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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炮灰 第58章

因为两人刚进行过信息素的深入交流,雪莱下意识地对拉斐尔更加依赖,也开始磨人起来。

拉斐尔轻声道:“那把肚子盖住吧,着凉就不好了。”

雪莱勉勉强强地点头,拉斐尔把被子盖在他的肚子上,望着他腹部凸起的弧度开始发呆。

等雪莱好容易缓过气后,拉斐尔突然开口道:“孩子现在才三个月大,你想后悔还来得及。”

雪莱一下子从刚才的情潮中抽离出来,明明被他触摸过的皮肤还在发烫,但一颗心却直直地往下坠,坠落到寒潭底部,冷得他发抖。

他声音颤抖道:“刚才你不是都感觉到胎动了,为什么还要说出这样的话,你,你……”

“孩子生下后我就会去梵蒂冈,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见面,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你真的想要孩子认贼做父吗?”

“那你呢?你到底对路德维希怎么想的?如果你真的不爱他,你凭什么硬起来和他做那种事?Alpha原来都一个样,我看你其实很享受吧。”

拉斐尔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纸人一般。

雪莱紧咬住牙,连发丝都因为愤怒在发抖,一直以为他都强迫自己忽略拉斐尔每次来这里前会和路德维希发生什么,可这次,他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腹中的胎儿感受到母体激动的情绪,不安地挣扎起来,雪莱痛苦地捂住肚子,身体蜷缩起来。

“呃……”

拉斐尔面色惊恐上前握住他冰冷的手:“雪莱,你怎么了?”

雪莱抽气道:“肚子,肚子疼……”

拉斐尔连忙拉下床头上的紧急按铃,把医生和护士都叫进来。

一番人仰马翻后,雪莱的情况总算是重新稳定下来。

“有一点点见红,母体还是要放平心态,你身体素质原本就不是很好,盆骨也比正常的Omega更小一点,孕期不好好保养身体的话,生产时会吃大苦头的。”

检查完雪莱的身体状况后,医生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你一个多月的时候就险些小产,千万别再动胎气,不然孩子真的会保不住的。”

雪莱点头,他抚摸自己的腹部,眼神悲伤:还没出生就那么多灾多难,出生后又该怎么是好。

拉斐尔也为刚才的危急情况感到后怕,他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想:既然雪莱执意要生下孩子,那就随他吧,无论他想做什么,我都会陪他,只是我以后真的能做个好父亲吗?

我真的……配吗?

医生又看向拉斐尔,叹气:“你是孩子爸爸吧,还是多抽出点时间来陪陪他,Omega孕期本来就比较脆弱,有Alpha在身边的话心情会好一点。今晚如果有空的话,留下来陪陪他。”

雪莱眼眶通红,看向拉斐尔的眼神中流露出无法掩盖的哀求。

拉斐尔叹气:“好,我不走,今天晚上我就在这里陪你。”

医生摇摇头,对这一家子的怪异表现也无法理解,父亲不像父亲,妻子也不像妻子,兄长更不像兄长……仿佛是一种无法挣脱的宿命,荒唐又可笑的轮回。

她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和护士离开病房。

这天晚上,拉斐尔和雪莱一起睡在床上,他抱住雪莱的腰,小心翼翼地将怀孕的Omega揽在自己的怀里。

雪莱感受到拉斐尔身上的香味将他环绕住,让他感到安心又幸福,他多希望这个夜晚永远不要过去,拉斐尔能永远陪在他身边。

以他丈夫,以及孩子的父亲的身份。

第二天早上,当拉斐尔神色疲倦地回到家时,他刚推门进来,客室里就传来熟悉的男人的声音。

“怎么现在才回来?昨天晚上为什么没回家。”

路德维希坐在客室里看书,他难得没穿上那身军服,身上是件雪白的衬衫,简单的长裤,黑发也随意地垂下来,比起往日的肃杀气息,他这幅模样显得斯文优雅,倒像个大学里的学者。

拉斐尔累得不想搭理他,他正要上楼休息,身后的声音却立刻阴冷下来。

“站住,我问你话呢,你昨晚为什么没回家?”

拉斐尔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看向客室里的男人:“你不是都在我身边安插了人手吗?何必多废口舌,我干过什么事你不是一清二楚吗?”

路德维希合上书,语气冰冷:“你应该庆幸你什么都没干。”

“我要是干了你又要怎么样?杀了我,还是杀了雪莱,还是说要在我的身上重新讨回来?”

