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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颂轻笑,伸手揽住燕冬,轻轻撞了撞他,说:“哥哥错了,我来。”
“不想!”
“错了。”
“不想!”
“我错了。”
“不想不€€€€呜!”
燕颂一把捏住燕冬的脸腮,制止那张赌气的嘴,说:“真不想啊?”
被拿捏死了,燕冬想要挣扎一下,撇开眼不说话。
燕颂指尖微微用力,把燕冬捏成小鸭子嘴,又问:“真不想?”
“唔!”燕冬艰难地发出声音,随即认命地点头,想!
燕颂轻笑,低头蹭了蹭燕冬的额头,说:“好,那哥哥就听冬冬的话。”
“哼!”燕冬捧着自己的脸,谴责燕颂,“坏人,你别落我手里。”
燕颂伸手握住燕冬的手,让那白皙的手心摊开,自己握拳放在上面,说:“落了呢?”
“哎呀!烦人!”燕冬气死了,一把丢开燕颂的拳头,起身就跑,跺着地板,气势汹汹。
燕颂笑着起身跟上,从后面拽住燕冬的腰带,把人拉到胸前,说:“送你?”
“避嫌!”燕冬转头,看了眼燕颂握着自己腰带的手,又仰头看向燕颂,冷酷地说,“注意分寸,四殿下。”
燕颂当真忘了分寸,闻言松开手,投降似的后退一步,说:“慢走,小燕大人。”
“不用送了。”小燕大人冷淡地一摆手,率先上了马车,走了。
燕颂站在原地目送,等马车平稳地驾驶出视线范围内,他脸上的笑也跟着淡了,偏头看了眼远处的巷子口,说:“把尾巴处理了。”
常春春朝暗处打了个手势,问:“如何安置?”
“从哪儿来就送回哪儿去。”燕颂说。
*
时值三月,时宜踏春,恰好雍京举子云集,各大山上人来人往,营生也跟着多了起来。
“公子,荔枝膏水。”常青青将竹筒饮递给燕冬,燕冬接过,仍在和身旁的鱼照影说话。
鱼照影今日穿的高领,修长白皙的脖颈被白色布料遮挡得严实,其实没什么特别,但离得近了,燕冬瞧见了他唇上的咬痕。
燕冬有点好奇,小声问:“亲嘴巴是什么感觉?”
“难说。”鱼照影挑眉,“想亲嘴巴了?”
燕冬老实地点头。
“找你喜欢的人亲去。”鱼照影说。
“想,但不敢。”燕冬做贼似的环顾四周,和鱼照影透露,“我之前偷偷亲了一下,心都要跳出来了。”
鱼照影身边的官家子弟,没见过燕冬这么单纯又直白的。他叹了口气,说:“真没出息啊,燕大人。”
“你若知道我喜欢的是谁,就不会觉得我没出息。”燕冬嘟囔。
“我知道。”鱼照影说。
燕冬瞪眼,警惕地说:“你别诈我!”
瞧你那样儿,鱼照影嗤了一声,“你在外面认识的人,哪个是我不知道的?这些人里绝对没有你喜欢的。”
“……真的很明显吗?”燕冬委屈,“那他怎么看不出来?”
“没猜出来前不明显,猜出来后就觉得,诶,怎么以前就没往这边儿想过呢?”鱼照影说,“至于他为何看不出来,很简单,当局者迷啊,你俩亲密惯了,人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
“你怎么猜出来的?”燕冬好奇。
鱼照影合扇,又打开,“除了他,还有谁值得你如此小心翼翼的单相思呢?”
燕冬的准则很简单,喜欢就要得到,他是敢争敢抢的人,相中了一个人也一样。他这人骄傲,从不把自己放低了,不会觉得配不上谁或是人家瞧不上他,只有一个人特殊,那就是燕颂。
燕颂自小就是燕冬眼里的“神”,被他捧在手心心尖上的,完美无缺的,没有人能配得上的。何况燕冬把他和燕颂的感情看得比命还要紧,若喜欢的是燕颂,就可以解释得通他为何如此“没出息”了。
“鱼儿,你真聪明。”燕冬钦佩。
“是我太了解你了,在这件事上,我是局外人,所以看得更清楚。当然,”鱼照影看着大步走过来的人,嘲讽道,“若是没人说,至少眼前这个人就一辈子都看不清楚。”
“你俩杵这儿做什么?”侯翼走到二人跟前站定,指了指下面的穿山长廊,“今儿真热闹,难请的大佛都来了。”
三人溜达下去,燕冬老远瞧见几位殿下站在一起说话,燕颂一身海天霞云纹罗袍,他肤色冷白,气质不俗,很压得住这样的颜色。
三皇子侧颜带笑,五皇子最没站相,懒懒地靠在柱子上。六皇子乖乖地坐在美人靠上听哥哥们说话,瞧见燕冬就起身相迎,但他知道燕冬如今有官职在身,明面上不能再叫“冬冬”了。
三人纷纷见礼,三皇子最长,放话免礼。
“冬儿,”五皇子贱兮兮地说,“不跟四哥格外见个礼吗?”
燕冬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说了句“遵命”,顺势看向燕颂,捧手道:“殿下金安。”
“小燕大人免礼。”燕颂抬手扶了燕冬的手腕,温声说,“私下不必拘礼。”
每次燕颂说“小燕大人”,燕冬就莫名觉得这人在调笑自己。他清了清嗓子,扇柄反手往肩膀上一敲,说:“在聊什么,我们能听吗?”
