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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驾驶座上的面具男挑起眉毛,好整以暇地开口:“是他吧?让你那晚心甘情愿答应为我卖命的人,就是他吧?”
方向盘上的手不自觉收紧,多天来的担心在这一秒迎来释然,袁照临语气难掩激动,“……他还活着。”
宋年还活着。
面具男对袁照临的反应嗤之以鼻,“作为合作条件,我帮你黑进了A大美院的教务系统,查到了你口中的故友的联系方式。”
面具男轻笑,语气刻意放缓,一字一句地强调,“如果他死了,你这些天抱着手机发信息的人是谁?鬼吗?”
他很乐意观察他这位新伙伴的表情反应,继续戳人心窝子:“€€?我怎么记得当时查你这位朋友资料的时候,搂了一眼,信息栏上写着的是已婚啊。”
袁照临瞬间恢复冷静,冷眼斜视对方,“你说错了,不是我心甘情愿,是我正好有你的把柄。”
几周前转监途中,他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掳走,没等他猜出对方的身份,审问他的面具男就主动提起一个月前宝龙监狱里发生的那起暴动。
哦,此刻不应该再叫他面具男,应该叫003。
黑道势力培养出来的专业杀手。
一个月前,003借用一名B级犯人的身份潜入监狱,伺机而动,将一支拓印着联邦生物医药实验室logo的针管刺入副监狱长的后颈。
栽赃挑衅,明面威胁。
彼时距离联邦新法案起草公布刚过去两周时间。
这是明晃晃的挑衅。
那场监狱暴动后来在很大程度上鼓动了以胡家为代表的保守派的势力,整个联邦,从南区到经济中心,越来越多的人反对新法案的施行。
袁照临入狱接近一年,他不懂外面政治形势如何变化,他只知道在见到宋年之前,自己不能死。
他趁那场暴乱越了狱,只因为不久前他在监狱里听闻了宋年出车祸的消息。
活也好,死也罢,不管是真人,还是墓碑,他都要去见宋年一面。
他和宋年曾是彼此黑暗中的唯一光亮,一年前是他赌气,恨宋年为了救他稀里糊涂地答应和旁人结婚。于是整日酗酒,浑浑噩噩。
醉酒伤人后,他在法庭上看见宋年恳求的眉眼,突然明白自己是他的累赘。
他拒不认错,被判了一年。监狱生活漫长而折磨,重新冷静的日子里,袁照临无数次后悔自己的意气用事。
也是巧合,在003制造监狱暴乱的前一天,袁照临曾亲眼目睹他出入副监狱长的办公室。
003给副监狱长的茶水里下了毒药,那支携带进来的针管也是为了栽赃陷害。
指使003的幕后之人是希望将事情闹大,大到全国民众都能看见他们反对派的决心。
但003在办公室里落下了一个关键证物€€€€信息素抑制手环。
如果自己将这东西交出去,联邦数据科根据信息素检验数值,查出003的身份只是时间问题。
大隐隐于市,袁照临猜的没错,003在实际生活中不止一个身份。若不想暴露,003只能赌一把。
赌他一个落魄的犯人贪财好利,有把柄可供他拿捏。
所以那一晚,在那支装有100meq氯化钾的针管注入到血管之前,袁照临和对方达成了合作条件。
他不要钱,更不要利,他只想要知道宋年活着与否。
彼时003表情意外,不过下一秒,就决定拉袁照临入水:“组织最近缺人,我看你条件不错,还是个傻逼恋爱脑。等着吧€€€€”
“等我给你安排一场手术,把追踪芯片植入你的大脑。恭喜,以后你就要喊我老大了。”
这是笔不划算的买卖,但袁照临为了活命,只能同意。
此刻,副驾驶上的男人捞起后座上的那幅画框,低头瞅了两眼,撇了撇嘴问袁照临:“这画你觉得怎么样?”
