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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影帝结婚的第七年 第68章

就像是曾经无数次在跌倒时托起他的,那双老人的手。

雨水打湿了墓碑前刚刚放置的白菊。

鹿兜兜趴在鹿汀朝胸口上,肉肉的手指向前一指:“朝朝,那里有个人。”

在连绵不断的雨声中。

肃静的墓碑前那个人一身黑色风衣,黑色的伞柄放在一旁。

他身量很高,身材也堪比模特那样优秀。

雨丝打湿了他那身一看就昂贵的衣服,连皮鞋也沾上了些雨迹。

男人似乎才刚擦完照片,站起身的一瞬间对上了鹿汀朝的视线。

这猝不及防的对视,让两个人都是一愣。

“庄稷。”

鹿汀朝说。

第37章

雨还是下得很大, 但好在这片墓园的排水设施良好,灰砖石的地面上没积攒太多的水花,只有雨滴落地时隐隐约约的晕开。

鹿汀朝一手撑伞, 一手有些费力的抱着鹿兜兜, 穿过重叠的雨幕, 看向对面站着的男人。

“朝朝。”

庄稷直起身。

他穿了一身纯黑色的西装,看不出是什么牌子, 大概又是国外哪个设计师的私人定制款,连缝线都显得格外精细。

领带则是同色系的深色, 内搭一件浅灰色衬衫, 袖扣和袖箍将整套西服打理的没有任何瑕疵,竟显得比他出席颁奖晚会还要正式。

唯独可惜的是他将伞放在一旁,雨水淋湿了他昂贵的衣服, 也让庄稷难得的染上了一丝狼狈。

这阴沉的雨天里墓园没有其他人,鹿汀朝恍然片刻, 突然想起其实他和庄稷或许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单独相处过。

他们分开了。

从年少走到今天……反正朝朝没有错。

而且爷爷会给朝朝撑腰的!

于是鹿汀朝立刻挺直了腰背, 显出一份小少爷般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模样:“你……你偷偷来这儿干什么!?”

雨水打湿了墓碑前白菊的花瓣,几片不结实的叶子的被水冲刷着从白玉石板上落下来, 再一路被水流冲击着远走。

鹿老太爷生前除了热衷经商,另一个爱好就是养花,千万种植物里尤爱发财树。

庄稷从墓碑前鞠躬起身, 伸手拿了靠在一旁的黑色大伞。

伞面撑开。

庄稷说:“我怕你又忘记买花。”

鹿汀朝:“……”

哦QAQ

朝朝确实又忘了QAQ

鹿老太爷每年一次的祭日, 恰巧就在鹿汀朝生日的前两个礼拜。

鹿汀朝向来是个不太会操心的人,鹿老太爷的身后事几乎都是庄稷一手操办, 从和风水师商量位置,到包括葬礼碑文的准备和撰写,一直最后的下葬和招待宾客等相关事宜, 统统都是庄稷负责。

而鹿汀朝除了大病一场,就只知道缠着庄稷,走哪里都要跟着,还要哄着——大概从那时候庄夫人就对他很不满意了,毕竟鹿汀朝曾经偷偷听到过庄夫人跟庄稷说“你简直找了个祖宗回来”。

那时候的鹿汀朝格外自信。

他才不是祖宗,他就是庄稷最可爱心尖尖上的心上人。

那时候真好啊。

鹿汀朝突然有点感慨。

他什么都可以不用操心,不用担心,只要靠着庄稷,庄稷自然就会给他搞定所有事。

除了庄稷不爱他。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这一段路走下来又冷又阴,鹿兜兜靠在鹿汀朝的肩膀上睡着了。

抱着鹿兜兜的那只手臂酸疼的厉害,鹿汀朝想换只手,随即发现这是一个很难进行的动作——

他正琢磨着怎么做到这个动作,庄稷却撑着伞,只两步走到他的面前,修长的手臂从他怀中接过了这只圆圆嫩嫩的兜兜崽。

鹿汀朝是很喜欢庄稷的声音的,低沉磁性,带着一点点的欲,尤其是在有些时候。

而此时此刻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

庄稷的声音仿佛更加温柔,连每一个字都像能沁出水:“我来。”

鹿汀朝眨了眨眼。

鹿兜兜身上套了一件加绒的小卫衣,还是鹿汀朝喜欢的款,卫衣小帽子上带着两只熊熊耳朵。

此时那两只熊耳朵蹭在庄稷黑色的,笔挺的西装外套上,留下一圈毛茸茸的线头。

鹿汀朝:“……”

