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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逢月 第27章

注意力瞬间偏了,沈檐修松开手,逼问道:“这怎么回事?!”

“就……荨麻疹啊……”陆祈绵发着烧,说话也费劲,“回国有点水土不服。”

沈檐修皱着眉,那精悍的眼神,让陆祈绵心跳加速,生怕被他看出端倪。

“国外待久了,回自己国家还水土不服?”沈檐修冷笑鄙夷。

国外的六年不能提,这是横插在两人之间的沟壑。

他们分开几年,陆祈绵记忆里与沈檐修的相处方式,就是卖乖。

读书时,每当自己想提点什么要求,沈檐修不答应,陆祈绵就会软声喊他的名字,再喊班长,最后喊哥哥……

沈檐修经常说他在撒娇,尽管陆祈绵没觉得,但提的要求都能如愿。

有时他学累了,不想写题,跟沈檐修打商量,这个时候撒娇就不好用了。

沈檐修学习上面素来严肃,而陆祈绵眼泪却很浅。

前者说话语气重点,后者就能马上哭出声。

通常他一落泪,沈檐修虽然嘴上说着,“陆祈绵,这招没用。”

实际上每次都能奏效。

几年前的恋爱手段,现如今不一定好用。

沈檐修现在心比铁硬,自己掉过几次眼泪,也没见他妥协。

他只能继续做小伏低,讨好撒娇,“哥哥,给我拿点饼干吧,拜托……”

相遇至今,他从未这样喊过沈檐修。

太暧昧了,沈檐修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陆祈绵不敢。

现下真是想不出办法,本就发着烧,脑袋又糊涂,顺嘴就喊出来了。

沈檐修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还大,“陆祈绵,你喊什么?!”

陆祈绵心里一激灵,感觉沈檐修说这句话时,后槽牙都磨得咯吱响。

他不敢再与沈檐修拿阴沉的脸对视,低声下气回答,“你不想听,我就不喊了……”

室内的氛围降至冰点,他不知道沈檐修在想什么,心里紧张得要命。

甚至破罐子破摔,怀揣着侥幸心理,实在不行自己就先吃吧,待会儿找机会去卫生间,抠嗓子眼吐出来。

陆祈绵不敢吭声,时间仿佛凝固,也不知道过去几秒还是几分钟,沈檐修终于发出一声冷哼。

他转身走了。

陆祈绵趁机将手里的药扔进床头柜的抽屉深处。

不到两分钟,沈檐修回来问:“药呢?”

“已经吃了。”陆祈绵撒谎,朝他伸手,“饼干。”

沈檐修蹙着眉,总觉得说不出来的奇怪,他掀开被子,又让陆祈绵摊开两只手给自己看。

“沈檐修,你干什么?你不信我?”陆祈绵心虚得很。

沈檐修没找到藏起来的药,声音冰冷,“你有可信度吗?”

陆祈绵被他怼的顿了顿,嘟囔道:“那,那今非昔比,现在谁敢惹你……”

“嘴里好苦。”

他这么说,沈檐修终于将饼干递给他。

“衣服脱了,我看一下。”

那红疹一片片的,看上去症状有点严重,沈檐修可不像他这么心大,还有心思撒娇。

“不好吧,我都发烧了。”陆祈绵嘀咕道:“难道你想发烧的时候试一试?”

“你脑子里一天装的什么?!”沈檐修真想一巴掌拍他脑袋上。

“我看一下你的荨麻疹。”

陆祈绵“哦”了一声,非但没答应,还缩进被子里,将头都蒙住了。

沈檐修气得牙痒痒,“……”

陆祈绵却瓮声瓮气道:“不好看。”

如今这副身体如今太难看了,嶙峋的肋骨上,是丑陋的疹子。

回来这些日子,陆祈绵总在胡思乱想,他抗拒去医院继续治疗,很大一部分是需要继续化疗,但化疗头发会掉,到时候不光骨瘦如柴,头发也没了。

他本来就不如高中时期好看,沈檐修暂时收留自己,说不准是心里的执念没有散去。

人不是长情的动物,少年夫妻都能走到相看两厌。

沈檐修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白天上课,晚上打工的穷少年了。

他英俊多金,有显赫的家世,有令人惊叹的学历,以及蒸蒸日上的事业。

当初追求他的人就多,现在更是不敢想。

而陆祈绵呢?

