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广告屏蔽插件

多年坚守,做站不易,广告是本站唯一收入来源。

为了继续访问本网站,请将本站加入您的广告屏蔽插件的白名单。

温和掌控 第10章

“宋年,你可以走了。”

宋年迟疑着站起身,被警员解开手铐带出拘留室。

走廊里,宋年抬眸看见了褚特助。

“小先生,先跟我走吧。”

宋年突然有点想哭。

他跟着褚特助走出警局,在警卫局门口,看见了马路对面那辆黑色轿车,A字母打头,尾号是熟悉的8。

“方先生……也在车里吗?”宋年钉在原地,有些胆怯。

“两小时前我收到管家致电说你还没有回家,便让人先联系了你的导师和同学。”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宋年低喃。

褚特助领着他过马路:“会长刚处理完工作,让司机沿着学校周边的商店打听,问到后街一间酒吧今天傍晚曾到访过警察。”

褚特助绕行后座替宋年打开车门,叹了口气:“小先生,你应该及时通知我和会长的。”

“抱歉。”宋年的脑袋快要低到胸口,他弯身坐进车后座,等待方静淞的批评。

alpha双腿交叠,身子正靠在车背上闭目养神,宋年身上有酒味,不重,但他嗅觉敏锐,神经衰弱也会尤为放大各种恼人情绪。

宋年在他身边诚恳道歉:“对不起,事发突然,我没来得及告诉管家……”

方静淞睁开了眼。

“喝酒了?”他打断。

宋年解释的话卡在嘴边,点了点头:“嗯。”

“跑去黑市交易点喝酒?”

宋年慌张:“我事先不知道……”

方静淞抬手示意他闭嘴,连正眼都未给予:“我不关心缘由,但我记得有交代过你不要惹事。你进警局,我需要托人解决你的留档,你惹事越多,我要处理的烂摊子就越多。”

“直到有一天你的身份信息出现在某份暗杀名单上,有人借此向我高价勒索€€€€”

方静淞转过头,阴郁目光落在宋年的脸上,“而我只会分毫不给,任由你死亡。”

宋年神情呆滞,他看着眼前丈夫冷漠的脸,心脏突然抽动,在情绪失态前转过头面向了车窗。

车子在浓稠的夜色里停靠,宋年摸着空无戒指的无名指,直到鼻腔里汹涌的酸意缓和,他看着车窗玻璃,轻声说:“我记得你的话。”

“在警局的审讯室里,我说自己是孤儿,我没有暴露我们的关系,我一直很小心……”

说到最后,宋年的声音有些抖动。

方静淞侧目看了他一眼,偏头疼再次让他心情不悦。

“开车。”他皱着眉朝司机开口。

警卫局拘留室。

十六岁的alpha少年举手示意:“警官,我要求打个电话。”

电话连通联邦的某座城区,接听人张口第一句先是嘲笑:“好弟弟,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男人的声音下,细听还有粗喘声,应缇下意识地皱眉:“别他妈死床上了,警卫局,滚来接我。”

第9章 谁婚内出轨

车子到达别墅时,已经是后半夜,后座的方静淞庄严冷肃,褚辰喊了两声,男人才睁开眼睛。

折腾一晚上,先是打听宋年的下落,再是疏通关系去警卫局捞人,褚辰身为方静淞的助理,不单单要处理日常事务。

有些紧急事件,譬如今晚发生的事,也经常遇见。

褚辰察言观色,知道方先生此刻的心情跌到了低点。

今早会议前他还注意到男人服食了办公室抽屉里的药,算了算时间,方先生这几天都处在易感期。

褚辰跟着方静淞的时间不算短,五年前方静淞正式接手公司,他被提拔上来跟着这位年轻的新总裁。五年时间,方静淞的手段褚辰都看在眼里。

从肃清集团内部的不良风气,到与元老级的股东打擂台,方江一伙人的势力被削弱后,其拥趸也逐渐退出集团的核心职位。

大家族表面风光无限,内部夺权的阴谋诡计难登台面,方静淞在家族、血缘二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管是方二先生,还是其他股东,谁也不敢触及方静淞的“底线”。