袁照临目不斜视地开车,“不怎么样。”
想活命的下场就是失去自由,两人第一次合作办事就是盗取名画。袁照临不了解003盗画的目的,估计明天报纸上就会报道艺术馆名画失窃的消息。
“你懂个屁。”003啧道,“那帮装货给这幅画定的起拍价一个亿呢。”
003将画放回原位,左手腕上的电子表闪烁两下,是定时器提示。
这个时候,如果按照拍卖会原先的流程,该到这幅画压轴登场了。估计艺术馆的主办方现在才发现画作被盗了吧。
003勾起唇角,瞥了袁照临一眼,好意提醒:“干我们这行的刀尖舔血,比的就是谁命大。趁着你还有气,建议和亲友早点见面,早说遗言。”
袁照临绷紧下颌,面色难看。
003把玩着手里的蝴蝶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过,你没发现吗?你那位朋友好像被人盯上了。”
“今天一下午他身后都跟了条尾巴。”
第43章 少拍马屁
宋年在艺术馆附近打车,中途顺便去了咖啡店一趟,店里是阿簌在值班,其他同事刚走没多久。
宋年从书包里掏出那枚黑色手环,问阿簌这东西她认不认识。
“信息素抑制手环?”阿簌摇头,“咱店里不就你和老板是omega吗?老板刚走,要不你拍个照问问?”
宋年拿着手环对准镜头,拍了张照片发给梁学长。
坐上计程车回家的半路上,宋年收到梁学长的回复:“我的在手上戴着呢。这个是你捡到的?一般手环里都登录了个人信息,你查查?”
倒是奇怪了。宋年摸不着头脑,不是店里同事落他这儿的,难不成这手环真是管家为自己准备的?
到家的时候天刚擦黑,一路下来宋年身上半湿的衣服都被蒸发干了,管家见他风风火火地上楼,意外道:“小先生?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派司机去接你。”
“没事,打车也一样。”他从画展临时回来,等通知管家派车来接,估计还没自己打车回去得快。
宋年随手将书包撂到客厅沙发上,他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画展上又被消防喷淋器喷湿了衣服,炎炎夏日,到家的第一时间就是想上楼洗澡。
“对了。”宋年上楼梯上到一半,又退回来,问管家,“管家,你有给我准备过信息素抑制手环吗?”
管家愣了一下:“信息素抑制手环需要去医院定制。怎么了?如果小先生你不想用抑制贴的话,也可以戴手环。需要我帮你向医院约个时间吗?”
宋年走到沙发前拉开自己的书包,从夹层里摸到那枚黑色手环,“这个。”
他递给管家,“我今天才发现书包里多了这个……不过没电了。家里有手环充电器吗?”
“有的。”管家接到手里,检查了一下,稍稍迟疑,但没多语。
他让宋年安心去洗澡,“我帮你把这只手环先充上电。”
“谢谢。”宋年呼了口气,想到什么,问:“方先生还没回来吗?”
“还没。”管家淡淡一笑,看向墙上的时钟,“不过先生没有提前通知今晚有应酬的消息,应该快到家了。”
明明某些人自己都没到家,怎么还发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宋年想到别墅院里院外都有监控,方先生工作的时候也会开小差吗?
