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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吃了瘪, 也不问了。
全运会的比赛几乎就跟在这比赛后面,他们回国之后也没太多时间去休整。中间也就不到一个月的空档,这回他们也要代表A省参赛。比起上一次坐火车去看全运会的心境,姜广要紧张的多。
“全运会你咋想的。”姜广问赵渐鸿。
赵渐鸿摇脑袋, 头靠在飞机座椅的靠枕上,“能咋想,反正咱俩肯定是男团要参加, 男台单人要参加, 双人也得参加,能不失误都谢天谢地了。”
“确实,这比赛压力还挺大。”
“你就不兴奋, 第一次参加全运会。”
赵渐鸿偏头笑着看他, “你这人还挺有趣。”
“嗯?“
“我们奥运会都去过了, 世锦赛也比过了,怎么全国大赛还这么紧张呢?”
姜广摆手, “这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这毕竟在自家里和自家人比赛, 和国外哪儿一样了?就说吃穿住行, 你在家里不自在的多。”
“那也是, 我好想念小排,在这感觉每天吃饭都只是完成任务, 一点劲儿也没有。”
飞机半途中遇到了颠簸,姜广被颠的难受, 空姐不停地播报广播,安抚乘客的情绪。
无意中姜广发现,赵渐鸿突然扯住了他的衣角,整个人紧紧闭着眼睛,看起来还挺紧张。
他从口袋里拿了张纸巾,递给赵渐鸿另一只手里,“你还怕这个呢?”
“不想那么早死呗。”赵渐鸿拿纸巾擦了擦额头细汗。
“说啥呢,想点好的。”
飞机逐渐趋于平稳,赵渐鸿凑过身去,“诶,你说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我该在我的墓碑上写点什么好呢?”
“嗯?你怎么突然想这个?”
“早点想想呗,而且还要告诉你,不然我走了可没人帮我这么干。”
姜广沉默了几分钟。
但转念又想到说,自己上辈子似乎也是突然离开,父母也是突然离开,他的墓碑上写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也从没想过。
也许可能是“这是一个失败的运动员”。
赵渐鸿这会儿相当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激动地和他分享,“我想到了!”
“什么?”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我的墓碑上刻的是€€€€也许你认识是因为我的奥运金牌,世锦赛金牌甚至各种大大小小的金牌,但我更想让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赵渐鸿,谢谢你过来看我。”
姜广觉得自己眼前突然起了一层薄薄的雾,这么认真又煽情的赵渐鸿,很少见。
也看得出来对方是真的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很好。”他轻声回应。
“你呢?”
姜广摇脑袋,“我没想好,但我想过你会写什么,你想知道吗?”
“你要给我写什么?”
“我觉得你这么乐观的人,就算面对这样一件黑色的,悲伤的事情,嘴角依然是带着笑的。所以,我猜你会用一个更好的角度去面对,所以你可能会说‘别难过呦,我现在和外公过的可开心啦’。”
赵渐鸿听完低下脑袋,轻声嘀咕骂了姜广一句,“你这人,怎么说的我这么想哭,早知道不让你说了。”
这种场面下,一个人哭,两个人就哭。动静大的还惹起了余庆丰的注意,回过头发现他这舟阳队的两大“宝贝儿”主力,哭的稀里哗啦的,被吓了一跳。
“这咋回事呢?坐的太累,给累哭了?”余庆丰冲孔诃问。
孔诃也懵,两个人就凑过去问他俩啥情况,结果这俩说没啥事就想哭哭。
余庆丰也是没忍住骂了句,“这俩不省心的熊孩子,多大点事就哭。”
“下次不和你说了。”赵渐鸿抽抽鼻子,好不容易才把情绪安抚下来。
姜广偏过脑袋,像是置气一般,“那我也不和你说了。”
这趟航班飞的时间很长,后半段旅程,确实人也疲惫,两人也都安分的休息。
赵渐鸿这会儿却也睡踏实,脑海里像是在一页一页的放幻灯片,从那场奥运选拔赛开始。
他一点一点的回顾这条路上的每一个自己,开心的、难过的、困惑的、愤怒的……
最后长长舒出一口气,心底里默默说话,“还好。”
“坚持下来了。”
-
到华国是下午两点,因为全运会都是以省为单位参赛。而他俩也巧,主管教练都也是从舟阳调到国家队的,所以就正好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先舟阳训练。
也能俩“熊孩子”回家放松放松。
但这俩人也不是那种一有空就疯玩的性子,回家待了没两天,就一块背着包儿回跳水队安安分分训练去了。
“师哥好。”
“师哥好。”
……
一进去所有人都给他俩打招呼,两个人还听的有点害羞,就顾着鞠躬低头了。
刘黎教练这会儿鼓了鼓掌,拿着喇叭冲所有人喊了一声,“你看看我们舟阳这个小地方儿,这么多人才,你们的目标不就在这儿吗?所以你们也要打起精神来!训练就好好练,动作就好好做,全部都做到位了,做标准了。”
自从余庆丰和孔诃也去到国家队执教后,作为舟阳队伍里的奥运冠军教练刘黎就逐渐从余庆丰手里把大旗接了过来。
“怎么样啊?你们俩。”刘黎笑着问。
赵渐鸿点头,“挺好的,感觉队里哪都不一样了,但又还是很熟悉。”
“这不托你们俩和于冈的福,把舟阳的名气带了出去。不然,我们这破旧的场馆能连续翻新好几次啊。”
“我们队里这么有钱了?”姜广轻声嘀咕一声。
刘黎笑了笑,“毕竟带出了好几个奥运冠军的队伍,很多品牌想赞助呢。余老师他们打电话和我说要晚点过来,让我盯着你俩训练。”
“你们今天想练练什么啊?”
