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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早文里直播虐渣 第82章

没多少人会像江浩一样,三年如一日地照顾江然,一次又一次地带她去看病,即使钱财微薄,即使路途遥远,即使希望渺茫。

而在江浩死亡时,他也才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祁琛垂下眼睛,把毛巾搭在一旁:“好吃吗?”

“好吃!”江然神情享受,“超级好吃!”

祁琛笑了声,刚想和江然说点什么,忽然感受到一阵困意。

他捏了捏眉心,也没多想,只觉得是午睡时间到了。

祁琛打起精神嘱咐说:“我先睡一会,你吃完把桌子收拾干净。”

江然点头:“哥哥累了就快睡吧。”

困意汹涌地袭来。

祁琛再睁眼时,身边是金碧辉煌的房间,热烘烘的暖气吹着,他躺在软软的地毯上,脑袋昏昏沉沉的,浑身无力,连睁眼都格外费劲。

面前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穿着金色浴袍,正站在窗户那和人打电话聊天。

窗外阵雪飞飞,漆黑的玻璃上倒映出对方的面容。

祁琛几乎是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这是他死亡的那天。

第54章

江然吃完午餐, 抹了抹嘴巴,把餐桌上的东西收拾好。

她回头看了眼陷入睡梦中的人,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开, 回自己的房间。

推开门, 一个长得很高的人身形随意地站在门口。

江然仰头, 立刻把面前这人和哥哥的队友对上了号。

“小孩,你哥呢?”

“嘘——”江然竖着指头放在唇上, 用气音说,“哥哥在午睡, 你小点声。”

时序往里扫了眼,动了动手指把江然提溜到门外,忽悠道:“我和你哥哥有重要的事情做, 你先回去。”

江然歪着头还没来得及说话,时序已经走进去轻轻关上了门。

窗帘被紧紧拉着,房间光线厚重昏暗, 静谧无声。

时序走到床边,把涂抹伤口的小药瓶放在床头柜上, 然后往人身上看了眼。

祁琛睡相很好, 面容平静,眉眼舒展。

他侧着身, 受伤的手被他藏在被子里, 另一只手露在外面。

手上皮肤粗糙干裂,布满厚厚的茧, 手背上还留着许多深深浅浅的疤痕。

之前云皎皎来找时序做任务时, 他见过人的手,纤细白嫩,光滑细腻, 肤色如玉,透着淡淡的清香,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好看。

时序向来比谁都讲究,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这双布满疤痕的手,并不想挪开眼。

手指忽然微蜷了下。

时序立刻抬眼,看到祁琛眼皮不安地颤动,嘴巴也紧紧抿起。

他皱了下眉,弯腰握住人的手心,却碰到一手的冷汗。

……

程斌终于打完电话,慢慢回过头,目光贪婪地在祁琛身上流连。

头顶灯光透亮,照在人冷白的皮肤上,像是盛了一片清浅的月光。

黑色的发丝散乱下来,遮住些许眉眼,发丝下能看到红色的眼眶和琥珀色的眼眸。

向来倔强的人此时就静静的躺在那,却依旧会用冷冰冰的眼神瞥他。

程斌被他看得心痒痒,喉结滚动着,他拉上窗帘,一步步朝祁琛走过去。

“小琛。”程斌蹲下身,宽大的手黏糊糊地抬起祁琛的下巴,勾着人不得不扬起脸看他,脖颈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灯光恰好落在突起的喉结上,脊背却因为他的动作微微颤着。

“叔叔也不想这样做的,”他声音温柔地说着,“但是你太倔了,我只能用这种方法。”

程斌手指不安分地在他的锁骨、嘴巴、喉结上到处乱摸:“小琛,叔叔这么喜欢你,你要是跟了我,你家里欠的钱我给你还,你弟弟的学费我帮你出,”他手指一转,轻轻在祁琛喉结上画了个圈,“你也不用每天这么累了,只跟着我享福就好。”

祁琛抬眼,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滚。”

程斌笑了一声。

“叔叔长得也不差吧,我年轻、有钱,多少人上赶着求我,只有你……”他捏着祁琛的下巴猛地用力,把人带近距离自己咫尺的位置,靠着他的耳边轻声道,“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呢?”

