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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父无犬子,沈檐修虽然不在他们身边长大,但确实很有能力。
林家夫妻俩很欣慰,并在沈檐修毕业时,就宣布集团的事务由沈檐修接手管理。
工作后,沈檐修很忙。
但尽量在周末空出时间陪伴林夫人,哪怕只是吃顿饭,聊会儿天,陪她抄写经书。
直到陆祈绵回来……
这是六年来,沈檐修唯一忤逆他们,也是他们唯一反对沈檐修的选择。
陆祈绵名声太差了,当初又做出过伤害沈檐修的事,林家的人不会允许他这样的人成为沈檐修的终身伴侣。
沈檐修不愿跟他们正面谈论这件事,便以工作忙为理由,一直没有回去过。
林夫人思子心切,主动来找沈檐修。
上山礼佛期间,她闭口不提陆祈绵的事,只说让沈檐修再忙也要记得回家。
她算是默认沈檐修跟陆祈绵的事了。
对此,沈檐修心中有愧。
此次回家前,专程在拍卖会上拍下一套珠宝,送给林夫人当礼物。
车子刚驶入老宅大门。
等沈檐修下车时,林夫人已经走到门口迎接了。
她穿着一身中式盘扣裙,发髻间一支白玉簪子散发着温润的光。
今日是她亲自下厨,身上还系着围裙。
她朝着车内望了望,除了司机没有其他人,她松了口气,温柔道:“妈妈给你炖了爱喝的汤。”
六年前,沈檐修第一次踏入老宅时,还以为自己进了城堡,欧风格的庄园,从大门驱车进入主宅都要好几分钟。
沈檐修的父母与爷爷奶奶都住在这,老人家喜欢热闹,沈檐修一些叔伯们偶尔也住这。
每次沈檐修回来,家里都会格外热闹。
餐厅里水晶吊灯流光溢彩,吃饭期间,沈檐修今年要高考的表弟突然开口问:“表哥,你之前不是在了解M国那边的大学,想读研究生吗?选怎么样了?”
他唉声叹气,“你去国外时带我一起吧,我这成绩,在国内高考估计是无望了,咱俩正好做个伴。”
他这一开口,原本温馨和谐的餐桌上瞬间安静。
林家老太太反应激烈,“我不同意!”
她一脸愁容,“乖孙啊,多读书是好事,但国内好学校多得很呐,做什么要去国外。”
沈檐修放下筷子安抚老太太情绪,“奶奶,我改主意了,不是表弟说的那样。”
沈檐修的表弟在桌子下面挨了自己老妈一巴掌,吃痛之际想不明白上次去找表哥,还见他在研究M国的学校,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就突然改主意了……
饭后,沈檐修在书房跟父亲聊起公司近况,与一些新项目。
之后又陪林夫人抄了一小时佛经,等沈檐修回房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看着保姆汇报陆祈绵用餐情况的信息,沈檐修蹙了蹙眉。
拨通陆祈绵的视频通话后,很快对面就接了起来。
暖黄的台灯将陆祈绵精致的轮廓柔化,看见沈檐修时,他睫毛轻颤,满是惊讶。
思念折磨陆祈绵一整天了。
但近来两人实在算不上和谐,陆祈绵想他也不敢找他,怕惹沈檐修厌烦。
“在做什么?”
“画画……”
沈檐修说:“保姆说你白天画过了,怎么晚上还画?”
陆祈绵小声回答,“因为要交稿了。”
而后,视频通话陷入沉默与尴尬。
两人大眼瞪小眼,找不到聊的话题。
沈檐修不挂断,陆祈绵是没有权利结束的。
他突然想起明天要跟编辑见面的事,于是鼓起勇气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明天我想出一趟门,可以吗?”
第36章 戒断反应
陆祈绵不是沈檐修豢养的金丝雀,但他确实不喜欢陆祈绵出门。
六年前,陆祈绵就是回了趟家,便整整六年再也没出现过。
几年过去,回忆起那段寻找无果的日子,沈檐修仍会不自觉地攥紧拳头,撕心裂肺的无助感像毒蛇般缠绕着心脏,让沈檐修呼吸困难。
“去哪儿?跟谁?”
