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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影帝结婚的第七年 第93章

只是秋天还不算太冷的气候,鹿汀朝脱了外套,又将里面的衬衫拉开了两颗,露出一片光洁的皮肤。

他将一半衬衫随意扎在裤边,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形状,再挽起一点衣袖,让纤细的手骨露出来。

穿过迷离的灯光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鹿汀朝在吧台边坐下来的时候,引起了周围一小片的惊呼声。

无论在哪里。

他的漂亮永远让他万众瞩目。

舞池边剩下的光线照亮了鹿汀朝如黛的眉眼和眼底闪闪亮亮的星光,他仿佛在一朵午夜里活过来的玫瑰,在糜烂又妖冶的光线里缓缓的重新活过来。

有些人正派,适合走一条正正经经,端方璀璨的前路。

而鹿汀朝本身就是歪歪扭扭的成长,像一棵从没有正规修剪过的树,又像是浮华三千世里的一片夜色,也像是欲念结成的有毒的果。

甚至鹿汀朝还没伸手,调酒师就已经先弯腰过来:“喝咩乜,美人儿?”

鹿汀朝猜懂了,伸出一根手指,露出个迷人的笑脸:“Bloody Mary,谢谢。”

调酒师朝鹿汀朝抛了个飞吻,不稍片刻就将酒杯端了上来:“请你嘅。”

鹿汀朝摇摇头,接过酒:“听不懂。”

调酒师:“……”

调酒师也笑,拉过高脚凳坐在了鹿汀朝对面:“请你,靓仔。”

“哦。”

鹿汀朝这次明白了,他被人请习惯了酒,没有推辞,“好喝。”

鹿汀朝喝酒特别豪迈,有种和他外貌很不相符的阔气和潇洒。

他晃了晃酒杯,又朝调酒师笑:“能再来一杯轰炸机吗?”

调酒师握住酒杯,然后指尖向下,划过鹿汀朝的手背,轻轻在手腕握了:“不得。”

鹿汀朝:“?”

调酒师拿走鹿汀朝的酒杯,顺势吻了下他的手背:“来杯我拿手的给你尝尝,好咩?”

鹿汀朝一双猫儿似的眼睛在酒吧的灯光下被映得像是宝石在闪。

他刚才一杯酒下的太快,脸上已经飞快的烧起了两片薄薄的红晕,仰起头看人的时候,显得格外专注又无辜。

“还请我吗?”

鹿汀朝眼巴巴的问。

调酒师见过千千万万的人,这里连明星来的都不少。

但他只因为鹿汀朝的这一眼就觉得浑身都像是要烧起来:“请。”

鹿汀朝抽出自己的手,垂眼支着下巴:“那再来十杯。”

说完。

鹿汀朝懒洋洋的向面前一撇,语气软而糯:“喝……穷你。”

“好。”

调酒师深深吸了口气,“给你喝。”

很快十个晶莹的酒杯就摆在了鹿汀朝的面前。

杯身形状各不相同,内里的颜色也不相同,从浅到深,是一种格外缱绻的渐变色调。

一层青色的火苗从酒杯的杯面上依次烧过去,危险又生动。

“尝尝。”

调酒师重新坐回鹿汀朝面前,“整个港城都有名的彩虹阶梯。”

鹿汀朝:“哇塞。”

在灯光的映照下,酒杯的水面彷如凌凌水光,美丽又夺目,深邃而神秘。

鹿汀朝伸出手,问:“我从哪边开始喝?”

“美人的选择都是对的。”

调酒师又倒了一杯苏打水放在了鹿汀朝另一边,“度数很高,别喝太快。”

鹿汀朝摇摇头:“不会,我酒量很好。”

他决定从最深色的那一杯开始喝起。

虽然才刚刚被一层火苗烫过,但酒入喉肠,依旧显得微冷。

但也只是第一口。

喝到后面,鹿汀朝终于渐渐暖了起来,像是灼烫的温度渐渐在他周遭升温,连带着缓缓上升的安全感将鹿汀朝包围。

鹿汀朝在恍惚间发觉,或许只有这种生活,这种和他曾经少年时期最相似的生活,才是他应该过的。

他就不应该在落魄无助的时候和庄稷结婚,既束缚了自己,又绑住了庄稷。

他应该永远自由,永远不被拘束,永远快乐。

“很,很……好喝的。”

鹿汀朝说话有些吞吞吐吐,他像是重新规划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才趴在吧台上看向调酒师,然后竖起一根大拇指,“厉……厉害。”

调酒师伸手在鹿汀朝面前晃了晃:“你是不是醉了?”