说着,拉斐尔突然开始解自己衬衫上的扣子,眼神麻木:“地点你自己选,是在这里还是回房,我都可以。”

眼看他开始脱衣服,原本在客室收拾房间的佣人急急忙忙地离开这个房间,不感再在这里呆哪怕多一秒。

路德维希闭上眼:“你这又是何必,把你的衣服穿上,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禽兽吗?我知道昨天雪莱动了胎气,你要陪他一晚上我也没有意见,但你为什么不跟我先打声招呼?”

“路德维希,我是你的兵?还是你养的狗,什么都必须先请示你的意见?”

“我就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不听,你和雪莱的事情我放过了,你的孩子我也愿意当做自己的孩子,你还要我怎么样?为什么你总是不听话,你真让我寒心。”

听话……

拉斐尔觉得这个词无比可笑,甚至让他失去再争辩的力气。

他坐在路德维希对面的长沙发上,衬衫上的扣子已经解下好几颗,肩膀无力地垂下:“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昨天,他翻出路德维希小时候送给他的那个笔记,他一页一页地往后翻,每一页纸都记录下他对哥哥的依恋。

可谁能想到,以前要好的那种程度的一对兄弟,居然也能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听拉斐尔谈到以前,路德维希原本冰冷的面容也有了丝触动,那只湛蓝色的眼瞳里也浮现出淡淡的伤感。

两人谁也没再开口说话,难得能平静地坐在一起,副官康拉德忽然急促地敲门:“元帅,紧急事务。”

“进来。”

康拉德神色匆匆,他看了看坐在长沙发上的拉斐尔,神色复杂:“元帅,圣座冕下他快不行了,他想再见一面拉斐尔。”

听到这个消息,拉斐尔眼神茫然地抬起头,一瞬间,他感觉心里所有的情绪都瞬间抽空了,大脑一片空白。

父亲……

第39章 海因里希

窗外正在下雨。

拉斐尔坐在轿车的后座上,眼神呆滞地看向窗外,天空阴沉沉,缠绵不尽的雨水不免让人郁郁寡欢,蛛网似的雨水纠结在车窗上,让人觉得这个狭小的空间是座囚禁困兽的牢笼。

也不知道身下的这辆车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直到司机为他拉开车后座的门,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他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小少爷,到地方了,圣座冕下在等着您呢。”

听到司机催促的声音,拉斐尔这才从后座钻出来,司机立马在他头顶撑起一把黑伞,把冰冷的雨水隔绝在他的身体之外。

当拉斐尔下车时,他低下头看到地面有很多凋零的黄菊花瓣,花瓣上有不少泥泞,让人想到死人的腐肉,甚至能闻到淡淡的腐烂的臭味。

他顿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从那朵枯黄的菊花上踩过去。

路德维希没有亲自跟拉斐尔来见圣座,而是把阿瓦隆部队的禁卫军派出去保护他,每个禁卫军的肩章上都有一枚双头鹰的银质徽章,他们个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站在拉斐尔身后,犹如一堵堵厚重的墙。

这样浩浩荡荡的阵状不免让城堡里的有心人在意起来,圣座死后,新教宗会从枢机会里的红衣主教里选出。

虽说是选举,但圣廷里藏污纳垢的事不在少数,凭路德维希的权力和地位,未尝不能为他弟弟争取教宗的宝座。

拉斐尔对此都漠不关心,他只是跟在领路人身后,穿过环绕的走廊,来到教宗的房间。

当他终于来到教宗的房间时,那个原本钢铁一样的老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床前围满了身穿红色法袍的老人,气氛非常凝重,他们有人窃窃私语,有人低头抹泪,也有人眼珠乱转,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人生百态不过如此。

拉斐尔刚进屋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上次来到这里,还是他向教宗求助,让自己生理学上的父亲帮助他和雪莱逃离奥丁。

虽然后来计划失败,但拉斐尔也知道这并不能怪他,没想到再次见到教宗,他却已经是这幅光景,这让拉斐尔眼神闪过极复杂的情绪,介于怨恨和伤痛之间。

拉斐尔无视房间里所有人的眼神,径直坐在床沿,俯下身轻声唤道:“圣座。”

因为他身边全是保护他的禁卫军,那些苍颜白发的红衣主教们都不敢上前阻止他,否则一个小小的修士压根没资格坐在圣座冕下的床前,有人脸上浮现出愤愤然的表情,却也没敢出声质疑。

教宗原本已经神志不清,身体感觉轻飘飘的,似乎感觉得到主的召唤,但他也清楚地知道,他这一生作恶多端,是全天下最没资格上天堂的人。

但在听到拉斐尔的声音时,他吃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恍惚间他看到床前好像出现个女人的身影,语气颤抖道:“丽兹,是你吗?是你来接我了吗?”

