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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但大哥是未来皇帝 第16章

燕冬说:“看来元大夫仁心慈悲的美名已经传遍了街巷,否则那姑娘哪敢特意跑到您家后门来喝药。”

元元何尝不知那姑娘是故意挑中自家这扇门的,要赌一赌他是个好心人,肯出手相救又肯守口如瓶。他说:“这倒不难,咱们当大夫的,只管治病救人,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去坑人?但堕胎药实在伤身子,我索性救人到底,帮她药补一段时间。”

说到此处,元元叹了口气,颇觉烦恼,“栀芳楼里有专门的大夫,她不能常来医馆,白天人多眼杂,我也不敢去找她,好在她房间就在二楼临窗,我前几日就半夜爬窗给她送药,还差点被逮住……诶,等等!”

他眼睛一亮,“你在这儿正好,待会儿帮我悄悄地把药送去,成不成?”

栀芳楼里都是清倌儿,此事传扬出去,那姑娘被惩罚一顿扫地出门都是轻的,以后没有哪家会要她,的确不能光能正大引人注意。但像燕冬这样的显贵子弟,出入任何一座销金窟都是常事,况且他身边有的是可用之人。

果然,燕冬说:“小事。”

“行,那我就少收你一成诊金。对了,”元元十分经意地提起,“我打算把后院修一修,辟个小院出来,再去乞丐窝里捡几个乖巧伶俐的回来当药童。”

“你算是赶上了,我昨儿还往万佛寺的救济堂拨了善款呢,人间惨事救不完,寒冬腊月的,少几个乞丐冻死也是好的。”燕冬说,“你这钱,我给你出就是了。”

“小公子菩萨心肠,必有福报!”元元麻溜配好三天的丸药递给和宝,“记住,鬼祟行事!”

燕冬转头出了医馆,吩咐和宝去送药,自己则站在原地纠结还要不要去驱邪?

说不准真就是忧虑过度导致的呢,燕冬犹豫一番,决定听元元的,看那可恶的淫|魔还会不会再来。

“罢罢罢,回……”燕冬转头,余光瞥到了对角桂水堂的二楼,负手立在花栏杆后的人不是燕颂是谁?

“上来。”

燕冬听不见声音,却读懂了燕颂的言语,他转身想走,抬脚却是径自往前,走到了桂水堂的雅间。

“豆乳。”燕冬点了食单,一屁股在窗前的秋千藤椅上坐下,梗着脖子目视前方,不肯看燕颂。

燕颂见状走过去,上下打量着燕冬,“哪里不好,要特意跑到外面来找大夫?”

“我有段日子没瞧见元大夫了,替阿姐关心野生师弟顺路来把个脉,不行吗?”燕冬说。

“行。”燕颂点头,“所以,到底哪里不好?”

燕冬支吾不语。

他十五岁头回梦遗,抱着湿嗒嗒的裤子去了燕颂房里,震惊茫然又有点害臊地说:“时隔十几年,我再次尿裤子的景象好不一样!”

燕颂晨练结束,才然从浴房出来,披着件宽袖外衫,长发垂散,神情慵懒,闻言瞧了眼他怀里的亵裤,又瞧了眼他,竟笑出了声。

许是那笑容实在光华夺目,那笑声实在悦耳蹿脊,燕冬被摄魂夺魄一般,没心思谴责这个嘲笑自己的坏人,木头似的杵着那儿,呆了,痴了。

“傻瓜,”燕颂屈指敲他的额头,揶揄道,“我们冬冬是要长大了。”

燕冬后面知道了何谓梦遗,也没有多不好意思,毕竟那是给他洗过澡把过尿的大哥呀,不羞不羞。

但这次不大一样。

前脚才因宋风眠闹,后脚就做春|梦梦见一个男人,是不是有些严于律他、宽容待己的意思?而且燕冬想想梦中那个轻浮放浪、色|欲缠身的淫|魔,又瞅瞅面前这位自来清贵端方禁欲克己冷淡高洁如九天皎月的大哥,觉得说出来简直是污了人家的耳朵!

“我心里堵得慌,过来看看。”燕冬眼珠子一转,垂着头,颦起眉,压下声,“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元大夫说就是忧虑过度,气血郁结。”

燕颂沉默不语,燕冬心里涩然,哀哀戚戚地想:现在连哄我一句都不肯,可恶!