姜广摇脑袋,“之前肩膀还有点疼,昨天我爸带我去中医馆针灸,感觉还麻麻的,不知道能不能跳好。”
“那既然这样,就给我去跑步机上练练体能可以吧,等你肩膀舒服了,我们再上跳台。你们全运会压力也大的很,毕竟不管是男团里的跳台,还是单双人跳台比赛,我们省都指望你俩拿牌子呢。”
赵渐鸿耸了耸肩膀,“还没比过男团呢。”
“其实,实话说我们省男团也很强,毕竟跳台有你俩,跳板还有于冈。只要你们仨把分数跳好了,前三还是简简单单的。”
“刘教练,你这意思是我们是去降维打击的吗?毕竟这队伍里仨世界冠军呢。”
刘黎用手里的鸭舌帽轻轻敲了敲赵渐鸿的脑袋,“你这就飘啦?你们这比赛都没比过几场,赢了几次就敢说大话,那你们到时候绝对是狠狠摔下来。”
“当你成为了一名运动员,无论你处于什么阶段,拿了多少成就,你还是要在赛场上归零,重新出发。毕竟,没有比赛会因为你是曾经的奥运冠军就给你发金牌。”
赵渐鸿笑着回应,“知道了,我就是开个玩笑。”
“别开玩笑了,没记错的话,你巴塞罗那那个六组跳的多差,你心里有数吧。能跳快100分的动作,能破纪录上六百的发挥,就因为你一念之间的反应,没跳好。”
“给我换好衣服上跳台练练你那个六组。”
赵渐鸿这会儿也一句话不敢冒了,因为刘黎还真比孔诃凶不少。
姜广一个人回了训练厅,这会儿很多小运动员被带着练基本功。
特别是压脚尖,整整一排人靠在墙边儿上,头顶冒汗,脸颊通红。
乍一看还挺壮观。
姜广一开始还有点心疼这些小孩儿,这么点儿大就得吃这个苦。但扭头一想,他自己不也是很小就上体操馆训练了。
这都是千千万万运动员的来时路而已。
“刚刚刘指导和我交代了,让你先跑三公里,待会儿再做蹲起和力量训练。”
姜广应了一声,“好,没事,我自己能行,你盯着他们就行,他们看起来更需要你帮助,特别是墙角那个,感觉要躺下去了。”
“诶,蒋钦豪怎么又偷懒呢?你妈专门交代了,不好好练就没饭吃的啊。”
一听这话,这小孩儿就立马安分了,脸颊上的肉抖了一抖,转眼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动作做的标准又卖力。
姜广看的好笑,但也没多留意,就开始自己的训练。
三公里的跑步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训练。现在似乎已经很享受汗水,渗入衣服的感觉,即便会觉得黏腻,但与此同时却也觉得身体似乎在这个过程中被完全打开。
不累,反而更精神。
力量训练做完,他总感觉心痒痒的,还是没忍住上了轴承保护带。
“好的,我们休息几分钟。这时间,我们就看看你们的前辈师哥在保护带上怎么做动作,特别是他的脚尖膝盖这种细节,大家都看清楚了哦。”
陆网上的训练也做过很多次,轴承保护带一般都是用来练转体。力量训练完成之后,姜广也是觉得自己肩膀好了不少,没那么麻木了,能转的过来,就想练练转体。
教练这会猛地往下拉绳子。
姜广在空中开始转体,因为轴承有两层,并且中间存在空隙,所以教练往下拉,就会带动外层的轴承旋转,从而里层也能很轻松的跟着做转体动作。
“你看看师哥的腿,直不直?看的清不清楚?你看看你们压个膝盖,一会儿就受不了。那如果你们真的跳动作,屈一点点都很明显。”
“明白啦。”
姜广背对着所有人,耳朵微微有点红,这被当“教材”展示动作,还真怪不好意思的。
第97章
8.24日, 辽宁沈阳。
第十二届全国运动会跳水比赛的第二比赛日,展开的便是男子团体的比赛。
团体比赛在国际上并没有相关比赛,但国内比赛就不仅有团体还有个人全能, 所以比赛日会更长,也更具观赏性。
跳水团体一共包括三米板, 十米台单人和双人比赛,而一个团体最多七个参赛名额。每位参赛运动员至少参加一项,最多只能参加两项比赛,也就是七个人之中有一位运动员必须兼顾两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