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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宴后,揽月楼可谓声名大噪。
凡是金陵城喜欢热闹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人都想再一睹花月宴的盛景。
不只是花月宴,揽月楼独具特色的美食,也吸引了不少人品尝。
黔州口味偏辣,却也有清爽可口的酸汤和素菜。
更何况揽月楼在蒸菜上也是一绝,以料汁、浇汁调味,再上蒸笼蒸熟。
味鲜而不腻,既有原汁原味,又软烂鲜香。
有好事者,更为八卦,认出了三楼位置最好的雅间客人来头。
怕明说招惹是非,又管不住嘴想显得自己比别人见过世面,故而含含糊糊地说了几句。
一传十,十传百,揽月楼的来头,在外更说不清楚了。
说什么的都有,但最后都会绕回宫里这一点上。
姜宁听到后,嗑瓜子的动作顿了顿,而后照旧忙自己的事。
他要做的事太多了,酒楼、看书,还要琢磨刚出生的孩子要怎么照顾。
哪怕朱红说了,她会帮忙带的。
姜宁有一点儿犟脾气,就小孩是他和卫长昀要要的,就不能生了丢给别人管。
尤其朱红也不轻松,卫家兄妹虽然快十岁,可到底还是孩子的年纪。
他们平时忙公务、忙生意,在家时间不多,里里外外都是朱红一个人操持。
他都不敢想,多一个软乎乎、没骨头,一夜能醒三四回,不会说话走路的婴儿,朱红怎么忙得过来。
“明天要去栖霞寺,东西可都拿了?”
卫长昀从屋外进来,见姜宁正对着书发呆,不由走过去,“哪里不懂?”
姜宁啊了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你收的东西,都先放马车上了。”
卫长昀坐在他旁边的小凳子上,自然揽过他的腿,仔细捏着。
“那在发什么愣?”
“我是在想,家里人多的话,要不要换一个大点的宅子,让阿娘和小小,周庚和小宝都有自己的房间。”
姜宁垂眼看着他,“以前是因为租房有些贵,但现在你有月俸,酒楼每月的营收也逐渐稳定,应该可以了。”
而且兄妹俩都是大孩子了,哪能一直和别人挤一个房间。
更别说朱红、周庚也需要自己的空间。
卫长昀抬头看他,笑着答应,“好。”
“等从栖霞寺回来,我去寻寻看,正好还有一日休沐。”
“哪需要你去?问牙行不就行了。”姜宁拍拍他胳膊,示意不用捏腿了,“我想这间宅子也不用给别人,就给秋哥儿和子书用,他们自己付房租。”
这处宅子离酒楼近,去顾苗、谢蕴的住处也近,而且离街市也不算太远。
赵秋和王子书与其另外找,不如就住这儿。
熟门熟路不说,还不用改习惯。
反正如今赵秋每月在酒楼里赚的钱,付房租绰绰有余了。
“如若他们不介意的话,就租这里也好。”卫长昀起身,扶着姜宁往床边走,“倒是我们,如果想近日就换住处,那得抓紧了。”
姜宁如今已有八个多月的身子,不适合劳累,而且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各种原因突然生产,新宅子那边没安顿好,怕是不行。
“我也没想得太明白,多久换宅子比较好。”姜宁蹬掉鞋子上了床,“现在会不会有些赶了?可若是能到孩子出生,得三四个月后了,又遇到冬天,搬家多有不便。”
“冬日里搬家确是多有不便。”卫长昀给他摆好枕头,“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就交给我去办,只是换住处而已,半个月时间够了。”
姜宁诧异:“你去找?”
卫长昀无奈问:“我看上去,不靠谱吗?”
姜宁皱皱鼻子,瞥他一眼,“是担心你忙于公务,分身乏术。”
卫长昀道:“不至于连这点时间都没有。”
姜宁看着他上床,又吹了灯,“那就交给你了。”
听见他躺下时的窸窣动静,“不过,既然决定要搬,怎么也得在重阳前定下来。”
过了中秋,离月底就没多少时日。
等月底一过,九月初九便是重阳,满打满算也就二十来天。
“不是重阳前定下,是重阳前就得搬过去。”卫长昀纠正道:“这样离孩子出生,尚有一些时日来准备。”
闻言姜宁忍不住弯了弯眼睛,顺着他的话答应下来。
难得不用操心各类事情,也挺好的。
心里不时时刻刻惦记着事,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那就让你去安排了啊,反正我只管等着入住新家。”姜宁往他怀里靠了靠,“对了,那日三皇子和大皇子来酒楼,没让你在翰林院又遭人非议吧?”
