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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些天已经摸清了凌雪尘的行动时间，每日雷打不动地在天亮前一个时辰起床，整整一个白天都在赶路。
只有等到夜幕降临，这剑修才会拿出干粮胡乱啃两口，之后抱着那柄剑浅寐一会。
一眼望不到头的雪原上，只有凌雪尘一人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出几分孤凉。
这个世界的月亮似乎是比他原先世界的月亮要亮一些，不然他怎么会连那剑修睡觉时都紧锁的眉头都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天空中再次飘起纷纷扬扬的雪花，然而魅魔却已经不像最开始那般新奇。
他打了个哈欠，此刻无比怀念曾经在魔界无拘无束的日子，让他每天面对这表情都不带变一下的剑修，真真是无趣得很。
从思绪中抽离，墨闻渊这才发现凌雪尘已经盘腿坐下，双眼闭着呼吸绵长，显然他的时机到了。
甜香的气息再次席卷而来，这次墨闻渊比先前更胆大，他用魔力制造出一个结界将外界的冷风与雪花隔绝开。
结界内，容貌姣好的白发魅魔将那冷冰冰的剑修压在身下，高挺的鼻梁埋入凌雪尘如墨的发丝中深深吸了一口。
唔，就这么贴近嗅着闻凌雪尘身上淡淡冰雪的气息，都让他体内的魔力运转得更快了些。
魅魔的红眸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这个人类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思索了半晌也没得出什么结论，他甩了甩脑袋，索性把一切都抛之脑后，还是专注于当下，他盯着凌雪尘淡色的薄唇，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仔细看看，这人类好像长得也还行？
虽然和他这个魔界的王储，魅魔中的佼佼者比当然是差了一大截，不过在人类这么平庸的种族中，应该也算是上等容貌了。
只可惜了这双手，即便经过他魔力的温养，还是有着无法磨去的老茧。
啧，墨闻渊不满地摇摇头，不过做他的契约者，倒也还算够格？
白发魅魔整个身体覆在凌雪尘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时不时还发出一声不满地轻叹。
直到凌雪尘眼皮轻颤，似是要从睡梦中醒过来，墨闻渊这才想起来他的正经事。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将凌雪尘额头的碎发撩到耳后，墨闻渊头慢慢低下。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那柔软的唇时，凌雪尘的双眼却突然睁开，如墨的瞳孔中不含一丝感情。
墨闻渊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和凌雪尘对视上，平日里能言善辩的魅魔此刻竟有些心虚。
但他又转念一想，不对啊，本来就是凌雪尘单方面逃走，违背了他们的契约，他心虚什么？
于是，放平心态的魅魔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凌雪尘，但他抓着凌雪尘手腕的手指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的尴尬中，凌雪尘看着那魅魔眼神中明晃晃的不悦，明白是他这次逃跑惹到了墨闻渊。
他想要起身好好和这人谈谈，却发现看起来精致妖魅的魅魔力气却大得惊人，修长白皙的手指如同铁箍一般禁锢了他的行动。
“你先放开我。”
凌雪尘无奈，只得先开口。然而墨闻渊却像没听到一样，依旧是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手指还不老实地开始沿着手腕向上滑动，眼见马上就要触及到那不可描述的地方，凌雪尘心里一急。
“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墨闻渊似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他嗤笑一声:“谈谈？怎么谈，继续向我展示你是怎么用那符纸逃跑的吗？”
他并未给凌雪尘继续狡辩的机会，魔力化作绳索，将凌雪尘的双手结结实实地固定在身侧。
他手指在凌雪尘身上游走，眉眼间神色漫不经心。
“我发现了，只有这样，你才能老实一点。”
剑修平日里总是端端正正一丝不苟系好的腰带，此时却被魅魔轻易地解开扔到一边。
“我救下了你的性命，又替你修复了身体，结果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那件被刻了符咒的大氅早已被凌雪尘丢弃，此时他身上仅仅穿着当初那件白色长袍。
随着墨闻渊的动作，长袍被解开，露出了凌雪尘最后的一件白色里衣。
“果然就像母亲说的那样，你们人类都是不可信的骗子。”
墨闻渊看着凌雪尘屈辱中泛起些许红晕的表情，内心满是愉悦。
眼见凌雪尘身上最后的衣物也要滑落，魅魔更加兴奋，他呼吸更加急促了些。
第10章
想象着凌雪尘这般高傲冰冷的人将要被他彻底征服，墨闻渊只觉得此刻他的欲望已经累积到了一个顶点。
此刻他额间的血色印记红得似要滴血，他不耐烦地舔了舔嘴唇，目光在凌雪尘身上游走，仿佛在思考等会先从哪里开始品尝。
