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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人幼师在娃综爆火 第26章

安淮序狼狈地收回视线,苦笑了一声。

他觉得自己才像那个傻子。

明明从见面的第一眼,他最不相信的缘分便拼尽全力告诉他€€€€‘别怀疑了,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竹马’。

时雨当年走丢后,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所有人都说他已经死了,可他相信他还活着。

他没有方向,独自一人在茫茫世界找了许久。

他自以为永远记得时雨的模样,哪怕人化成灰,他都能分辨出来是哪堆。

可没想到上帝都给他把通关模式调成婴儿级别了,他还在怀疑这人是不是假扮的。

他其实已经在梦里模拟过千遍、无数遍这样的场景了,他有很多话想说。

例如,问他过得好不好?

为什么不回家?

夏天热吗?

冬天冷吗?

有人好好宠你这只娇气包吗?

还有最重要的一句€€€€他们很想你。

安淮序极力抑制住自己颤抖的手,一出口,千言万语凝聚成一句嘶哑难听,像是从心里挤出来,沾满酸涩血泪的一句话:“你,受伤的时候……是几岁?”

时允思索:“五六岁吧。”

安淮序:“刚过完生日。”

时允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安淮序失笑一声,心道我还知道你生日许的什么愿望。

时间穿梭回十五年前。

时雨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吃饭,所以他的生日,从来没有隆重的搞过什么生日宴,而是关系不错的时、安、林、鹿四家聚在一起,普普通通、快快乐乐的过完。

记得那一天,时雨生着病,有些低烧,肉嘟嘟的小脸白里透着红,像一个刚出炉的白胖包子,十分可爱。

以至于那天,向来对时雨没有什么耐心的安淮序,竟然意外沉下心,陪着他东跑西颠不说,甚至还在人许生日愿望的时候纠正他€€€€

并不大的生日蛋糕前,时允像模象样的攥着小手,吸吸鼻子,奶声奶气道:“小雨要和淮序哥哥一直不分开。”

安淮序从小就理性,性子沉稳,听见他不切实际的话,他道:“没有不散的宴席。”

“是什么意思呀?”

“我不可能会一直跟你在一起,你许错了。”

时雨眨眨眼,转头又补充道:“如果分开了,那就站在最高处,我们能看到对方的地方,我要一直看着淮序哥哥!”

安淮序似是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愣了几秒,回过神来,无奈道:“笨蛋,说出来就不灵了,不过……我会的。”

他将自己的礼物送给时雨。

没想到,时雨反赠了他一条红色手绳与一颗白色的方块奶糖。

奶糖上印着‘永恒’二字。

时雨认真地瞅着他:“友谊的象征,永恒!”

那天是8月8日。

时雨走丢的事情是发生在8月11日上午。

明明就间隔几天,却宛如天堂和地狱的差距。

回归现实。

安淮序攥着拳头,沉默无声。

他确认时允就是时雨之后,并没有像想象中那般喜极而泣,也没有打算锣鼓喧天告知众人,唯有心疼化为的无尽冷静充斥在脑海,让他重新捡起属于哥哥的责任。

因为时雨当年走丢一事是有预谋的绑架。

主谋已经被送入大牢,帮凶王家还在逍遥法外。

一位丢失十五年的人平安无事的回家,这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件爆炸性的新闻,更别提还是商业顶流之一时家了。

他不能、不敢在没有百分百确定安全情况下,再把时雨拉到明面上。

并且,他还有几个问题没明白。

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时雨会出现这里,变成时允?

时允像是忘记了他们,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腰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他那么怕疼的弟弟,是不是哭成了小水泡?

他……会怪他吗?

安淮序望向时允,时允安静的窝着,像是兴致不高。

安淮序藏好纷杂的负面情绪,抿着嘴,难得的找了个话题,率先开口:“你喜欢这里吗?”

时允转过头来瞅他:“喜欢。这里人好,风景好,还有很多可爱的孩子们,你呢,你喜欢吗?”

