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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林在云从身后面抱住了许洵,Omega情动混乱的信息素乱七八糟地溢动,整张脸泛红,头发湿润地贴住脸颊,压不住低喘,他雪白的手臂,死死攥住许洵的手指——
许洵不需要费多少工夫,就能推开这个腿软的Omega,这短短一段路恐怕是Omega的极限。
但他眼睫不眨,就这样被紧紧抱住,手臂连带着倾斜,开了枪。
光子弹狠狠打在还没彻底罢工的私邸保全光膜上,激起一阵颤抖的涟漪。
这一枪开出前,许洵就知道要失手。
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手。
Omega甜蜜的、压抑的喘息响在耳膜外,激起心底鼓噪的声响。
他终于低下头,垂眼望着林在云。
私邸烟尘散去,一片狼藉的灰砾里却空无一人。祁醒狠狠一拳砸在残壁上,尖锐的石头刺得指间鲜血直流。
光脑滴滴答答地急促响,警告他入侵了战区,非法攻击了第七区首脑……他将面临军事审判云云。
祁醒骂了句脏话,将光脑摔在废墟上,转头就链接皇室专线,定下路线。
在军事审判前,他会先拧下许洵的头。
飞驰的悬浮车,在星尘中速度快得惊人,逼得周围其他航线只能退避,激起一阵危机提醒。
在狭窄的悬浮车里,许洵抱着他,静静感觉到他身体因为情热期的颤抖,却没有动。
“和我结婚,不是你的选择吗?”执政官语调平静幽冷:“你需要一个能够抵抗皇帝的人,他要有权有势,我们原本是公平交易。”
林在云仰脸,完全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情热期的快感夺走所有理智,只能把所有力气都用来克制本能。
许洵见状,低下头,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但是你,一直在骗我。”
一个满口谎言的Omega,就像教科书上说的,这种生物水性杨花,贪慕虚荣,渴望着等级森严纸醉金迷的上等生活。
“我没有进会议,”许洵轻吻他,听见他饱含痛苦的喘息,“给你留了颜面。但你又一次欺骗了我。你说他只是帮忙……”
“现在该怎么办呢?”
“离婚吧,”林在云只听清零零散散几个字眼,“我后悔了。”
——“和我结婚,你后悔吗?”
那一天的问题,在今天终于有了答案。Omega婴儿蓝的眼睛里满是情热的水光,声音却清醒下来,一字一顿地说:“那天,帝政厅外,我不应该跟你走。”
许洵静静由他发泄,听他骂完了自己,恍恍惚惚又喊祁醒的名字,等他终于精疲力尽,昏睡了过去。
执政官打开悬浮车的车窗,航线刚好经过鸭羽星云,透明的防护罩外,璀璨的宇宙尽入眼底。
他的确推掉了会议,回到首都星来找林在云。但即使没有这件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场会议。
军团已经穿过G青星系,再往前一步,就彻底进入与中央星交火的状态。
他起兵的借口……原本该在此时死在中央星的漂亮男孩,却还昏昏沉沉睡在他怀里。
剪了雪茄,点燃,许洵被尼古丁刺激的神经,一点点发痛,却丝毫没有降温冷静。
悬浮车的镜面照着他漆黑的眼睛。
难道真要被盖上谋反的罪名,做乱臣贼子?师出无名,现在宣誓追随他的几大军团,还有几个能完全归顺?
他不能心慈手软。
军官们的头颅,都被悬于一役。他靠兵乱掌控第七区政权,死在他刀口下的人,岂止百数。如果有一天在权力斗争里败落,那些追逐在后面的恶犬,更不会手软。
到那时候,他的夫人,同样要首当其冲。
许洵慢慢吸了一口雪茄。
何况,现在这个男孩厌恶他,巴不得立刻离开他,回中央星。
他大可以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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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云醒的时候,巨大的落地窗外,残阳如血。远远能看到巡逻的士兵,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守备森严。
踢踢踏踏的声音,是新的一队巡逻兵在换班。
他被转移到了更密不透风的战区。这一次,就算他有许洵的权限,没有许洵的允许,也逃不出去。
“啪嗒”一声,他循声看去,许洵将一支雪茄按灭进智能烟灰缸里,雪茄的烟味自动被吸附。
除了剪雪茄剪下来的一片片烟叶,堆积在废纸篓,如一座小山。根本看不出许洵一整天都在这里。
室内清新的橘子香气,是Omega抑制素。难怪他这一整天睡得这么安稳,没被情/欲再折磨。
执政官光脑接通,里面,第一军团长的声音传出来:“执政官?”
