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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柏屿抬了抬眼:“确实漂亮。”说完,又低头看书去了。
南风屿哒哒跑向盛柏屿,像个被阳光晒红脸的小糯米团子。
他拉住盛柏屿的手指:“哥哥,和我一起玩好吗?”
盛柏屿抬起眼来,看到小糯米团子眼巴巴看着自己,他把腿上的书放到秋千椅上,抬手揉了揉南风屿毛茸茸的头发。
南风屿拉着盛柏屿的手指,一起走向不远处的草坪。
南风屿的哥哥盛柏屿从小就像个小大人,同龄小孩还处于爱玩闹的年纪时,哥哥却只喜欢上各种各样的兴趣班,才十来岁,奖杯摆了一柜子,奖状贴满整面墙。
南风屿幼时最大的兴趣是拉着扑克脸哥哥和自己一起玩闹,被拒绝就撒娇,撒娇不行就哭。
只要哭,哥哥不管手头在忙什么,都会立刻停下来陪他玩。
南风屿拉着盛柏屿在草坪跑来跑去抓彩虹,清凉水雾落在身上,倒是缓解了不少烈日炙烤的炎热。
盛柏屿知道彩虹没法抓到手里,但只要南风屿开心,即使他全身的衣服已经湿漉漉,也配合南风屿开心玩闹。
盛景惟和南风意刚刚结束一场商务会议,车刚停下,南风意就急匆匆打开门下车,全然没有会议上冷酷、气场威严的模样。
南风意拉着冷冰冰的盛景惟往前走:“快点,看看儿子们在干啥。”
两人穿着黑色西服快步往家走。
一回家,就看到两个儿子在草坪上浑身湿透奔跑的身影。
盛景惟走过去,想把玉雪可爱的小儿子抱起来。
然而,南风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呆在原地,突然吓哭了。
盛景惟愣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走,他回头看着南风意,不知所措。
南风意笑吟吟搭上盛景惟的肩:“笑一下嘛,穿一身黑,还跟在公司一样冷脸,怪不得你的下属那么怕你,儿子都被你吓哭了。”
盛景惟这才意识到自己神色冷峻。
他神色和缓下来,蹲下身来对着南风屿张开双臂,脸上是只在家人面前展露的灿烂笑容:“朝朝,过来,爸爸抱。”
年幼的南风屿停止哭泣,跌跌撞撞跑到盛景惟怀中:“爸爸,我要飞,飞起来就能抓到彩虹了。”
盛景惟把南风屿抱起来,举高,他仰起脸,看着咯咯笑个不停的小儿子,脸上的笑容比煦日更温暖。
明媚的夏日图景随着时光的流逝逐渐褪色、灰败。
黑暗吞没了最后一束阳光,南风屿颤抖的呼吸被包裹在浓稠黑暗里,密不透风,几近窒息,犹如困兽。
暗无天日的半兽化管制区里,四面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青春期分化时出意外,年仅14岁,下半身异变为蛇尾的南风屿,纤瘦的身体被浸满抑制药液的荆棘缠绕绑缚,全身血肉都被扎透了。
那时的他,体内的血液不断流逝,被扎穿身体的荆棘一滴一滴吸干,明明易感期的Alpha都会觉得燥热难忍,他却觉得彻骨的冷。
他像被埋葬于冰天雪地中,下一刻,就会因为过度失温呼吸骤停,死在这场看不到尽头的凌迟里。
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视野一片漆黑,只有血腥味在鼻息之间弥漫。
南风屿痛得生不如死,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没有自怜,痛苦如影随形,早已麻木。
他只担心他的家人,会因为他的死亡,痛彻心扉,生不如死。
世界上最无望的想念是阴阳两隔,永不再见。
意识恢复时,南风屿没有看到天堂,他满眼都是爱神带水母边缘梦幻的虹彩。
第10章
是再熟悉不过的,父亲盛景惟的本体。
盛景惟梦幻的身躯将南风屿紧紧环绕,保护其中。
那些扎穿南风屿身体的荆棘,同样也扎穿了他的身体。
南风屿全身的剧痛缓解很多,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嗓子因为多日未进食,喑哑得厉害:“爸,你快走,呆在这里很痛苦,你快离开。”
盛景惟上半身化为人形,紧紧抱住自己还未成年的小儿子,尖锐荆棘刺穿他的手掌、手臂、胸膛……
盛景惟声音哽咽:“抱歉,小岛,作为父亲,却没法守护好你,不能带你离开在这里,眼睁睁看着你这么痛苦难熬,却什么都做不了。”
盛景惟泛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
南风屿自记事以来,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落泪,他的父亲,喜怒不形于色,气场强大,是商界许多人都敬畏的存在。
南风屿慌乱不已,想抬手擦去盛景惟脸上的眼泪。
他一动,钻心的剧痛从手臂处传来。
被荆棘扎穿的手臂,又开始汩汩流血。
盛景惟记事以来,能让他情绪波动的人和事屈指可数,更遑论被什么吓到。
可他看着南风屿被荆棘扎穿,入目触目惊心的流血手臂,痛心到瞳孔都在轻颤。
梦幻的虹彩在周围流转,越来越盛大耀眼,照亮铜墙铁壁的地下囚笼。
盛景惟看着南风屿,目光温柔悲戚:“小岛,睡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盛景惟恢复爱神带水母本体,梦幻水母将南风屿的身体一圈一圈缠绕起来,身体被荆棘扎穿的地方,无数璀璨虹彩从身体中流逸而出,源源不断输送到南风屿的身体之中。
尖锐荆棘在璀璨的虹彩中,逐渐消解,化为烟尘消散而去。
盛景惟巨大的身躯逐渐缩小,无力落到南风屿掌心,变得只有一指之宽。
南风屿睁开眼睛时,下半身已经恢复双腿模样。
他的母亲和哥哥冲进来,哭着拥抱他。
南风屿掌心的爱神带水母艰难缠绕到母亲南风意的手腕上。
南风意看着手腕梦幻的水母,眼泪汹涌落下。
那一天,南风屿第一次看到开朗活泼的母亲,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南风屿失魂落魄的目光落在母亲的手腕上,声音都在颤抖:“妈,爸他怎么了?”
