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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关键的是,他不记得具体什么时候把另一枚送人了,只记得是在十四岁。他不像爱写日记的温长风,结果就是一万五送出去,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去问温长风,温长风说,是哪个小笨蛋有天回来兴高采烈地说,妈妈我遇见了喜欢的大哥哥,我要去取纪念币!抢了盒子就走了?你以为妈妈就知道你送给谁了?妈妈透视眼?
被子下,周止雨面目扭曲,咬牙切齿。
要是真有一天找到这个拿走自己纪念币的,肯定要狠狠宰他一顿。
叶云磊不死心地问:“真没可能找到了?你放弃得真快,那可是一万五。”
周止雨一下把被子掀开,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脸色发红地抓头发。
“我十四岁送出去,今年二十四都快十年了,能记起来算我神仙。”
叶云磊可惜地摇头。
——债台高筑的粉毛哥深深共情了丢失的纪念币。
他说完事,得到承诺,没几秒就起身离开,带走了自己喝空的椰子。里面椰子肉还能用,别浪费。
看他离开,翟祁说:“周老师,叶老师和我想得不太一样……感觉他还是……挺磊落的。”
周止雨:“嗯,人还是得处处才知道什么样。”
翟祁深表赞同。今天又学到了。
周止雨一看时间,大概也过了午睡的时间——翟祁又去睡了,他身边这只不能以寻常作息判断——给范砚西发了条消息。
彩虹emoji:走不走,我下楼
范砚西:[ok]
他连微信名字都是本名,发来的表情也是系统默认,还好头像是一片夜空不是本人照片,不然真的很像微商。长得帅也像。
周止雨盯着看了一会儿,点进备注想了想。
法语系?翻一下?副油箱?防御型?
型……范砚西算是什么类型的……
周止雨握手成拳,在另一掌掌心拍了一下!
风衣型!
要不是最近天热了开始穿T恤,周止雨真怀疑他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把风衣大衣焊在身上!
彩虹emoji:再发一条,随便什么
风衣型:?
好像有件大衣在对面和自己对话,周止雨乐了半天,穿好雨衣带狗下楼,出门前还在穿衣镜前看了眼自己的装备。
雨衣,黄底脏绿胶鞋,永远用不到的捡屎袋。
嗯,没问题,就算被雨衣裹成一团了也很帅。
下雨,外面的设备都收起来了,门口有个值班的场务,看他出去,问。
“周老师,您去哪儿啊?出去得报备。”
周止雨给他展示自己的发光狗:“遛狗去。”
“下雨天?机械狗也要遛?”
又是熟悉的问题,周止雨笑着说:“我这狗买回来之后时不时有点问题,下雨天带出去遛一下也就好了。神奇吧?”
场务果然顺着他的话说:“神奇!”
他说着,看到跟来的范大财主,立刻很恭敬:“范总,您也要出门?”
范砚西:“嗯。”
这人和周止雨待在一起周止雨还不觉得,和别人说话时才发现,范砚西自有一股气势。
可能眸色太黑,眼神又太清明,看人一眼像X光,把人从皮看到骨,很少有人敢和他对视许久。
场务有点怕他。
这个年龄这个成就,绝对是狠人。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
场务看着两个逐渐走近的身影,后知后觉……
这俩人好像是一起的?
*
周止雨:“他怎么只盘问我,不盘问你。”
范砚西撑伞往前,周止雨则走在他伞外。
他跟了两步,依然坚持把伞撑在周止雨头顶。
伞和雨衣还是不一样的,伞下像个独立的空间,周止雨就这么走进范砚西为他创造的空间里,眨巴着大眼睛问他。
“说话啊。”
范砚西:“你太亲民了。”
“哄人手段一流啊范总,”周止雨啧啧两声,“之前哄过很多人?”
年长他好几岁,有点恋爱经历他也可以接受——个屁。
他接受不了。
还是提前问清楚,趁没什么感情,要断早点儿断。
范砚西:“几乎没人能忍受我超过一周,恋爱关系也一样。”
周止雨问这问题问得十分自然:“所以?一个人也没哄过?”
范砚西想了想:“小孩算吗?”
周止雨:“那当然了。”
范砚西:“那哄过。”
周止雨很好奇:“什么小孩能让你哄?”
“十几岁的青春期小孩,逃学,家里人管不住。”
周止雨很有经验地说:“那是得哄着来。”
范砚西笑笑,神色追忆。
现在已经长得很大了。
就在我身边。
第22章
雨从来听风。
周止雨走路自带一种步速, 尤其遛狗时,又稳又慢。
他以为范砚西是雷厉风行、步速很快那种类型,未料不是。
偶尔他走在周止雨身前, 偶尔又在后面, 有时在他前侧, 有时又在他后侧。
已知周止雨本人匀速行走,求范砚西行进规律。
周止雨又跟着他走出几百米, 才明白原因。
因雨听风。
风从东往西吹,雨跟着从东向西打,范砚西就站在他东侧,替他提前遮蔽了风。
风衣型男今日也穿了件深黑长风衣, 面料在褶皱处有些微妙的反光,看来有防水涂层。雨打在衣摆,抓不住面料,晶莹剔透地滚落下去。
他腰带扎紧,显得人宽肩窄腰, 只可惜走在风雨里, 周遭除了周止雨, 倒也没第二个人能欣赏——
不过范总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也说不定。
这会儿他仍然在周止雨身前半步,做个挡风卫士,周止雨握着狗绳,看他神色如常地继续走在上风口, 一丝邀功的欲望都没有,仿佛这是他本就该做的。
可这世上哪有什么应该, 出现在范砚西身上更是奇怪。
周止雨想回应这点好意。他一向是个富有涵养的人。
有涵养的人说:“范砚西,我只想起了一点。”
那天晚上,他只想起了一点。
他并不记得前面还有什么因缘, 能让范砚西一见钟情、执着到如此地步。
所以范砚西,你别陷得太快。
他怕想起整件事时发现不对的地方,再和范砚西闹矛盾。
他深知自己挑剔。
“一点就一点。”
范砚西纵容地说,停下半步侧头看他,周止雨不甘示弱地回看回去。半晌,范砚西轻轻扬起一个笑,像是想说什么又克制着没有说,被他一瞧,眼神微动,还是说了。
“怕我们结果不好,提前这么早就发警告?”
“不是警告,是深谙人性。”
周止雨的心情如同四周风向,常常变换,意兴阑珊。
“之前几段关系结果都不好?”
“范总不也一样?您都沦落到和我协议结婚的地步了,咱俩也就半斤八两吧。你不问我,我也不问你,很公平。”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自我剖白,你不用礼尚往来,”范砚西说话总是这么天衣无缝,无可挑剔,“除了我有洁癖、有些人难以忍受之外,更多是我自己不想这么早结婚,从中故意破坏。”
周止雨了然:“我就说,长这么帅,就算洁癖又会有几个人愿意放走你这条大鱼。”
“你不也是?”
“我和你不一样嘛。”
周止雨双手枕在后脑往前走,他雨衣走动间和手掌摩擦,稀里哗啦一阵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