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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檐修却突然发力,将陆祈绵纤细的手腕重重按在冰冷的玻璃茶几上。
“咚”的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客厅格外刺耳,疼得陆祈绵本就苍白的脸颊,又褪去几分血色。
"疼……"陆祈绵睫毛轻颤,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抖。
他不知道沈檐修是喝多了控制不住力道,还是存心朝自己撒气。
陆祈绵动弹不得,手腕钝钝的痛,“沈檐修,你喝多了……”
沈檐修望着他的眼眸一片清明。
这些年商海沉浮,沈檐修酒量见长。
他确实心中有气,嘴上说着赶陆祈绵走,身体却诚实地贪恋着对方的温度。
这种矛盾的情绪在酒后被放大,令沈檐修胸口发闷。
“让你走,为什么不要?”沈檐修眸色渐沉,眉眼在顶灯照射下投下锋利的阴影。
“陆祈绵,你回来到底因为什么?接近我,又想得到什么?!”
是要钱?要势?
还是别的什么?
沈檐修希望陆祈绵能向自己坦白。
陆祈绵单薄的肩膀微微发抖,像风中摇曳的芦苇,他垂下眼帘,长睫遮住眼底的情绪。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良久之后,陆祈绵在他逼迫的眼神中,轻声开口,“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陆祈绵不想跟他吵架,见沈檐修生气,他就放软姿态,好声好气哄他,“她打电话是怪我私自回来。”
“她很生气,但我拒绝了。”
沈檐修盯着他看了几秒,手上的力道终于松了几分。
陆祈绵趁机收回手腕,白皙的皮肤上已经泛起一片刺目的红痕。
他小心翼翼地讨好,“而且我还把她拉黑了,不信你可以看。”
“沈檐修,你不要喝闷酒了,也不要生气,更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你可以像上次那样,把我的手机没收。”陆祈绵乖顺得像只小绵羊,一点脾气都没有。
沈檐修沉默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但也就此察觉了问题。
太奇怪了。
陆祈绵刚才在书房姿态卑微,带着哭腔求自己,就为了接谭菁月的电话。
可从书房出来后,他又跟自己说,他把谭菁月拉黑了。
如果陆祈绵没有撒谎,如果他忤逆谭菁月只为留在自己,那他到底在紧张什么?
陆祈绵必然有事瞒着自己!
陆祈绵手磕在茶几上,直到睡觉时,沈檐修才发现红了一片。
夜深人静,沈檐修一边摩挲着他红了的手腕,一边看着他的睡颜分析琢磨。
接下来的日子。
陆祈绵认为沈檐修还是生气了。
他冷落陆祈绵,再次没收手机,不带他去公司,每天早出晚归,两人几乎说不上几句话。
本就冷峻的面容。如今更是终日不见笑意。
陆祈绵明显感觉到疏远,连最初那段日子都会有的晚餐报备电话,如今也消失无踪。
沈檐修送的玫瑰花,尽管被陆祈绵精心养护在花瓶里,最终还是逃不过凋零的命运。
当阿姨将枯萎的花束清理出去时,陆祈绵望着空荡荡的花瓶发了好久的呆。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夜夜守在客厅,不论多晚都要等沈檐修回来。
这已经是沈檐修这周第三次对他说:“不用等我。”
今天沈檐修回来时身上还带着浓重的酒气,解领带与陆祈绵说话的语气,更是冷淡。
陆祈绵前几日还能自我安慰,顺从着沈檐修,尽管明显感受到对方的忽视,也不会多言。
沈檐修生气,那自己就耐着性子等他消气。
可陆祈绵没多少时间了。
连日的委屈终于冲破忍耐的阈值,陆祈绵红着眼眶,拦住他的去路问:“沈檐修,你是不是真的很想赶我走?”
