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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那就是林序南刚走没多久。
张子尧来迟了一点,或者说江崇礼来早了一点。
耳边蒋辰还在喋喋不休,林序南打开收纳盒,里面的药品都还在。
自从蒋辰半夜突发高烧之后,他就买了一点药品就在寝室应急。
“没拿给他吗?”林序南对上两人的目光,又补充,“药。”
“我说你和江崇礼一起后他就走了,”蒋辰一耸肩,“就不是拿药的样子。”
林序南将药拿出来,垂眸看了片刻,蒋辰飘到他的背后:“你不会想给他送过去吧?”
林序南把药放回去:“没有。”
“你最好是,”蒋辰又飘回去,“不然我会告诉江神的。”
“……”
另一边,张子尧一连几天都没有收到回复,知道大概也不会收到了,心情逐渐变得烦躁。
他那天其实并没有发烧,只是有点感冒。
一场大雪下下来,江崇礼不在寝室,就想着借题发挥。
却也没有成功。
说实话,他有点儿后悔当初的慌不择言。
不过还好,最后一句对方并没有收到,应该……还有挽回的可能。
他点开短信,又发了几条信息,问他元旦怎么过。
可信息犹如石沉大海,已读不回,张子尧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而林序南压根就没收到信息。
他们寝室正在八卦徐锦安的恋情,纷纷表示要见一见对方追了一年才追到的女神。
“把江神带着呗,家属大聚餐,”蒋辰提议,“不然就嫂子一个人,怕嫂子不自在。”
林序南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听蒋辰很快把自己的话接上:“忘了江神也是个男的,可能叫着了嫂子还是不自在,这样吧,南南你把你朋友叫着,就是隔壁学校的。”
林序南:“……”
图穷匕见了。
“江崇礼元旦有事,不能过来。”
“有什么事比兄弟吃饭重要?”蒋辰问。
林序南耐心地回答他:“比兄弟吃饭重要。”
蒋辰:“哦。”
林序南见他以肉眼可见速度失落下来,于是又补充:“但田月山我可以喊一喊。”
蒋辰眼睛一亮,扑过来拥抱了一下林序南:“好的,这个比兄弟过来重要。”
不过很可惜,他的好兄弟的确是喊了,喊得很用力,但没把人喊过来。
徐锦安的女朋友得知你自己要和四个大老爷们吃饭,说什么都不愿意来。
于是元旦当天,除却有家属的徐锦安,林序南、蒋辰、阮知文三个人不痛不痒地去吃了顿火锅,然后就回到学校准备看当晚的元旦晚会。
要不是学生会强制要求,林序南其实不是很想来,因为去年的晚会很无聊,他看得直打瞌睡。
而且……他一直在想江崇礼。
从对方提及生病的母亲时的语气和神态,林序南猜测这对母子的关系应该不怎么好。
最起码他提到自己妈妈卧病在床时不会面无表情到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所以这会儿江崇礼是什么心情呢?
林序南划开手机,点进江崇礼的聊天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反复几次后,身后突然有了声响。
晚会在大礼堂举行,观众席坐的是阶梯式座位,林序南下意识就往后看去,却意外对上了张子尧的目光。
他微微一顿,才发现对方换了位置,坐在了自己身后。
张子尧没说什么,林序南很快收回视线。
只是,无论是看晚会还是看手机,都不再像之前那样自在。
林序南甚至可以感觉到来自他背后的目光,在昏暗的室内就这么不加遮掩地落在他的身上。
节目过半,他先行离场。
也不是要干什么,就是觉得里面闷得慌。
尤其是张子尧坐他后面,更闷了。
林序南穿过一楼走廊,停在教学楼侧门旁的楼梯口,这不是主要通道,楼梯很窄,他不讲究,随便坐在了第一层阶梯上,划开手机刚打算继续琢磨给江崇礼发些什么,接着有人跟着他一起进了楼梯间。
好死不死,是张子尧。
第25章
林序南抬着头, 握着手机的手指又是一顿。
张子尧轻咳了一声,皱着眉,似有不悦:“林序南。”
像是确认他的存在, 又或者试探他的态度。
林序南关掉手机,站起来:“嗯。”
“我给你发的信息你没看见吗?”张子尧问。
林序南舔了下嘴唇, 有片刻的不自在,但很快调整过来:“没,我把你屏蔽了。”
可能忍受了太多张子尧的冷暴力, 所以林序南不喜欢拐弯抹角。
既然都打算划清界限了,那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微信拉黑张子尧不可能不知道,手机号码那不就是顺手的事。
张子尧微怔,随后偏头轻笑一声:“你多大了?不觉得这样很幼稚吗?”
林序南浅浅呼了口气,打算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楼梯间:“可能我就很幼稚吧。”
张子尧拦住他。
“高中同学聚会,我是来跟你说这个的,”张子尧微微抬着下巴, 视线落在林序南身后几步远的阶梯上, “你把事情搞这么僵, 到时候大家聚在一起知道了,很好看吗?”
林序南垂着眸, 沉默了。
高中时, 他和张子尧玩得好那都不是全班皆知的事,是全年级,甚至全校都知道的事。
篮球赛、运动会, 还有高三的大跑操,只要是涉及团体活动,基本都有他俩的影子。
他们的朋友圈几乎重叠, 认识的朋友有什么活动一喊就喊他们一起。
去年寒暑假就是,今年肯定也一样。
如今他们闹掰了,总有个理由。
而林序南对张子尧特殊的心思在高中时还没有外露,如今更是没必要挑明,不然对谁都不好。
“我不去,”林序南说,“家里有事。”
他继续往外走,张子尧握住他的小臂:“那方义杰呢?”
林序南脚步一顿。
“你也不去吗?”
方义杰是他们高中时的同班同学,是林序南除了张子尧最亲近的朋友,三个人当初也算是球场上的铁三角,一起玩一起闹的交情。
可惜高考后方义杰没跟他们考到一个城市,平时见不了面,只能逢年过节一起聚聚。
“他会来找我们的,你想让他知道我们闹成这样吗?”
林序南没说话。
“说出来好听吗?”张子尧可以强调,“你的事。”
林序南心脏一疼,微微皱了下眉。
他极力克制,以至于开口时嗓音都有些发哑:“你想怎么样?”
“我?我不想怎么样,”张子尧跟打哑谜似的,“应该是你想怎么样,不答应你就绝交吗?”
林序南闭了下眼,只觉得被人当街扇了一耳光,都不是疼不疼的问题,他已经麻木了。
“我知道了。”
-
江崇礼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他本来打算直接回家,但看到林序南发来的信息后,还是来了趟学校。
圣诞的雪还没化完,但路上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绿化区的雪层都有保留,大片的白色将室外映得不像这个时间点该有的暗。
江崇礼穿了件深灰色的大衣,脖子上围了条米色的羊绒围巾,手上戴着皮质手套,额前的刘海都被梳到了脑后,露出一片光洁的额头。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视线落在一处,直直地朝那边走去。
林序南在体育馆门口神游,直到江崇礼走到面前,这才一愣。
“江€€€€”他磕巴了一下,“我靠?”
刚才他看见江崇礼了,以为是学校的老师又或者是校外人员。
因为这样江崇礼显得很陌生,像是褪去了同龄人的青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年长者的稳重。
很帅。
林序南看着他:“你怎么把头发梳上去了?”
“家里有事,”江崇礼轻描淡写地带过,“冷不冷?”
林序南下意识地摇头,但江崇礼已经摘了手套,递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