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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赌的是——”
陆临岐保持着端坐的姿势,眼神落在手腕的红绳上,轻轻晃了晃那对铃铛。
“用你的能力,把我留下。”
“——就像在屈家那样。”
谢厌呼吸一滞。
“我应该不用跟你解释这个世界的真相吧?”陆临岐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眼前的景象。
明明是白天,街上却空无一人,只有一些车停在路边,看起来格外寂寥。
“我想做的从来都不是‘二选一’,而是回归原本的样子。”
他指的是发现“二重身”才是导致灵异事件频发的原因后,面对的困境。
系统曾经苦思冥想,对他发出疑问:
“既然现在社会这么和谐,不如保持现状,消灭那些‘原生种’?”
陆临岐食指点在玻璃上,划出一道波浪状弧度——
“不可以,如果一边彻底消失,那另一半也会不复存在。”
谢厌看得懂他在画什么,太极图。
窗外的世界开始轻微晃动——不是地震,而是像老式电视信号不稳时的闪烁。某一刻,街角的便利店突然裂成两个重叠的影像,随后又缓缓融合,恢复成普通的样子。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逐渐逼近。起初只是模糊的嗡鸣,很快变成清晰的汽车引擎、行人的脚步声、小贩的吆喝。仿佛有人突然调高了世界的音量。
陆临岐低头往窗边看,原来是电动车和私家车发生追尾,而这种程度的交通事故,在另一个世界屈指可数——哪怕发生了也不会吵起来,避免冲突。
“看起来自然多了。”陆临岐心想。
“等等,那些在另一个世界死去的‘人’呢?”
系统好奇之余还在震惊——陆临岐明明处于记忆封印状态,怎么还能察觉平行世界的存在?
“组长!”
会议室大门被猛地推开,陆临岐条件反射地按住手腕,谢厌早已消失,系统提醒陆临岐:“他躲到你手上的红绳了。”
“我知道。”
陆临岐转头看向门口扎高马尾的少女。她穿着明制汉服改良的红色制服,腰间挂着的五帝钱串随动作叮当作响。
“红衣?”他看着熟悉的脸,下意识脱口而出。
“陆哥,那是我扮演的角色,”少女突然有些羞赧,“我叫崔文心。”
“你好,文心。”陆临岐握手后朝她笑笑,系统虽然还在晕,还是不满地提意见:
“不要四处留情,渣男!”
“林主任他们在3号会议室等你。”崔文心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忽然注意到他腕间不同寻常的红绳。她伸手想碰触那个小巧的银铃:“你怎么还带着这个?”
陆临岐迅速用另一只手护住铃铛,指腹不着痕迹地按住微微发烫的装饰。他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眼下那颗泪痣随着笑意微动:
“觉得挺好看的,就没有摘下来。”
“嗯,也算是个纪念。”崔文心收回手,马尾辫在脑后轻晃。她没注意到红绳在她转身时突然绷直,像是被无形的手拽紧。
推开暗色会议室的大门,陆临岐看见了许多熟悉面孔:林主任,程雨,还有周明。
“临岐这个表情有些难看啊,”林主任和蔼地放下手里的水杯,“想必我们几个在那边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说笑了,您无论在哪都很照顾我。”陆临岐拉开椅子,坐在位置上看向前方。
“那我们就做一个任务的回顾。”
陆临岐抬头,他其实还有些考虑需要确认一下。
果然,回顾任务如他所料,在这边的这个“现实”世界,也发生了不少的灵异事件——厉鬼白日现形、活人无故失魂、甚至整条街一.夜之间变成死城。
开会的整个过程陆临岐看似认真,其实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不过系统倒是明白了一切:
“我明白了——你是被投放到鬼界卧底促进世界合并的?!”
它越想越觉得奇怪,自己怎么都不可能把陆临岐投到这么复杂危险的世界啊?
尤其是整个任务过程极其危险,一不小心就死了。
“但我不可能发布这种自杀任务啊!”
陆临岐依然在画着奇怪的纹路,闻言随意敷衍了系统一句。
“你封印记忆,因为一旦让‘它们’意识到你来自不同世界,就会攻击你,比如最后的‘林主任’。”
“嗯...”
圆珠笔在纸面留下浅浅凹痕,陆临岐时不时抬头装作认真听。
系统想到跟着陆临岐无数个世界的那个男人,不安地问:“那‘它’要怎么办?”
陆临岐轻轻“嗯”了一声,笔尖继续在纸上游走。腕间红绳突然收紧,在他冷白皮肤上勒出淡红痕迹。他若无其事地转了转手腕,铃铛在袖中无声地荡了荡。
生活似乎在一夜之间恢复了平静——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陆临岐把口罩又往上拉了拉,棒球帽檐压得极低。地铁玻璃窗倒映出他模糊的轮廓,以及身后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些狂热的追求者大部分都是“降临之日”论坛的成员,自从平行世界合并后,他们逐渐恢复了被篡改的记忆。有人躲在柱子后面偷拍,有人捧着道歉信欲言又止,更夸张的是,陆临歧每天都能在公寓楼下发现堆满匿名送来的玫瑰花。
“今天的第三批了。”他在心里默数,转身拐进应急通道。阴影中,腕间的红绳突然泛起暗红色微光,像浸了血似的。
毕竟,有一个够难缠的就够了。
公墓的晨雾浓得化不开,陆临岐的球鞋碾过湿滑的青苔。他站在公墓前,当刀锋触及红绳时,铃铛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发出类似呜咽的声响。
“谢厌,我比你辈分小,你让让我。”
断裂的红绳落在黄符纸上的瞬间,朱砂绘制的咒文突然开始发黑碳化,像被看不见的火焰舔舐。陆临岐用三根红丝线将残绳缠成茧状,拿着那包东西,走进茂密的竹林。
土坑是提前挖好的,深度刚好三尺三寸。
“会不会以后有问题?”系统看着被他随手抛进土坑的红茧,声音都在抖。
“有什么问题?”