沈檐修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锐利,像一只警觉的猎豹。
“我编辑。”陆祈绵如实汇报,“他来这边旅游,问我有没有空一起吃饭。”
沈檐修听后没有回答,他沉默的时候虎着一张脸,绷紧的下颌线在屏幕里格外分明,看上去好凶。
陆祈绵默不作声放下电容笔,指尖在桌面上不安地摩挲着,等了片刻,才试探性问:“可以吗?”
“不可以。”沈檐修斩钉截铁地拒绝,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陆祈绵在他这可信度太低,谭菁月又是个为达目的,什么卑劣不要脸的事都能做出来的女人。
陆祈绵性子跟他名字一样绵软。
人也笨,三言两语就能把他唬住。
他要是撒谎跑出去,被谭菁月骗走也不是没可能。
月光透过纱窗,温柔洒下。
落在陆祈绵脸上,更显苍白。
他嘴唇微微颤抖,“为什么?”
他回国这一个来月,只跟邹城毅单独出过一次门。
其他数得过来的几次,都是跟在沈檐修身边……
继上次跟邹城毅外出没按时回来,沈檐修大发雷霆后,陆祈绵就隐约发现沈檐修不太喜欢自己外出。
他喜欢沈檐修,不会故意跟他对着干。
恋人之间不就这么个道理,总有一方要忍让多些,付出多些。
沈檐修当初迁就自己太多,现在轮到陆祈绵多顺从他些也正常。
但……
“除了吃饭,我们还有工作上的一些事要谈。”陆祈绵对他连大声都做不到,顿了顿也只是略带委屈说:“沈檐修,你不能这样。”
沈檐修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恶劣而幼稚的笑,明知故问道:“哪样?”
沈檐修的语气不容置疑,像一槌定音宣判裁决的法官。
“我说不行就不行。”
蛮横不讲理,这样的沈檐修让人陌生。
陆祈绵表情都凝固了,睁大的眼里盛满了难以置信,淡色的唇瓣微微张开,极力想说些什么,但又半路哽住。
沈檐修是故意逗他的。
虽然读书的时候陆祈绵就性格软,话也少,但在沈檐修面前,也是爱笑爱闹的。
几年过去,陆祈绵沉闷不少,身上总郁结着一团阴霾。
而沈檐修,经历失而复得后,多了一些恶趣味,劣根性总让他去逼迫陆祈绵做一些选择题。
这些完全没必要,甚至略显低级的事,在得到陆祈绵确切回答时,却令沈檐修愉悦。
沈檐修慵懒靠在真皮座椅上,故意道:“出去后就不能再回来了,陆祈绵,你还想出去吗?”
说完,沈檐修安心等待他撒娇卖乖,或者嘟囔反驳。
出乎意料的是,陆祈绵只平静说了句:“我知道了。”
他眼底藏不住失落,暗淡的瞳孔如熄灭的烛火。
他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想继续画了……能挂断视频吗?”
沈檐修姿态放松地坐着,听后下意识坐直。
他清楚地看见陆祈绵逃避自己的眸中泛着水光,那隐忍的悲伤,虽隔着屏幕,仍刺痛了沈檐修。
视频挂断后,书房陷入死寂。
陆祈绵呆坐在画板前,他一边想,该如何跟潇潇道歉自己爽约的事。
一边又难过,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出院时医生开的药,所剩无几。
待到病情加重到需要二次化疗时,他怎么都不能留在这了。
€€€€出去后就不能再回来了!
沈檐修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病魔带来的恐惧,如潮水般袭来,折磨着陆祈绵。
他蜷缩在椅子上,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四周好像暗下来了,瘦削的肩膀,控制不住发抖,控制不住落泪……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像劈开黑暗的闪电。
专属于沈檐修的轻音乐如救命稻草,重新给了陆祈绵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