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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晚上八点开始,客人们陆续到来,看着陆家的筹备,心中暗叹:陆家对这个养女是真的好。
“当年还有人说陆董是趁人之危,想吃绝户,今天再看,分明是陆董心善,高风亮节。”
“是啊,这些年那两个孩子跟亲生的也没什么区别,听说陆董还安排哥哥进公司工作,这是真心为了他的前途着想。”
“今天宴会的花费可是不少,跟陆怀谦成年的时候比也不遑多让,照这么算,这两个孩子这么多年在陆家花的可不是小数目。”
这么多年,在陆安年的有意忽略下,已经没多少人还记得秦筝的亲生父母是曾经和他合作的非鱼创始人,兄妹二人每月都有律所打来的抚养费。
“这还只是成年,等以后结婚,说不定还会给的更多。”
有人说得随意,有人听入了心。
一些原本够不上陆家的人家,想着陆怀谦是惦记不上了,但陆家的养子养女总能够一够,万一成了,也是陆家半个亲家。
这么一想,整个宴会更热闹了几分。
宴会场上觥筹交错,各怀心思。
楼上秦晚既激动又紧张,不停询问秦筝,“哥,我今晚漂不漂亮?”
待秦筝点头,她又对着镜子纠结,“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她梳着公主头,水晶发圈环着发髻,用珍珠发饰点缀,微卷的额发让她显得有几分俏皮,脖子上戴着叶青清送的北极星套链,可爱又华贵。
秦筝笑了笑,“是不是还差这个?”
秦晚转头,便见秦筝打开一个礼盒,露出里面的钻石皇冠。
璀璨的钻石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熠熠生辉,将整个屋子的光芒都吸引了过去,和它一比,秦晚头上的发冠瞬间黯然失色。
秦晚惊呼着小跑过来,“太美了!”
“哥你怎么想到送这个的?!好美!我好喜欢!”
秦晚双眼发亮,盯着皇冠移不开眼。
秦筝:“早就订了,送你的成人礼物。”
“现在提前拆了,可就没有惊喜了。”
秦晚欢喜不已,“现在就已经很惊喜了!”
“快快给我戴上!”她面对着梳妆镜。
秦筝没有摘下发冠,而是将皇冠直接戴上去,几乎将发冠完全遮挡,无与争辉。
顺手为她理了理鬓发。
秦晚对着镜子看了看,打了个响指,“完美!”
有佣人敲门,“秦少爷,小姐,宴会已经开始,夫人正等你们下去呢。”
秦晚让人为她整理了一下裙摆,这才下楼。
秦筝跟在她身后,今夜热闹非凡,院子里也灯火通明,二人一路走过穿花走廊,再走一段,就是宴会厅。
越来越近时,宴会厅里热闹的音乐声便远远传来,隔着一扇玻璃墙,能清晰地看清里面往来名流,衣香鬓影的场景。
领路的佣人十分尽责,一路上规规矩矩,话也不曾多说。
于是,兄妹二人一路沉默,沉默得有些诡异。
直到走到宴会厅门外,只要推开门,就能进入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里,是无尽的繁华与璀璨,梦幻又美好。
一朝踏入,便不愿醒来。
“晚晚。”秦筝忽然出声喊住她。
秦晚停住,侧身回头。
“哥?”
秦筝站在原地,望了她半晌。
夜色与灯光下,目光有些晦暗。
视线仿佛穿过前世与今生,穿过二人间空白的三十年。
秦筝忽而莞尔,款步上前,轻轻拥抱了一下对方,又很快退开。
“没什么。”他温声轻语,“只是忽然想起,忘记跟你说一句生日快乐。”
“去吧,都在等着你呢。”
正说着,一道身影已经先一步出来。
“怎么还在这儿?爸妈都等着了。”陆怀谦招呼道。
听见声音,秦晚彻底忘了自己想说的话。
“来了!”她小跑上前,自然而然挽住陆怀谦的手臂,欢欢喜喜奔赴自己的生日宴,再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秦筝没有上前,他站在门口,望着里面热闹的场景,一扇门,好似隔着两个世界。
秦筝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前世死亡到今生重生的种种画面,最后定格在眼前。
仿佛是重生后给自己编织的短暂梦境,享受了片刻安然,补全着不算遗憾的遗憾。
至此,梦醒,人散。
秦筝笑了笑,转身欲走。
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轻唤。
“筝筝。”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带着几分独有的温柔与亲近,让秦筝有片刻恍然。
闻惊阙自外面走来,身影渐渐显露,由远至近,由暗转明,眉眼含笑,温柔缱绻,好似前世模样。
秦筝怔怔望去,恍惚间,仿佛见到了前世的闻惊阙,他迈过时空,朝自己走来。
身后是被他舍弃的过去,眼前是他甘愿奔赴的未来。
秦筝站在过去与未来,前世与今生,梦境与现实的交界处。
而闻惊阙,是来接他的。
就像前世死亡来临时,他来梦中接他一般。
灯火阑珊,明月疏影。
秦筝忽然上前,先是疾走,然后小跑,月光与灯光在他脚下流转,却怎么也追不上他的步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借着光,穿过风,迈过生死,走过命运,最后撞入闻惊阙怀中……
……扑了满身清香。
闻惊阙动作微顿。
几秒,十几秒,又或是几十秒。
终于缓缓伸手,将人抱了满怀。
……紧紧相拥。
第19章 带我走吧
晚风拂面,暗香疏影。
宴会厅外是一个宽大的露天泳池,每天都有人清理维护,池里的水也一直很澄澈干净。
月色倾倒在池水里,被风一吹,波光粼粼。
一墙之隔,身后是觥筹交错的繁华盛景,身前是静谧安宁的月夜晚风。
秦筝将自己埋进闻惊阙怀里,任由那淡雅的茉莉清香将自己包裹,只想沉醉其中,不愿清醒。
闻惊阙微微低头,眸光在夜色下不甚清晰,唯有月色相映其中,平添几分幽静。
他双臂环抱住秦筝,看得出来动作不太熟练,然而当手抚上对方的后背,便不自觉收紧,动作自然又熟练,仿佛曾经做过千万次。
……也梦了千万次。
那是源自灵魂,让本人都无法解释的熟悉。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自心头升起,闻惊阙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意,轻轻拍了拍秦筝的背脊。
“抱歉,我来晚了。”
他说的是今晚的宴会。
秦筝也知道他在说今晚的宴会。
可是落在秦筝心里,就是有那么一刻,与前世今生重合,让秦筝恍惚了心神。
是前世来接他时太晚,是今生重逢太晚,是今生相认太晚。
泪意顷刻间汹涌袭来,冲垮了秦筝本就脆弱的心防。
眼泪还未流出,便浸湿了闻惊阙的衣襟。
秦筝很想说,是啊,你来晚了,怎么能这么晚呢,我等你等了好久,也想你想了好久啊……
然而此时此刻,静静靠在闻惊阙怀中,秦筝又心尖一软,想着算了。
来得再晚,等得再久,也终于是等到了,见到了。
过往无数个难眠的日夜,那深重到灵魂难以承载的思念,自重逢的那一刻起,便都好似前尘云烟,悄然消散。
“不晚……”
他的声音也随他一起埋在闻惊阙胸前,振动随着身躯,传入心灵。
“来得刚好。”
“我刚转身,就见到了你。”
我刚刚在这个久违的世界苏醒,就寻到了你。
秦筝的声音轻缓沉静,如和风细雨,静山深雪,丝毫听不出那滴眼泪的痕迹。
夜风拂过水面,携着冷月,穿过脖颈,让那一丝微不可察的凉意成为一闪而过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