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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但大哥是未来皇帝 第82章

“大人,草民真的没有做过!开采的事情草民全不知情,是胡知州拿草民的妻女威胁草民认罪的,她们被掳了去!”李勤重新跪好,猛猛磕头,涕泪俱下,“求大人明鉴!求大人救命啊!”

胡知州想要说话,对上燕冬的目光,却说不出来了。

燕冬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半分惊讶愤怒,只淡声说:“方才怎么不说?”

“胡知州告诉草民,大人只是要个交代,表面过去就行了,不会大开杀戒。真死了草民一个,就算牵连全家,也不至于要了性命。方才大人说要杀草民全家,草民怯了,不能确定大人此言是不是恐吓,更怕说错了话让妻女丧命……草民怕啊……草民家中的确殷实,但自草民掌家以来,都是靠物件儿挣钱,木料本就值钱,常木坊的手艺和名声也是上下皆知,草民真没干过丧良心的事儿啊,大人明鉴……”李勤把洇血的额头抵在燕冬脚前,泣不成声。

燕冬问:“账本怎么说?”

李勤连连摇头,说:“账本当真不是草民的,但却当着胡知州的面被搜了出来,草民也不知情!”

“唉,”燕冬叹气,好似颇为苦恼,“这怎么说嘛?胡知州,你给的这个交代忒麻烦了。”

胡知州磕头,说:“大人赎罪!是下官没有办好……”

胡知州还未说完,一旁的常青青便截了话,说:“李勤说的话还需考量,但李大户确认是中间的牙人,指认的徐劳业已认罪,他们两个是逃不掉的。我瞧这些人说话颠三倒四,真伪不定,心中不知藏着什么心思,这底下还不知藏着多少人呢,索性严刑伺候,甭管真话假话,把他们的肠子肚子掏干净了,咱们再一一分辨。”

话音落地,李大户和徐劳悚然,纷纷磕头求饶。

扇柄在燕冬戴着黑色指套的指间流利地转了两圈,轻轻点在扶手上,后方的审刑院校尉便上前将两人拖到院中,用铁链捆住手脚压在板凳上。

“到底不是我们院里的刑房,做起事儿来不方便,”燕冬说,“打吧,打得他们皮开肉绽,筋骨碎裂,让我瞧瞧他们的肠子里到底藏着什么。”

执刑校尉应声,熟练地动起手来,两人没有被塞住嘴,两掌宽的板子砸在腰骨以下的位置,惨叫声接连响起。

燕冬垂着眼,悠悠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直到那徐劳喷出一口血沫,虚弱地说:“招……我招……”

校尉停手,厉声道:“说!”

“我主三……是府上三爷……”说罢就垂下头,疼晕了过去。

校尉掐住他的下巴检查了一番,抬步上了大堂,将徐劳的话说了一遍。

陈侯猛地起身,踉跄着又跌坐了回去,不可思议地说:“老三?这、这怎么可能呢!”

原来这才是陈侯准备的交代啊,燕冬看了兀自沉浸在震惊中的陈侯,说:“把人带过来。”

校尉应声,快步去逮人了。

“陈三爷,是陈侯的庶弟吧,听说是个嚣张纨绔的主儿。”燕冬说。

陈侯点头,又禁不住叹了口气,哭着说:“不中用,不中用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我要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

说罢掩面而泣,伤心极了。

燕冬扯了扯唇,没有安抚半句,任凭那幽幽的哭声在耳边烦人。他摩挲着扇柄,不知想到什么,微微垂了垂眼。

俄顷,审刑院校尉快步赶回来,带着陈三爷,却是用白布盖着、竖着抬上来的。

“大人,”校尉面色难看,“卑职等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服毒自尽了。”

长清侯本来已经止住了哭声,见状惊愕地站起来,猛地扑到尸身上面拉开白布,对着面色青紫的中年男人又一次痛哭了起来。

燕冬起身走到他们面前,看了眼那新鲜的尸体,并无惊讶,喜怒不明。

一旁的胡知州见状重重一叹,“这陈三爷畏罪自杀,叫咱们怎么办?”