丽兹?

拉斐尔身体一顿,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又温声道:“是我,我是拉斐尔。”

教宗恍惚的眼神恢复一丝清明,他好像这才看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语气虚弱道:“让我和拉斐尔单独说些话,你们都出去吧。”

红衣主教都出去后,房间被清空,空气终于变得流通起来。

拉斐尔沉默地坐在床沿,一时也不知道该和这个老人说些什么话才好,他长到二十多岁,其实和这个老人的相处的次数屈指可数,两人压根不像是父子,反倒像是对彼此都有隔阂的陌生人。

他怨恨教宗身为父亲却抛弃他,教宗也同样因为他的存在而感到痛苦和排斥。

可临到死前,教宗的态度却忽然变得和蔼起来,他握住拉斐尔的手,语气虚弱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的母亲是谁吗?我现在就给你看她的照片。”

说着,他抬手示意安妮走上前,安妮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他。

教宗打开那个已经显得有些破旧的盒子,盒子的外壳有些脱漆,磨得光滑锃亮,看得出这是因为常年用手指摩挲后留下的痕迹。

他把银扣轻轻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张的旧照片。

他拿出最上面的那张照片,轻笑道:“这是她出演《莎乐美》时的剧照,她死后,我让人把她存在的痕迹全都抹除掉,所以你才找不到她的照片。”

拉斐尔接过照片,上面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拥有漂亮的香槟色头发,她身穿华丽舞裙,妆容妖娆妩媚,无愧莎乐美之名。

照片的背后用漂亮的花体字写道:伊丽莎白€€雅顿,星历2412年8月4日,于奥丁皇家大剧院拍摄。

他一张一张地看这些照片,看得非常仔细,耳边是教宗的声音:“我其实一直知道她接近我是做什么的。丽兹所在的那个剧院表面上是皇家大剧院,实际就是个给奥丁上层官僚拉皮条的高级妓院而已。我当时在奥丁,那时候珲曼共和国刚成立,政局不稳,能少一个敌人是一个,丽兹是她当时所在剧院的老板派来引诱我的,他们想讨好我,可偏偏选了最拙劣蠢笨的手段。”

拉斐尔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教宗的表情,出乎意料的是,他脸上完全没有被利用的愤怒,反倒是一片温情,似乎很怀念和丽兹的相遇。

当翻到最后一张照片时,拉斐尔的表情不由愣住了,上面是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他身边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女子,女人怀里抱着个大概两三岁的小女孩。

青年和小女孩虽然年纪相差很大,但还是从眉眼中看得出些许相似的痕迹,应该是亲人。

这是……

仿佛是看出拉斐尔表情中的疑惑,教宗指着照片里的小女孩,说道:“这是我的妹妹,旁边的那个青年是我。”

顿时,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撞入他的脑中,拉斐尔声线颤抖道:“为什么你会把妹妹的照片放在里面。”

教宗长叹一口气,开始讲述他和伊丽莎白相遇的故事。

教宗的本名并不是罗德里奥,他的父亲是前朝皇室还存在时的一个落魄贵族,约瑟夫皇帝的上台历经残酷的政治斗争,他的家族也牵连其中。

他的父亲被处于叛国罪,一天在家里吃晚饭时被士兵抓走,从此再也没回来。

他的母亲用尽手里一切的人脉把他和妹妹摘了出去,因为害怕兄妹在一起会引来怀疑,她把孩子们分开送了出去,并叮嘱哥哥有朝一日一定要找到妹妹。

罗德里奥那时正在读大学,是个潜心艺术的文艺青年,不到二十岁的青年,面对这样的灭顶之灾,他也无力拯救家族的命运。

他接受了母亲的安排,整了容,改了名字,把自己完全变成不一样的人,后来他进入神学院,努力为自己登上教宗之位而奋斗,在这过程中,他铲除异己,变成连自己都不认识的血腥狰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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