程斌慢条斯理地为他脱去外套,解开一粒粒纽扣,手指不经意地触碰着他的皮肤,又轻佻地在腹肌上滑过。

祁琛闭上眼睛,胃里传来一阵阵翻涌想吐的感觉。

就在他的手想要继续往下时,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动作蓦地停止,程斌皱了皱眉,一般的人他懒得搭理,但这个手机里只有一些重要的联系人。

他烦躁地啧了声,快步走过去拿起电话,接通时已经调整好了情绪:“郑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祁琛眨了下眼睛。

周围没有他已经看习惯了的直播面板,脑海里也没有818的声音。

房间暖意熏人,装饰流光溢彩,以至于祁琛怀疑在直播间发生的事是不是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没有死而复生,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有的只是遍历的绝望。

就在他迷茫时,身体忽然拼尽全力地动了。

程斌站在窗前,一边和人说着话,一边还在回想刚才触摸祁琛身体时的触感,手指无聊地在厚实的窗帘上划着,对这通电话越来越不耐烦。

眼见着对方要说个半天,他打断道:“郑总,不是我不帮你,但城东那块地公司早就和别人约定好了,现在反悔显得我们不够诚信。”

郑总不满意,又要给他分析各利弊。

程斌急得要命,懒得听他废话,刚准备回头看看祁琛缓解心情,脑袋却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哗啦——”

昂贵的花瓶碎片带着血迹掉在了地毯上。

保镖听到声音急忙冲进来时,只看到窗边一个飘飞的白色衣角。

程斌捂着流血的后脑勺吼道:“你们愣着干什么!去追啊!”

祁琛的身体砸进了厚厚的雪里,冷风混着冰凉的雪吹进胸口,右腿因为剧烈撞击弯曲骨折。

冷意和疼痛让他的大脑清醒了一些,祁琛顾不得身上的伤,也顾不得扣上纽扣,他从雪里爬起身,直直地往旁边的树林里逃去。

雪沫贴在身上,被肌肤融化成一滴滴的水,又在极低的温度下慢慢凝结成冰。

骨折的右腿传来尖锐的疼痛,他身上还有药,跑得并不快。

身后追来的保镖离他越来越近。

祁琛放缓脚步,弯下腰喘了口气,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沙沙”的脚步声近在咫尺。

他瞥了眼身旁的一道几近垂直的斜坡,委身滑了下去。

刚追上的保镖一个急刹车堪堪止住脚步,暗骂一声:“我靠真不要命啊!”

他急忙转身吩咐身后几个人:“从另一边绕下去找,今天必须把人找到!”

斜坡很抖很长,滚落的身体狠狠撞上一颗粗大的树干。

过了好久,他才恢复了一点神智。

祁琛慢慢坐起身,靠在树干上。

手臂、胸膛、脸侧到处都是血痕,纯白的雪混在伤口处,两者互相交融。

祁琛呼吸深沉,透骨的凉意无处不在,呼出的热气转瞬被大雪压下。

意识仿佛飘在空中,他控制不了这具身体的行动,但又真真实实地感受到每一处痛楚。

他身上只披了个单薄的衬衫,纽扣还没系上。

落下的雪在他身上融化、结冰、然后再次被体温融化。

后面发生的事他很清楚。

幸运的是,那些保镖没有找到他。

不幸的是,他死在了这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想到这祁琛还有点想笑,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会被冻死,很古老很奇葩的死法。

程斌这个别墅位于野外的山上,荒郊野岭,人迹罕至,不会有人来救他。

他也拼不出一丁点力气逃走,甚至懒得去给衣服系上扣子,无力地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等死。

意识昏沉间,不知道是大雪模糊了视线,还是眼睛脑子出了问题,他仿佛看见了一道迎着雪走来的身影。

祁琛勉强睁眼去看,人影却越看越模糊,直到视线之内的大雪被昏沉的黑取代。

再次醒来时,程斌打电话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又回到了刚才的房间。

脑海里残留的知觉让人冷得发抖,房间内的暖气却毫不吝惜地吹着他的身体,一冷一热,难受得过分。

他闭上眼睛,忽然就想这么躺着不动了。

但身体依旧不受控制,他看着自己跳窗、逃跑、跳崖,再次撞到树上,然后慢慢坐起身等死。

身边忽然响起“沙沙”的脚步声。

一道人影立在了他身前。

祁琛意识模糊,雪又太大,他看不清人脸,只看着人的身形,下意识喃喃道:“弥生……”

“弥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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