在国外念了大半年的语言学校,最后申请了一个不起眼的大学,毕业以后除了外出采购,其他时候都待在小公寓里。

没有社交,也融不进新家庭,连回国都瞒着谭菁月。

他什么都没有,连健康的身体都没有。

沈檐修迟早会腻烦,陆祈绵希望这一天可以晚一点。

他天真地认为,少让沈檐修看见自己丑陋的一面,那份存在沈檐修少年时期的初恋滤镜,便能留存的久一点。

久一点,就能待久一点……

他藏在被子里,黑暗让他更加容易泄露出真实情绪。

“沈檐修,给我留点脸吧。”

安静了片刻,陆祈绵以为自己的祈求得到了回应,结果下一秒,被子整个被掀开了。

沈檐修欺身而上,两人离得极近,藏身的被褥扔在了地板上。

仿佛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扯开,沈檐修一只手便轻松钳制住陆祈绵挣扎的手腕。

“陆祈绵,你躲什么?”

“你认为你的脸长得很好看吗?”

他一边说,趁机将陆祈绵的扣子解开。

沈檐修只见别人得过荨麻疹,他不太懂,却也看得出,陆祈绵这症状,明显比他印象里的,要严重很多……

第28章 半夜生病

他那点微弱力道,沈檐修压根儿不放在眼里。

陆祈绵皮肤本来很白,敞开的衣襟,能清楚看见他胸膛跟胳膊上一大片的红疹,从锁骨一路蔓延至腰侧,简直触目惊心。

“穿上衣服,去医院。”静谧的卧室,沈檐修的声音清晰有力。

“不要。”陆祈绵鼻音很重,拒绝后就挣扎着往被窝里钻,“我困了,想睡觉。”

时间还没到两人正常休息的点,陆祈绵装作困倦,沈檐修是一点也不信。

平日里,陆祈绵磨磨蹭蹭不肯回房间,躺着又迟迟不睡,沈檐修都是逼着他,或来点睡前运动,让他累睡着。

“陆!祈!绵!”沈檐修眸色如墨,语气充满警告,并上手要把他揪出来。

他握着陆祈绵的胳膊,要强制性带他去医院。

“疼€€€€”陆祈绵痛呼道。

而后更像是变了一个人般,不似这段日子的乖巧顺从,甚至还问沈檐修是不是要家暴。

他衣衫不整,脸颊又因为发烧而红着,泪眼婆娑望着沈檐修,仿佛下一秒就能掉珍珠。

沈檐修恍惚一瞬,松了点力道,陆祈绵钻了空子,趁机躲开,警惕的眼神,仿佛沈檐修是什么洪水猛兽。

沈檐修:“……”

沈檐修脸色实在难看,陆祈绵摸不准自己这样闹,会不会梅开二度,同一天被他赶出去两次,只能软下态度解释,“我真没事,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不严重的。”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

“少自作多情!”

他话音刚落就遭到沈檐修的厉声反驳。

沈檐修眉头紧蹙,“怕你传染病而已!”

这句话像柄钝刀插进陆祈绵心口。

但沈檐修的话,陆祈绵是相信的。

早在跟沈檐修回来那天,对方就威胁着别让他发现自己乱搞。

言语解释过于苍白,更何况陆祈绵在他心里本就信任度极低。

沈檐修甚至不用开口,陆祈绵心中自会为他辩解。

道理都懂,却也控制不住难过。

沈檐修见他肩膀颤了颤,瞬间脑袋就耷拉下去。

他眼眸暗了暗,低声说了句,“随便你。”

沈檐修去了浴室,等再回来时,看了眼床骤然愣住。

原本并排摆放的枕头,此刻天各一方,仿佛楚河汉界。

主卧的床很大,但陆祈绵跟六年前一样,睡觉不老实,黏人得很。隔远了晚上也会蹭过来,毫无意识往沈檐修怀里钻。

六年前沈檐修就提醒他睡觉安分点,陆祈绵没听。

六年后重逢,沈檐修还没开口,陆祈绵自己就把枕头挪了位,贴着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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