许洵低头剪茄帽,咬着块薄荷糖,保持头脑清醒,含糊道:“说事。”
“第一军团也已经跨过G青星系的边界,和中央星军团遥遥对峙。如果我们再不动手,就会被镇压。”
林在云坐在床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避,但许洵没让他走,他便不动。
腿还有点软,生理性的反应,让他还有些依赖别人。他不想一个人待着,哪怕眼前这个人是个恶棍,故意勾起他的情动,让他受难。
“我知道。”许洵好几次没点燃点火器,皱起眉。
林在云犹豫了半分钟,才慢慢走过去,蹲下来从他手里拿过点火器,将里面的火石取出来——只剩下一小块黑色的硬粉末。
林在云从底下拨出一块新的火石,硝烟味有点冲鼻,他鼻尖皱了皱,点燃火,就着许洵的手,给许洵点燃了雪茄。
许洵就这样一直静静看着他,不声不响,哪怕他动作生疏,火光刺痛了许洵的手指,也没任何反应。
光脑里还在絮絮说:“执政官,您之前说过,一定会师出有名,我们会有一个绝对正义的名号,得到星际审查联合会的审批。您承诺过!我们绝对不是谋反!”
“现在呢,那个理由在哪里?我们的士兵已经箭在弦上!他们要犯叛国罪了!”
那个理由。许洵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面前的Omega,声音温柔:“小云。”
林在云垂着头,没吭声。
许洵只能看到他发红的腺体:“我吓到你了吗?我很抱歉。但愿,你还能原谅我。”
林在云攥住点火器的手指发紧,黑色火器,白腻的指节,在细微的硝烟气里,金石燥烈,血脉偾张。
许洵眼眸的墨色深了些。
他闷声说:“是我应该道歉。但是许洵,我们离婚吧。”
许洵的手指垂下来,轻轻贴着他的脸颊,仿佛孩提时,他犯了错,就这样捂住脸,不让脸颊发烫。
“你要回中央星了吗?离婚手续也要在那里办理。”
“是。”林在云说:“你可能会觉得很可笑……绕了一大圈,我还是决定回去。也许他们说得对,我应该一辈子待在帝政厅。”
他难堪地仰脸,望着许洵:“我让你有了一段失败的婚姻吗?”
许洵轻轻握住他的手。
执政官光脑里,第一军团长一直识趣地没开口。老实讲,军团长很愿意给执政官消化一下婚变的伤痛,但是,“执政官!你该给三军一个交代!”
听着光脑里男人狮子一样的咆哮,许洵困扰地揉了揉眉心:“急什么?”
“我急?是我急吗?”军团长抓狂:“你知不知道,中央星军团已经出了边境线!”
林在云听得也是心头一跳,看许洵表情,却见对方仍然是那副波澜无惊的样子,许洵道:“是吗?要不你们交我去谢罪吧。”
显然,军团长要被他气疯,骂骂咧咧挂断了通讯。
林在云忍不住笑了,紧接着,又慢吞吞说:“我会帮你和皇帝陛下陈情……你退兵吧。”
许洵微微笑:“你要替我求情?好重的人情,价码是什么?”
林在云笑了下。
许洵温和看着他:“我辖下有一片玫瑰形状的星系,我把它送给你,好吗?如果有一天,你还想离开中央星,还有个落脚的地方。”
这份礼物太重,林在云踌躇,半天才说:“我不应该骂你。”
许洵笑笑:“你情热期了,难免有点生气。”
林在云道:“你送我的戒指,我放在了私邸卧室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
许洵静了一下,才说:“你又没有戴过。它什么意义也没有,别放在心上。”
所有的话都交代完,林在云才如释重负,道:“我只是觉得,应该和你说一下。”
他睇着许洵,心里有什么松了下去,“许洵,其实我不应该怪你,你本来就不喜欢我。被强迫结婚,其实,你已经对我很好了。”
他的语调又恢复了初见时的天真,许洵听不出一点怨怪,脸上仍然淡淡笑着:“傻男孩。”
林在云说得认真,执政官却还把他当孩子话,难免令他挫败:“我说真的。”
“那说真的,”许洵紧接着说:“你有喜欢过我吗?”
两人都静静的没开口。
许洵刚要主动结束这个问题,林在云才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许洵沉默了一下,才笑:“连喜欢都不知道,就要和几个执政官结婚。”
“我换一个问法吧。”许洵乌黑的眼珠凝望着Omega。
“362年,结束了黑暗混战的第一位联邦皇帝,曾说过他后悔拿珍贵的东西换来和平。”
“当他达到权力顶峰,心中却有一座坟墓,并为此饮弹自杀。”
林在云惊奇:“你也看那部龙傲天电视剧了吗?《奥维尔的荣光》……”
许洵微笑:“这是联邦史。”
【Alpha学校不教第一任皇帝的黑历史^^军校好大的胆子】
系统:【是这个乱臣贼子自己查的……】
“如果今天我是奥维尔,你会如同他的妻子一样,用一个吻,宣告全星系,你和我生死与共——”
许洵漆黑的瞳孔里有什么翻涌,“即使你提前知道了历史。未来的某一天,当你回到我的敌对面,我会下令开炮。你会死在那里。”
Omega困惑地眨了眨蓝眼睛,但还是道:“我当然愿意和你生死与共。”
许洵的表情让他有些不安,好在,很快,许洵放松了神情,眉眼染上温和的笑意,亲切调侃:“你对谁都说这话吗?”
林在云神色一顿,低下了头,他的脸在雪茄的烟气里模糊不清,许洵看不清他的情绪。
细微的空气清洁系统运作,雪茄烟雾被吸进了机械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