沈檐修解扣子的手顿了顿,转头看他的眼神冷得像冰,“陆祈绵,是你有事瞒着我。”
这两日,沈檐修找到邹城毅,详细问了一遍当初他怎么联络上的陆祈绵。
邹城毅最近在他老丈人面前风光无限,全仰仗沈檐修指缝里漏给他的那点项目。
因此,邹城毅在沈檐修面前,那是半点谎话都不敢有。
他一五一十交代道:“我老婆总让我给她制造惊喜,光花钱还不行,得有新意,得让她满意。”
“我在网上搜教程,有博主说可以去网上约画师,画一幅画两个人的卡通画,之后还能制作成一些摆件。”
“我也不太懂,就去网上搜,结果翻到了祈绵的账号。”
邹城毅一边观察着沈檐修的脸色,一边说:“我跟他当过同桌,他的网名,还有署名的方式,跟高中时很像,当时看了IP地址,就发私信问了问,没想到还真是他……”
邹城毅语气毕恭毕敬,揣测沈檐修问自己这些的目的。
他高中时跟陆祈绵关系还不错。
他俩谈恋爱的事其实瞒的挺好,直到陆祈绵他妈来学校大闹一场。
之后邹城毅也没见过陆祈绵。
沈檐修被林家认回后,身份地位翻天覆地的转变,照理说邹城毅连沈檐修的衣角都碰不到,也是他长袖善舞,再加上运气好找了个好老婆,这才得知沈檐修这些年的消息。
这些年,想巴结,想给沈檐修送人的数不胜数。
沈檐修却一直洁身自好。
当年毕业的同学再聚会时,从不出现的沈檐修一直是话题中心。
每次吃饭,都有人骂陆祈绵跟他妈,唯独邹城毅,从不开口。
当同桌时,陆祈绵曾一脸幸福,跟邹城毅说沈檐修对他有多好,甚至说起两人对未来的规划。
邹城毅认为这些年,沈檐修心里一定还有陆祈绵的位置。
现在的H省,但凡做生意有头有脸的,谁不想搭上沈檐修这棵大树,也是邹城毅运气好,阴差阳错找到陆祈绵。
“所以你当时说了些什么?”沈檐修问。
邹城毅老实回答,“就问他是不是陆祈绵,加了Chat后,我跟他说了结婚的事,让他回来喝喜酒,他就回来了……”
沈檐修听后眉头紧蹙,那严肃的模样,让邹城毅有些心慌。
当初谭菁月做的事太绝,陆祈绵自始至终就像消失了般,一次也没露过面。
邹城毅也一度认为他心硬得要命。
其实说难听些,若不是因为老丈人瞧不上自己,邹城毅又急于表现,太想巴结沈檐修,否则也不会铤而走险,让陆祈绵来参加婚礼。
所幸他赌对了,陆祈绵答应后,邹城毅将此事告诉了沈檐修。
他不好明着问沈檐修会不会来,只是将举办婚礼的时间跟地点,都告诉了沈檐修。
倘若沈檐修对陆祈绵有恨,保不齐邹城毅也会引得一身腥。
富贵险中求,邹城毅这边忽悠陆祈绵,沈檐修会来,另一边,又忽悠沈檐修,承诺陆祈绵一定会出现。
原本这事都过去了,今天骤然被沈檐修提起,并问起当时的细节,邹城毅背上全是冷汗,他紧张坏了,生怕沈檐修察觉自己耍心眼,特来兴师问罪。
沈檐修听完眉头皱了皱,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他回来后,跟你有说过什么吗?”
沈檐修举例道:“例如想得到什么好处。”
邹城毅想了想,随后摇头,“没有,倒是提过一下,想跟你道歉。”
“你回去吧。”沈檐修手指无意识敲打着桌面,像在思考着什么。
邹城毅离开时,还是忍不住多嘴道:“班长,你问我这些,是他有什么问题吗?”
邹城毅顿了顿,还是为陆祈绵说话,“陆祈绵跟六年前差别挺大的,我能感觉到他这些年过得并不好,也一直在为当初的事感到自责。”
沈檐修直言道:“你想多了。”
“我只是觉得他不太对劲,像有事瞒着我。”
这个疑问在沈檐修心中生根发芽后,他开始了刻意的疏远。
他太了解陆祈绵了。
单纯得像张白纸,柔软得像团棉花。
于是这些日子,沈檐修精心编织着一张温柔又残酷的网,他恩威并施,一面将陆祈绵的生活照顾的仔细,一面又故意冷落他。
这种忽远忽近的心理博弈,效果立竿见影。
几日过去,陆祈绵肉眼可见一天比一天着急。
整夜整夜地守在客厅,一见着沈檐修回来,就围上来,像只怕被遗弃的猫。
今夜暴雨倾盆,沈檐修故意比往常回来得更晚。
陆祈绵有些崩溃,沈檐修就趁机逼他,“陆祈绵,是你有事瞒着我。”
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陆祈绵微微颤抖的瞳孔,以及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
沈檐修忽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掌心下的肌肤冰凉细腻,他语气温柔,极具迷惑,“绵绵,我没打算赶你走,你想一直住在这,住一辈子都行。”
“只是我不愿意跟藏着事的人同床共枕。”
“我总不能在同一个坑,摔两次,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