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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炮灰 第22章

“啪€€€€”

公爵反手一耳光抽在她脸上,这是他们结婚以来公爵第一次冲她发火。

玛蒂尔达先是一愣,继而尖声叫出来:“你打我?!你敢打我?我爸爸都没打过我,你敢打我?”

公爵的怒气更上一重:“你是不是想死?你想死别拖着我!拉斐尔是圣座的儿子,圣座要是知道你这么虐待他唯一的儿子,我都保不住你!”

玛蒂尔达一愣:“他,他是圣座的儿子?”

教宗格里高利十三世,想起那个让整个宇宙都闻风丧胆的名字,玛蒂尔达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平日里盛气凌人的女人开始害怕,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捉弄一下他,我没想过要……”

公爵懒得听她的狡辩,气冲冲地把拉斐尔抱了出去,留下玛蒂尔达狼狈地跪在地毯上。

她呆滞地盯着那张猩红色的地毯,忽然看到上面有暗红色的血迹,她伸出指甲去扣那块血斑,却怎么也扣不下来。

后来的事玛蒂尔达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只隐约知道公爵把拉斐尔送到奥丁的精神病院治疗了大半年,于此同时,玛蒂尔达的身边也多了个形影不离的女仆安妮。

安妮是谁派来的不言而喻,她的报应果然到了。

眼下,望着床上瘫软无力的玛蒂尔达,拉斐尔笑起来:“不如这样吧,你求求我,你求求我,说不定我真帮你得到解脱。”

就像当年我求你的那样。

房间陷入诡异的寂静,安妮用眼神示意医生离开,床上的玛蒂尔达突然咯咯地笑起来,她的笑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阴森,又透出怪异的神经质。

拉斐尔皱眉:“你笑什么?还有外人还在这里。”

“怎么?你嫌我丢人?你刚成年就和路德维希上床都不觉得丢脸,我为什么要觉得丢脸?我为什么要觉得丢人!”

玛蒂尔达猛地抬起脸,神色扭曲:“你以为我没长眼睛,也没长耳朵?这个公爵府就是个大妓院!整个世界都是个大妓院!你是被卖给了这里,我也是,我们都是同样的人。”

拉斐尔颤抖地掐住自己的手心:“你闭嘴……”

玛蒂尔达咯咯地笑:“你不是说过你很幸福吗?你是觉得做妈妈的儿子更幸福,还是和路德维希在一起更幸福?拉斐尔,他是我的儿子,身上也流有我的血,归根结底,他和我也是一样的人,一样的人。”

她忽然绾起耳边凌乱的黑发,鬼魅地笑:“你看我的脸,你难道不会想起……”

“啪€€€€”

不等她说完,一个凌冽的耳光抽在玛蒂尔达的脸上,她尖叫地扑倒在床上。

拉斐尔甩了下发麻的手,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好,谈判破裂,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那你就受着吧,痛死你活该。”

他急匆匆地拉开房门,仿佛身后有吃人的妖怪在追他,玛蒂尔达的尖笑声阴魂不散。

“妈妈是爱你的,你不会让妈妈失望的对吗?”

“你给妈妈唱歌,妈妈请你吃糖好不好?”

“妈妈,妈妈……”

拉斐尔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玛蒂尔达曾经跟他说过的话。

他想起十三岁生日的那天,公爵递给他一个崭新的盒子,祝他生日快乐。

男孩以为和往年一样是各种奢侈品或者书籍,他原本已经打算在打开盒子后做出夸张的表情,公爵看到他的笑容一定会很开心,大家父慈子孝,其乐融融。

但当真的打开盒子后,他一下子愣住了,准备好的假笑在这一刻没有派上用场。

里面是个熊猫玩偶。

看到男孩的表情,公爵笑道:“是玛蒂尔达给你挑的哦,她说你就喜欢这种毛茸茸的东西,我本来还觉得不太符合Alpha的性格,但我说不过她。”

男孩惊喜地望向公爵身边的女人,但那个女人却没有看他,她满脸不耐烦地把玩手指上的猫眼石戒指,甚至都懒得给他一个眼神。

可尽管如此,男孩心里还是感到很高兴,他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熊猫玩偶抱在怀里,细声道谢:“谢谢夫人。”

同时,他在心里又小声说了句:谢谢妈妈。

拉斐尔在原地站住,他背影不住地颤抖,终于忍不住回头去看那扇雕花大门,一滴晶莹的泪从他眼角滑下。

妈妈……

原来幸福真的只是表象,一会儿就消灭了。【1】

第16章 引诱

离开玛蒂尔达的房间后,拉斐尔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女仆安妮跟在他身后送他出门。

等到要下楼时,拉斐尔突然在原地站住,安妮也随他停住脚步。

“打我。”

拉斐尔看向安妮,突然提出这样一个怪异的请求。

“啪€€€€”

响亮的耳光顿时抽在拉斐尔的脸上。

白皙的脸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拉斐尔试探性地用手指碰了碰,疼得他连忙收回手,眼神幽怨地看向安妮:“有必要那么用力吗?我跟你没仇吧?”