比如,突然查看家里的监控,关心他什么时候到家之类的……
不知为何,宋年心里有点小窃喜,他回房间里洗澡,泡泡打的又大又密,淡淡木质香味的沐浴露揉在皮肤上滑腻又温和,宋年愉悦地哼出了歌。
冲泡沫的时候宋年听到两声喇叭声,他掀开浴室的百叶窗,露出一丝丝缝隙,看见方先生的车驶进了别墅大门。
宋年加快洗漱。
十分钟后,宋年站在衣帽间里放下吹风机,随手拨了拨软趴趴的头发。
他盯着镜子里自己被洗澡水热气烘红的脸,先看左脸,再看右边,一整个神清气爽的小伙子。
算不上特别俊朗,但五官端正,鼻子高挺,嘴巴有形,眼睛也炯炯有神。
此刻穿上白T加休闲短裤,放在A大校园里都不算泯然众人,活脱脱一个充满青春气息的男大。
他根本就不丑啊。
宋年默念,嗯,我不丑。走下楼梯,目光刚好与岛台前的alpha对上视线,宋年顷刻间觉得自己变黯淡了。
方静淞正仰起脖子喝水,瞥见宋年下楼,客厅灯光明亮,omega穿了条宽松的黑色休闲短裤,两条健硕又不失骨感的腿显得格外白皙。
宋年走到他面前,方静淞闻到omega身上的沐浴露味,伴随着热烘烘的体温靠近过来,让方静淞突然幻视之前某次宋年为他从咖啡店里买的可颂面包,香喷喷冒着热气。
想法刚显现,方静淞一口水呛到嗓子,连咳好几声。
他收回眼,失态地用手背抵住嘴唇压抑咳声。
宋年准备好的问候卡在嘴边,语气连忙变为关心:“怎么呛到了?慢点喝。”伸出手给alpha顺气,手刚碰到对方的后背,就被alpha转身的动作躲避掉。
方静淞放下水杯,抬了下手阻挡,示意自己没事。
抽出纸巾擦了擦洒到前襟上的水,方静淞随口问道:“你几点回来的?”
“半小时前刚到家。”宋年弯唇,“画展邀请函收到了,谢谢。”
方静淞挑了挑眉,扫了宋年一眼,语气状似不经意:“只是突然想起来在市艺术馆里有认识的人。”
方静淞走向沙发,“你说的那个Cora也很有名,算是第一批为新法案站队的公众人物代表。”
宋年倒不清楚这个,这也不能怪他,联邦形势方面,方静淞比他要了解得多。
新法案尚在修订期,早在宋年刚出院那会儿、在家闲聊无事养病的时候,就从每日早报和电视新闻上看见过相关报道。
私心里,宋年并不赞同新法案提出的“以安全性和保护性为由,在军政商等相关领域缩减omega人员的进入比例”。
不止这些……宋年身为omega,最关注的也只有法案对omega群体的约束。
他失神几秒,跟着走到沙发对面,说:“我都不知道Cora居然是新法案的拥护者……我今天在现场听说,Cora承诺会将压轴画作的拍卖所得,一半都用于捐赠给联邦研究院名下的生物医学实验室。”
他顿了顿,“我记得管家和我说过,集团……一直都有和联邦生物医药有合作。”
方静淞表情淡淡,抬眸觑向宋年,“不错。但你想说什么?”
宋年抿唇,想了想,又摇头:“没什么。”
集团的事他不懂,即便懂了,他再有私心,也不可能干预集团高层的决策,更别说联邦政策的风向如何。
方静淞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想多嘴解释一句,转念又想到解释无用,宋年一个没毕业的学生能懂什么。
自从新法案草案公布,首都大学新生社联合署名写了多少篇文章来骂以严家为代表的激进派,他可不想宋年冲动行事,跟一帮无知的热血青年闯祸。
毕竟没到“抛头颅洒热血的地步”,那些年轻稚嫩的反对声音比之他们在文章里讨伐的“激进、不重视O性群体利益”的激进派还要激进,反观之下,倒显得对号入座,前后矛盾了。
没什么章法的抗争,都是一腔孤勇。方静淞收敛思绪,看向宋年,扯开话题:“画展怎么样?”
宋年眼神闪烁:“当然很好!Cora不愧是大师,每幅画对色彩和笔法的把控都绝佳!我最喜欢他的《迷神海湾》和《失魂夜》……”
提起喜欢的事物,omega总是认真和激动,喋喋不休地向他讲诉今天在画展上的见闻。
方静淞漫不经心地听着,直到听到宋年叹气说画展现场出现了一点意外,不知什么人误触了烟雾报警器,引起了会场的短暂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