酒吧外走去,路过林南津和李致礼时,眼珠子在他们两个中间一转,微笑道:“酒我不喝了,你们两个……好聊。”
说完,他转身,脸上瞬间变得面无表情,大步离开了。
傅望和徐则桉担心他出问题,连忙拿起身旁的东西快步跟上,李致礼见状,慌忙挣脱开林南津的手掌,一路跌撞的在酒吧外追上宋孝远,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声道:“孝远,孝远!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林慎停很爱你,他真的很爱你,你们……”
宋孝远转身看他一眼,淡淡道:“不用再说了,我不在乎。”
林南津从酒吧里出来时,只看到李致礼站在门边,愣愣地盯着出口的方向出神。
他过去,轻轻地拉了一下李致礼的袖子。
李致礼没有反应,半晌,他缩了缩手指,回头给了林南津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李致礼指尖颤抖,双眼赤红地瞪着林南津,哑声道:“给我个理由。”
林南津的脸被打的偏向一边,他怔愣地抬手摸了摸脸上灼热的地方,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看李致礼。
“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林慎停把我从别墅里面救出来,如果不是他,我现在还被你掌控着,你就不用花费这么多心思让我回去?”李致礼怒斥,“你真是没有半分悔改!”
林南津突然低声吼道:“我没有!”
“是,我承认,因为宋孝远当初故意搭讪你,我早就对他心怀不满,我也承认,故意捣坏他和林慎停的关系,因为我还在怨林慎停,但他宋孝远又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用我再查,四处留情随便玩弄别人感情的名声早就飘了八百里远!”
他指着宋孝远离开的地方,“他和童漾像不像,像不像!?只见了这一面说了几句话,我就知道他只想着自己,一点亏都不肯吃,狠起来比谁都恶毒的人!当初林慎停被童漾伤的多深,消沉了多长时间你都忘了?这种人怎么还能让他留在林慎停旁边,难道还要再看他被伤一次吗?!”
“那也不是你该管的!”李致礼脸色发青,“你自己是什么样子!你还有资格管别人?”
林慎停上个星期才跟他打过电话聊了宋孝远,刚刚宋孝远的表情李致礼也看在眼里,即使一闪而过转瞬即逝,他的难过是真真切切地发生过的,这两人或许现在都还捋不清对彼此的感情,可若真的给他们时间,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定呢?
但现在,一切都被林南津给毁了……
林南津喘了口气,一字一句道:“林慎停是我弟弟。”
“那又怎么样?这个时候想起他是你弟弟了?从小到大你有当哥哥的样子吗?”李致礼不带犹豫地回怼道。
林南津不可思议地睁着眼睛,忽然被他这句话给问住了。
“你以前对他什么样,我再知道不过了,”李致礼低头,垂下的眼睫在不断地扇动,“我真的对你太失望了,从来没有这么失望过。”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他轻声道,“林南津,这么多年这么多事情过去了,你真是一点改变都没有。”
说完,李致礼转身进了酒吧,没再回头看林南津一眼。
第62章
因为刚才在酒吧里发生过的事情,回来的时候,车里几个人格外沉默。
傅望关掉和罗云明的聊天框,又看了眼导航,侧脸问后座的宋孝远:“我先给你和徐则桉送回去?”
后座没有人回应,只浅浅响着熟睡时的呼吸声。
因为没有开灯,傅望看不清宋孝远的表情,也没有听见回复,不由得探身去看:“宋孝远?”
宋孝远猛地睁开眼,亮漆漆的眼珠子在黑暗中闪了闪。
两人视线相对,宋孝远眼里还未收起的冷意让傅望不由得心头一颤,下意识收紧呼吸,轻声问道:“没事吧?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好。”
宋孝远疲惫地闭眼转了下眼珠,撑着座椅坐了起来,声音沙哑道:“怎么了?”
“我先让司机把你们送回去,”傅望说,注意到他声音的不对,又问:“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你刚刚是睡着了吗?”
宋孝远摇头,“没有,是徐则桉睡着了,我在想事情。”
他把车窗打下些许,半转着头,在吹进的潮湿海风中无声地出了口浊气。
月白色的光线穿过窗缝,落上他苍白的脸,还有衣领处那片不经意露出的雪白皮肤。他伸手去捕风,肩膀与手腕在光线中单薄得几乎一捏就碎。
刚刚在酒吧里的他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神经且嚣张,而现在他侧靠在座椅上,看上去冷清又淡漠,恍惚间竟让傅望感到一种沉默的暗自伤神。
他看着宋孝远,憋了半晌,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傅望知道宋孝远到底是个什么脾气,若换做以前知道自己被人当了替身,先不说别的,至少这口恶气他必定发泄出来,怎么着都不会还似现在这般平静。
他越平静,越是处于一种摸不透的状态,傅望心里就越没底。
宋孝远回头看他,片刻后从衣兜里掏出包烟,随便弹出一根放在鼻尖旁轻嗅,“什么怎么想?”
傅望皱眉,纠结地说:“就是,林慎停……”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宋孝远的手机响了。宋孝远瞥了眼来电提示,顿了顿,忽然挑眉笑了。
那一点笑意活色生香地蔓延上他的眉眼,整个人瞅着像是脱去死气重新活过来一般,而这一切仅仅只发生在一瞬间,只在他看见来电的名字后的那几秒——
傅望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慢慢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Noah,”宋孝远接通电话,“怎么了?”
“Sweetie,最近在做什么?你好久不联系我了。”
宋孝远眼睫垂下,盯着手里的烟,“忙很多很多的事情,怎么,你要我一件件说给你听吗?”
对面的Noah大笑:“当然不用,我知道你在忙着谈恋爱,本来不抱着希望你会接我电话的,但今天……”
“但今天你接了,”Noah语气兴奋,“怎么回事sweetie,你之前谈恋爱的时候从不接我电话,难不成是要分手了?”
他说的直率,丝毫没有顾忌到这些话会惹得宋孝远不悦。
而宋孝远神色波澜不惊,等Noah兴奋完后才淡淡道:“既然知道我有男朋友,那你还打过来。”
车内安静,宋孝远的通话音量又开的不小,只要静下来仔细听,就能隐约辨别出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些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前座一直在屏气偷听的傅望脸色已经不太对了,他回头,满脸疑问地看着宋孝远。
宋孝远语气突变,话语中不掩冷淡,Noah也敏锐察觉到他的转变,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太过得意忘形,那番话说的确实过分,便咳了一声,马上找补道:“不是的,我没有任何冒犯你男朋友的意思。”
“我打电话来是想约你一起去喝酒的,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见面时,我把你的耳垂咬伤了,”他说,“这次就当我赔罪,我请你去喝一杯,而且我这边还有几个朋友,就不算我和你单独私下见面了,你也好和男朋友交代,怎么样?”
态度算不上真诚,借口也是异常的冠冕堂皇,稍微有点心思的人都会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所以宋孝远没有立即回答,他单手撑头斜倚在门边,面无表情地转动着指尖的细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眼睛一抬,在傅望震惊的视线中轻飘飘地回道:“喝酒?好啊,那我们后天不见不散。”
一挂电话,傅望马上压低声音质问道:“咬耳垂?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宋孝远:“炮友。”
“炮友?”傅望忍不住提高声音,又忽然意识到车内有人在睡觉,连忙用气声急匆匆道,“不是,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和林慎停还没有分手吧?这人明明知道你有男朋友还约你出去喝酒,他到底装的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啊?而且你居然还答应了!”
傅望头往前一撇,不想看宋孝远,“你简直是离谱,你以前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