安妮的态度非常恭敬:“是少爷您让我打的。”

“那哪天我让你杀掉我呢?”

安妮想了想:“我的任务是保证您的人身安全,同时满足您的一切命令,您让我杀你的指令与前面的保证人身安全的任务要求相冲突,恕我不能从命。”

拉斐尔眼神古怪:“你们梵蒂冈的人都是这样古板吗?真没意思。”

安妮笑起来:“您以后也是梵蒂冈的人,听说您要回家,圣座冕下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听她谈起教宗,拉斐尔笑容收敛,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安妮,转身下楼。

安妮对他冷漠的态度不以为然,她朝拉斐尔的背影做了个宫廷式的屈膝礼,恭送他离开。

看到拉斐尔下楼时,一直焦急地等在客室里的雪莱连忙上前:“怎么了?夫人的病没事吧?”

等他看清拉斐尔脸上的巴掌印后,他惊呼出声:“你的脸!”

雪莱眼神担忧地看向拉斐尔的脸,只见他脸色苍白,眼眶有些发红,左边脸更是印上红肿的巴掌印,因为皮肤白,显得愈发明显,形容狼狈不堪。

拉斐尔摸摸自己已经肿起来的半边脸,眼神哀伤道:“母亲她本来就在生病,看到我她自然心里更烦,我果然不该凑到她面前刺她的眼。”

雪莱皱眉:“那也不能打你出气,这都肿起来了,我去给你拿冰敷一下。”

不等拉斐尔说什么,雪莱急匆匆去厨房准备冰敷的工具。

拉斐尔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眼神微微闪烁了一瞬。

等到他把冰敷的工具都拿来后,两人坐在沙发上,拉斐尔冰敷他肿起的脸,雪莱坐在他身边,大约也不知道该劝他什么,手足无措。

客室里只打开一盏壁灯,昏暗的灯光似乎让眼下的场景增添几分暧昧,雪莱握紧双手,手掌心汗津津的。

反倒是拉斐尔看出他的不安,轻声安抚道:“没什么,过几天就消肿了,我只是心里有点难过。”

雪莱忍不住问道:“她以前是不是经常打你。”

拉斐尔苦笑:“我不是她的亲生孩子,她不喜欢我也是很正常的,但我是真的想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

他苍白的睫毛抖了抖,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似的,但在注意到雪莱担忧的眼神后,终究还是努力地扬起嘴角。

雪莱心里很不是滋味:“就算不是亲生孩子,至少互不干扰还是能做到的吧?”

拉斐尔反问他:“雪莱,你和我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

雪莱立马想到舞台上凄美绝望的蝴蝶夫人,至今他仍旧不知道拉斐尔演绎这出戏时的心境,但从那份表面的悲伤中,他似乎隐约能窥见这个Alpha内心深深的伤痕,应该和这个压抑古怪的家庭脱不了干系。

于是,雪莱斟酌着措辞,认真说道:“你是个很有才华的人,虽然你的有些想法和作风都让我不是很理解,但我尊重你的生活习惯。反正你肯定不是个坏人,我发热期到来的时候,你也没有趁人之危,反而帮我带到安全的地方休息。”

同时,他又在心里小声叹气:也是个很有魅力的人,我真怕哪天我会彻底沦陷。

拉斐尔摇头:“那只是你看到的表面而已,说不定我是故意装出可怜的样子,想欺骗你而已。”

雪莱握住胸前的十字架,小声道:“我有什么值得你骗的呢?我不够聪明,也不够漂亮,性格也木讷愚钝,不解风情,还是个保守的教徒。如果不是政治联姻,我这样的Omega也没有资格嫁给像路德维希这样优秀的男人。”

拉斐尔用温情的眼神注视眼前的Omega:“你不用妄自菲薄,每个Omega都是独一无二的,你身上也自然有你不知道的闪光点。”

雪莱慌张地别过脸,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拉斐尔也没继续挑逗他,反倒是聊起其他话题:“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文森特的吗?”

