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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花盆,起身回屋,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回来路过书桌,随即脚步一顿,视线不经意间被桌上一张照片吸引。
闻惊阙脚步一转,走上前,照片也在他的视线里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照片的背景是在校园里,几年前的秦筝还很青涩,一身学士服,坐在石头上,靠着身边的人。
旁边的人一身衬衫西裤,明明年纪相差不大,却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还在象牙塔,一个却已经是社会精英。
秦筝倚靠着对方,含笑的眼眸也没有看镜头,反而注视着身边那个人。
而对方的眉眼唇角也难得染上一丝笑意,稳重的身形支撑着秦筝,仿佛能让人永远安心依靠。
闻惊阙从前听说过秦筝和蔺言津的传闻,也见过秦筝摔倒,蔺言津着急抱着对方去医务室的场景。
但那都在自己与秦筝深交之前。
那时的他们还不熟,更没有什么关系,因而那些过往对闻惊阙而言并不重要,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后来和秦筝相识相熟,甚至如今在一起,蔺言津也几乎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顶多作为偶尔拈酸吃醋玩情趣时的道具。
秦筝从不主动跟他提前,不是刻意避讳,而是不在意。
因此一直以来,闻惊阙对于这人和秦筝青梅竹马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真实感。
如果不是这次婚礼,他可能都要把这人忘了。
直到现在,此时此刻,看着这张照片,闻惊阙心里才划过一丝微妙的念头,这人曾经和秦筝关系很亲近,甚至秦筝可能喜欢过对方。
不是从别人那里道听途说,而是有切实的证据,他们有着真实发生的过去。
闻惊阙看着照片沉思的时间有些久,也过于投入,直到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才回过神。
“在看什么?”
秦筝探头望去,闻惊阙也没有避开,于是那张三年前的照片,以及照片里青涩的自己,就这样展现在秦筝眼前。
秦筝这才反应过来,自回来后,他就一直把这里当做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加上不想和从前变化太明显,因此并没有对屋里的东西进行收拾。
否则这张照片就该放进杂物箱里吃灰,而不是还明晃晃地摆在桌上,还被闻惊阙看见了。
此时再狡辩已经来不及,秦筝也干脆大大方方任由对方看,甚至自己还欣赏着欣赏着感叹了一句:“真年轻啊……”年轻到他甚至能容忍照片里的另一个人。
闻惊阙放下照片,看着他道:“你现在又不老。”
秦筝笑了笑道:“是啊,托你的福,我现在觉得自己还能再活五十年呢。”
五十年就够了吗?
伸手牵住他,“别人都想要百年好合,你怎么只要区区五十年?”
“老天爷听到了,都要说你傻。”
秦筝却不贪心,“现在的每分每秒,我都当成最后一天过,心里就永远都是满足的。”
把每一天都当成生命的最后一天那样爱你,就好像爱了无数个百年。
闻惊阙却只觉得他太容易满足了。
只有从前拥有的太少,在终于得到一点的时候,才会轻易满足。
这必须满足两个条件。
一是珍贵,二是稀少。
闻惊阙并没有问蔺言津,那已经不重要了,只当照片里只有秦筝一个人。
而秦筝也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他随手把照片收进抽屉里。
“这屋里东西有点杂,一直没怎么收拾。”
闻惊阙闻言却很赞同地点头:“确实该收拾一下了,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这次可以一并带回家。”
他甚至没说是搬家,因为根本算不上搬家。
秦筝看了看,想了想,沉默片刻后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哪些重要,哪些又不重要。”
时隔太久,他真的记不清了。
闻惊阙也没纠结,“你想要,就留着,不想要,就扔了,总归也只有屋里这点东西。”
秦筝起身环视一圈屋子,重要的、常用的东西,其实早就被他带走了,留下的,要么不重要,要么不常用。
不重要的也就算了,不常用的那些里,或许还真有些要带走的。
秦筝找到一本相册,很厚一本,但大多都无用,他只把其中最早、含有父母的那些照片取了出来。
又把贵重物品装进一个箱子里。
收拾完这些,屋内明面上看着竟没什么变化,一点也看不出,剩下的,都是秦筝不要了的。
就像秦筝如果抛弃哪个人,明面上也让人看不出来,可一旦他做了,那就是再无回转的余地。
一个行李箱,像那些早就被遗忘的过去,零零碎碎,挑挑拣拣,才有这么一点乏善可陈,值得保留的东西。
当初秦筝来到陆家,带的东西或许都比这多。
闻惊阙看了看行李箱,却很满意地点头,“不错。”
秦筝不解:“哪里不错了?”