“不能,”五皇子撵人,“你们可以走了。”
燕冬不搭理,走到六皇子旁边坐下。
“我们方才在说今年的举子,有几篇试作文章写得很好。”三皇子笑了笑,“花样也不少,有为了伶人争吵甚至动手的,有抱团取暖互相嘲讽下战书的,都是些年轻气盛的,来了雍京最多收敛三五日,待一坐稳,性子就憋不住了。”
“官儿还没当呢,先结仇留下把柄,”侯翼说,“我看是不中用。”
三皇子笑道:“鸣飞能说出这话,可见长大了。”
燕冬学着三皇子的语调,“长~大~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燕颂下意识就想拍燕冬的脑袋,临门一脚克制住了。他在众人的视线范围内仿若无事,说:“往前面走吧,杵在这儿挡路。”
一行人说说笑笑,顺着游廊往前去,燕冬三人走在后面,中途走走停停,走在燕颂侧后方的鱼照影借着和侯翼打闹、不经意和燕冬换了个位置。
好鱼儿!
燕冬在心里鼓掌,十分自然地跟着燕颂走了几步,余光里没有旁人,他悄悄伸手,两只袖口蹭了蹭,两只手极快极轻地碰了一下。
“……”燕颂脚步微顿,转身看了燕冬一眼,自然地说:“你们三个若是嫌我们说话无趣,就自己去找地方玩儿。”
那哪行啊,鱼照影笑着说:“不无趣,跟着殿下们学习一二。”
“唉,鱼儿你听不出来吗?”燕冬叹气,“四表哥这是在撵我们走呢。”
燕颂温和地笑了笑,“我没有这个意思,小燕大人莫要污蔑。”
“是吗?”小燕大人合拢扇柄,隔空点了四殿下一下,也跟着笑了笑,“下面有卖牡丹酪的,还有侯三公子喜欢的兔丁,殿下愿不愿意自掏腰包请我们解解馋?”
“这是讹上我了。”燕颂唤了声常春春,“把钱袋子给三位公子,以表诚意。”
常春春应声,解下钱袋子递给燕冬。
燕冬掂了掂鼓囊囊的钱袋,为难地说:“我想买几盆花,要名贵的种子,这钱似乎不够。”
他看向其余两人,笑眯眯地一视同仁,“二位表哥。”
“我没带钱。”五皇子环顾四周,摊手说,“奚望买蜜饯去了,还没回来。”他很没谱的,“实在不行,你拿我的名号去赊一碗。”
“你不要脸,我还要呢。”燕冬嘀咕。
三皇子示意东流给钱,说:“我方才听荣华说东南方的棚子里有家卖酥骨鱼的,味道不错,可以去尝尝。”
“那我们就去啦,您几位慢慢谈大事。”燕冬三人行礼,拿着钱去溜达了。
“还是像个孩子。”三皇子调侃。
“本真如此。”燕颂侧手示意,三人继续往前走。余光中,三人跑跳着从前方的踏道下了游廊,直行一段距离,遇到了一行常服官员,和渡也在其中,看向燕冬时难掩笑意。
和渡对燕冬和别人不同,这一点燕颂能看出来。
两方不知说了什么,和渡面上出现惊喜,随即立刻侧身让路,两方人便一道说说笑笑地离开了。燕冬与和渡说话,两人离得很近,有一瞬间连肩膀都蹭在了一起。
“……”燕颂微微眯眼。
后面的常春春察觉到主子那半瞬不到的停步,余光里将燕冬的动静纳入眼中,知道自家主子这是又发酸水了。
唉。
常春春叹气,自然地抬了下手,暗处的人就领命而去,替自家主子当耳目去了。
可不能让小公子被人拐跑了!
第45章 盯梢
牡丹酪香甜, 一碗下肚,燕冬摸着肚子,靠在竹椅背上哼哼。
“小燕大人, ”鱼照影拍拍燕冬的肚子,笑着说,“注意威仪!”
“威仪又不是靠气势。”燕冬知道如今满朝文武都看不上他,毕竟他和燕颂相差太多,他们都轻视他,连带着对如今审刑院的畏惧都下降了。
未尝不好啊,水浅了,鱼才会露出尾巴。
侯翼拿了梅子喂给燕冬,他张嘴衔住, 真像只娇惯的猫。和渡在一群同僚中正襟危坐,心里有些担心,这样的性子去做审刑院使,实在好危险。
暗处的人盯着围炉煮茶的一圈人,不敢松懈,燕冬左右是鱼照影和侯翼,三人肩膀挨着肩膀,如常的亲密,对面便是那个和渡。
若是从前, 他不会觉得和渡看燕冬的眼神有什么不寻常的,可自从先前听兄弟们说礼部和渡对自家小公子好似有不轨之心, 如今再看和渡,他真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
和渡家世普通,科举出身,年纪轻轻能做到五品, 也是年轻俊杰了,可和他家小公子还是云泥之别,有林家大小姐那样的前车之鉴,难怪主子如此防备这个男人。
暗卫在小本上唰唰记录,没有遗漏和渡的任何表情变化,突然,和渡起身凑到燕冬跟前,半跪下去,燕冬附耳与之说了什么,便起身与和渡等一干人走了,而侯翼和鱼照影竟然没有同行!
何意!
暗卫有些慌张了,连忙快速跟上。
山上梨花丛丛,若从远处眺望,绿白相间,春意盎然。一路顺着山路上行,石径蜿蜒曲折,有野山茶白菊□□牡丹其余不知名野花若干,雨后空气湿凉凉的,乘着风,心本该都跟着平静下来的,可和渡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里。
“小公子近来还好吗?”燕冬做了大官和渡开口却仍是那句“小公子”,他问的是审刑院,说完才惊觉这话不大合宜,毕竟他是礼部的人,和燕冬本也不算亲近。
但燕冬并不觉得他冒犯似的,懒洋洋地说:“就那样吧,刚开始做事,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