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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参加选举,”祁琛面无表情道,“我觉得直接解决他会更快一点。”
……
“欢迎大家来到诺斯顿学院第五首席选举现场!我是今天的主持人……”
祁琛坐在第一排候选人的位置上,眉心微蹙,有些不耐烦地听着滔滔不绝的废话。
贵族学院讲究礼仪,细节多而繁杂,光是开场白和前期铺垫就硬生生凑了两个小时。
他们九点坐在这,都快十一点了正式演讲还没开始。
范晓阳坐在他身侧,把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小声道:“沈厌是不是打定主意让你赶上饭点啊,这时候大家注意力都不在选举上了,都不知道你在讲什么,收到的票会更少。”
这脑回路……
祁琛没忍住笑了下。
弥生拽着范晓阳的衣领把人扯开,范晓阳两眼一瞪,还没来得及发火,听到弥生说:“镜头在拍你们。”
范晓阳立刻坐直身体,恢复优雅的气质,往大荧屏那看了一眼,然后得体微笑,朝镜头挥了挥手。
主持人介绍的声音适时响起:“这是诺斯顿学院第四位首席,范晓阳。”
镜头范围很大,祁琛在里面也露了半边侧脸,下颚线流畅锋利,刚才的笑意还没褪下去,唇角微弯,透着股懒散随意的气息。
[好家伙原本我都看困了……]
[果然看帅哥能让人神清气爽]
[三分钟,我要旁边这位小哥哥所有的资料]
[能和首席坐一起,估计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普通人还是别想了]
[镜头拉远点!看看他全脸。]
[这一排人真的都赏心悦目]
镜头挪到祁琛脸上,支持人继续介绍:“这是第二位首席候选人,沈瑜。”
祁琛抬眸,对镜头点了点头。
[帅到我了,有谁分到票啊?我出一百万买]
[?什么情况]
[上面的第一次看选举直播?]
[给新来的观众解释一下,学院给直播间随机分配100张票,但票可进行交易,如果有谁想投给自己更中意的人,一般需要从其他人手里购买。
甚至学院内学生的票也能购买,不过会更贵一点,也很少有卖。]
[去年一张票最高价飙到了四千多万……真尼玛恐怖]
介绍流程走完,终于到了正式开始的时间。
沈厌走到鎏金演讲台前,白色西装被微暖的阳光镀上一层金色光环。
他笑容明媚,嘴边适时露出酒窝,像是贵族家庭里养尊处优长大的幺子,备受宠爱,天真无邪。
记者们不约而同调整了镜头焦距,大屏把这张一眼让人心生怜爱的面庞清晰展露出来。
沈厌车轱辘似的讲了一堆动听的废话,大多数人都很受用,等他结束时,台下欢呼声四起,礼炮齐鸣,金带纷纷扬扬落在台上。
从开始到结束,他一下拉了三百多张选票,占了总过程的1/4。
可以说只要后续不崩,剩下二十几个小时慢慢涨也能碾压祁琛。
沈厌对这个结果很满意,目光落在了祁琛身上,眼角得意挑起,优雅地一躬身,下台离开。
祁琛看了眼自己的直播画面,原本因为上次事件将将升到快60的虐渣值已经降了下来,现在到了五十左右。
祁琛起身上台,他没准备太多东西,也不喜欢在镜头前说话。
之前在大学参加比赛时,每次获奖后到记者采访环节,他一般都是能避就避,面色冷淡地站在一旁,脸上没什么笑意,好像获奖的不是自己的团队一样。
甚至还因为这个上过热搜,密密麻麻的评论全都是“那个不爱笑的帅哥叫什么名字啊?家庭住址在哪啊?电话号码呢?”