闻惊阙:“东西很少,负担很轻,想要重整自己,开始一段和过去不同的新生活就很容易。”
说着牵过他的手:“不需要背负太多,那样会很累。”
秦筝闻言怔了怔,转而笑道:“我倒觉得,有一定分量才好,如果太轻了,可能不知道哪一天,连自己都忘了。”
他望着闻惊阙,“像现在这样,就刚刚好。”
他不觉得累,也不觉得有负担,真正不重要的东西,早就跟这个屋子一样,被他丢掉了,剩下的,都是他觉得很重要,不愿意割舍的东西。
它们压在灵魂里,不是他的负担,而是早已和灵魂融为一体,成为灵魂本身的重量。
闻惊阙将他抱在怀里,“你高兴就好。”
秦筝又跟他说起了陆怀谦他们跟他告状的事,笑道:“现在在他们眼里,我大约是昏了头,中了邪。”
看得出来,他没把这放在心上,然而笑过之后,却对闻惊阙歉声道:“抱歉,伤了你的名声。”
闻惊阙疑惑,不明白秦筝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有那种东西。
“其实,这样也没错,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是正经亲人,闻惊阙或许会装一装,可既然秦筝都说不需要,那这就是他的本性。
除了秦筝,不会把别人放在眼里。
秦筝闻言也只是愣了下,哦了一声,随后乖乖笑道:“那也挺好,不用受委屈了。”
闻惊阙也笑:“所以你下次过来,还可以叫上我。”
秦筝闻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样不好。”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经常把闻惊阙带过来,那就不是走亲戚,是结仇了。
闻惊阙微微扬眉:“怕他们生气?”
秦筝摇头,他歪头倚靠进闻惊阙怀里,“只是不想让你做这个恶人。”
他搂住闻惊阙的脖颈,仰头轻轻在对方颈侧蹭了蹭。
“我的小闻很好。”
所以哪怕是无关紧要人的厌恶,他也不想看到。
第35章 小闻系列
没过几天, 陆安年的调查结果出来了,据说只是几个看陆家不顺眼的人凑一起说陆家闲话,有小明星听到了, 就信以为真,跟朋友八卦, 于是流言传播的也越来越离谱。
并没有什么更大的阴谋,也不是有谁故意设计, 让他们放宽心。
结果没什么麻烦, 只是这样看来, 倒显得听到几句离谱的八卦就回来告诉陆安年等人的秦筝有些敏感和小题大做了。
秦筝也没说什么,只说没事就好。
他近来忙于新项目的事,在经过几次扯皮后, 双方终于认真起来,秦筝也开始亲自对接, 只是效果不算理想。
这次合作开发的项目,蔚蓝坚持要占大头,不肯松口,秦筝也终于真的跟开始说的那样, 亲自去见了程总。
对方约他在一个俱乐部的高尔夫球场,秦筝到的时候,程逸刚刚一杆进洞。
陪玩的人笑着恭维, “程总这球技,就是专业人员也要退一射之地。”
程总淡淡道:“运气好罢了。”
转头看见秦筝,忽然挑眉笑了下,“今天风水不错,秦总要来试试吗?”
秦筝已经很久没碰过这东西了,虽然还记得该怎么打, 但动作实在生疏,准头也不够,唯有挥杆的动作干脆果决。
看着球童捡球,秦筝放下球杆,对程总笑笑:“看来不是运气好,而是程总球技过人。”
程总叹了口气:“你们啊,就会说好听话,想听句真的,都要拐弯抹角半天。”
秦筝收敛笑意:“既然程总想听真话,那我也愿意说几句。”
程总来了兴趣:“哦?”
见秦筝没继续,程总看向周围其他人,后者知趣退下,现场只剩下他们两人,最近的还是站在远处的球童。
秦筝望着辽阔的球场,神色平静:“听说最近蔚蓝最看好的,就是和非鱼的这个项目,一定要争取到60%的份额,掌握绝对话语权。”
程总闻言就笑了:“做生意,谁不想要利益最大化,既然付出了,当然要得到最高的回报。”
秦筝弯了弯唇,转头含笑对程总说:“既然如此,那位没什么好说的了,程总如果真的想要新项目60%的份额,我可以成全你。”
程总闻言神色微顿,明显有些意外:“没看出来,秦总竟然这么大手笔,就是不知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陆董的意思。”
秦筝神色未变,“我既说了,就能做到,能借这次机会交蔚蓝这个朋友,想来叔叔也不会反对,只看程总,到底想不想要了。”
程总不说话。
秦筝笑意渐深:“程总不说话,是被非鱼的诚意感动到了吗?”
程总手里握着球杆,不自觉按在地上转动,看向秦筝的目光越发深沉,脸上原本的轻松笑意也渐渐淡去。
指尖点买球杆上,一下一下,像不平静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