雪莱回想他跟自己说过的话:“你说过你是在翡冷翠念大学时遇到他的吧,但我其实挺好奇的,他年纪应该比你大不少吧……我的意思不是说这样的关系很恶心,只是你们这种情况挺少见的。”

拉斐尔轻笑道:“其实我原本是他朋友维克多的情人,当年我才十八岁,因为和路德维希吵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来到艺术之都翡冷翠。我当时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是维克多把身无分文的我带回家养着。

后来我和他的朋友文森特意外相遇,因为我贪图Omega 的信息素,我就无情地离开了维克多,然后不要脸地和文森特在一起。他们原本是相识三十多年的老朋友,结果因为我这样的烂人彻底决裂。”

雪莱轻轻地啊了一声,又听拉斐尔继续说道:“之所以和文森特在一起,也不是因为我有多爱他,我只是迷上了他的信息素。你也知道,他比我大很多,他迷恋年轻鲜活的肉体,寻求一时的欢愉,而我也是想从他身上获得一丝安慰而已。和文森特在一起时,他对我非常体贴温柔,我开始幻想如果我的母亲还在,是像文森特这样温柔的人,我或许不用在玛蒂尔达身上寻求母爱了。”

他小时候疯狂地讨好玛蒂尔达,渴望得到那份虚无缥缈的母爱,即使对方用最残忍恶毒的方式伤害自己,他都选择自我欺骗那就是爱。

长大后他也不断地在内心勾勒出自己对完美母亲的幻想,以至于性格也因此扭曲。

人都会追求他所缺失的东西,童年缺少的东西,即使在长大后都会想尽办法去弥补。但有些东西是能够弥补的,有些东西却不能,甚至哪怕你拼尽全力去填补内心的那个窟窿,你依然会感到空虚。

把这一切都坦白后,拉斐尔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神色黯然:“你说我是不是个人渣?”

雪莱摇头:“不是你的问题,你只是……太缺爱了。”

拉斐尔看向雪莱的眼神迷茫得像个孩子:“是吗?可我还是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情,我难道没有一点儿错吗?”

雪莱鼓励他:“你千万别这样想,当然不是你的问题,怎么也轮不到你的错吧?先说玛蒂尔达夫人,孩子小时候渴望母爱是很正常的事情吧?至于文森特还有他的朋友,那时候你才刚成年吧,你不懂事,他们难道也不懂事吗?在大街上遇到流浪少年,正确的做法应该是联系警察找家人,怎么也不该是把人领回家养起来吧?严重点说,这都能算得上诱骗。”

雪莱是真心实意这样认为的,甚至心里有些埋怨把拉斐尔捡回家的维克多和文森特,雪莱认为一个人的世界观是后天养成的,拉斐尔走歪路的时候还小,如果没有这些人的诱导,他可能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拉斐尔微笑起来:“谢谢你安慰我,你是我见过的人里唯一一个不觉得我坏的。我其实很高兴……而这样的你会成为我的家人,路德维希他会对你好的。”

他顿了一下:“可惜我很快就要去梵蒂冈了,以后我们估计很难再见面。”

说到这个话题时,雪莱内心也有些伤感,他攥紧细长的手指,心绪不宁。

两人并坐在一起,他们的腿不自觉地贴在一起,因为家里开有暖气,两人的衣物都有些单薄,给雪莱的感觉就像是肉贴着肉,感受到拉斐尔身上传来的温度,雪莱感觉自己身体不受控制地涌起冲动,他喉咙有些发干,掌心粘腻的湿汗又让他感觉很厌烦。

突然,拉斐尔的身体动了,昏暗的灯光下,雪莱看到他清秀的脸庞慢慢朝自己贴近,无论是润湿的眼瞳,还是素淡的唇瓣,都显得那么诱人。

雪莱的身体顿时僵硬在原地,他很清楚他现在应该躲开,可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他紧盯着拉斐尔线条分明的唇,似乎在暗自期待些什么。

两人的唇隔得很近,仿佛连炽热的呼吸都是交织在一起的,暧昧在疯狂地拉锯。

窗外开始下起缠绵的细雨,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却好似雪莱心跳的鼓点。

但最后拉斐尔也没有吻上来,他只是疲倦地靠在雪莱的肩膀上,眼睑闭着,呼吸很轻很轻,像是要睡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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