“没有,没有。”

鹿汀朝灌下了最后一杯酒,“朝朝不会醉。”

调酒师问:“你叫朝朝?”

鹿汀朝:“我叫……对,我叫朝朝。”

调酒师:“我喜欢这个名字,朝朝宝贝,你今晚有伴吗?”

鹿汀朝迷蒙的视线看向他,似乎理解了一会儿调酒师的意思,然后摇了摇头:“我不……不能再跟人睡觉了。”

这句话的意味实在太深了。

调酒师几乎是立刻问:“朝朝这么厉害,睡过很多人了?”

“没有!没有!”

鹿汀朝急忙辩驳,竖起两根手指,“只有……只有两个。”

小时候一直被庄稷管着,长大还被他睡。

鹿汀朝的神情有些沮丧,他趴在吧台上,显得无辜,小小的一团儿:“庄稷动不动就说……不能随便跟别人睡觉的。”

这是两个人少年时代庄稷时时刻刻在鹿汀朝耳朵边叨叨的话,终于在醉酒之后,条件反射性的出现在了鹿汀朝的话语中。

然而人群嘈杂,调酒师没能听清,他低了低头:“谁说?”

鹿汀朝转开视线,像是自己想了想,突然猛地摇了摇头:“不对。”

调酒师:“?”

鹿汀朝:“我已经把他踹了,他太烦了!”

“我自由了。”

鹿汀朝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扶了下桌面,“我要过我以前的生活,喜欢我的人能排几个地球,我要开机车,泡酒吧,我要……”

鹿汀朝踉跄了一下,险些栽进吧台——

就在调酒师伸手要去将鹿汀朝抱进怀里的前一秒。

另一只手从鹿汀朝伸手穿了过来,像是早已经练习过无数次的穿过鹿汀朝的腰侧,揽住了鹿汀朝。

也一并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

调酒师本来马上要到手的人就这样被截了胡,自然冷了脸,下意识像对面的人看过去——

这才发现对面那人竟然捂得异常严实。

物理意义上的那个捂。

明明已经是夜里,更遑论是酒吧这样乱的地方。

那人却依旧像是怕被人认出来似的一顶宽大无比的兜帽遮住了发型和大半个脸,然后又戴了口罩,盖住了下半张脸。

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狭长而深邃,像是有些异国人的血统,再眼底的最深处隐约露出一些幽灰色。

而此刻那双眼睛也向调酒师看过来。

眼底的寒意像是冬日里最严寒的霜,瞬间冻得调酒师心底一寒。

有些眼熟,却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眼熟。

偏偏这时候男人怀里的鹿汀朝又重新闹了起来,他不乐意被男人就这样半裹半抱着,一双纤细的手张牙舞爪,在男人怀里动来动去。

“我要跳舞,要跳舞!”

鹿汀朝嘟嘟囔囔的大着舌头,似乎连字都快要说不清了,却还能兀自迈开腿,就要挣脱男人的怀抱往舞池里跑。

当然没有成功。

偷跑的动作被男人镇压回来。

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男人在面对鹿汀朝的时候,竟显得出乎意料的柔软,几乎是溺爱和纵容:“下次玩,乖,你醉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鹿汀朝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好不好!”

鹿汀朝又开始伸胳膊伸腿:“我要去舞池里,我要摸帅哥的腹肌,还要和帅哥上床亲亲……”

男人:“……”

男人低头,隔着口罩亲了一下鹿汀朝的唇角:“已经亲了,乖乖的,好不好?”

“不好!”

鹿汀朝似乎愣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一下,随即更用力的挣扎起来,“你硬邦邦的,放开我……”

调酒师见此,想来想去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先生,您看朝朝显然也不想跟你走,不如您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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