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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搏击吗? 第22章

“等会儿先穿这个吧,衣服放脏衣篮,等会儿我来处理。”

温阮点点头,眼睛还在四处张望,太好玩了。

浴室看上去干净整洁,和其他家居没什么两样,但所有的玻璃都是智能的,隐隐变幻着图案,还可以调节亮度和透明度。他隐约看到,淋浴房的一侧玻璃上还显示着外界天气和网络新闻。

高科技啊,像科幻电影一样。

东南西北一圈看完,他的视线才又回到宴凌舟身上。

男人还站在浴缸旁,低垂着眼眸,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这是……要一起洗?

温阮眨眨眼睛,有点舍不得漂亮的浴缸,不过淋浴房里的那个屏幕也不错。

他转身往前走,手指刚搭上玻璃门,就被叫了回来。

“泡个澡舒服一点,但别泡太久,”宴凌舟像是终于回过了神,声音有点哑,“我给你定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说完他就转身,走出了浴室。

他今天好怪啊,怎么感觉有点愣愣的?是不是真的病了,生病后会变出另一个人格吗?

一时的疑惑完全无法和智能浴缸的诱惑相比,温阮耸耸肩,把疑虑丢在一旁,脱下衣服,坐进浴缸中。

温暖的水流轻柔地包裹住身体,温阮不由自主地喟叹一声,太舒服了。

浴缸边的按钮挺多,他挨个试了试,特别喜欢那个拥抱模式,暖流从身体两侧盘旋过来,在身前汇聚成温柔的漩涡,整个人都变得暖融融。

玩了好一会儿,直到二十分钟结束,水温自动降低到36度,他才匆忙洗了个澡,穿上浴袍。

走出浴室的时候,他听到不远处有放水的声音,还有打开燃气炉时啪的一响。

温阮拢了拢身上的浴袍,沿着墙往发出声响的方向走。

厨房里有人影在晃动,宴凌舟显然也已经洗过澡,却没穿浴袍,而是换上了一套宽松的家居服。

淡蓝色的火焰舔舐着锅底,他手里拿着一袋冰冻馄饨,垂着眼等着水开。

不是煮姜汤么?温阮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探头看了眼锅里的水。

厨房里只开了一盏小灯,照亮灶台周边的一小块,仿佛把男人圈禁在此。

微弱的火光将他的下颌照亮,能看到一点青色的胡茬。

刚进房间他就感觉到了,这人平时看着挺正常,但在车里,在家里,在看起来会长时间一个人独处的空间中,像是习惯了那种清冷,连情绪都变得压抑。

“还有锅吗?”温阮走到他身边,指了指另一个灶头,“我煮点姜汤。”

宴凌舟从恍惚中被惊醒,看了温阮几秒,这才拉开橱柜。

器具很齐全,大大小小的各色灶具整齐排列,被擦得闪闪发亮。

温阮挑出件大小合适的,在净水龙头装了水,打开另一个灶头放上去,又自顾自地从不远处的生鲜篮里找到姜块,洗干净拿到砧板上。

“红糖有吗?枸杞红枣什么的也行。”温阮问。

少年的声音像是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魔咒,宴凌舟翻找材料的时候,馄饨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出泡泡,油烟机感应到蒸腾的热气,自动开启。

很快,刀具与砧板的碰撞声也加入进来,笃笃笃笃,有节奏地轻响。

宴凌舟洗好几颗红枣递给他,灶台头顶的光圈微微闪了闪,变得格外温柔。

馄饨煮好的时候,姜片才刚刚下锅。

温阮调小了火,指指餐桌上热腾腾的馄饨:“人家说霸总都有胃病,你先垫一垫,吃完了,过半个小时再喝姜汤。”

他说得煞有其事,大有护理师的架势。

宴凌舟也不反驳,跟着他坐下,开始吃馄饨。

时间临近午夜,宴凌舟并没有煮太多,两人不到五分钟就吃完了。

他拦住准备起身的温阮,顺手把两个碗洗了,把姜汤的火调到最小。

“我先带你去房间。”

客房在二楼,风格也很简洁,床上铺着崭新的浅蓝色四件套,房间里弥漫着浅浅的木质香薰的味道。

宴凌舟从隔壁主卧拿来一套奶白色的丝缎家居服:“穿这套睡觉可以吗?”

衣服应该比宴凌舟小一个号,温阮挑了挑眉。

“是我去年回来时临时买的,穿了一回才发现小了,你别误会。”

温阮歪了歪脑袋,我该误会什么?