现在的祁琛依旧不爱演讲,他垂下眼,刚准备把名字性别班级说完就下去——
耳边却猝然传来几声爆炸的巨响。
浓郁的烟雾弥漫而起,带着呛鼻的气息占据他整个视野,视线几乎立刻被蒙蔽,连一点人影都看不清。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尖叫声炸开,话筒掉在地上发出一阵持续而尖锐的忙音,整场画面混乱一片。
祁琛感觉到自己肩膀上落下冰凉的掌心,他眉心一跳,用最快的速度反握住对方的手来了一个过肩摔。
对方低骂了一声,紧紧握住祁琛的脚踝,不知道打开了什么东西,把祁琛狠狠往下一拉。
身体蓦地腾空,失重感席卷心头,两人一起重重砸在坚硬了的地上。
腐臭的腥气混杂着烟雾弹里的迷药,祁琛胃部一阵发酸,泛起生理性的恶心,脑海像是被灌满了油,又沉又腻。
他刚站稳身体,在卡牌库里拿出一把小刀,背后忽然抵上圆圆的枪口。
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别动。”
祁琛僵了下,他权衡片刻,扔掉手中的匕首,随之冰凉的针管刺入皮肤,意识再次陷入沉睡。
……
祁琛醒来时视野模糊黑暗,残留在身体里的药效还没过去,身体又酸又软,使不上劲。
过了几秒,他才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
祁琛刚要坐起身,感觉身下动了动,熟悉的金色映入眼帘。
“哥,醒了?”弥生一直没喝水,声音有些哑。
看到弥生后,祁琛愣了一会,他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看错后,撑着手肘坐起身:“你怎么在这?”
“你演讲的时候有人袭击学院,我上台去找你,跟着掉进地下道里,看到你昏迷了要被人带走……”弥生三言两语说完,“我就跟上来了。”
祁琛听完这些不知道是药的副作用还是纯被气的,感觉自己呼吸都不顺畅了,没忍住骂道:“你跟上来干什么?脑子被水冲了?这里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那些人的目标是他,但暂时不会动他,否则在演讲台那么有利的情况下就该对他动手了,不至于留到后面把他拉入地下道。
这也是祁琛敢放心让自己过来的原因。
但弥生不一样。
他的身份太特殊了,这些人既然敢公然袭击贵族学院,背后的势力不可估量,保不齐会对弥生做点什么来要挟封家。
祁琛转头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三面水泥墙壁,一面铁牢,牢前还守着全副武装的几人。
时不时能听到“滴滴答答”的水声。
弥生小声说:“我大概知道这是哪。”
祁琛没搭理他这句话,揉了揉眉心:“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是你,一会我喊人过来和他们谈判,先送你离开这里。”
“我不走。”有他在这,封家才会出动全部力量找人营救。
祁琛感觉自己头越来越疼了:“听话,别跟着我犯险。”
“拒绝。”
祁琛撩了下眼皮,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弥生往前凑了点,低头想去抓祁琛手心:“其他的你说什么我都同意,但只有这种事不行。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不想再失去第二次,我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祁琛避开他的动作,收回了手。
弥生微怔。
地牢旁又传来水滴落下的脆响,清晰透彻。
祁琛的声音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下显得冷酷又无情:“之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过去就过去了。”
“如果这次你非要和我对着干,”祁琛说,“那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弥生迷茫地眨了下眼,艰涩地开口:“什么是到此为止?我听不懂,换个话题吧,我不想聊这件事了。”
“不再是朋友关系,”祁琛一字一句道,“我不想见到你,不会再和你说话,不会和你联系……”
弥生一点也听不下去,脸色越来越沉,瞳孔微微缩小,透出一股阴鸷的决绝。
他就着黑暗,身体前倾,干脆地吻上祁琛的唇。
所有伤人的话语一同碎在了这场吻里。
“滴答。”
石缝间的水声仿佛被无限拉长。
不知过了多久,弥生才慢慢退回去,声音更哑了些:“别说这些话了好不好,挺伤人的,你还不如杀了我。”
祁琛微张着唇,手肘撑在身后冰凉的地板上,身体僵硬发麻,只有心跳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和静谧的水声彼此相映。
大脑宕机片刻,所有的触觉与听觉都仿佛飘在半空似的,祁琛不受控制地舔了下唇,随后又忽然意识到什么,舌头僵在唇缝间。
弥生弯腰听着:“哥,你心跳好快。”
死寂一片的弹幕骤然热闹起来:
【不是……】
【你、我,我发生了什么?他们俩干了什么?】
【我之前以为你们在卖CP赚流量,没想到玩真的?】
【绫采这个水平,怎么可能需要用这种手段[流汗黄豆.jpg]】
【问就是真的】
【是不是有隐情啊?他俩说的一些话我老是听不懂,什么失去不失去的,我错过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好磕!给我磕到真的了!】
【别磕了没结果的,斯菲尔德家族这么多年来,基本只找门当户对的人,就算打投哪个主播哪个明星,也就是有兴趣玩一玩。唯一一个例外是……后面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吧】
几秒钟后,祁琛抹了下嘴,绷着脸推开弥生,强迫自己不去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亲我也没用,你还是要离开。”他声音有些僵,像是一条拉紧的线。
以前也不是没被亲过,况且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手足无措。
“那再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