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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连站在门口的保安队长都忍不住了:“小朋友你不要乱说话啊,他遭遇绑架的时候你才出生吧,你怎么可能帮我们破案?”
而就在此刻,石骁终于气喘吁吁地赶来。
“拿来了拿来了,小软你看看是不是这本?”他递上手中的剪贴本。
“是的,谢谢石老师。”温阮小心地起身,将宴凌舟安置在沙发上,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团了团,让宴凌舟抱在怀里。
“林姨,我找到了一份关键的证据,我们先找个地方谈谈好吗?”
林怡和老医生对视一眼,老医生点点点头:“可以,原本今天的治疗到了这个地步,强行套取信息也不一定会成功,不如你们先看看新证据,我们再做后续的调整。”
他朝林怡挥挥手:“你们到办公室去谈,我来唤醒他。”
林怡还有点担心,老先生哈哈笑了起来:“没事没事,唤醒程序涉及心理深层,不至于触发他的暴力反应。这不是还有保安队长在嘛,要不让他多找几个人来,我们再开始?”
温阮回到沙发边,学着宴凌舟平时的动作,揉了揉他的短发:“不会的,他很快就会好了。”
跟着林怡来到办公室,他先拨了视频电话给高砺寒。
“爸,我找到一个很关键的东西,宴凌舟当年虽然被种下了心理锚点,但从内心里是很抗拒的,所以他养成了收集票据的习惯。每一张票据上的日期,都是他认为和自己或此事相关的证据。A市的豪门都是通的,那些被骗的富二代他大都认识,拿这些日期去寻找共性,或许会有突破。”
他在视频里慢慢翻动着那本剪贴本,高砺寒立刻认出了几个关键的日期。
“你的推论很有价值,”视频里,高砺寒找来同事,打开了从笔录中摘出的重点记录一一比对,“这里的很多日期,确实和那些受害者有关联。我立刻找人,不,我亲自过去拿证据,你们先扫描一份发到加密邮箱。”
“好,我已经让石老师扫描了一份,直接发给您。”温阮抬头看向高砺寒:“爸,在这个证据的基础上,我有个想法。”
“说说看。”高砺寒点了点头,多年的刑侦经验告诉他,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用的线索。
温阮笑眯眯地转头:“林姨,你最厉害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温阮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那位保安队长正站在办公室门前。
温阮微微一愣了,立刻认出了他。
“今天辛苦了,您的手没有受伤吧?”
保安队长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咳,学艺不精,让你见笑了。”
“不,能和世界冠军交手而不败,您也好厉害。”温阮温和地安慰他,又好奇问:“他醒了吗?你是来带我去见他的?”
“对,宴先生已经转移到普通病房,我带你过去。”
精神中心六楼以下都是研究部门,普通病房在较高楼层,温阮一边问宴凌舟的情况,一边跟着保安队长进入电梯之中。
电梯门缓缓关闭,温阮回头去看保安队长:“原来他很喜欢和你聊天啊,那他提起过我吗?”
“当然提起过,他说过,你会很听我的话……”
缓慢上升的电梯里,保安队长的身形遮挡住摄像头,在温阮眼前做出一个复杂的手势。
少年的眼神涣散片刻,又重新聚拢:“你刚才说什么?”
电梯停在十楼,铁门开启,又被保安队长按住了关门键,开始下行。
“没什么,”保安队长微笑,“我送你出去。”
“哦,谢谢,你们服务也太周到了。”温阮一脸乖巧,“你帮我告诉宴老师,今天没见到他挺遗憾的,下次我一定先预约再来找他。”
“嗯,我一定会转达。你也可以加一个我的微信,我可以把探视时间表发你。”
看着新添加的微信联系人,保安队长抬头挥手,向离开的温阮微笑。
等对方上了出租车走远,他后退一步,没入建筑的阴影中。
[锚点已经种下,但他说的那个关键证据很难接触,后续怎么办?]
手机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发出震动。
[准备最后的计划吧。]
半个月后,锦秀大厦。
刚刚结束的朗迪金融科技峰会上,宴凌舟的投顾产品一经发布,便引起了业内无数人的关注。
在会后举行的晚宴上,宴凌舟和石临夏一出现,各色人群包括媒体便都注意上了。
宴凌舟一袭高定西装显出好身材,石临夏的拖尾晚礼服长裙则吸引了大半个宴会厅的注意。
“为什么要穿这套?”石临夏微笑着和人打招呼,话语从咬着的后槽牙旁挤出,“我觉得自己穿西服,比你们男人帅多了。”
宴凌舟拿起侍者手中的香槟:“当初定做裙子的时候你不是挺兴奋?那么好的身材你就不显摆一下,欺负欺负你的老东家?”
“怎么,显示我在他家做得辛苦,在你这儿更辛苦才能穿上这条小裙子?”石临夏继续咬牙切齿。
“那倒不是,”宴凌舟的目光掠过甜品台,“这裙子上的钻石抵得上你在原公司三年的工资,你去他面前晃等于告诉他,他连件衣服都不如。这就是裁掉大动脉的酸爽。”
“啧,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石临夏跟他斗着嘴,目光突然一闪,“诶,那不是你家温阮吗?怎么穿得像个waiter?”
怎么可能?
宴凌舟皱着眉抬头,不远处的甜品台边,几个半音的帅哥正微笑着为大家服务,台后的拐角处,少年挺拔的身影站在灯光与阴影交界处,正和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说着话。
等等,那不是€€€€
宴凌舟的眸子瞬间紧缩。
“诶,小宴总€€€€”一个声音在身旁响起,声音沙哑,尾音却低沉得让人难受,有种毒舌吐信一样的嘶嘶声,“近期难得在社交场合见到你,是因为抢了自家的生意而被爷爷禁足了?”