鹿兜兜对此一如所觉。

比起鹿汀朝略显单薄和瘦弱的肩膀,庄稷覆着薄肌的肩膀显然更加好睡,兜兜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在庄稷肩膀上蹭了蹭,重新睡熟了。

两人负距离接触过无数次,熟悉到鹿汀朝只看了一眼,就能看到庄稷一瞬间僵硬的动作。

几乎是脱口而出。

鹿汀朝问:“你是不是特讨厌他啊,庄稷,你一分抚养费都不肯给我。”

庄稷整个人伫在原地。

初秋的雨水带着凉意。

庄稷的脸色却像是一瞬间比这秋雨还要惨淡数倍。

他抱着鹿兜兜,看向鹿汀朝,竟没能脱出话来的僵了半晌,才轻声道:“先给爷爷敬个香吧,朝朝。”

庄稷的语气涩然的他几乎无法说完一整句话。

顿了顿。

才道:“花我摆好了,是爷爷喜欢的。”

鹿汀朝:“……嗯。”

这一片墓地的佣金很高,园林工作者格外负责,墓碑周遭的环境和刻字的维护都十分到位。

大概在之前庄稷已经重新擦过了白玉碑,上面连一丝灰尘都看不到,在雨水的洗涤下显得簇新又整齐。

就像是鹿老太爷昨日才刚刚离开。

祭拜时用品的数量和摆放都有讲究,庄稷早已经摆好了白菊,还有鹿老太爷最爱的发财树。

鹿汀朝撑着伞走过庄稷身边,在墓碑前站定。

他收了伞准备鞠躬点香,伞柄靠在一旁,接着发现雨水竟没有丝毫落在他的身上。

鹿汀朝怔了怔抬头。

头顶是一把黑色的伞,伞面很大,质感优良,遮住了所有噼里啪啦的雨珠。

而庄稷抱着鹿兜兜站在伞下另一端,像是撑起一方天地一般,撑起了这个雨中的世界。

雨水是冷的,但庄稷身上的热度倒是格外暖。

淡淡的苦柑橘尾调从他那边飘散过来,落进鹿汀朝的鼻腔里,显得陌生又熟悉。

这种私人定制的白玉墓碑有自己的点香阁,鹿汀朝拉开香炉前的玉砌小门时,里面的三根香已经焚了一半。

鹿汀朝从香阁里拿出三支,又手忙脚乱的想起自己也没带打火机。

庄稷:“这里。”

“啪嗒”一声,一股淡蓝色的火苗亮起,帮鹿汀朝点着了香。

在鹿汀朝不太熟练,垫着脚小心翼翼的把香放进香炉的时候。

庄稷单手从衣服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放在嘴边点燃了,再收回打火机,递给鹿汀朝:“这也给爷爷敬一根,刚没来得及。”

鹿汀朝愣了一下,眼睛圆溜溜的:“你不是不抽烟吗?”

庄稷:“偶尔。”

鹿汀朝:“哦……”

鹿汀朝乖乖的接了,又垫着脚去够点香阁。

三根香长一些倒是好放,香烟窄又矮,鹿汀朝够了半天也没能放进去。

他又扒着香炉台往上蹭,险些蹭一身灰的时候,一只手臂从他腰间一拦,接着动作流畅的向上一托,鹿汀朝便立刻成功的把那根香烟放了进去。

“放稳一些。”

庄稷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穿过雨帘,进入鹿汀朝耳朵里。

鹿汀朝:“……嗯。”

庄稷一直练得很勤,他的腹肌和每一寸位置鹿汀朝都哼哼唧唧的摸过。

也因此,鹿汀朝突然想起,庄稷也曾经这样抱过他。

在曾经蔓草丛生的学生时代,鹿汀朝从外面玩回来往学校里翻的时候,庄稷也无数次在墙头这一边伸手接着他,让他跳下来,扑进庄稷的怀里。

再告诉老师是庄稷带鹿汀朝去补习学习了。

好学生又怎样,优秀学生代表又怎样……还不是要为了朝朝说谎。

对比现在难看的结局,过去的那段时间显得实在美好。

鹿汀朝突然想起,忍不住很孩子气的偷偷笑了一声,随即捂住嘴掩饰了自己的偷乐:“咳咳。”

庄稷:“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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