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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闻惊阙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发出声音的,好像身体有自己的想法,无需他的任何操作。
秦筝不赞同地望着他,摇摇头道:“既然是主人,入住怎么还要付费。”
他眨了眨眼睛,目光盈盈:“当然是岁岁如今,岁岁如新。”
不止今天亲你,以后也要亲你,随时都能亲你。
闻惊阙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个这么容易调动情绪,心绪翻涌的人。
然而在秦筝面前,他已经有了很多个“从来不知道”,再多一个似乎也让人并不意外。
闻惊阙心里有种感觉,好像面对别人时他是一个闻惊阙,面对秦筝,又是另一个、独属于秦筝的闻惊阙,二者切换毫无违和。
在那灵魂深处,是与生俱来,对秦筝的无尽本能。
本能信任,本能珍爱,本能欢喜。
不需要任何原因。
闻惊阙顺从本能。
他伸出手,满足了秦筝刚才的要求,抱住了对方。
夏季很热,哪怕屋里开了空调,两人也依然能轻易感受到对方炽热的体温,仿佛能将人的心给灼烫,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分开。
成年男性的身体很健康,比闻惊阙还要健康。
可他依旧抱得小心翼翼,仿佛担心一不小心就要将对方碰碎,这种感觉仿佛熟悉到骨子里。
感受着对方骨肉匀称,充满生机的身体,一股满足自心里油然而生。
闻惊阙轻轻将下巴搁在秦筝肩上,长长呼出一口气。
温声道:“嗯,我抱到了。”
他弯了弯唇。
“筝筝长得很好。”
“以后也要岁岁如今,岁岁如新。”
*
陆家
晚饭过后,陆安年就和陆怀谦去书房谈公事。
“程逸这事,你做的很好。”
“程逸这人眼高于顶,对谁都看不上,别人找上门求他,哪怕他同意,也要经过三催四请之后,你能这么快说服他,哪怕合同还没签下来,也已经足够立一功了。”
陆安年像个慈父一样夸道。
陆怀谦却没有揽功,“爸,今天是多亏了小筝,如果不是小筝正好讨了程总欢心,他也不会有耐心听我说半个小时,我就算能说服他,也要再请几次。”
陆安年神色不变,点了点头,“不错,这孩子也长大了。”
陆怀谦看了他一眼,提醒道:“爸,小筝都毕业两三年,马上快过24岁生日,他早就长大了。”
陆安年推了推眼镜,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想说什么?”
陆怀谦顿了顿,最终还是开口:“程总对小筝印象很好,我想把跟蔚蓝对接的任务交给他,相信他一定能处理好。”
这是陆怀谦在见到今天秦筝的表现后,就有的念头,他很庆幸,自己今天带了秦筝,否则他可能很久都不会知道,原来小筝已经这么厉害了,跟程总那样的人交流也进退有度,游刃有余。
欣慰的同时,陆怀谦也难免有些恍惚,但这并不影响他想给秦筝安排工作,让他真正参与进公司业务,以后进入高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挂名做个关系户边缘人。
陆安年闻言,脸上并没有露出明显的神色,也没有直接反对,只轻叹了一声,“我知道你是希望小筝上进,可我看小筝本人并没有这个想法。”
秦筝因为谈恋爱而夜不归宿这件事,陆安年也知道,别墅里连佣人都有听说。
陆怀谦想到秦筝明天的假都提前请了,想反驳都找不到借口。
沉默半晌,才为对方挽尊。
“他只是暂时不想,等以后总会想成家立业,现在先让他从小事上手,以后也能更好地应对更重要的工作。”
陆安年抬头,看着据理力争,不肯退让的陆怀谦,半晌,终于放下茶杯,轻轻一叹。
“怀谦,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故意养废小筝?”
陆怀谦闻言顿时心中一震,双眼难得睁圆,望向陆安年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失措。
陆安年突然的开门见山,着实让这位年轻单纯的陆大少爷震了一震,没反应过来,一时失态。
之前心中的各种怀疑和想法,都被对方突然来的这么一句话而搅和得乱七八糟,混乱不堪。
半晌,陆怀谦才稳住自己的心神和声音。
“我没有……”
他语气镇定道:“爸妈对小筝兄妹,一直都是像亲生父母一样关爱,我有的他们也一定有,请辅导老师,上兴趣班,读的学校也没有厚此薄彼,我怎么会……觉得爸对他们不好。”
说着那些在心里反复想过不知道多少遍的事,陆怀谦语气越来越稳定,越来越平静,仿佛真的那么想?