燕冬说:“是啊,来了招死无对证,咱们是瞎折腾嘛。”

“倒也不是这么说,”胡知州斟酌道,“既有徐劳指认,此事也就算定了,只是主谋畏罪自杀,不好当着众人明正典刑。”

“主谋没有签字画押,我的文书该怎么总结陈词?”燕冬看着胡知州,“回头陛下问我是如何确认这陈三便是主谋的,我怎么说?就因为徐劳指认了他?那徐劳若是指认的是别的张三王五呢。胡知州,你平日就是这么结案的吗?未免轻率吧。”

“可、可无缘无故的,陈三爷为何要服毒自尽呢?必定是见罪恶暴露,怕遭受极刑,这才畏罪自杀。”胡知州说。

燕冬问:“胡知州为何这般笃定他是畏罪自杀呢?”

胡知州嘴角抽搐,说:“下官……可谁敢下毒迫害长清侯府的三爷呢?”

“你们找到人的时候,人在哪儿?”燕冬问校尉。

校尉说:“自家院中。”

“那就把长清侯府给我围起来,一只苍蝇也不能放出去。”燕冬看向陈侯,客气地笑了笑,“陈侯,对不住了,公务为重,请你体谅则个。”

他那样客气,又那样不容抗拒,陈侯能说什么呢,只得说:“不敢,只是烦请大人一定要尽快查清我三弟的死因,为此,我府上人受些委屈罪过也值。”

他绵里藏针,燕冬笑着受了,说:“陈侯放心,我自来不喜给人委屈受,只要贵府没有藏着胆大包天的鬼,自然一砖一瓦都不会受损。”

陈侯看着那双危险又无害的漂亮眼睛,扯了扯唇,“我相信大人。”

“来啊,把胡知州暂时收监,等候问罪,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探望。从此刻起,州府衙门由我做主,一干政务交由下面的同知暂行处置。”燕冬看向雨幕后的石榴树,不冷不热地说,“胡知州,你的烂摊子我替你收拾了,你就安心候罪吧。”

雨声噼里啪啦砸在地上,掩住了胡知州虚弱的声音。

伞面划过雨幕,常春春走到车窗前,轻轻敲窗。

车窗从内推开半扇,燕颂抬眼看了眼远处的州府衙门,说:“不顺利吧。”

“殿下料事如神。”常春春把里头的情况说了,“姓胡的找了替死鬼,替死鬼临死前醒悟,把他卖了,可陈侯棋高一着,多算了一步,在自家也备了个替死鬼,如此就算查到长清侯府,他也能保全自个儿。如今替死鬼真成鬼了,死无对证。”

燕颂面色平淡,说:“撒气了吗?”

他问的是燕冬有没有发脾气,常春春摇头,说:“小公子稳住了。”

“若是从前,早就掀桌子拔刀了……到底是长大了。”燕颂握着扇柄,食指轻轻地敲着扇面。

常春春见状说:“殿下,是否要现身帮小公子一把?”

燕颂显然也在思索这件事,但过了小会儿,他深思熟虑了,还是摇头否了,说:“如今他才是审刑院使,此事也还没到绝路,我们插手,反倒是轻视他了。”

于公于私,燕颂不插手才是最好的。

“今日任麒没有现身,便是让冬冬安排到别处去了,再等等吧。”燕冬要长大,燕颂就让他长大,静静地看着、守着,若是真需要帮助,再伸手托一把也不迟。

常春春颔首,说:“那咱们回了吗?我让人在离小公子最近的客栈选了房间。”

常大管事本以为自己很体贴,没想到主子还是不满意,“不能住冬冬所在的客栈吗?”

“没房了。”常春春为难地说。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一个落脚地?”燕颂说,“出钱,让旁边儿的客人挪地方。”

常春春比大拇指,“殿下高明!”

第67章 贴心

雨下了一夜, 翌日清晨才将将停歇,风湿凉凉的,窗台上的白山茶丰盈, 燕冬轻轻拨了一下,抖落一片雨滴。

“公子,用膳了。”常青青端着托盘从门外进来,摆在圆桌上,绿豆粥、春饼、蟹黄包儿、时鲜小菜,都是燕冬早膳爱吃的其中几样。

燕冬从窗前转身,到桌边落座,拿勺子抿了口粥,软糯清甜, 小菜和春饼也清淡爽口,就是蟹黄包儿有些腻……吃起来也和前两日用的不一样。

“外边买的吗?”燕冬问。

“当午送上来的,”常青青看了眼,“都是客栈里用的碟子呀,我去问问他。”

