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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但大哥是未来皇帝 第21章

“物以群分这话有时候是真有道理,燕冬和鱼照影是总榜第一、第二,侯翼虽然只在中上游, 但武科却常年第一,再看看贺申李漱光这几个, ”承安帝圈了圈末尾那一坨名字,简直没眼看,等等,他瞧见个新鲜的, “乌盈这小子怎么也跑到这儿来丢人现眼了?”

“怕是故意的。”吕内侍说,“乌公子聪慧,不至于如此。”

“哦,以为读书不行,他老子就不让他当官了?”承安帝摇了摇头,翻到雅社的放榜,荣华仍是第一。他笑了笑,“还是照例把赏赐拨下去,让孩子们戒骄戒躁,好好读书。”

吕内侍接过册子,“是。”

给学生的赏赐必定少不了文房四宝、各类经义,再加上别的,整整摞了一箱,死沉。和宝领着四个侍从把箱子抬到廊下,正要进屋请示,廊上的人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公子睡了。”

今儿睡得好早,和宝有点惊讶,但想着燕冬和燕颂一道回来时没什么异常,就没多想,转头让人先把箱子搬到库房去,等燕冬醒了再说。

一墙之隔,燕冬正在做梦。

他又梦到了那个男人。

仍然看不清脸,听不清声音,隔着一层雾蒙蒙的纱,若即若离,似隐似现。燕冬听见€€€€€€€€的声响,像是手很快地在被褥上蹭来蹭去,合着男人低哑的喘|息:

“冬冬。”

“宝宝。”

字是从舌根底下溢出来的,被暧|昧的气息浸满,湿漉漉的,它们飘到燕冬脸上,像柔软滚烫的火蛇那样獠他、蹭他、咬他,让他又疼又痒。

“跟我一起,好不好?”

是祈求,又像是命令,男人愈发急促的呼吸像一根弦,逐渐绷紧到极点,然后骤然崩坏。

“啊!”

燕冬的惊呼和男人隐忍的闷声重合,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抱着身上的被褥蒙住脸,不敢吱声。

他知道这个男人在做什么坏事了!男人做这档子事倒是正常,他也做,但是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叫他的名字啊?他为什么会做这种奇怪可耻的梦,犯哪门子天条了?这男的到底是谁啊,谁啊,谁啊!敢不敢滚出来让他一刀攮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愤怒茫然无措恐慌羞耻,情绪交织泛滥,燕冬脑子嗡嗡的,浑身又烫又麻,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几个滚,恨道: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翌日,燕颂难得按时旬休,特意辰时才起床洗漱,去逢春院陪燕冬用早膳。他在廊上换了鞋,进屋走到床前,眼睛瞪得像铜铃的人眨了眨眼,愣了愣才猛地坐起来。

“大哥……”燕冬一把抱住燕颂的胳膊,“我完了!”

燕颂在床沿坐下,得空的那只手帮燕冬掖好被子,“怎么了,跟我说。”

“我、我……”燕冬撇眼躲避燕颂的目光,心虚地说,“我做梦了。”

少年脸如€€玉,漂亮得晃眼,燕颂目光微凝,在燕冬抬眼看来那一瞬微微避开,说:“春|梦?”

燕冬心思乱飘,没有发觉燕颂那一瞬间的不自在,迷茫地求助,“我是不是中邪了?”

“正常€€€€”

“你也做吗?”燕冬迫不及待地求证。

燕颂看着他,说:“做。”

“那你做的是什么样的啊?有没有,有没有……”燕冬低下头,眼球慌乱地转动,偷偷瞄着燕颂,“梦到一个人?”

燕颂眼皮微压,盯着燕冬沉默了整整两息才说:“你梦见谁了?”

那眼神有些可怕,果然春|梦里有别人是不对的吗?燕冬下意识地摇头,磕磕巴巴地撒谎,“没没谁!我就是好奇春|梦是不是都一个样?”

是么?燕颂转着碧玉扳指,说:“春|梦不稀罕,出现在梦里的人也不重要,别往心里去,我让大夫给你开一服清心降火的药,你乖乖喝了。”

大哥不高兴了,燕冬这下更不敢说关于那个淫|魔的了,委屈又羞愧地“嗯”了一声,脑袋耷拉下去。

见燕冬这副可怜样,燕颂稍顿,还是伸手拍拍他的脑袋,起身说:“起来洗漱,我等你用膳。”

常春春在廊上和弟弟闲聊,偏头时瞧见燕颂迈步出来,目光阴郁。他心里一跳,连忙转身跟上去。

常青青见状跑进里间,燕冬正趺坐在床沿刷牙,他凑过去小声说:“世子怎么不高兴了?”

燕冬如实说了。

常青青挠头,“您做春|梦,世子能有什么不高兴的?”