花月宴过去才不到三日,外面的传言就已经变了好几个版本,各式各样的都有。
但不外乎都是靠山身份的变化。
卫长昀与他的关系,向来不是什么秘密。
从前就有人拿他们关系针对卫长昀,如今又起了这样的谣言,不可能风平浪静的。
“不过一些闲言碎语。”卫长昀道。
姜宁知道他是报喜不报忧,撇撇嘴,“你又哄我。”
黑暗里瞪他一眼,“你不愿意说我理解,毕竟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卫长昀摸摸他的背,“的确是有一些传言,只是如今这些话已经影响不了什么,不管是我的仕途还是心境,最多是传到老师耳中。”
他在翰林院的处境,早已今非昔比。
有傅老器重,旁人那些话听来,多少带了一些酸气。
姜宁点了点头,忽地想起另一件事。
花月宴那天晚上,来揽月楼的“贵人”里独独少了太子。
大皇子一个人来,可以说是巧合,但三皇子也来了,那便不是了。
所以太子没来,怕也不是巧合。
来的这两位,左右不过是想借着花月宴的名头和时机,到酒楼探听虚实,看看卫长昀的立场。
“上次我们俩说的那件事,有些眉目了吗?”姜宁问道:“这次偏偏太子没来,看起来他是已经默认你和傅老一条心了。”
对太子而言,只要确定卫长昀与傅老走得近,他的立场就不重要了。
因为选了傅老,便不可能成为他的麾下臣。
卫长昀摇头,“还没有,只不过我担心再这样查下去,会惊动老师。”
按照他们的推测,背后的事必定牵扯皇室。
想也知道真相一定很难查,细节也不会有太多为外人知道。
以他们现在的人情和人脉,想查个明白,很难不进惊动傅老。
姜宁知道他的担心有道理,也不勉强,反而忧心起来。
“如果他知道了,那他会告诉你真相吗?”
卫长昀摩挲着他后背,“会。”
姜宁一愣,“为什么?”
卫长昀沉默片刻,才开了口,“他没有必要瞒着我。”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已经在查这件事,就说明一定知道了些什么。
一时隐瞒得了,也不能骗得过一辈子。
等到露馅时,那就一定论证之前所说谎言,又如何能收服人心。
姜宁嗯了声,“那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姜宁没办法像卫长昀一样去对待傅老。
他如今的担心,都是在害怕有朝一日卫长昀发现傅老和他记忆里的背道而驰,会不会心理崩塌。
不在乎一个原因,卫长昀对傅老,已是亦师亦父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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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太阳还未出来,早就备好的马车从巷子里缓缓驶出,朝着城门方向去。
马车里坐了一家六口人,周庚觉得雇车夫花钱,便自己揽下了驾车的活。
一开始他们还担心周庚没做过,逞强了。
谁知刚离开城门,便发现他是真的会。
一问起来才知道,是在永安镇做工时,被迫学会的,要是不会驾车,出门时推脱,必定要挨一顿骂。
一路去往栖霞寺,周庚都把车驾得平稳,就怕颠簸时姜宁难受。
等到了寺外的山脚,马车上不去,便交给了旁边专门管理过往车马的僧人。
“幸好寺门离山脚不算远,否则以我现在的体力,不说累不累的问题,爬不爬得上去都不好说。”
姜宁从马车下来,站在台阶下,用手往脸边扇了扇风,“阿娘,你们先上去吧,留长昀跟我一起慢慢上就行。”
朱红正要拒绝,被回来的周庚拦住,“姨母,我跟你一块领他们上去,表兄和长昀哥后面来就行。”
朱红犹豫道:“宁哥儿的身子……”
姜宁忙接过话,“我没事,要有不舒服肯定不会硬撑着的。”
“再说了,你们等我一起,我走得慢,心里就开始急,急了就忍不住走快,还想咬牙逞能,一路上都不愿意喊累。”
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