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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人,当然会爱他的美好,但爱不是只接受对方的光彩,而是连同他的软弱与不堪一起承担。真正的爱从不需要完美。我爱的,是宴凌舟这个人,完完整整的人,包括他的好,也包括他的不好。”
宴凌舟在流泪。
泪水从眼角缓缓渗出,聚积成透明的水珠,沿着脸颊流下。
温阮轻轻凑上去,吻上他被泪水浸湿的脸颊。
“是的,宴凌舟,我爱你。”
第61章
当他说出那句“我爱你”, 宴凌舟猛地抱住了他。
冬日里寒风萧萧,宴凌舟却是热的。
额头、眼眶、脸颊,贴在他脖子上的皮肤在发烫, 呼吸更是灼热而急促, 他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脏, 快速而猛烈地撞击着两人的胸膛。
在爸爸的墓前告白,温阮还挺不好意思的,但没办法,谁让这个傻瓜老是那么悲观, 把人都逼到这份上了呢?
温阮扭头看看墓碑上爸爸的照片, 再想想爸爸和双双站在一起的场景,几乎都能感觉到他俩目光里的嫌弃。
“好了好了, 别矫情了,这可是在山上呢。”温阮拍拍宴凌舟的后背,又推开他。
宴凌舟还有点恍惚,很温顺地被温阮推开。
接下来温阮说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 只是目光一直都落在温阮身上。
他们收拾好了祭品, 向温爸爸告别,慢慢往山下走。
走了一半,他突然说:“温阮。”
“嗯?”温阮拎着篮子转身,“干嘛?”
“你……真的爱我?”
“对,爱你。”
“真的吗?”
“真的。”
“可是……”
“没有可是。”温阮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再可是一下,你就要成为这个世界上当人男友时间最短的人了。”
宴凌舟立刻不说话了。
可过了一会儿,他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温阮,我是你男朋友。”
“对!”温阮无奈点头, “我是你男朋友,你是我男朋友,我们都是男朋友。”
宴凌舟再次抱住他:“谢谢你,我太高兴了。”
等回到家,连奶奶都看出了他的不同。
“这是什么事情想通了吗?感觉小宴跟之前不一样了!”
奶奶琢磨着:“之前看他笑吧,还总拘束着,这会儿倒是放开了,还是我们乡下好吧?空气新鲜地势也开阔,让人高兴!”
宴凌舟也点头:“奶奶您说得真对!”
“哎呀,怎么嘴都变甜了!”
不仅嘴甜,干活也卖力,宴凌舟回来后就跟在奶奶身后,忙前忙后。
奶奶准备年夜饭,他就在一旁打下手;奶奶要挂柏枝,他抢着搬梯子拿剪刀;奶奶要洗洗涮涮,他都抢着帮忙。
这些平时都是温阮的活,现在有人干了,他乐得清闲,坐在后面院子里和同学聊天。
[奋发有为的小蟑螂:过年啦!新年到,福气到,……祝您新年大吉,万事如意!]
[阿丽丽:同学群里搞这些虚的做什么?@所有人谁再群发那种复制的信念祝福统统叉出去!]
[摆烂小能手:就知道丽丽会出来整顿秩序,班长大人威武不减当年。]
[电子咸鱼:大家都回家了么?@是阮不是软一直没有小软消息,你回来了没?]
温阮弯弯唇角,回复:
[是阮不是软:回来啦!不过昨天刚回,学校有个培训回来晚了点。]
[芋泥波波(双皮奶版):你们A大怎么回事?刚大一就这么卷?]
温阮笑得开心,连忙解释是搏击社,不是学习培训。
阳光突然被遮住一瞬,温阮回头,宴凌舟正在他身边蹲下来,手里还拿着一筐蒜。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他眼巴巴地望着他,“奶奶刚才叫你,你都没听见。”
“啊?有什么事吗?”温阮说着就要起身。
“没事,就是看你闲着,给你派点活。”宴凌舟说着,晃了晃手里的蒜,又看了他的手机屏幕一眼。
他似乎有什么要脱口而出,却又忍住,低头剥了一瓣,又抬起头来:“和谁聊天啊?笑那么开心。”
温阮大大方方地把手机屏幕凑到他眼前:“高中同学群,之前我忙得都没顾上,他们还以为我失踪了。”
群里的消息还在快速地往外冒。
[阿丽丽:哇,小软居然去了搏击社,不不不,这怎么可能?]