“嫌我心不静,不老实呗。”燕冬闷声说。

对此,燕冬的所有委屈迷茫羞耻都变成了愤怒,他要把那个害人不浅的淫|魔找出来,先一片片的阉了,再一寸寸的埋了!

可是!

要怎么找呢!

燕冬烦躁得很,用膳的时候脑子都在呼呼狂转,他对淫|魔所知甚少,连唯一听过的声音都是模糊的,怎么大海捞针啊?

搁筷声打断了燕冬的思绪,他匆忙回神,才发现自己差点把勺子喂鼻孔里了,再抬眼一看,果然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还在想那个人?”燕颂看着他,语气平淡。

燕冬咬了下勺子,“哥哥不喜欢我想这个人吗?”

他语气软,还特意叫了声“哥哥”,燕颂却没有半点心软的迹象,“你说呢?莫非我该盼着你天天梦见些不三不四的人?”

燕冬试图转换立场,如果燕颂突然说自己做了春|梦,还梦到了一个人,那他……燕冬浑身一凛,不能接受,于是立刻说:“我没有满脑子废水,我的心和寒冬腊月的雪一样冰!我根本不认识那个男人!”

燕颂说:“男人?”

不好!燕冬连忙捂住嘴巴,瞪着眼睛,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他盯着燕颂的表情,试图辨认对方的反应,可是枉然。男人睫毛浓长,却不卷翘,像古井旁的玉蕊,垂下时便轻易笼住底下那汪深潭,黑黢黢的,深不见底。

“没什么,”良久,燕颂才收回令他头皮发麻、如坐针毡的目光,拿起筷子平静地说,“用膳。”

食不知味。

用了早膳,燕颂起身离开,燕冬看着那颀长挺拔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不禁有些沮丧,觉得那个淫|魔真坑死人!

燕颂平静地走出逢春院,在槐树下停步。

当午每日上交的《燕冬日录》洋洋洒洒,他一个字都没遗漏,包括是日燕冬去了哪儿,见了谁,吃了什么……那傻小子连霞晖身上的牙印都看不懂,还以为是狗咬的,对情|爱之事简直一窍不通,能对谁怀|春?且燕冬近来接触的都是以前经常接触的那些人……哦,倒是有一个。

燕颂转了下扳指。

和渡。

*

“和渡?”回了熏风院,常春春杵在书桌前听自家主子说了缘由,有些犹疑地说,“这个人我有些印象,算是青年才俊,可也不至于让小公子一见倾心吧?”

“近来除了和渡,他没和别的陌生男子接触过。”燕颂淡声说,“至于看不看得上,林侍郎的大女儿不就是前车之鉴?”

林家大小姐林慧,名门闺秀,淑女典范,素有美名。上届春闱,她与一个叫苏€€的学子一见钟情,不知被下了什么迷魂药,没相识几日就要非君不嫁。虽说举人已经有做官的资格,但与兵部侍郎的女儿仍是云泥之别,何况是个外乡人,不知根底,林家说什么都不肯同意,无奈女儿死都要嫁,为此不惜绝食相逼,夫妇俩到底不忍心,最终还是松了口。

婚宴是在京城举办的,当时燕冬还拉着兄姐们去做了宾客。他心直口快,在喜宴上看了林家大姑爷一眼,就和兄姐们犯嘀咕:情情爱爱什么的恐怕有毒,好好的林家大小姐莫名其妙就瞎了眼,怎么就瞧上这么个人了?论才论貌都平平无奇的呀,哪怕观其言行举止也无甚可取之处。

燕€€也频频摇头,说:“林家姐姐这回真是不妙。”

不想她一语中的。

后来苏€€杏榜未中,只能回乡继续备考,以待来年,林慧随行回了夫家,没想不出一年,林家就收到女儿病故的消息。

林肃夫妻俩突闻噩耗,悲痛不已,还是燕家上门慰问时,崔拂来提醒了一句,说两地相隔甚远,凡事不能只听一张口说,还是要仔细查探一番,确认真假,才好让女儿安息。

夫妻俩这才从伤痛中回过神来,立刻遣人去苏€€的老家仔细查探,一查不得了,原来陪嫁一行人不仅早就奉林慧的命令听姑爷调遣,相当于身边失了亲信,那苏€€还在外偷偷养了外室!再把这对狗男女押往官府一审,才知晓是林慧发现夫君的深情温柔原是做戏,两人争执间发生推搡,这才不慎滑胎,一病不起,很快便郁郁而终。