突然,一只手抚上他的眉心,指尖温热,力道温存。

隔着指缝,那眼切切地抬起来,水亮亮的,伤心委屈惶恐怨怼……什么都挤在里面了,拥着堵着,无从纾解。

燕颂终是叹了气,弯腰半蹲下去和燕冬平视,说:“是大哥错了。”

燕冬鼻腔一酸,这些天所有的情绪都被这简单的一句话抚平了大半。他攥着膝盖的布料,说:“我不觉得你有了人就会不管我,我只是接受不了。”

燕颂看着他,“为什么?”

“我不知道……或许我是个自私鬼,不想把自己的宝贝分享给别人。”燕冬眨了眨眼,认真地说,“我很怕你和宋风眠是原书里的一对,但我已经想清楚了,是也没关系,既然你可以改变我原本的命,那我也可以拆散你原本的缘。”

很任性蛮横的话,燕颂却笑了,好似还挺欣慰,“嗯,冬冬真聪明。”

“所以我在意的不是宋风眠,而是你的态度。”燕冬伸手戳燕颂的左肩,但那儿的肉紧实精悍,没戳几下,他的指头都戳痛了。他收回手,拳头攥紧了,“你一句话都不肯和我解释,你是不是心里有鬼?”

燕颂心里有鬼,但此鬼非彼鬼,放出来一定会吓坏燕冬。他握住燕冬的手,轻柔缓慢地将那几根发白的指头揉开,冠冕堂皇地说:“我只是不想让你接触太多鬼蜮伎俩。”

“我不是笨蛋。”燕冬严肃地说,“我知道你为何藏着宋风眠。”

“哦?”燕冬像个先生,对认真思考的学生给予倾听的耐心和循循善诱的鼓励,“为何?”

藏着、护着一颗废子,还能是为什么?燕冬下巴微抬,说:“因为他是宋家的人,你要站的是那位四皇子。”

燕颂不置可否,“我的选择如何?”

“绝不会错。”燕冬顿了顿,“当然,因为这个不和我解释€€€€大错特错!”

燕颂失笑,松手时顺手刮了下燕冬次指上的红玉戒,随后从袖袋里取出一张笺纸塞进那手里。

燕冬松开手,摊平纸,是他先前写画的那张素笺,上面的燕颂认真地回答了他,下头还如约地盖着朱红私章。

燕颂看着燕冬动容的表情,趁机求饶,“我没有在外面做有损家风的事,也没有喜欢别人。”

燕冬盯着燕颂,嘴角一瘪,嘟囔道:“早这么说不就完啦?一句话的事罢了,你就气我吧。”

常春春端着托盘进来,见燕冬嘟嘟囔囔诉说这些日子的情绪,但嘴角都压不住了,又撇了眼目光专注的燕颂,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声。

青蛙只是烫得跳了下脚,添火滚水的人自己倒先心软了。

半途而废。

第15章 生辰

小寒这日,燕家人都回了家,今儿有寿星,他们一贯是要围桌吃饭的。

燕纵背着匣子早回一步,听人说小公子在熏风院帮世子整理书架,就转弯拐了过去。

进去的时候,燕纵瞧见赤阑桥上蹲着个人,浑身素白,发髻插着朵白花,乍一眼好似在戴孝。这人正伺弄一盆白山茶,挽袖露出来的手腕干净伶仃,呈现出一种细弱的白皙。

燕纵虽不是燕€€,但自小习武,又奉武职,摩擦受伤那是家常便饭,所谓久病成医,他一眼就看出这人身子骨弱,是有伤在身。

但他没打算好奇长兄院里的人,一眼便收回目光,踏上桥时,这人偏头看了过来,露出一双清凌凌的眼睛。

燕纵顿步。

他们在殿前司当值的人,除开武艺、警惕、分寸以及能熬夜外,还得耳清目明,燕纵是其中翘楚,但凡见过,他都过目不忘。燕家已经许久没有雇人入府了,眼前这人却是新面孔。

这人许是没想到来的是他,迅速整理收敛神色,但就在它归为平淡的前一瞬,燕纵已经用虎狼般的目光撕裂这张假面的缝隙,从中咬出一种死命压抑的恨意。

难怪他第一眼就觉得这人周身萦绕着一股郁气。

燕纵微微眯眼,“你是何人?”

男人身形高挑,缓步走来时很有压迫性,宋风眠脚跟后退半步,垂首行礼道:“回二公子,小人是新来的茶匠,贱名贾德。”

“贾德,”燕颂在宋风眠面前停步,毫不掩饰地打量他,“假的?”