陆临岐漫不经心地填着土,忽然停下动作。竹叶上的露珠正巧滴了一滴在他后颈,好在偏长的发尾挡住了这滴冰凉的威力
“这个世界不是已经不许成精了吗?”他笑着用鞋跟碾实最后一抔土,转身时没看见身后泥土微微拱起的弧度。
系统有种不祥的预感。
它突然想起合并世界时那个被刻意忽略的变量:当两个世界合并,多出来的那份“存在”去了哪里?
但陆临歧应该不会出错吧。
远处传来清明扫墓人的说笑声,陆临岐的身影已消失在竹林尽头。被踩实的土坑上,一颗露珠正在缓缓下渗,形状像极了坠落的泪滴。
距离“降临之日”已经过了三个月。
齐陌最可惜的,就是把陆临歧给他的五帝钱手串搞丢了。
不过世界合并这种事都发生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首饰丢了好像也不算离谱?
不——他崩溃地挠头——那可是陆临歧的东西啊。
新闻画面切换成专家访谈,主持人用夸张的语调说着:“这位拯救了两个世界的英雄,如今究竟身在何方?”
齐陌扯了扯嘴角,伸手关掉了投影。
陆临歧从大众眼前消失多久了来着?不过带着那些头衔过对他来说未必是好事,相比于做救世主和白月光,齐陌真心希望他的偶像过上舒心的生活。
可他不知道,在自己幻想中过上自由生活的陆临歧,实则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起床了,白天不要睡太久。”
低沉男声响起的同时,遮光窗帘被遥控着缓缓拉开。空调持续输出低温冷风,让四柱床上蜷缩的身影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这是一个宽敞豪华的卧室,厚厚几层被褥间隐约可见白皙的胴.体和蕾丝边。
夕阳像融化的蜂蜜般流淌进来,把奶油般光滑的皮肤照成粉色,床上侧着身子睡觉的美人有一头海藻般柔顺的黑色长发,随着他不耐烦地翻身,头发上被金色余晖映出火彩般的色泽。
“...吵。”
沙哑的嗓音里还带着睡意,陆临岐把脸更深地埋进鹅毛枕,长发顿时如瀑般倾泻,有几缕发丝黏在了雪白的颈侧。
随着他的动作,层层蚕丝被下露出的一截脚踝晃了晃。
惹眼的是,那线条美丽的脚脖上,正扣着一条猩红色的细绳,金色的铃铛随着主人的翻身发出轻响。
男人温热的手指突然握住那段纤细的脚踝,拇指抚了抚凸出的脚踝。
“该起床了。”
陆临岐把脸更深地埋进鹅毛枕,对方却变本加厉地摩挲他的后颈:
“今天要去见客人。”
“你还有脸说?”陆临歧想到自己缺觉是因为谁,无力地用脚踹他,可惜脚踝在男人手上,“看见你就烦。”
床单被一层层掀起,露出大片珍珠光泽的白皙背部——蕾丝睡裙的肩带滑到手肘。
谢厌的金属袖扣擦过那片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可当陆临歧转过身来,胸口的情况可就没有那么乐观了,纯白的布料本来就遮挡性差,此刻像隔着磨砂玻璃看身.上的痕迹,红色甚至发紫的一片片,皮肤上的色彩让人怀疑是不是遭到了家/暴。
“我之前竟然没考虑过,让你更加热衷于此。”
陆临歧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很爱老公,但下意识觉得不安。
“只有我一个人享受可不行。”
很快,空调又发出“滴”的一声,十八摄氏度的冷风吹出,陆临歧的视线投向枕边,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掉。
“好热...”他忍不住摸上男人后脑,抓住一小片头发使劲,“空调再低一点。”
“热是正常的,没事,还可以再洗澡。”谢厌被他揪得头皮发麻,差点没有收着力道,姿势一看才发现,陆临歧的侧腰又红了一大片。
红绳带着金铃铛有规律地响,陆临歧感觉到羞耻,用牙齿咬男人的胳膊吩咐:
“给我...摘了。”
他刚哭过,泪痣周围红了一片,嘴巴里含着男人手腕,抬眼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人,带着水汽的睫毛像钩子似的,恐怕还觉得自己这样很冷淡。
“很好听,我喜欢——”
陆临歧感觉嘴巴里被塞进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男人的虎口卡着他的,手指捏着他脸颊的软肉——一个完全占有的掌/控姿势。