遇人不淑,误了性命,说来令人唏嘘,当时京城风传,常春春自然记得这事儿,也明白世子这是怕小公子和那林慧一样,瞎了眼迷了心。

何况燕冬在御前帮和渡出头那次,燕颂就派人查了这个和渡的祖宗十八代,清清白白。这人虽出身一般,但勤奋刻苦,科举入仕后也颇有才干,并无污秽之事,远比苏€€好。

“世子,您先别担心。”常春春安抚,“当午一直跟着小公子,那个和渡没和小公子单独相处过,也没当众说过不该说的话,至少他二人如今不是那样的关系。”

“……不错。”燕颂捏了捏鼻梁,闭眼静心,显然是有失分寸。

“哪怕是寻常的兄弟,知道弟弟或许对男人起了心思,当哥的也是要着急的,何况……”常春春没继续说,清了清嗓子,又说,“当午那边我会交代,对这个和渡,一个眼神一个字都不放过。”

“和渡,”燕颂转着扳指,微微眯眼,“我倒要瞧瞧他。”

燕冬心里不安生,书看不进去,午膳用不香,辗转反侧地熬过午眠,见时辰差不多了,就立刻起床更衣。他打算去找元元诊脉,若是真中邪了就要立刻想法子驱邪,不想刚出院门就迎面撞上燕颂。

燕颂面色如常,说要陪他去和家茶馆。

“你不是想试试那什么茶汤丸子么?”燕颂看着他,淡声说,“怎么,哥哥陪你,你不乐意?”

人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讲道理的话呢!

燕冬目露谴责,燕颂却被他瞪高兴了似的,伸手捏了下他的下巴尖,说:“走不走?”

燕冬瞬间把找大夫求助的事情抛诸脑后,拉住燕颂,气势汹汹地说:“肘!”

两人一道出了角门,常春春候在车旁,等两人都上了车就伸手关门,吩咐车夫去和家茶馆。

车里放着暖炉,燃着燕翠微闲暇时调制的柑桔香,很是清新,燕冬舒服地打了声呵欠,屁股一挪身子一倒就枕在了燕颂腿上。他昨夜被淫|魔骚扰了好久,困死了。

燕颂低头看了两眼,伸手摸燕冬的脸,燕冬下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哼哼唧唧的。燕颂轻笑一声,没有说话,眉眼却柔和了三分。

马车穿行廛市,人声鼎沸,燕冬被属于燕颂的温度裹得严严实实,心里短暂的安宁踏实下来。

燕家的人提前来通知,和家父母连忙拿帕子拖扫帚,觉得干净清新的茶馆怎么这么脏呢!

和姝凑到和渡身边,一张清新淡雅的小脸隐隐憋着股兴奋,“听说燕世子俊美无俦,清贵非凡,是雍京最出众的美郎君,当真吗?”

和渡正在紧张地抠手,闻言连忙嘱咐说:“燕世子名副其实,但若是你一直盯着人家看冒犯了人家,那你大概就没机会欣赏人家的绝世容颜了。”

“我怎么会一直盯着人家看,多失礼啊,”和姝捧腮,“我只会偷偷看。”

和渡无奈地说:“诶!”

片晌,马车驶停在小院门口,燕冬踩着脚蹬下车,水绿袍白狐裘,像风雪中的翠竹,一股脆生生的韧劲。

和渡紧张地清了清嗓,刚上前两步,那马车里紧接着又出来一个人,白袍黑裘,赫然是燕颂。他比燕冬高大,紧挨着燕冬,在灰蒙蒙的天穹下,乍一眼竟像是从燕冬血肉中滋生的庞然大物。

燕冬等着燕颂下车,然后像小孩一样挽住长兄的胳膊,几乎是蹭着燕颂的脚步往前走,他说话时脸上带着笑,很自然地把目光聚焦在燕颂脸上。燕颂垂着眼,脸上带着一层淡淡的笑,认真倾听燕冬的叽叽喳喳。

不知为何,和渡看着眼前这兄友弟恭的一幕,心里陡然升腾出几分怪异。

“和大人,你好啊。”燕冬伸手在和渡面前晃了晃,对方回过神来,立刻拱手行礼。

燕颂淡淡地看了眼和渡,没说话,也没示意对方平身。燕冬见状便说:“家兄今儿难得按时休沐,陪我来尝尝令妹的手艺,和大人不必拘礼。”

“两位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快里面请。”和渡侧手请两人入内,选了个清净的角落,“两位请坐。”

燕颂率先落座,燕冬还站着,和渡便想伸手替燕冬拉开板凳,但燕冬一个挪步就已经凑到燕颂身旁坐下了。

和渡收回手,拘谨地站在一旁。

燕冬没注意和渡的动作,把袖子里的螭龙纹手炉往桌上一放,说:“今儿就先不喝茶了,来两碗茶汤丸子吧,吃着暖和。”

和渡“诶”了一声,去外面传话了,背影匆匆忙忙,十分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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