南风意失去挚爱,悲痛欲绝,一时之间,都没有听到南风屿说话。
南风屿心中涌上巨大的不安,紧抓住南风意的手臂,吓得面色惨白:“妈,爸为什么变得这么小。”
南风意回过神来,看向惊惧不安的小儿子,压下心中悲痛,勉力安抚:“没事的,爸爸还会变回去的。”
后来,商界大佬盛景惟再未出现在商界。
他成了昔日和爱人卧室的鱼缸里,失去人类心智的爱神带水母。
鱼缸有整面墙那么大,堪比水族馆,过去,这里的碧色水流中都是盛景惟和南风意或浪漫、或意乱情迷的相爱回忆。
而现在,只有手指宽,半个手臂长度的爱情带水母,失去人类神智,忘记了和爱人一切刻骨铭心的回忆,日日在水流中本能游动,不知何时能恢复原来模样。
这一切,南风意一直瞒着南风屿。
可见不到父亲的两个孩子,整天追问。
南风意沉默许久,将南风屿和盛柏屿带到自己的卧室。
墙壁大的浴缸中,兄弟俩看到了时而蜷缩在一起,时而游动的小小爱神带水母。
南风意轻声道:“你们爸爸的爱神带水母本体,是非常稀有的永生体。”
“当本体死去的时候,并不会完全消亡,生命体会恢复成最初的模样,再逐渐长大。”
南风屿从小到大都习惯在扑克脸哥哥面前逞强,可那天,他抱着哥哥,看着玻璃后失去人类神智的父亲,哭得不知所措。
南风意红着眼眶,将兄弟俩抱在怀中,轻抚他们的后脑勺:“不要哭,爸爸看到你们哭,会很伤心的。”
南风意擦掉兄弟俩脸上的泪:“还会再见面的,所以,不要哭,爸爸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们三个在他不在的时光里,也能好好生活。”
可是,怎么可能不想念。
过去的几年,南风屿无数次看到母亲把手按在鱼缸厚厚的玻璃上,看着碧色水流中虹彩梦幻的爱神带水母,默默落泪。
曾经,南风屿觉得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成为父亲和母亲的儿子。
可他的父亲盛景惟,为他死过一次,虽然已经恢复成人类模样,但至今未完全恢复原来的状态。
后来,南风屿觉得他这辈子最不幸的事,也是成为父亲和母亲的儿子,因为他,他们变得很痛苦。
六年前晶莹的泪滴穿越时光,再次滚落脸颊。
许清焰将南风屿滑落的泪滴吻入唇齿之间,一直吻到唇角。
“小岛,别哭。”
“小岛,我会让你开心起来的。”
嘴唇贴上来柔软触感温柔至极,南风屿脱离回忆漩涡,终于回过神来。
南风屿的鼻息和唇齿间,都是许清焰身上清冽的气息。
许清焰在亲吻他。
他们唇齿相依,唇舌间甘甜的信息素味道逐渐交融在一起。
许清焰唇齿间像是有高浓度催.情.素,南风屿圆形的瞳孔逐渐变为竖瞳,他将许清焰仰面按倒在床上。
覆满粉钻鳞片的手,轻抚上许清焰大.腿处的黑色衬衫夹。
璀璨蛇尾一圈一圈蜿蜒缠绕上许清焰的脚踝,拉开许清焰的腿。
第11章
南风屿将许清焰禁锢在臂弯间,覆满鳞片的利爪刺穿了床头的皮革靠垫。
许清焰痛得说不出话来,却并没有伸手推开南风屿。
晃动的床垫上,许清焰那件湿透的白衬衫,逐渐被震落到床边的白色地毯上。
许清焰抬起手,搂住南风屿的脖子,声音断断续续:“你的眼睛,好美。”
南风屿骤然愣住,停下一切动作,野兽化的竖瞳回缩为人类的圆形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