燕冬摇头说不必,慢条斯理地用膳漱口,便更衣出门了。给人定罪要拿出证据来,人证暂时无用,就从物证入手。

私自开采的东西不能大摇大摆地往城中运, 石料笨重,运起来也不容易, 因此燕冬猜测此次青虎山上所开采出的石料应该还藏在外面。

“山路不多,好走的就那么两条,”坐上马车后,燕冬看着茶几上的地图, 用朱砂笔划了几条线路出来,推开车窗给窗外的校尉,“或许他们在青虎山附近有个临时的贮藏窝或是工坊,让我们从黔州营调来的人着便装把上面这几条线途径的屋舍、寺庙、道观茶楼、山洞,只要是能藏的地儿都搜一搜。”

“是。”校尉应声而去。

马车刚过牌坊,任麒就策马从后方追了上来,常青青见状停下马车。

任麒勒紧缰绳,让马漫步走到马窗边,俯身说:“大人。”

燕冬推开车窗,接过任麒递来的簿子。

“您先前让下官去查近三年和长清侯府、胡知州交好的人家,下官皆记录在此,另近半年城门司出入记录的文书也一一查过了,没有问题。”任麒说。

燕冬翻阅册子,“这个金木坊,和常木坊一样吗?”

“是,都是做木料石料生意的,原先是最红火的,自前几年常木坊一鸣惊人,渐渐就压过它了。”任麒说,“金木坊和常木坊不同,自来只做有钱人的生意,因为他们用的都是好料,寻常人家也用不起。它家顾客范围较小,好一圈儿都是常客,因为它们有自己的船,所以在水路四周也有很多常客。”

燕冬合上册子,说:“私自开采石料,说白了就是要用,己用便是打造金窝享乐,他用便是图钱、图利。”

“大人的意思,下官明白了。”任麒请示,“下官立刻出发,去查金木坊用水路做的生意是否干净?”

燕冬颔首,说:“辛苦任主簿。”

“职责所在,不敢言苦。”任麒捧手,勒转马头离开了。

燕冬到了州府,负责看守长清侯府的一名校尉例行来报,燕冬听罢想了想,说:“府上有人吵闹吗?”

“自卑职出来的时候还没有,但大房二房都有人犯嘟囔,抱怨三房害了全家之类的话。”校尉说。

燕冬若有所思,说:“这家人心不齐。”

校尉说:“据说陈大爷自诩清流,不甚看得上纨绔浪|荡了大半辈子的陈侯,但碍于身份有别,平日还是很恭顺友爱的。陈侯夫人与陈侯不算恩爱,毕竟陈侯里里外外那么多花花草草,男女老少都不放过,名声在外,哪个正妻受得了?”

“若是自用,能彻底瞒着家中其他人吗?若真瞒住了,那陈侯府就有鬼了,值得推敲。”燕冬晃着扇子,“借着查陈三爷之死,和几房的人都接触接触,瞧瞧能不能摸出什么线索来。另外,向他们透露一个消息:陈三爷做主谋,违背朝廷律令,坑害了至少十多条人命,光杀他一个是不行的,三房必遭牵连。长清侯府本就处境尴尬,届时万一上头一个不高兴,直接削了陈家也是有的。”

校尉应声而去。

燕冬在州府待了一日,傍晚时离开,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常青青备好热水,燕冬净手擦脸,猛地走到榻上仰倒,“嗷€€€€”

“累啦?”常青青走过去问,“用膳洗漱,早早歇着吧。”

燕冬懒得用膳了,去里间洗漱泡澡,换了身干净的丝绸寝衣,钻被窝了。

外间天未全黑,常青青还不困,便吹灭了烛灯,拿着自己的鬼怪杂谈出去了。

在州府待了一日,燕冬腰酸背痛,在被窝里打了几个滚,脑子就渐渐放空了,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突然,床边响起纱幔撩开的声响,几不可闻。

一道目光藏在夜里,沉沉地落在燕冬身上。

后心突然漫开一阵凉意,燕冬“唰”地睁开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枕头,没有动弹。

身后的人也没有再动作,借着被子的遮掩,燕冬的手已经摸进了枕头底下,握住了被枕头捂热的短刀刀鞘。

刀光撕破黑夜,燕冬猛地翻身而起,床畔的人眼疾手快,腹部堪堪躲过锋利刀刃。

两人在漆黑一团的床沿过了几招,来人握住燕冬握刀的手腕,顺着往上一滑€€€€滑溜溜的袖子早就在激烈的打斗动作中往上滑开了,这一下是结结实实地摸了燕冬的胳膊一把。

燕冬浑身一颤,就这一瞬间的失神便被来人反手拧住手腕下了短刀,抵着膝窝压在了被子上。

后腰被坚硬的刀鞘抵住,来人俯身贴住他的耳廓,轻声说:“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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