要说服别人,就要先说服自己。
陆安年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你心有疑虑,这很正常,以前刚收养他们兄妹的时候,外人都说我是为了他们手里的股份,可是现在呢,事实胜于雄辩,时间总能证明一切。”
股份。
又一个疑点从陆安年口中说出,陆怀谦的心情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惊慌失措。
他只是握了握手心。
“是啊,小筝还有秦叔叔秦阿姨留下的股份,如果爸不提,我都快要忘了。”
陆安年顿了顿,一脸无奈,“提什么呢,咱们家难道还养不起两个孩子吗?以前本来就有很多人以为我是为了那些股份,我要是再把这事挂在嘴边,岂不是在表示我真的图谋小辈的东西?”
陆怀谦微微蹙眉。
心中半信半疑。
见状,陆安年拿起桌上的相框擦了擦,看着里面的故人:“当年收养他们,本来就是当成亲生的孩子,如果让秦大哥夫妻的在天之灵知道,两个孩子在陆家,竟然还要靠着他们的遗产才能生活,那我这个做弟弟的,以后怎么有脸去见他们。”
听着这话,陆怀谦忍不住回想起了过去,父子之间的很多温情时刻,还有一家五口的温馨时光。
曾经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此时此刻,陆安年从前二十多年的慈父形象占据上风。
陆怀谦垂头看向陆安年手里那个相框,里面装着一张已经陈旧的照片。
照片里有四个人,陆怀谦和叶青清,以及秦筝爸妈。
四个人很亲密,也笑得很开心,任谁也能看出,他们关系很好。
相框也很干净,应该经常被人清理擦洗。
陆怀谦看的时间久了些,不知过去多久,他才抵着头,对陆安年道歉,声音充满歉意:“爸,对不起。”
“我不该胡思乱想,因为一点小事,就怀疑你对小筝兄妹的感情。”
陆安年擦相框的手顿了顿,眸中神色看不出波澜,他放下相框。
不仅没有怪陆怀谦,反而夸道:“在乎弟弟,说明你这个哥哥做得很好,你没有错。”
陆怀谦头垂得更低。
他摇了摇头,苦笑道:“是我自己心智不坚定,当了您二十多年的儿子,竟然还怀疑您的品行。”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装二十多年吗?
陆安年似乎很欣慰,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这说明你有辩证精神,有时候,怀疑也并没有错。”
见陆怀谦一脸愧疚,陆安年也没再让儿子留下,“去休息吧,小筝的事我知道了,如果他愿意,我当然也愿意把跟蔚蓝对接这件事交给他,只是也希望他以后能认真工作,可不能再像之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这下,算是彻底没了疑虑。
陆怀谦应了一声,就告辞离开了。
看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陆安年脸上的慈和渐渐淡去,保养得当的脸上尽是深不可测,波澜不惊。
余光看到照片,陆安年甚至还笑了笑。
“淮生,我还是不如你。”
以前不如,现在生了儿子,连儿子也不如对方的儿子。
任凭他从小言传身教,陆怀谦也不过像了秦淮生的一层皮,反倒是没怎么干涉的秦筝,以前还好,现在却越来越有秦淮生的影子。
是啊,越来越像了……
陆安年笑容愈发深邃。
出了书房,陆怀谦却没有立即离开。
他站在那里,半晌,缓缓用后背靠着门,闭了闭眼睛,刚才的神色尽数褪去。
话题没错,理由没错,相片没错。
语气没错,态度没错,连那点恰到好处被人误解的辛酸也没错。
可就是太巧了。
太巧合了。
也太巧妙了。
年幼的陆怀谦或许不会多想。
可现在是自小温柔心细,体贴周到,对人观察入微的陆怀谦。
他当然不会想到秦筝父母的死和陆安年有关。
但仅仅是防着养子,不愿意养子比亲子出色,已经足够让陆怀谦难以接受了。
二十多年的父亲形象一朝塌了一块,染上瑕疵,偏偏自己还无法指责。
陆怀谦背靠着门,不禁抹了把脸,遮住苦笑。
……
深夜,闻惊阙安顿好熟睡的秦筝,起身来到窗边,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深邃的眼眸望着无边月夜,整个人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良久,他借着月色打开手机,屏幕的亮度照在脸上,明明灭灭。
他在搜索框输入一组数字,又附上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