[你说的都对:我也觉得好梦幻,要不咱们约着见一面吧,挺想大家的。]
[电子咸鱼:班长给组织一下呗]
[阿丽丽:好啊好啊,南城东郊建了个温泉山庄你们知道吗?要不我们去那儿聚?]
[你说的都对:温泉好啊!大冬天的很舒服,好像还有自助餐和表演?]
[阿丽丽:对的对的,有很多开业酬宾活动,来不来?可以带一个家属,别带爸妈啊!]
[奋发有为的小蟑螂:吓死人了,谁会带爸妈参加同学聚会啊,搞得跟相亲一样。]
[芋泥波波(双皮奶版):哈哈哈哈哈,笑死,男朋友可以带吗?]
[阿丽丽:哇,都有男朋友了!带来带来,我们帮你把把关!]
群里讨论得热闹,不一会儿就开始了报名接龙。
“你要去吗?”宴凌舟低头剥蒜。
“约在初四……你公司什么时候上班?”
宴凌舟愣了愣才回答:“公众假期放到初七,但初八搏击队要开始冲刺训练了。”
“哦,我把这个给忘了,他们说两天,初五回来还可以休息一天,初七我们出发去基地……”
没等他全部说完,宴凌舟突然打断他:“我也去吗?”
“嗯?”温阮抬头,“你不想去?有别的游览计划吗?”
“不是,”宴凌舟似乎还有些困惑,“你们同学聚会,我……”
“他们说了可以带家属啊!”温阮把班长的那条翻出来给他看,目光却偷偷看向宴凌舟。
他很认真地看着屏幕上的消息,嘴角似乎翘了翘,又被抿住。
傻瓜!
温阮收回手机:“你要是真不想去就算了,但是人家都带家属我不带,到时候肯定很无聊。”
他拉住宴凌舟的手,眼睛一眨一眨:“男朋友,你就陪我去嘛!”
他的语调软软的,表情更是乖巧,任谁也无法抵挡。
宴凌舟的眼神突然变得灼热起来。
手中的蒜粒脱落,他用力抓住了温阮的手指。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靠近,温阮勾着嘴角,等待着青竹清香的浸染。
“妈,我们回来了!”前屋里突然传出继父的声音。
两人都是一愣,宴凌舟的手慢慢松开,身体也后退了不少,只是眼睛还一直黏在温阮脸上。
温阮蓦地笑起来,快速往前一冲,柔软的嘴唇贴上他的。
他还坏心眼地咬了一口,这才后撤,低头捡起掉落的蒜瓣。
“你俩在这儿呢!”阮医生的声音传来,“怎么剥那么多,用得完吗?”
温阮这才发现,刚才那阵子,宴凌舟竟然把一筐蒜剥掉了一大半,干净的蒜瓣堆了一大碗。
“哎呀,够了够了。”他连忙抢过宴凌舟手里的蒜,“你怎么效率这么高!”
他拎着蒜迎上阮昭然:“妈,你们来好晚。”
“去了一趟你爸爸那里,你们早上也去过了吧?清理得很干净,辛苦了。”
“啊我就说您也要去的,早上敬香的时候还说,我那个算红包,您的才是正餐。”温阮嘻嘻哈哈。
然后就被阮医生拍了脑袋:“说话总没个正形。”
说完这个,她回头:“小宴快进来,一会儿吃饭了,你跟温阮先去前院。”
她的嗓音很柔和,毫无刻意的痕迹,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却像是已经相识很久。
前院里,高砺寒正展开一大卷鞭炮,绕着圈子铺在院子里,温阮跟着他调整位置,生怕鞭炮炸起来伤到了奶奶的花。
不一会儿,年夜饭上桌,一家人都站在门口。
温阮拿了一根线香点燃,一把塞进宴凌舟怀里:“你点!”
“嗯?”宴凌舟下意识看了眼温阮的爸妈。
“你点吧,”阮医生一脸嫌弃,“他年年都说要点,点着了又害怕,跟个猴子似的乱窜,手里的线香乱挥乱舞的,比鞭炮还吓人。”
温阮不服:“那都是小时候,这几年我哪里乱窜了,我点就我点。”
他吹了吹手里的线香,骄傲地一仰头:“你们看着。”
其实还是有点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