宴凌舟放下衣服就出去了,等他换好衣服,把手机充上电,宴凌舟又端来了两碗姜汤。

“那是给你的。”温阮对着自己面前的姜汤傻眼,“我不爱喝这个。”

宴凌舟挑眉,回头瞥了眼楼下厨房的方向:“所以,我们是有福同享,有难我当?”

没等温阮点头,他就不由分说地把一个碗塞进他手里,拿眼神示意,是男人就要讲义气。

不想讲义气,但又拗不过,温阮拉端着碗凑到宴凌舟身边,十分不要脸地把自己碗里的姜汤往他那边倒。

还拉着男人的手稳住碗,身体倾斜着,生怕倒少了。

丝质睡衣的一边肩头滑落,露出男生的半个肩膀。

直到碗里只剩下两口的量,他这才正了身子,大言不惭:“这么好的东西你多喝点,我还没喝,干净的。”

宴凌舟的目光扫过他光洁的肩头,又回到他的唇边。

温阮秒懂。

都负距离了,我在乎你喝过没喝过吗?

啧。

姜汤还没喝,热气就熏红了脸,不知怎么的,温阮感觉有点慌。

他凑上碗沿,只剩两口的姜汤一口吞了。

汤汁甜腻却也热力十足,一口下去,整个人都变得燥热起来,温阮的额头被逼出一层细汗。

他抱着碗,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着宴凌舟,目光掠过他低垂的眉眼,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他手中的碗。

红糖泛出漂亮的深红色,男人指节分明的手指稳稳端着,低头凑近,却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然后,一口一口,把姜汤喝了个干净。

喉结滚动。

辛辣的气息在空气中飘浮,视线热得像烧红的铁钩,气温都好像升高了好几度。

温阮匆忙把空碗塞进男人怀里:“我去刷牙。”

客卧隔壁就是盥洗室,已经放好了口杯和一把新牙刷。

温阮叹了口气,仔仔细细地漱口挤牙膏。

其实也没什么好害臊的。

在宴凌舟提出来他家休息的时候,温阮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承认,自己对宴凌舟是挺感兴趣的。

若没有基本的好感,他也不会就这么跟着他来了家里。

而既然来了,他也能接受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只是这个人不知怎么的,视线像钩子一样,不由自主就被他看得脸红。

大约是第一次交炮.友,还不习惯吧。

几分钟后,温阮已经整理好了心情,回到房间,却已空无一人。

温阮耸耸肩,掀被上床。

被褥轻软,有太阳晒过的木质香,但依然有一缕青竹的冷冽,混在着温暖的味道里,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温阮抽了抽鼻子,才发现这味道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宴凌舟是故意的吧,把满是自己味道的睡衣给他穿,这样算是勾引吗?

但是他太困了,思维的齿轮还没转过一格,已经陷入梦境之中。

这一觉睡得极沉,被房门的动静惊醒时,温阮感觉自己才睡着了几秒。

窗外依然黑暗一片。

秋雨之后,风变得更加强劲,从室内就能听到窗外呜呜的风声。

房间的门开了一条缝,走廊里小夜灯的光亮从门缝中漏进来,描绘出男人高大的身影。

“宴……哥?”温阮眯着眼睛,声音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宴凌舟站在门口,沉默着,没有说话。

“干嘛啊。”温阮拿起床头的手机,凌晨两点半,这个点除了睡觉,干啥都不太合适吧?

但宴凌舟没走,依然站在那儿,似乎在他面前有个看不见的灵魂,而他们正在无声地交流。

走廊的灯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太暗了,根本看不清表情。但温阮能感觉到,他的眼睛沉沉的,像是被抽掉了大半的灵魂。整个人木木的,像个人偶。

他……该不是在梦游吧。

这想法也太离奇了,但如果不这么解释,就真成恐怖片了。

温阮按了按自己怦怦直跳的心,缓缓坐起身来,试探着慢慢走到宴凌舟身前。

宴凌舟依然没有动作,只是垂头站在那里。

他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他甚至有些新奇,于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轻声叫他:“宴哥?你醒着吗?宴哥?哥?哥哥?”

这次,宴凌舟突然动了一下,他伸出手,准确地抓住了温阮的手腕。

手心很热,力道却很轻,像是怕抓疼他似的,轻轻拉着他往怀里带。

青竹的清冽笼罩而来,温阮被他严密地抱在怀里。

耳边,男人在轻声地哄着:“哥哥来了,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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