这五年褚辰兢兢业业,跟在方静淞身边学会了不少东西,足够忠诚,足够恪尽职责。同时也了解到一个秘密€€€€方先生有严重的洁癖,不仅仅是生理上。

他的心理洁癖更严重。

这就造成了一个后果,方静淞很难在易感期向外界寻求助力。

alpha专用的阻断抑制药效果有限,毕竟在alpha地位明显高于其他性别人群的联邦,很难想象一个处于易感期的alpha会没有自己的伴侣帮忙抚慰。

因此联邦对alpha专用的抑制剂研究,并不会耗费心力和财力,而偏偏方静淞处理性/欲的方法就是提前服用阻断抑制药。

这大概是方先生这么多年以来每次度过易感期的方法,是药三分毒,长期压抑性/欲,对一个成年alpha的身体伤害可想而知。

方静淞因此患上的偏头痛和神经衰弱的毛病,一年前他和宋年结婚,褚辰本以为方先生今后都不会再服药。

可惜两人情感建立缓慢,一封举报信、一场车祸,接二连三斩断了两人好不容易培养出的一点感情。

褚辰内心叹息,默默为宋年祈祷好运。

车门关闭,alpha已经拄着手杖走下车,宋年背着书包小心跟上,车库到前厅,他跟着方静淞穿过长长的走廊。

院角贴着地坪的小灯照亮了廊下的几丛美人蕉,整个别墅的景致和室内的装饰风格大相径庭。

宋年占据方静淞的大床睡了一个多月,每天闭眼睁眼就是满目极简的冷色调€€€€灰色床单被罩,白色窗帘,不加任何修饰的置物柜和衣柜,整个房间不是白就是黑与灰。

贴合男人的气质和性格,宋年并不觉得违和,相反,不同于别墅的装修风格,他对房间外的景观很好奇。

盛开的玫瑰园、廊下的柔灯和花草盆栽,每一样都不符合方静淞的审美。

但宋年很喜欢,比起黑白灰的卧室,整幢宅子的外部装修看起来更温馨,也更像一个家。

现在宋年精神高度紧张,随时等待丈夫对自己的批评。

这种下意识的反应让他很矛盾。

他和方先生是夫妻,就算自己今晚惹了麻烦,夫妻同体,方先生再生气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吧?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慌慌的,很害怕?

宋年亦步亦趋跟在方静淞身后,廊边美人蕉的叶子擦过他的胳膊,宋年心不在焉,偏头瞅了眼那几株开着淡黄色花朵的美人蕉,稀里糊涂想到原先管家的话。

一瞬间福至心灵,贺甄上将这个称呼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在想一种可能,整幢别墅的景观其实一直保留着原有的布局。

别墅的前主人是方静淞的挚友贺甄,曾是联邦北部战区的上将,也是管家口中的贺少爷。宋年出院后的这一个月,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玫瑰园。

园里环境清新,景色优美,佣人会为他提前准备好躺椅。初夏的午后,他在馥郁芬芳的玫瑰园里小憩,过去从没多想。

玫瑰园是继承下来的,是属于贺甄上将的遗物,他也单纯地将自己的丈夫和那位上将的关系理解为昔日挚友。

今晚宋年突然醒悟,不知道是不是闯了祸心虚的缘故,还是因为一小时前在警卫局外的车上,方静淞对他的态度过于冷漠。

宋年感到不安,心思弯弯绕绕联想了一堆,一走神没注意到他跟着方静淞已经走到了前厅,路过门槛时忘记抬脚,宋年差点被绊倒。

他惊呼一声朝前扑到方静淞的背上,给男人撞得闷哼一声,回过头,满脸不悦地看着他。

“蠢到路也不会走?”

隐隐作疼的太阳穴细碎地折磨着方静淞的神经,如果宋年仔细观察男人的眼睑,就能发现那里微微发青,是alpha连续一周失眠的结果。

阻断抑制药的副作用显现出来,偏头疼、神经衰弱、性/欲被强行压制的反效果,每一样都让方静淞难以保持好脸色。

他扯了扯领带,在宋年喃着对不起跟他走到楼梯上时,他侧目给了宋年一个冷眼。

“先去把你身上的酒味洗干净。”

宋年一愣,看着丈夫径直走进次卧,门重重一声被关上,那扇厚重的红木门板已经将他和方静淞隔绝了一个月。

自从出院回来,每一晚宋年都被迫和自己的alpha分房睡。

宋年颓然地放下书包,按照方静淞的要求,走进浴室里洗澡。一杯生啤,度数不高,量也没多少,宋年在水雾蔓延的镜子前看到自己微红的脸颊。

大概是体质原因,自己喝酒有点上脸,但他没有感觉到任何醉意。

正是这种清醒,逼迫他联想过多,从别墅的景观布局,想到那片玫瑰园,继而想到方静淞和贺甄的关系。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宋年便开始不安起来。比起自己今晚惹的祸,宋年此刻更想刨根问底。

离晚餐时间已经过很久,管家得知今日情况特殊,在宋年洗漱后送上了餐食。

大半夜因自己晚归折腾佣人起来为自己准备晚餐,宋年挺过意不去,他端着餐盘站在门口向管家致谢。

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房门紧闭,宋年望过去,询问管家,方先生是否用了餐。

“先生已经睡下了。”管家说。

宋年“哦”了一声,有些惊讶,原本他还惴惴不安怕被批评呢。

次卧和主卧中间隔着一段走廊,对面那扇门的门缝之下是否有灯光透出,宋年看不真切,他不知道alpha有没有真的睡着。

宋年回房趴在案几上吃晚餐。

负责餐食的佣人手艺很好,出院一个月,宋年最近才吃上些好味道的食物。

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宋年喜欢甜食,尤其酷爱榛子小蛋糕。

那是出院的第二周,宋年的饮食尚需要忌口,佣人们清闲时聚在一起说笑。管家准备了下午茶,正在后院询问几个佣人的工作近况,以及确定需要置办哪些东西。

宋年正在小阁楼上画画,闻声打开窗户,朝楼下的佣人们打了声招呼。

他百无聊赖,跑下楼融入佣人们的世界,被邀请吃了一块榛子蛋糕。

很甜,很香,像美梦的味道。

他的性格和失忆前相差很多,相比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宋小先生,佣人们似乎更喜欢眼前这个平易近人的宋小先生。

向来一丝不苟的管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了这场主仆欢闹。

别墅大而冷清,这般洋溢着欢声笑语的场景好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管家是局外人,所谓旁观者清,有些话他无法和宋年直说。

好在今晚宋年有惊无险,管家内心叹息,在送餐后特意叮嘱了宋年一句:“早点睡觉,别去打扰先生。”

宋年吃完晚饭就将这话忘在了脑后,他睡不着,三天后他还有补考,此刻胡思乱想对自己没好处。但他就是想打听方先生和那位贺甄上将关系。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