燕二公子和他大哥不同,毫不收敛如出鞘利剑,令人望而生畏。宋风眠不敢抬头,说:“贱名能博二公子一笑,是小人的福气。”

“我笑了吗?”燕纵问。

“没有。”宋风眠说,“小人的意思是:二公子大可将小人的贱名当做一则不怎么好笑的谐音笑话。”

好柔顺啊,这样的柔顺竟然出现在一个满心仇恨的人身上,燕纵从中咂摸出四个字€€€€虚伪矫饰。他目光微沉,正要说话,却被人打断了。

“二哥!”燕冬从书房出来,朝他招手。

宋风眠立刻侧身,燕纵当即大步流星地下了桥,走到廊上说:“收拾好了?”

“我勤劳了一下午,书房焕然一新,大哥必须要狠狠夸我!”燕冬望了眼桥上的人,解释说,“这人是新来的。”

燕纵说:“这人很奇怪。”

“大哥从外面带回来的,怪不怪大哥清楚,您就别操心了。赶紧,”燕冬伸出双手,“献上你的寿礼。”

燕纵闻言没再说什么,伸手轻轻打了下燕冬的手心,揽着他到一旁的美人靠坐下。

“我还能给你什么啊?”燕纵解下胸前的带子,把后背的匣子取下来给燕冬,“瞧瞧。”

燕冬打开匣子,里面装的果然是武器,一把黑漆弩和配套的弩箭。

“这玩意儿秀气,和弩箭一道往囊袋里一装就能随身携带。”燕纵瞧着弟弟笑呵呵的模样,也跟着笑了笑,“喜欢吧?”

“嗯嗯,你做的?”燕纵点头,燕冬便凑上去撞他的肩膀,“不愧是我二哥,这手艺,不赖不赖!”

燕纵挑眉,“那当然,你二哥是谁?”

“皇城第一高手!”

“做个小弩?”

“闭眼瞎干就能成的的事儿!”

燕冬一边装箭,一边哄哥,三心二意都不落下,突然,他余光瞥见一道身影,当即一扭肩膀,手腕上举,让箭尖对准院门,嘴上说:“咻€€€€”

刚进门的人侧身躲开弩箭。

燕颂目光往前,看见半根弩箭都钉入身后的半扇院门,正中雕花门上的山茶花蕊。紧接着,以那朵可怜的山茶雕花为中心,木门震开一圈深厚的蛛网形裂缝,碎块纷落。

常春春吩咐侍从去通知库房来换门,笑着说:“小公子的箭术比起禁军司的那些神射手也不遑多让。”

燕颂颔首,对跑过来的人说:“手更稳了。”

“那是!”燕冬才不谦虚,凑到门上瞧了一眼,对弩的杀伤力很满意。

燕颂刚从衙门回来,先回屋换了身常服,出来时两个弟弟正在院里打闹,小的爬到大的背上不下来,大的在原地转圈,像头精神旺盛的疯牛。

时值傍晚,薄暮澄晕洒了两人一身,两双颇有相似之处的眉眼俱都鲜活舒朗。

其实细看的话,他和他们是不像的。

燕纵带着燕冬又转了半圈,燕冬双臂锁着燕纵的脖子,笑着龇牙时正好对上燕颂专注的目光。他愣了愣,而后连忙晃脑袋,说:“大哥,走着!”

燕颂迈步走下踏道,跟着吵嚷个不停的兄弟俩出了院子,往梅苑走去。

快到的时候,雪球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在燕冬屁股后头一蹦三尺高,也想要人背。

燕颂瞧了眼叫唤的小白狗,大发慈悲地把他捞住,递给燕冬。

燕纵忍辱负重,驮着一人一狗进入梅苑。

小厨房里灶烧得旺,燕青云偶尔会下厨,到了家人生辰更是要大展身手。崔拂来不会做饭,但会几样糕点,此时也挂着臂绳给小儿子做喜欢吃的栗子糕。燕€€虽然被阻隔在灶台三丈开外,但她梦想不死,杵在厨房里认真学习,全学了,全没消化。崔素棠则在一旁熬着核桃露。

鱼照影和侯翼也来了,正坐在长廊上的亭里对弈。

刚进来这三个都是不会下厨的,等燕冬和雪球蹦下去,燕纵就凑到廊外招惹侯翼去了。

侯翼正愁被鱼照影杀得满桌打滚,霎时拍桌而起,和燕纵切磋起来,十分自然流畅地脱离了必输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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