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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趁这时间已经走下楼梯,端着托盘进了杂物间。
宋年摸不着头脑。
当然午餐还是他一个人吃的,饭后他继续去小阁楼的画室画灵感,墙角的那盆龟背竹长势喜人,大概是从前就放在这小阁楼里的。
出院那会儿宋年第一次来小阁楼看见这盆快枯死的绿植,不知道是不是失忆前的自己有过先令,不许佣人进小阁楼,于是与别墅生机盎然的景观不同的,就是墙角那盆快要枯死的绿植。
宋年在家静养的那些时日,总是进小阁楼给这盆绿植浇水,一不小心就浇过了头,龟背竹又开始卷叶。后续他只好让管家找花匠来打理。
后来因复学拿到管家为他准备的新手机,宋年随手拍下这盆经他手才得以重生的龟背竹作为了微信头像。
一切都是刚刚巧。
现在龟背竹生机盎然,宋年画画的技艺也一天比一天进步,除了失去的记忆暂且没恢复,宋年一直觉得生活有在慢慢步入正轨。
直到他被人绑进拳场。
一想到这,宋年就强迫让自己的思绪回笼。他拿着画笔专心在画布上作画,进入心流状态后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也渐渐消失了。
所以一下午,宋年都在待在小阁楼里画画。看着画布上瑰丽的色彩,处理完了尾工作,宋年这些天心事重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上小憩,不知不觉就这么睡了过去。
……
“哗啦”一声,清晰的玻璃碎裂声从意识深处响起。
宋年转醒,看到窗外天色已晚。
夕阳变成靛蓝色的云,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透过小阁楼的窗子照进来,与四季图织就的屏风一样,眨眼间夕阳又从画布上移开。画室里的光亮瞬间降了一个度。
宋年揉着酸疼的肩膀从小阁楼里出来,他浑身沾了不少颜料,手也要洗。
沿着楼梯正准备回房间洗手,突然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宋年放缓脚步,迟疑地看了圈周围的墙壁。
小阁楼在别墅顶层,内外两条楼梯都能上去,他一向是走室内这条楼梯,离得近而且方便。
正当他想寻找声音的来源处,又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从不远处传来,像隔了一堵墙或者门板,总之很突兀。
宋年快步跑下楼梯,来到二楼卧室门前,他探头看向灯火通明的客厅,佣人已经在准备晚餐了。看底下佣人们没反应,宋年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推开门进卫生间里洗干净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略了。直到他再次打开门准备下楼,路过上午管家差点绊倒的地方,宋年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一整天都没怎么看见管家的身影。
搁在平时,管家总是出现在视线里,穿梭在佣人之间忙碌地指导。
宋年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去厨房没看见管家,他拉住一个佣人问管家现在在哪儿,佣人表情隐晦,指向入夜的别墅外。
这么点还在花园忙吗?宋年走出屋子,沿着鹅卵石小径走到花园,虫鸣切切,花影摇晃,管家并不在这里。
宋年觉得古怪,转身走回客厅,碰巧又看见管家下楼,宋年惊讶:“管家你一直在楼上吗?”
管家微笑,明显回避问题:“宋小先生你睡了一下午,精神感觉怎么样?晚饭我让人准备了榛子蛋糕,正准备上楼喊醒你呢。”
宋年眯起眼睛:“可是我一下午都在小阁楼上画画,根本没在卧室睡觉。”
管家一怔,望着他忽然噤声。
宋年觉得气氛怪怪的,他又问:“管家你今天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就刚刚,像有什么东西打碎了,不止一次。”
管家缓步朝他走过来,面上重新挂起微笑:“我没有听见。”
宋年吐了口气,这下真当自己幻听了。
正当他准备坐下,突然无意瞥见管家的袖口上沾了几滴血渍,宋年一愣,盯着管家走向厨房的背影,心里的古怪感陡然升至极点。
晚饭依旧是宋年一个人吃,吃到一半的时候他看向墙上的时钟,没忍住问管家:“方先生他……今晚不回来吗?”
算起来,从昨晚他和方先生在窗边遥遥见过一面后,今天一整天都没见过对方的身影。上午他睡过头了没见到alpha出门可以理解,但现在这个点,方先生应该都下班了吧。
“先生提早回过电话,说今晚有应酬。”管家回答。
宋年点头,有一点点失落。从他苏醒,到现在过去了两天,他和方先生对彼此说过的话不超过五句。
这明显是心有隔阂。宋年承认自己也同样如此,他计较着alpha在那晚对自己的冷漠,言语间都是嫌弃和轻蔑。
看着眼前的晚餐,即使是最喜欢吃的榛子蛋糕也没再有胃口吃完了,宋年心情不佳地结束这顿晚餐,回到卧室。
翻看了一下自己预备下个月去市艺术馆做临时讲解员的简历,宋年鼓励自己重新振作起来。他起身准备去洗澡,手机突然进来消息,来自发件人方寒先。
“怎么样,两天过去了,考虑清楚要问我什么问题了吗?”
宋年皱了下眉没管,走到浴室门口又折返回来,拿起手机回复:“我问过管家了,你和先生的关系其实很一般,所以我不觉得我们需要有多余的联系。”
撂下手机,宋年拿着睡衣走进浴室洗澡,二十分钟后出来,他用干毛巾擦着头发点开手机看时间。
夜里九点钟,他没听见方先生的车回来的声音。
信箱里有两条未读短信,来自二十分钟前。
宋年迟疑了一瞬,随手点开。
“宋年,你就不好奇以你的身价和地位,抛却信息素匹配率的巧合,你为什么能和我哥结婚吗?”
