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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的印象是混乱而模糊的,他对男人身材的感知,仅限于那张模糊的截图。那只不过是一张薄薄的图片,细节无从感知。
而现在, 这个人就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完美的身材比例,清晰的肌理轮廓,结实却不夸张的身体,充满了蓬勃的力量。
平日里的西装革履给这具身体套上了一层优雅的外壳,如今剥去这层保护,冷白而光滑的皮肤在灯光下微微闪亮,又为他增添了几分诱惑。
尤其是结实的腰腹,以及……
温阮的视线倏地挪开老远,偏着头,别扭地走近几步,展开了手里的浴袍。
“穿上,坐下。”
€€€€€€€€的声音响起,过了一会儿,温阮扭过头,宴凌舟已经乖乖地坐在了沙发上,腰背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搭在膝盖上。
好听话啊!
温阮突然起了玩心,凑近他问:“你现在醒着吗?”
宴凌舟眨了眨眼睛,摇着头:“没有,我在做梦。”
人在梦游时竟然知道自己在做梦?
温阮兴趣十足:“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在做梦?”
宴凌舟笑了,他似乎从未这样笑过,陌生的,满溢出明显的情绪。
“因为你。”
英挺的眉眼微微挑起,流露出几分轻佻,将眼角都荡得泛红,胶水似的黏住温阮的视线。
温阮盯着他,突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走到宴凌舟身前蹲下。
直视着他的脸,他问出一个刚才一直想问的问题:
“我是谁?”
从半夜两点,不,从钢厂回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宴凌舟今天一直有点不对劲。
但这只是相对于他之前的印象而言,毕竟从外表上来看,他还是那个英俊多金的上位者。
而从半夜的时间开始,他自称哥哥,明显是把自己当成了别的什么人,却一直没有明言。
而此刻的他所流露出来的姿态,那种放松的、轻佻的笑,隐隐让温阮有点心烦。
这人长成这样,又那么有钱,应该有很多情人吧。
谁知道现在又在玩什么替身play?
他突然后悔了,后悔问了这个问题,也有点害怕。
万一他真的吐出一个陌生的名字,会不会把自己气死?
“温阮。”
宴凌舟突然开口。
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个词一个词地补充:
“小软、软软、可爱的小猫猫,喜欢摸我腹肌的小兔子,跟我做的……”
温阮:“停,好了不用说了!”
宴凌舟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但最后那个称呼还是从嘴角溜了出来。
清晰地、缠绵地,他勾着嘴角说:“老婆……”
“谁,谁是你老婆了?”
温阮震惊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出口反驳。
心脏在怦怦地跳,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变得心律不齐了。
“对不起,我也知道还不是,”宴凌舟低声地解释,“但是,我只在心里偷偷地叫,好不好?”
这是什么逻辑?
直接了当跟我说,也能叫偷偷?
“不行。”他板着脸回答,“我才不是你老婆。”
宴凌舟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温阮顺着他的目光垂眼,视线落在轻薄的睡裤上,立刻恼了:“谁跟你说睡过就是老婆?我们那只是,只是意外,你……”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手指无意识地挥动起来,却被男人一把抓住。
宴凌舟轻轻把他的手指拉下来,放在唇边亲了亲,顺从的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别生气。”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好说话,温阮的脾气都有点发不出来了。
这么一停,他感觉到了男人鼻息中的高温。
“你这是……发烧了?”温阮伸手按了按他的额头。
夜晚的气温有些低,指尖冰凉,按上对方额头的时候,温阮感觉他明显瑟缩了一下。
“你别动。”他放下自己被烫得发麻的手指,打算用额头去贴一下。
刚靠近一点,就看到宴凌舟满怀期待地凑了过来。
温阮:……算了。
“你家的药柜在哪里?”他起身问道。
男人眼里有着明显的遗憾,但依然很听话地指了指玄关的方向:“在鞋柜上面,我去……”
他说着就要起身,浴袍的带子被扯了一下,春光乍泄。
温阮顾不得腿麻,一把拉过他的浴袍,把人按回沙发里:“我去。”
药柜倒是很好找,温阮很快翻找了一下,常用药都有。
他翻出体温枪,对着自己biu了一下,看看屏幕的显示,感觉功能完好。
懒得再跑一趟,他直接带上了药柜里唯一的一盒布洛芬。
“三十八度五。”温阮叹了口气,还真是发烧了。
他挤出一颗布洛芬胶囊,又去给宴凌舟倒了一杯水,把胶囊递给他:“来,吃药。”
“不吃!”宴凌舟摇头,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没想到还是个吃药困难户!
温阮小时候身体不好,吃药就是家常便饭,在医院玩的时候看见那些不吃药的孩子,经常会感觉疑惑。
有那个又哭又闹的功夫,赶紧把药一口吞了,身上会变舒服不说,没准爸爸妈妈一高兴,还能赚点小玩具小零食什么的,不香吗?
面对这个接近一米九的大儿童,温阮努力抑制着自己的语气,柔声劝道:“你生病了,吃了药才能好。”
宴凌舟很固执,紧紧闭着嘴,过了一会儿又说:“不好。”
“不好?”温阮奇怪地看着手里的胶囊,“这个是退烧药,很有用的。”
他一边说一边考虑着,万一说不通,下次宴凌舟说“不要”或者“不好”的时候,是不是可以直接把药塞进他嘴里。
但是宴凌舟没给他这个机会,说完那句不好,就什么也不说了。
温阮叹了口气,没想到护理系还没毕业呢,就遇上不吃药的问题“儿童”了。
就当是给自己的职业生涯积累经验了。
他苦中作乐地想。
他把水杯放在桌上,顺手抄起了那个药盒,想看看说明书,试试把药碾碎了放水里能不能骗过他。
纸盒在客厅的灯光中微微反光,他一眼看见了盒底保质期的浅浅凹痕。
2024年10月12日。
刚好过期。
温阮惊讶地回头去看宴凌舟。
可以啊,一盒药的保质期都记得这么清楚,人都烧迷糊了居然还能拒绝吃过期药,够惜命的。
但那晚的自残又是怎么回事?
奇怪的人,这么矛盾。
不过现在,药过期了是事实,不怪这位公子哥矫情。
温阮不知第几次叹气,深感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才会摊上这么个克星。
“躺好,别动,我去给你买药。”温阮把人按在沙发上。
想想有点不放心,又威胁道:“不许起来,不然我就不回来了。”
原本挣扎着要做起来的宴凌舟果然撤了力气,乖乖躺好。
他拿了门口的门禁卡,又披上今天穿过的那件西装外套。
A市的医疗保障很全面,很多小区里都安装了智能售药柜,他打算下去碰碰运气。
凌晨四点,雨还在下。
温阮扯紧身上的西装外套,走出公寓大楼。
高中的时候,常有人用科比的那句“你见过凌晨四点的洛杉矶吗?”来勉励他们。
现在温阮明白了,见过凌晨四点城市的,不一定是因为自律,也可能是因为倒霉。
好在霉运不算大,还没出小区就看到了智能药柜,温阮买了一盒儿童的布洛芬口服液,想了想,又拿了一盒差不多大小的葡萄糖。
上电梯的时候,他把布洛芬拿出来,撕掉标签,放进了葡萄糖的盒子里。
站在密码门前,在按门铃之前,他突然停了一下。
糟了,又忘了密码的事。
方才的场景在脑海中复现。
“密码是什么?”
“生日。”
“你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