宴凌舟却连看都不看他,给石临夏打了个手势,便继续向甜品台走去。
“宴凌舟!”那人暴喝,“好歹我也算是你业内的长辈,平日里对你多加照顾,你这是什么态度!”
他的声音大得离谱,直接盖过了宴会厅舒缓的背景钢琴声,人们的眼光纷纷向他俩投来。
“原来是钱总。”石临夏笑了,“您还记得自己是宴总的长辈啊,当初欺负人家小孩子的时候,也是本着照顾的心去的?”
石临夏的话像是一颗石子,在宴会厅里激起一片涟漪。
“钱总?哪个钱总?”
“钱家的那位钱显曜吧,二十年前被宴家打得稀烂,据说是出国了,在国外也过得艰难,这几年才慢慢好起来。”
“不至于吧,钱家以前也算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二十年都不能出头,国外的环境那么差吗?”
“€€,什么啊,德行不行呗。据说他惹上宴家,就是因为绑架了宴家的两个孩子。”
“好了好了别说了,他脾气可不好,二十年前就是著名的炸药桶,报复人不择手段的……”
私语声四起,有些人的声音并没有掩饰。
而身陷漩涡中央的两人却似乎并不在意,宴凌舟正着急地往甜品台那边张望,钱显曜则紧随其后,甚至伸出手,直接搭上了他的肩膀。
宴凌舟脚下一顿:“钱老板,别逼我动手。”
“逼你又怎么样?”钱显曜此刻却像是碰瓷一般,直接拉住他的胳膊,还顺着他手臂回收的力道,直接向前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我说钱总,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碰瓷呢?”石临夏急了,伸手想要去拉他。
可钱显曜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拉着宴凌舟的衣袖,被他的步伐拉得在地面上滑了几步,都不肯起来。
宴家的保镖们跑进场内,想要把人拉开。
可钱显曜是彻底拉下脸了,他一骨碌爬了起来,一手还紧紧拽着宴凌舟的袖口,另一只手抓起甜品台上的食物,朝那些保镖丢了过去。
会场顿时大乱,奶油、果酱乱飞,女士们尖叫连连,就连一向淡定的那些商业精英们,也低吼着四处逃避,生怕被糊上一身奶油,在媒体面前出丑。
一再被阻挠,宴凌舟皱眉转过身来,一把拉起钱显曜的衣襟,只一只手就生生把他拎了起来。
他看着对方的眼睛,几乎是从后槽牙挤出话音:“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钱显曜沾了一脸一手的奶油,却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滑稽。他拉扯着宴凌舟的衣领,费力地抬起身子。
不知道他趁乱吃了什么,此刻的他脸上竟然呈现出一片青白,嘴唇嚅动间,一股奇怪的气味喷出,直逼宴凌舟的面孔。
像是低温蒸馏的曼陀罗花蜜,掺杂着冷榨苦杏仁的腥甜。
宴凌舟被那气味冲得一怔,目光有片刻的散乱。
白色的泡沫从钱显曜的口鼻中溢出,但他在笑,笑得像是一条阴谋得逞的毒蛇:“我当然是要报复啊,你以为我当年就真的失败了吗?宴凌舟,宴家没教过你这个吧,伯伯今天给就你补补课€€€€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保镖们终于穿过人群,七手八脚地将钱显曜拉开。
就这么一耽误,宴凌舟再次抬头时,温阮已经不见了。
他再顾不得这混乱的一切,快速绕过甜品台,向后厨跑去。
穿过明亮的后厨,穿过昏暗的备品仓库,冲开酒店的员工后门,一辆T斯拉 Model S Plaid就停在不远处。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让一个大一的学生开车,谁知道他驾照考了几次才拿到,到底有没有上路的能力。”
宴凌舟的声音传来时,那个中年人刚刚把温阮塞进车厢,回过头来。
这是一位典型的知识分子,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嘴角时常含着笑,看起来儒雅俊秀,温和可亲。
他回头看着宴凌舟的眼是温柔的,像是在看家中的小辈,随时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温和点头,不吝夸奖。
而就在这样的时刻,他还是笑着,朝宴凌舟招招手:“来,让我看看你长大了多少。”
话音柔和,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量,宴凌舟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
“长这么高,还这么有出息,不愧是我当年选出的孩子。”他像个慈祥的老者,满意地看着宴凌舟,“不过现在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我们等会儿再叙旧吧。”
他朝着黑暗挥了挥手,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正是精神卫生中心的保安队长。
宴凌舟冷笑一声:“这位仁兄可是我的手下败将,你就真的没有其他人了?”
中年人笑了:“田忌赛马的故事你一定不陌生,他虽然打不过你,但看管温阮绰绰有余。孩子,别把世界想得那么天真,你的对手,是我。”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动作,还是他的声音,宴凌舟的眸子里又是一片恍惚,隐隐的头疼在眉尾聚集,像是两把逼近的匕首,冷冷炫耀着,时刻都可以直接插进他的太阳穴中。
“开车吧,”中年人坐进副驾,“别逼我伤害温阮。”
身后传来隐隐的呼叫声,终于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失踪,沿着后厨和员工通道跑了过来。
“宴凌舟,不要听他的!”林怡的声音气喘吁吁,“他打不过你,揍他们啊€€€€”
后视镜中,中年人的目光鄙夷又厌倦,似乎正在审查一篇漏洞百出的学术论文。
“现在的学术圈真是令人唏嘘€€€€这种草包也能被称作是现代的心理专家?”
林怡本来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听到他这句评价,不由得眼前一黑,破口大骂:
“施微名,你个冒牌货你得意什么?当初在进修班就不是我对手,现在说什么大话!把我的病人还给我!”
施微名脸色一沉,看向宴凌舟:“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