然而在这最后一刻，凌雪尘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是硬生生破开了墨闻渊的魔力禁锢。
他灵活地从墨闻渊身下钻走，眼疾手快地从行李中拿出一枚丹药，直直地盯着面前的白发魅魔。
此刻凌雪尘衣衫凌乱，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他的表情仍然冷峻。
“我说了，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哦。此刻的你，有什么资本和我谈？”
墨闻渊丝毫没感觉到被威胁，此刻他欲望仍未消退下去，但他也明白凌雪尘这么说也必定是有他的把握。
他一步步紧逼凌雪尘，这个人类，总是能给他一些猝不及防的“惊喜”。
想到上次凌雪尘的逃跑，墨闻渊顶了顶腮，这次居然又被他逃了，这一认知让墨闻渊感到很是不爽。
他死死盯着凌雪尘，仿佛下一秒若是他没有足够的理由，便会直接将他再度抓回自己的掌心。
“那日在山脚，我不仅仅买了锁灵散，还有致命的毒药。”
“我若是吃下这枚毒药，不出一刻钟便会毙命，任何手段都救不回来。”
闻言，墨闻渊看向凌雪尘手中的丹药，眼神中带了些诧异。
“所以，你是觉得你可以用自己的死来威胁到我？”
魅魔嘴角慢慢挂上了一丝弧度，到最后他几乎就要笑出声来，他走到凌雪尘面前，修长的手指直接掐住这剑修的下巴。
“区区一个低级的人类罢了，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凌雪尘打断。
“不出意外的话，你所谓的灵魂契约，应该是限制了你只能吸取我一个人的精气吧？”
墨闻渊被这话惊了一下，不对，这呆子是怎么知道的！
见墨闻渊的动作短暂地停滞了一瞬，凌雪尘略微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并未挣脱墨闻渊掐着他下巴的手指，而是就着这个姿势，与那双血红的眸子对视。
“不然山脚下那么多人，你为什么追了这么远，非要跟在我身后。”
“让我猜猜，这个灵魂契约能够给你提供我的位置，但同样的也限制了你只能吸取我一个人的精气。”
他把那枚毒药捏在指尖，朝墨闻渊晃了晃。
“所以，你现在觉得，我们之间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墨闻渊面上仍是不动声色，但他心底却久违地升起一丝不安。
虽说这只是凌雪尘的猜想，但与事实却是大差不差。
灵魂契约建立之后，契主可以感知到契约者的信息，也会放大契约者的精气对契主的作用。
但同时，如果契主吸取了契约者以外的精气，则会在一段时间后受到反噬。
在魔界，这一般都是那些找到伴侣的魅魔用来讨好另一半的手段，用来表示自己的真心。
不过，这所谓的“真心”中又有几分是真的，谁也说不好。毕竟只要用净魂水晶便可以随意解除的契约，谁又会把它当真呢？
但是现在问题来了，他现在身处苍穹九洲界，怎么可能搞得到净魂水晶啊！
所以凌雪尘所说的，他只能吸取凌雪尘一人的精气，现在看来倒还真是这么个事。
活了二十年顺风顺水的王储殿下，居然在一个低级的人类身上屡次受挫。
此刻墨闻渊心中第一次生出了后悔的情绪，他到底为什么要在刚见面的时候就对这个犟种布下灵魂契约。
他就不该贪图凌雪尘身上纯净的精气，果然，越是珍贵的东西就越是危险。
墨闻渊心里思绪百转，面上却没有显露，他依旧嘴硬。
“谁说的我就非得吃你的精气？”
“呵，人类你未免太过于自信。”
“不过，看在你以性命相逼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说吧，你想谈什么？”
凌雪尘看着面前明显被戳中了软肋的魅魔嘴硬得像块石头，却也没有揭穿他。
他只是默默拿起了刚才被墨闻渊草草扒下来又扔到一边的衣物，一件一件地慢吞吞穿好。
看着面前剑修那若隐若现的□□再次被那碍眼的白色长袍遮盖起来，墨闻渊内心很是不满。
他冷哼一声，自顾自找了个地方坐下，看不都不看凌雪尘一眼。
很快，凌雪尘又恢复了原本那个衣冠楚楚的形象，他将长剑抱在胸前，坐到墨闻渊对面。
面前的白发魅魔看天看地看雪，就是不看他，凌雪尘轻咳一声。
“好了，现在可以开始谈正事了。”
墨闻渊这才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正事，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正事是可以和我这个“妖人”商量的。”
听出了墨闻渊话中的阴阳怪气，凌雪尘倒也没有多大情绪波动，他正色道:“对于你吸取精气这件事，我认为我们可以约法三章。”
“你帮助我重塑灵根，精进修为，但你不能强迫我做那种事情”
“我会为你提供精气......”说罢，他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酝酿了一会才开口道:“除了最后那一步，都可以。”
说完这句话，他沉默片刻语速极快地继续道:“最后，等到我成功将仇人碎尸万段，我们的交易也就结束了，你不能继续纠缠我。”
说完，他眼神飘忽不定，不敢和墨闻渊那双饱含深意的红眸对上。
凌雪尘从行李中拿出水囊，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冰水，试图平复他此刻狂跳的心脏。
这话倒是让墨闻渊来了点兴趣，他舔了舔嘴唇，身体前倾靠近凌雪尘。
“除了最后一步，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