“自欺欺人没意思,想知道答案的话,三天后我带你去个地方。到时候,你会得到一切你想知道的答案。”
心脏在此刻突然剧烈跳动,有什么呼之欲出的画面叫嚣着要从脑子里钻出来。
宋年喘着气,指尖点向屏幕,正要将短信左滑删除,眼前突然一黑,差点摔倒。
脑门嗡嗡作响,宋年坐靠到床边,正要措辞骂对方神经病,突然听到一道玻璃碎裂声,隔墙而来,却清晰非常。
和自己下午下楼时听到的一样。
宋年一怔,起身拉开了卧室门。
走廊对面的房间依旧门板紧闭,门缝底下透不出一丝可见的光亮。
方先生还没回来,理论上房间里不会有人。
宋年一步一步走到房间门口,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敲了敲门。
“笃笃笃€€€€”除了突兀的敲门声,再无其他。
宋年暗吁了一口气,准备离开。
“咚!”身后房间里突然传来异响。
宋年怔愣,回过头惊疑地盯着眼前的房门。他缓缓抬手覆上门把手,往右一扭。
“咔哒”,门开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卧房里,随着门被推开,走廊上的壁灯照亮了房间的一角。
目光一寸寸向前移动。下一秒,宋年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第54章 “活该”
原以为没人的房间,一道蛰伏在黑暗中的身影坐靠在离床不远的沙发前。
“方先生?”宋年迟疑着往里走了一步,差点踩到地板上的玻璃碎片。
宋年一愣,低头看着脚前的玻璃渣子,黑暗让他不由神经紧张起来,宋年伸手摸到门边的开关,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眼前场景吓了他一跳。
周遭地板上是四溅的玻璃碎片,视线追寻而上,落到茶几旁,这些的玻璃碎片来自于那只刚被打碎的彩釉茶盏。
此刻破损的茶壶正倾倒在地,滴滴答答流干了最后一滴水,旁边的地毯被水洇湿,深色的水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周围扩大。
茶几后,沙发前,alpha席地而坐。低垂着头,仿佛失去意识一般,听到声音也并未给予回应。
宋年屏住呼吸,踮起脚尖越过地板上那些玻璃碎片走过去,迟疑地开口:“方先生,你怎么了?”
手刚碰到面前人的肩膀,对方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手腕传来剧痛,宋年下意识就要挣开:“方先生,你……”
宋年一怔,突然噤声。
橘黄色的灯光里,alpha缓缓抬起了头,不同于男人往日衣冠楚楚的形象,宋年看见一向冷静的方先生,脸上居然泛着可疑的潮/红。
“你……怎么了?”宋年的声音降了几分,他有些惊讶,语气也小心起来,“是喝酒了吗?”
嗅了嗅,并未闻到酒味,反而闻到了一股清冽的木质香。尚来不及细想,被攥紧的手腕上又传来痛感。
不仅如此,方先生握着他的那只手也格外得烫。
宋年扭着手腕,想挣脱开,“你弄疼我了……”
抱怨的话只说到一半,下一秒,宋年注意到眼前人明显的异常。
不知道是不是没戴眼镜的缘故,面前的方先生瞳孔散光,眼眶里也聚集着过多的潮湿。
似乎是终于听到他的声音,慢半拍地抬起头朝他看了过来。
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在看到他时微微眯了一下。宋年怔愣,陷入丈夫性感又禁欲的容色里,短暂失神。
两人就这样一高一低地对视了几秒。还是宋年突然注意到地毯上那抹不同于水痕的深色,惊慌蹲下身检查方静淞的伤口。
alpha自然垂落在身侧的另一只手被玻璃渣子扎入了掌心,正往外汩汩地流着血。
“我去拿医药箱!”伤口看起来很深,那些扎入皮肤的碎玻璃渣不知道好不好处理。
宋年着急,刚转身想去找医药箱,手腕处牵扯感却明显。
他回头,见方先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只属于alpha的手用力又执着地拽着他。
宋年不明所以,挣了两下没挣脱开,只好去掰alpha的手,“伤口要及时处理,你都流血了,松开好吗?我去拿医药箱……啊!”
alpha突然一把拉回他,宋年瞪大眼睛,跌到了对方怀里。
鼻腔里瞬间侵入一股浓郁的琥珀木的气味,惊得宋年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你!”宋年惊愕地抬起头,看着丈夫近在咫尺的面庞,突然结巴,“你……你的信息素,好像溢出来了。”
话落,宋年清晰地听见方先生喘了一下。
他拿不准方先生是否清醒,毕竟他没在方先生周身闻到酒味。可如果不是喝醉的话,方先生现在的状态怎么有点……奇怪?
方先生信息素的味道本来就过于温和,除了刚刚自己跌进他怀里,才闻到这股区别于平时浓度的清冽木质香,依照其他表象,宋年其实不敢确定alpha是不是进入了易感期。
因为他记得方先生易感期的时间并不在这时候。
“松开好吗?”宋年商量着,忍不住看向alpha受伤的左手,“我去拿医药箱,你的手一直在流血。”
眼睛又开始重影,方静淞死死盯着眼前人,脑子因过量服用阻断抑制药而变得迟钝,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被神经痛感反复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