安淮序其实是无感的,但顺着这句话,他想到正是这块土地的人和物呵护着,时允才能健康长成为这样纯真善良、不谙世事的小傻子。

他心软了几分,生出了‘还不错’的念头。

“嗯。”

时允乐了:“吓死我了,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这里不好,所以不开心的。”

安淮序瞅着醉意正浓的时允摇头晃脑,实在可爱,渐渐找回了当哥哥的快感。

他微不可查的扬起唇角:“你一天天究竟在胡思乱想什么?”

时允掰着手指头:“想爹娘、妹妹、孩子、幼儿园……”

“你呢?”

时允疑惑的歪头。

安淮序又重复道:“你呢,你为什么不考虑自己?”

时允没有回答,安淮序耐心地等了半天,以为他让这个深沉的问题难住了,没想到余光一撇,人迷迷糊糊靠着膝盖睡着了。

只不过时允像是深陷噩梦中,眉头拧着,看起来睡得极其不安稳。

安淮序离近了时允几寸,终于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捋捋时允的发丝,轻声说上一句安慰话:“好好睡吧,我在呢。”

时允抬手胡乱的抓了抓,终于在攥住安淮序手指的那一刻,犹如梦呓那般,颤道:“哥、哥哥,我好害怕……”

安淮序憋了许久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

可是这么多年了,他的泪早就被他吞进肚子里,成为了无法弥补的愧疚。

他不会表达自己情绪,也不愿表达,我行我素,横行张扬走了二十多年,精准的再次栽在这个人身上,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呼吸也怕打扰到某一人的紧张感。

他抽回手指,反握住时允冰凉的手,轻道:“如果这又是一场自欺欺人的梦……”

那让他就这样在睡梦中死去也不错。

良久后。

时允短暂睡了一觉,酒劲下去的差不多了。

他恍恍惚惚盯着地窖顶,浑身上下犹如一夜€€纵€€情般虚脱无力不说,脑袋还沉的要命。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明明站在最外面,酒桶放在最里面,他连影子都没见着呢,却能闻着味儿隔空醉酒。

这放在他们村,可是能让人笑掉大牙!

时允缓了两秒,突然察觉自己现在的视线角度极度不正确。

他缓缓转动眸子,一张帅气到人神共愤的脸近距离撞进他眼中!!

他的袄!

他竟然枕在安淮序的肩膀上!!

时允敢说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惊讶过……嗯,可能还有点小开心。

他悄咪咪的瞅着。

安淮序在闭目养神,靠在墙壁上,一条腿支着,一腿自然伸直。

时允欣赏够了,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抬起自己冒昧的头颅,试图在人还没发现的时候,伪装一切如初的完美现场。

殊不知,他一有动作,安淮序便睁开了双眼。

他没有出声打断,而是沉沉的盯着他。

许是察觉到时允没有离开的打算,他一颗狂跳的心,终于停了下来。

时允浑然不觉的坐正,拍拍手,在心里夸自己真机智,完美化解了尴尬。

就在这时,地窖门终于一响,‘咔吱’打开了一条缝隙。

陈木匠有些紧张的面容探了出来:“嗨呦,你俩果然在这!”

他瞅他们二人灰头土脸的,忙的爬了下来,前后左右确认他们没事后,心有余悸道:“朵朵上次跟我说这门该修了,我觉得凑合,没当回事……你说这弄得,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两位。”

没想到时允还没来得及回答,安淮序便起身开口道:“没事。”

不但没事,我还要谢谢你的好门。

安淮序这样想着,伸手将准备跟着陈木匠去打酒的时允拉了回来,不由分说的把他按到了木梯边最亮的阳光下站着。

“老实待着。”

时允懵了一瞬,看着安淮序的身影,心中隐隐感觉有什么地方好像不一样了。

他还没来得及辨认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安淮序便和陈木匠一前一后的回来了。

陈木匠抱着酒罐,率先爬上木梯。

时允早就在这下面憋坏了,紧随其后。

见到太阳的第一眼,他紧张的情绪终于消散,舒心的伸个懒腰,刚想拉一把安淮序,回头却见人吹灭油灯,迅速被黑暗吞噬。

时允登时心一紧,转身又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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